「好!就‧‧‧‧‧‧整杯紅酒嚟試下。」王達尼又再問了問:「等等,紅酒唔會係一般個啲紅酒?我想飲嘅係雞尾酒個款‧‧‧」


「喔,紅酒都係個稱呼嚟姐,佢都係雞尾酒一種,真名叫「血酒」,不過好似幾嘔心,唔係咁好聽,所以我改名叫做「紅酒」,呵呵。」老闆一邊解釋一邊準備著調酒。


「明白明白~其實我哋都係第一次嚟。」王達尼淺淺地笑。


「咁就要好好參觀下啦,話雖呢條村仔都冇乜好參觀。」老闆說。






我橫視這間幽暗的店子一眼,這裡的客人不是優閒地玩牌,就是談笑風生的喝酒。也許我應該要放下經常疑神疑鬼的心情,好好讓自己放鬆一小段時間。


「你朋友個面具真係型喎。」胡子老闆輕輕地笑。


「你件牛仔背心同帽都入型入格啦。」王達尼淺淡而笑。






我戴住面具的優點之處,就是不需要像王達尼一樣,跟人溝通問情報時要笑口常開。


世上哪有這麼多東西值得我笑?


「你哋呢到最搶手嘅貨品係咩啊?等我都趁機買返啲啊嘛~」王達尼擺明就是要得到商業情報。






「呃‧‧‧‧‧‧關於病者嘅藝術品囉?呢條村好興盛買呢啲,你咪當手信囉,呵呵。」胡子老闆開始放著配料到酒中。



「同絕對禁止病者相關產物嘅寶琳倖存區,好大分別。」此時,我才開第一句腔。


「係咩?我冇出過去呢條村喎,唔知出面情況點。」


「咁你哋係點搵資源?」我又問。


「喔,我哋翠林邨呢到可以經山行衛奕信徑3段,大概三十分鐘路程左右?就會去到大牛湖,個到有好胡淨嘅湖水俾我哋燒嚟飲,只要做簡單過濾就得。之後再行一個鐘路程就會到井欄樹村、心朗村、炭山村、龍窩村、白石窩村,個到都係啲郊外嘅村屋地,附近都有好多原居民開墾過嘅泥田,我哋喺個到有大規模咁種植,啲菜真係又新鮮又甜。」






「原來係自給自足‧‧‧‧‧‧」我佩服地點頭:「你哋比想像中厲害得多。」


領導他們的人,應該也很了不起吧。


「呵,地理環境唔錯姐,終於有個遠離城市嘅好處。」胡子老闆得意地淺笑,把精心調配的血酒放到王達尼面前:「以前翠林邨俾人喻為最麻煩嘅地方架嘛,每日返工放工都要上山落山。」


「為翠林邨致敬!」王達尼握起血酒,打算與我碰杯。


料不知他碰過空,使得有點血酒濺到了我的黑袍上。






「我未叫嘢飲‧‧‧」我盯住他:「點致敬。」


我叫的不同,是果汁酒。



喝下去的瞬間,舌尖的味蕾徹底衝擊了我的思想,斷絕了我對外界事物的感覺,那甜溢的香果味在口腔至到胃腹都繞徊著一樣,這一口的味道令我愣了足足好幾十秒。


「喂,你做咩呆住咗咁。」王達尼在我面前揮揮手。


「無‧‧‧」我閉上雙眼,說:「只係突然覺得,人生在世‧‧‧‧‧‧能夠飲到美味嘅飲料,好幸福。」






我在大本營得到的「乾麵包恐懼症」,恐怕只有這杯飲料能真正地拯救到我早已枯死的味蕾。


「呢杯血酒仲正,包你飲完叫三聲,或者阿媽都唔認得!」王達尼把血酒放到我嘴邊。


既然一場來到,我就讓自己舌頭能好好享受一下美酒。


血酒‧‧‧‧‧‧


「唔‧‧‧」味道雖然‧‧‧有種說不出的鮮甜,和難以形容像「鐵」的味道:「飲一、兩啖冇乜嘢,但係飲飲下‧‧‧‧‧‧會有令人飲上癮嘅感覺。」






這是我給予的評價。


「正呢,呵呵呵呵。」胡子老闆高興地和笑。


有美味的飲料配襯,我也希望有開心的暢談時間,所以都打開心扉和他們談些有的沒的,算是大吐苦水吧。



下至自己興趣,上至社會風氣,我們都有分別談論過。王達尼說了些商業的事情、我說了些關於病者的事情、胡子老闆則說了些酒類的事情。


我能從談話中得悉,原來這個倖存區對於病者並沒那麼的抗拒,因為曾經發生過某些事情。


普遍村民都主張人類與病者和平共處的理念,這一點跟以前不良人遇過的班尼相同。但我心中自知,這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除非,每一隻病者都有大BOSS般的智慧和個性。


人禽之別,在於人類智慧高得有善惡,這種無形的觀念。


其實並不是不可能,只是相比起殺害彼此讓一方獨存,更為不可能。


「多謝你美酒招待,老闆。」王達尼把喝光的血酒鐵杯子放下。


「真係不得了‧‧‧‧‧‧」我也喝光了他調的水果酒了。


「你哋要走啦?呵呵。」胡子老闆說。


「走之前,想問下你‧‧‧呢兩日有冇發生過咩特別事?」我問。


「呃‧‧‧‧‧‧諗唔到。」老闆答。


「王達尼,相機啲相俾老闆睇睇。」南愚北賢,到底還在這兒嗎。



於是乎,王達尼把相機的照片都展現給老闆觀看:「你識唔識呢兩個人,或者有冇見過佢哋?」


「呢兩條友‧‧‧」老闆回憶當中:「呵‧‧‧!我記得,佢哋一日前係嚟過飲酒,同你一樣點咗最受歡迎嘅血酒。」


「你唔識佢哋?」


「唔識,佢哋邊個嚟?」


「我朋友‧‧‧」我編個籍口,又問:「咁你知唔知佢哋去向‧‧‧‧‧‧?」


「唔太清楚!不過,佢兩個都係熟客,但係同我唔熟,每幾星期就會嚟呢條村一次,我諗佢哋嚟係諗住參加聽晚嘅「共歡日」?」老闆摸著胡子說。


「共歡日?」


「係一個人類與病者共歡嘅慶典日子,到時候條村會有好多美酒美食同節目供應,大家都好開心。」老闆說。


「唔‧‧‧」我低頭思考一下。


「呢條小村居然有呢種慶典‧‧‧‧‧‧同大本營差唔多。」王達尼點點頭。


「寧靜太落都要狂歡一下啊嘛,呵呵,你唔覺呢到平時好靜架咩。」老闆又說。



「咁又係,中和下係應該。」王達尼認同。


「係聽晚?」我再問一次。


「係。」


「王達尼‧‧‧」我轉身,向他低語:「要唔要喺到過番晚。」


「你為咗調查呢兩條友?睇嚟你嘅好奇心又發作啦喎,兄弟。」王達尼嘆一口氣,說:「不過無所謂啦~呢到唔係話好難頂,幾舒服。」


總覺得,有些事情需要問到他們。


「老闆,收唔收艾幣啊?」王達尼打算結帳了。


「今日傾得咁開心,唔收你哋錢啦~呵。」老闆搖搖頭,說:「呢到啲人咁靜,好耐冇傾過計。」


「咁多謝先,下次見。」


離開酒館後,我跟王達尼找了間旅館來住。


還好老闆是個會遠出的商人,所以接受我們的艾幣付款。


「雙人大床‧‧‧」一入房,王達尼便立即仰跳到大床上躺著:「正!」


「有個窗口可以望到外面‧‧‧‧‧‧」我走到窗邊,俯視外面:「啱啱好。」


「話說‧‧‧」毫不檢點,大刺刺地躺在床上的王達尼,問:「點解你一定要搵到嗰兩個人?」



「佢哋係情報家,我多少都有啲嘢想問佢哋。」我心中黯然:「而且,最令我在意嘅係‧‧‧‧‧‧點解雨川要拍攝佢哋。」


身為人類的他們,不應該是被拍攝的對象。


除非‧‧‧‧‧‧


他們是病者。


「你諗得真係複雜啊,我淨係諗錢就得啦。」王達尼嘆氣。


「咁樣得閒出下嚟,都唔錯。」我望住風和日麗的天空。


「嚟呢到係唔錯‧‧‧‧‧‧」王達尼又回憶起不安的畫面,說:「不過你咁快唔記得咗啲鈴鐺聲?」


我冷笑自嘲:「證明快樂係可以掩蓋畏懼。」



「休息先,今晚或者一陣晏就先再睇下食啲乜。」王達尼很快便合上了眼皮。


這敞休息,直至傍晚才結束。



從窗外望去,太陽落山了。


暮色從遠山外暗暗襲來,山色一刻兒深赭。


「你醒未?」我說。


「醒啦~出去搵啲嘢食啦。」王達尼伸了個極長的懶腰,並把自己土色的長衣外套穿回:「哇‧‧‧‧‧‧你企足半日啊?」


我戴回鳥嘴面具,說:「你覺得?」


早上美酒過後,醒來就食慾欲來。


「要食啲咩?好似有燒魚燒蝦喎‧‧‧‧‧‧」王達尼跟我逛到晚上的食市中心。


位置在翠林新城下的地鋪,食物種類也算得上多,陣陣香味傳來令人胃口更盛。


「嚟啦!兩位靚仔!好味嘅鹽燒焗魚,仲有古法蒸蝦!全部喺大牛湖到即日捉番嚟,保證新鮮啊。」燒海鮮店的大嬸不斷向我們推薦。


「呢到啊!」另一家店子的大叔也高喊:「香燒豬仔脾!肉汁豐富又好味,埋嚟睇啦喂!」


「好似好多嘢揀‧‧‧‧‧‧」我說。


「揀間最平嘅~?」王達尼問。


「‧‧‧‧‧‧」我環視全條街道,有哪家食店最值得我們入去。



「先生!要唔要入嚟試下,有二人套餐喎。」一位年輕的女侍應,從一間看起來很高級的西餐廳走過來介紹著:「我哋餐廳仲有酒品、甜點供應,仲有現場結他歌手演奏。」


「二人套餐?」王達尼回覆。


「就係咁嘅‧‧‧」女侍應把他帶到餐廳前,拿著自製餐牌介紹著:「優惠嘅「情侶二人套餐」!睇你哋應該係外地人?我哋接受艾幣架!只係舊500個艾幣,就可以享有以下餐飲服務。」


王達尼已經全神地注視著餐牌的內容,自言自語:「真係唔錯喎,有錢就應該輕鬆下~俾自己享受下‧‧‧‧‧‧」


「小姐,你覺得點?」年輕的女侍應問我意見。


正當我想答「我只係長頭髮,唔係女人」的時候,王達尼突然用手握住我的面具的鳥嘴,彷彿要禁止我說話一般。


「好啊,就嚟份「情侶二人套餐」!」王達尼豪爽地說。


「‧‧‧」這傢伙,為了省點錢居然‧‧‧‧‧‧


「好嘅!兩位請入嚟。」女侍應為我們領路。


「忍耐下‧‧‧」王達尼轉身,向我單眼、低語:「性價比極高啊!」


這不是問題‧‧‧‧‧‧問題是,就算如此我都想做男方,不想被人叫小姐!



「請你兩個等等,即刻為你哋準備餐飲。」女侍應把一個白色的金屬燭放到桌的中央,燃點起溫和的小火光:「請兩位稍等。」


坐下後我望望周圍,地方十分寬闊、位子又多、佈置又浪漫,如果王達尼跟愛紗可能求婚也辦得到。


而演奏樂隊,是兩個結他手、一個鼓手和一個女主唱,她見我們進來之後,便說即將要唱P!nk的《Who Knew》。


女侍應離開後,我才開口說:「真係‧‧‧‧‧‧你下次應該帶番愛紗嚟,我覺得今日係人生黑歷史。」


「嘿,咁你下次都要帶番條女嚟。」王達尼享受著歌曲帶來的舒適。


「我只會自己一個嚟,自己食二人套餐。」我說。


「唉~哈,真係頂唔順你呢種孤僻。」


首先上盤的,是前菜──鮮果蝦沙律。


「幾啖都食得哂‧‧‧」我搖搖頭。


「前菜嚟,仲有嘅。」王達尼邊吃邊說。


之後,又來了碗熱菜湯。


而這裡的菜湯真的不是說笑,海鮮的味道使得整碗湯都都又濃又香。


「九分。」我喝了幾口後,說。


「七點五分啦,喺肉面前菜只會顯得渺小。」王達尼說。


「主菜,烤蔥香豬排配薯菜。」女侍應放下主菜餐點。


「唔~~~」我們一口把肉咬入口,就不禁發出讚嘆的聲音。


是天上的美食,那肉質的口感完美得不能吐話,因為滿嘴都充滿了生命,每一顆細胞都在跳動感受著。


「呢一啖已經回哂本~」王達尼搖頭讚賞。


「我開始覺得我扮女人係物超所值‧‧‧‧‧‧」這口肉十分結實可口,令我實實在在地感覺到有食物落肚。


原像寶琳倖存區某些店子,特意用一大層炸粉使得豬排看起來十分大件。


「呢到,酒品係血酒,仲有自家製小甜品草莓小派。」女侍應把餘下餐飲的都上桌了。


飽餐一頓的我們,打算坐多一會才走。



「如果要我揀最開心嘅時光,肯定係賺大錢個陣、見愛紗個陣、同呢一刻。」


我望住王達尼,淺淺一笑:「都差唔多要走。」


「嘿,埋單!」王達尼舉起手。


付帳之後,我們步出了西餐廳,出到街外發現有個中年大叔跪在地上,一面痛苦的向逐家食店哀求著什麼。


我倆都望住了他,心想這大叔到底什麼一回事。


「仲有咩做?」王達尼吹著口哨問。


「訓完、食完,係時候做正經嘢。」我伸出手,說:「部相機?」


「喺到。」王達尼把它交給我。


「去問問有冇人見過南愚北賢。」我說。


我們拿著相機到處去問街上的人,有沒有見過相機中的二人,一般人都答沒有或者有點印象。而提問的全程,基本上我一個在做,王達尼只是跟在身後。



「睇嚟好多人都冇見過。」王達尼說。


「唯有問下嗰個大叔,」我望住那位不斷跪地哀求食店的大叔:「佢喺附近跪足咁耐,應該都有印象。」


「個大叔好似好肚餓‧‧‧係咁求啲食鋪老闆俾嘢食佢。」王達尼凝視住他。


「喂,大叔。」我走過去,那跪地的光頭大叔面前:「你識唔識呢兩個人。」


「嗚‧‧‧你‧‧‧你哋係‧‧‧‧‧‧?」他抬頭問。


「你唔好理,總之有冇見過。」我說。


「呢兩個人‧‧‧‧‧‧有啲印象‧‧‧」光頭大叔突然敲敲自己腦袋,說:「哎吔!我個腦突然唔記得咗啦,肯定餓得濟!」


「嚟啦嚟啦~我就知有呢啲小把戲。」王達尼無奈地搖搖頭。


「所以,你點先記番起?」我問。


「食嘢!我要醫飽個肚先得!」光頭大叔說。


「你要食啲乜?」我又問。



「基本上高熱量,又有口感嘅嘢就得!」光頭大叔舉起食指,說:「我對食啊,有一份執著。」


「求其喺外面搵啲垃圾俾佢食吧!呢條街買就太貴。」王達尼在我耳邊說。


「好。」我點頭。


「點啊?接唔接受!?我好似就快諗到嫁啦‧‧‧‧‧‧」光頭大叔奸笑。


「你跪喺到等我哋,一陣會帶嘢食返嚟。」說著,我們兩個便轉身離去。


「好,」光頭大叔繼續保持跪著的姿勢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地站起來:「等陣‧‧‧!點解我要聽佢哋講跪喺到等!」



我們離開了昂貴的食市區,走到相較便宜的偏僻食店附近,那裡有些專賣狗肉的,肉早已被風乾,只售一艾幣一塊。


經討論後,我們買了五塊再另加三艾幣買了一小片狗脂肪,然後向店家借來爐火稍為烤烤,把脂肪與狗肉乾混和在一起,形成高熱量的美食,散發著淡淡的脂肪香。


「你又會識得咁整?」其實,這都是王達尼的主意。


「愛紗教嘅,好飽肚又唔會話入唔到口。」王達尼握住那塊手掌大小的脂肪狗肉乾。


做好之後,我們回去把食物帶給饑餓難耐的光頭大叔。



果然,他一接到食物之後便張口大咬,一點細心品嚐的心態也沒有,不需一會已經吃得渣也沒有。


「哇‧‧‧老兄,呢啲人間美食係咩嚟?」光頭大叔啜起手指來。


「你答我先,佢兩個喺邊?做人要有口齒。」我把相機的照片展現給他看。


「我知~我做人好有口齒!呢兩條友啊‧‧‧‧‧‧呃,我今朝喺社區會堂見過!」光頭大叔說。


「社區會堂?」


「無錯,個到係我哋村長之類嘅重要人物做事商議嘅地方,閒雜人都係唔好過去啦。」光頭大叔說。


「咁點解你會過去‧‧‧‧‧‧」我還是忍不住要吐糟一句。


「無聊啊嘛,哈哈哈!」


我沒笑間陪這個大叔繼續開玩笑,所以就立即前往位於最北面,有點兒偏僻的社區會堂出發。


「等‧‧‧等等!!你啱啱係咪串我係閒雜人啊!」光頭大叔突然恍然大悟,望住我們背影大吼。


社區會堂。



這裡,算是村中最為夜靜的地方之一。


辦公的社區中心入面,只有少量的燈火正亮著。


「唔通個南愚北賢,係呢到嘅重要人物?」王達尼托住下鄂。


「入去睇下,可能就喺入面。」我正想把門推開時,才發現上鎖了。


「夜媽媽‧‧‧‧‧‧」王達尼帶我用第二種方法進入:「緊係用啲鬼鼠啲嘅方法。」


「鬼鼠?」


王達尼走到社區會堂後方一望,大概打量了它的結構:「見唔見到三樓‧‧‧個窗打開咗小小,可以由個到入去。」


「爬‧‧‧爬上去?」我怔著。


「當然,唔通你爆門入去?係人都知有賊入去。」


「我哋唔係做賊。」


「照爬吧,話唔定你又會發現啲咩驚天大陰謀呢‧‧‧‧‧‧哈哈哈哈哈。」王達尼已經徑自透過外露的水管、冷氣機糟等爬上去三樓。


既為同伴,我無法拋下王達尼自己一個上去,因此我只得跟著上。直至爬到三樓後,他伸手去把那窗戶開得更大,才溜到去內部裡頭。



「黑媽媽‧‧‧」我試圖找出門的位置:「不過由外面照射入嚟嘅光都有少少‧‧‧‧‧‧」


「睇落真係似一般辦公室‧‧‧‧‧‧」王達尼環視周圍的辦公桌。


「喂,我搵到門‧‧‧」我知會他一聲,便輕輕力地把門打開了。


我先探頭出去觀察,走廊外空無一人。


「三樓係最高?」我低聲問。


「係。」王達尼無聊得揭著人家的帳簿。


我使用潛步去到走廊外時,無意間給我聽到,一間位於盡頭的辦公室正發出著談天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感謝你你‧‧‧們‧‧‧提供‧‧‧情報俾‧‧‧我哋。」一把,很怪異的聲音。

「互相幫助係應該,特別係你哋。」是北賢的聲音!

「你哋‧‧‧聽日共‧‧‧共共共‧‧‧共歡會‧‧‧會留喺‧‧‧到?嘛‧‧‧?」另一把,像電音的模糊人聲。

「呵呵呵~當然會,我哋會好好享受你哋嘅人類美酒。」這笑聲,是南愚‧‧‧

「血‧‧‧血酒!嘎‧‧‧」這次聲音更為難聽,像原始人說話一樣。


被怪異的聲音弄得心也寒寒的我,眼見他們的討論快要結束,就馬上回到剛才的辦公室之中叫王達尼躲藏好。



「喀──」不久,傳來開門聲了。


「搭‧‧‧搭‧‧‧搭‧‧‧搭‧‧‧‧‧‧搭‧‧‧‧‧‧搭‧‧‧」人類腳步有序行走的聲音。


「咩料‧‧‧」王達尼低聲問。


「唔好理住‧‧‧」我心中又開始泛出那種感覺,強烈的不安感。


待腳步聲離開三樓後,我又再探身去到走廊,去偷聽剛才盡頭辦公室那三把怪異的聲音,有沒有事後的討論。


「哈‧‧‧哈哈哈哈‧‧‧嘿嘿‧‧‧」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那把電音續說:「人類‧‧‧美美酒,今晚要抽抽抽,取更多,如果唔係‧‧‧聽聽日唔夠用啊。」


「喺康林‧‧‧樓,嘅確認足夠供應?」那把原始人學說話的聲音。


「唔夠‧‧‧就捉更更更多,嘿哈哈哈‧‧‧嗤。」最後一把怪聲。


那間辦公室裡頭,明顯就只餘下這三個怪聲人,因為南愚北賢的聲音都不在了。


「王達尼‧‧‧‧‧‧即刻跳落去,一陣門口出嚟嗰兩個人係南愚同北賢嚟,跟蹤佢哋。」我轉身,說。


「呢‧‧‧家!?咁突然?!」王達尼有點手足無措地望向樓下。


「快!」


「好!」他這才開始向下爬。


待王達尼離開後,我繼續期待他們會在辦公室裡說些什麼,但已經陷入死寂一片,很久都沒有聲音再傳出來。



我本來有股衝動把辦公室的門打開,看看是什麼一回事的情況,但從他們剛才的話語得知,康林樓似乎有著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重點是,不知為何‧‧‧‧‧‧


我沒有把門推開的勇氣。


把真相揭開的勇氣。


所以放棄了那個念頭,而選擇爬回到地面,出發去康林樓且看過究竟。


其實我心中,多少都有點疑惑‧‧‧‧‧‧那三個說話詭異的,不是人。


而是,病腦。


所以,我沒有把門推開的勇氣,同時我亦知道三隻病腦躲藏在人類村莊,是一件很不合常理的事。


「康林樓‧‧‧‧‧‧」我到達那裡,只見到一群孔武有力的村民正站守在大堂外。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