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啊!」公仔急道。


阿文也不管太多,準可能地往病牙口腔的位置射去!「噠!噠!噠!」一連三發,全都打中它異常腫厚的臉頰腮子。


準成度極差!


而且‧‧‧病牙在一般清況都不張開嘴巴,面前敵人武器的來襲時才會張口攻擊,不然兩邊臉頰的鼓鼓腮子,根本為它帶來了厚實的防禦。






「要引到佢開口‧‧‧」我盯了走廊旁邊的牆壁一眼,繼而一手推了公仔到病牙面前:「阿文瞄準!」


同一時間,我往右邊的牆壁跑往、踏上,再落到病牙的面前,此時的它只把專注力放在眼前的公仔身上,捉住了他的膊就要張嘴大咬!我立即提傘,以傘子扼住了病牙的頸並向後強拉,使他保持張嘴的姿態,又不會咬到公仔‧‧‧‧‧‧它大力得幾乎要了我的命!


「‧‧‧阿文!開槍‧‧‧」面具底下的我咬緊牙關,抵抗住病牙的傾前‧‧‧‧‧‧






「我做唔到啊!!俾第二個做啦‧‧‧!!」驚慌的阿文壓力大得把釘槍掉了給公仔。


在病者面前的公仔雖然驚恐得眼睛都瞪大了,不過見到釘槍溜到了自己的身邊,也懂得馬上拾起,在幾近的距離下‧‧‧‧‧‧高舉釘槍向對他自己張大著嘴巴的病牙開了一槍!


「噠」釘子飛出。






病牙的身軀,微微抖了一抖。


「死‧‧‧死咗!?」軟坐在地上的阿文呆問。



「嘎咯咯咯咯咯‧‧‧‧‧‧」病牙被釘子射中入口腔後不單止沒有死去,嘴巴反而張得更大。


公仔把握機會,再往其腦部組織多開數下釘槍!


「噠噠噠──」連續的三聲,釘子通通都射入了病牙的口腔內,它才徐徐地倒下。






「嗄‧‧‧」我雙手都已經累得酸掉了‧‧‧


「呢隻嘢‧‧‧好勁‧‧‧‧‧‧」阿文戰慄地說。


「難怪醫院入面咁多死屍‧‧‧」我用傘子戳地,撐住疲累的身子:「病牙同病嘴都咁麻煩‧‧‧點對付得到。」


「好彩阿文當初揀咗釘槍‧‧‧‧‧‧」公仔心有餘悸的喘住氣。


「我就係唔想近距離接觸到啲病者先揀釘槍‧‧‧」阿文震顫地抱一抱雙臂。






「起身,我哋要搵返小六佢哋‧‧‧」我扶起公仔,再去扶起阿文。



「俾返你‧‧‧」公仔亦把釘槍交回阿文。


「你哋見識到未?」我望住他們兩個,說:「喺出面嘅世界,團隊合作要幾重要。」


「我都係第一次覺得‧‧‧‧‧‧如果身邊冇朋友‧‧‧我一定死硬‧‧‧」阿文雙手還是顫著的。


「咁我哋繼續去搵返娃娃先!?」公仔焦急地問。






「搵返小六佢哋先,既然娃娃唔係即時俾人殺死,而係帶走‧‧‧‧‧‧咁證明對方都冇意欲要即時殺死佢。」


「但係‧‧‧佢係我個妹‧‧‧」公仔極為焦慮,就好像早餐要選擇蛋餅還是吐司‧‧‧‧‧‧那樣困難。


我知道這個比喻不太恰當。



「話唔定搵小六佢哋個陣‧‧‧會搵到埋娃娃呢?」阿文說。


「時間無多。」我拉住他們兩人,繼續在這層尋找著。







困難的是,我們發現這層的其他的地方都著病牙、病嘴等病者,走廊幾乎每過兩個轉角位,或是經過五間房,就會平均地遇到一隻。


所以我們不能大呼小叫的,問小六他們在哪裡,只能親身去尋找。


因為數量多得像‧‧‧如同病牙與病嘴的地盤般。它們有的更是穿住生前服裝,醫院的病人服。


「點解呢到特別多老師你講嘅病嘴病牙‧‧‧‧‧‧」行最後的阿文問。我們現在說話也要很小聲。


「可能‧‧‧」我望住天花板上掛住的一塊牌,上面寫住「牙科及口腔外科復健」:「同呢到病人生前嘅病有關。」


「生前就病人,死後就病者‧‧‧其實都冇乜分別‧‧‧‧‧‧」阿文畏懼地答。



「咯咔咯咔咯咔咯咔‧‧‧‧‧‧」驀地,前方一間病房傳來磨鐵的聲音。


我們都蹲下來,上前從玻璃窗外查看入面的情況,只見一隻雙眼通紅的病牙正不斷地用牙齒磨咬住一枝金屬鐵枝。


忽然,它眼神變得銳利往我們窗前轉頭過去,還好我們及時把頭縮下了,之後繼續前進。



滿身紅點的病者,沒有喪屍漫無目的的行為,反而保留住生前意識一般,有的在對住鏡子傻笑、有的推住藥車冇方向地慢行,最重要是‧‧‧有著近似人類的外貌。


所以,我有時的確很想知道‧‧‧‧‧‧


它們到底是染病了‧‧‧但可以用藥醫治的人類,


還是徹底地變成另一頭怪物的存在。


然後,



是否擁有它們獨特的生活方式,和社會文明。


因為就算如動物和原始人,他們有些都有著自己的社會。


而我不時所見‧‧‧幾隻舌女像狗一樣追住大家的尾巴,玩得經常面露笑容的它們,又是否擁有著社會的文明。


其實也不單單是舌女,



我在天台上,遠眺見過的病者有些都是團體行動。


我見過兩隻大鼻互相交換鼻液,然後彼此怪笑、


我見過一隻大眼不斷躲在一角,暗地監視及跟蹤一隻隨街爬行的舌女、


我見過幾隻大耳一起用手挖耳朵後,集體用沾滿耳垢的手抹著商場的玻璃窗,使其不再透明。


再加上種種行為,我感覺到病者在不斷進化。


像回到世界初始般,一群沒有語言去溝通的原始人,又極具侵略性。


不‧‧‧


語言‧‧‧它們好像懂得亂叫些我們人類聽不懂的語言吧?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在潛行的狀態把二層走了一片,在臨到樓梯口之際時,我們經過一排鐵製長櫃,那排櫃忽然發出「喀」的一聲,就有一個人就出來了。



「啊‧‧‧你哋喺到‧‧‧救命啊‧‧‧‧‧‧嗄‧‧‧嗄嗄‧‧‧‧‧‧」把自己塞入一個擠迫長櫃中的奧迪,滿身是汗的走出。


「哇‧‧‧原來你喺到啊‧‧‧」阿文嚇了一驚。


「仲有瑜小六同Chris喺邊?」我馬上問奧迪。


奧迪雙手按膝,苦苦搖頭:「啱啱我哋三個一直逃走到呢到‧‧‧之後小六話幫我哋引開啲病者,叫我入去呢個櫃入面先‧‧‧‧‧‧咁啱個陣病者追到嚟‧‧‧佢就帶埋Chris繼續向三樓走‧‧‧」他指向一旁的樓梯口。


「你把刀仲喺到?」我問。


「喺到‧‧‧‧‧‧」奧迪舉起開山刀。


「跟住我,一齊上去。」說畢,我又帶多個學生一起上到醫院第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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