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點稱呼‧‧‧啱啱真係唔該哂你!」喘住氣的天明望向了他。


「我附近經過聽到商場有舌女好大聲叫,見到你哋之後就跟咗上嚟。」他一句解釋前來的原因:「我叫少佐。」


果然是他。


少佐刻意走到我面前,無視周遭的三人,依然凝視住我:「我可以問你個名?」






「M。」我說話有點生硬:「頭先‧‧‧唔該。」


「我哋繼續向前行睇下‧‧‧?」少佐問。


我點頭。







於是,我們路上有多了一個驀地出現的同伴加入。可惜的是,很後期才出現,不然以他的身手我們大概可以省點力。


待我們再向前差不到四樓的盡頭處,便發現了一個穿住婚紗的少女安坐在一張椅子上,眼皮垂合著。



「夏晴?!」這句話,由少佐口中而出。






「呢個‧‧‧就係‧‧‧‧‧‧你哋要搵嘅女仔‧‧‧?」漢森問。


少佐眼見舊友,立即上前查看她的情況和周圍:「應該只係俾病腦注射咗過量嘅鎮定劑‧‧‧‧‧‧」旁邊散落著不少針筒空盒子與鎮定劑的藥液。



「病腦果然‧‧‧」我望住完好無缺,但陷入著沉睡的夏晴:「係想搵個人類女性結婚。」



「呢到部電視仲開住‧‧‧」阿登走到去商場其中一間電器鋪觀看。






我也走去一望,才發現電器鋪那些電視還未被關掉,反而重複地播放著美劇一段男女主角結婚的畫面。


再望望上下左右的擺設,也跟電視裡面的畫面相差無幾,包括‧‧‧‧‧‧那些觀看婚禮的來賓。



「你哋係大本營個邊嘅人?」少佐此時又問起一句。


「係‧‧‧但點解我哋會入到嚟打病者‧‧‧‧‧‧就‧‧‧」漢森瞧我一眼後,再回答:「我諗有排解釋。」


「好難解釋?」少佐眉頭一皺。






「唔係,」我走電器鋪那邊走回過去,說:「我哋單純為物資。」


「‧‧‧」漢森望了我一望,很明顯地因為跟他一開始聽的,我是要進來救一個女生的原因有出入。


「其實呢個女仔我已經識咗一段時間,」少佐雙手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沉睡著的夏晴:「居然會喺到見番佢‧‧‧估唔到,佢會俾病腦捉走咗。」



「咁你帶個女仔番去,我哋拎我哋要嘅物資。」我對少佐說。


「隨便,呢啲係你哋嘅成果。」少佐同意。






在這段搜尋病窩物品的空檔期間,漢森走了過來低聲問起些事來。



「M‧‧‧嗰個女仔,唔係就係你一開始話要救嘅人‧‧‧?點解你好似唔識佢咁‧‧‧‧‧‧」漢森有這樣的疑問也是正常。


「你有時間不如諗下一陣拎啲乜返去仲好。」我淺淺微笑。


「都啱!哈哈哈哈‧‧‧‧‧‧」說畢,漢森就走到天明那邊討論。


「對唔住啊M‧‧‧‧‧‧我好似‧‧‧總係幫唔到手咁‧‧‧」阿登一面歉意的走過來。






「冇所謂‧‧‧反正依家都冇穿冇爛。」我把剛才從病窩中,找到的手電筒送給了阿登:「送俾你,以後就算冇辦法幫手,都叫做可以幫我照下路。」


「係‧‧‧!」阿登雙眼淚光,帶住誠懇的接過手電筒。


「如果你哋要刮物資就差唔多郁手‧‧‧」少佐望望商場外的陰沉天色:「一到天黑,街上所有病者就會去到周圍建築物入面休息。」


「唔‧‧‧郁手。」於是,我們五人連同沉睡的夏晴便返回下層,打算拿得多少就拿多少,總之天黑之前必須要回到大本營。



可詭異的事情‧‧‧出現了。



我們利用電梯步行到樓下第三層後,見到商場中天花板上裝置的自動灑水系統被莫名地觸發過,地上遺下了一大片水跡。


「病腦‧‧‧仲未死‧‧‧‧‧‧?!」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原本以為可以輕輕鬆鬆去搜掠物資的天明表情有如晴天霹靂。



「你好似叫阿登?」少佐把夏晴給阿登抱住,好讓自己能活動雙手去戰鬥:「暫時幫我好好保護住晴。」


「哦‧‧‧喔!」阿登不敢怠慢,接住夏晴並把自己的開山刀交給我。


「你估佢去咗邊‧‧‧‧‧‧」漢森望住前方暗暗的商場走廊,問。


「應該唔遠,」少佐在水跡旁蹲下來,凝視著它留下的水印痕跡:「跟住啲水印,應該搵得到。」



「但係我哋應該要走先係第一目標啊‧‧‧!?」天明插嘴,指住商場外:「就快入黑!唔好理隻大頭怪B喇‧‧‧‧‧‧」


「如果就咁走嘅話,咁我哋咪物資又拎唔到‧‧‧又白白死咗兩個同伴?」漢森啞啞地問。


「我仲返去見我老婆嫁!唔好‧‧‧唔好呢個時候‧‧‧‧‧‧又搞埋啲危險嘢‧‧‧」天明說。


「病腦就算未死都應該重傷,我哋五個人點都會對付唔到?!」漢森經過剛才多場戰鬥後,對付病者的信心似乎有所增加了。


「一陣又好似啱啱咁冇啦啦多隻舌女喺病窩咁點啊!」天明又問。



「我哋有M喺到‧‧‧!」漢森指住我,再指住少佐:「仲有呢位高手,天明!只要跟足指示洗乜驚?」


「不如‧‧‧‧‧‧M,你認為點‧‧‧?」阿登見送葬隊兩人陷入吵鬧的狀態,便馬上轉移問題到我身上。



「病腦嘅智力‧‧‧我哋都領教過。」我沉思了好一陣,說:「首先因為就快天黑嘅關係,病腦好有可能唔會俾我哋行出病窩‧‧‧而以佢智力嚟講,地上留低嘅水印又太過明顯,就好似‧‧‧‧‧‧特登留俾我哋睇嘅一樣。」


「咁你覺得‧‧‧佢係想我哋跟住水印跡行,定向水印跡反方向行?」單手握住鐵球棍的少佐,把棍搭上在自己後肩上。


「咁我哋首先就要代入番佢諗法去思考先‧‧‧‧‧‧」我托住下鄂,盡可能推測出病腦想法的最大可能性:「喺佢眼中,我哋只係一班想要搜奪所有物資嘅入侵者,我哋當然會想要快快離開‧‧‧所以,佢有可能有佢腳印嘅方向,先係最安全。」


「吓‧‧‧?但係‧‧‧點諗都唔合理喎‧‧‧‧‧‧!擺到明佢俾火燒得太痛,亂咁向某個方向跑走就算啦!?」天明提出:「而且冇病腦腳印嘅左邊,我哋二樓上嚟個陣行過有後樓梯,另一條好似乜都冇‧‧‧得啲鋪頭仔咁渣喎?」



「就係因為個條路太正常,先顯得唔正常。點都好,就算係行向有佢腳印嘅方向都冇所謂‧‧‧最多見到,順手殺埋。」我說。



「咁最後決定係‧‧‧‧‧‧」少佐選擇聽取我的意見。


我用刀指住三樓分叉路的右面走廊:「行去有佢腳印個邊嘅方向。」


「唉‧‧‧」天明嘆了聲,死死氣地跟住我們。


於是,我們一行五人便往右面走去。


‧‧‧


「哧‧‧‧哧‧‧‧」左面後樓梯間傳來了低聲的怪音,頭部被燒得焦黑見肉的病腦從防火門的玻璃窗中,凝視住一行五名活人的背影。


基於商場三樓右面的路我們不熟識,所以要花點時間打探一下,加上為了提防四周突然衝出病者,我們都步步為營,只求安全。



「拎番枝先‧‧‧‧‧‧」漢森經過一間高檔的洋酒館時候,順手牽羊了一樽名酒。


在三樓選擇從商場右邊前行的我們,終於走到了其盡頭處,是一間面積很大的「玩具反斗城」商店,看到此處,天明不禁嘆了口氣。


「都話咗冇路落去‧‧‧‧‧‧」天明他好像有點著急要離開病窩了。

「‧‧‧」少佐也停下來,等待我們下一步的指示。


「唔係啊‧‧‧仲有路。」抱住夏晴的阿登望住附近的商場地圖板,說:「上面寫住「玩具反斗城」有兩個出入口‧‧‧另一個係有樓梯可以落到去二樓下面!」


「嗯。」我走過確實了一下。


「咁我哋繼續行。」少佐繼續擔當領頭的角色。


我小時候就時常經過玩具反斗城,不過這倒是頭一次進去。在昏暗的環境下,內裡擺放在貨架上的模型娃娃都格外恐怖,就好像數百對眼睛盯住你入來一樣。


「似乎病腦真係唔喺右面‧‧‧‧‧‧」漢森點點頭,沿路上都沒什麼大險大難。



「都要小心,病腦見我哋唔行左面可能會喺一、二樓層之間設下陷阱。」我淡淡淺笑:「當然‧‧‧我只係估,估錯唔好怪我。」


「冇問題喎‧‧‧‧‧‧我好信你。」漢森這句話聽得出是發自內心。



「咳‧‧‧咳咳咳‧‧‧咳!」霍地,玩具反斗城更入處傳出咳嗽之聲。


「活人!?」天明細聲問我們。


我把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他暫時收聲。


「咳‧‧‧咳咳咳!!!!!」咳嗽得十分用力的聲音。



不是,正常人應有的咳嗽力度。


「咳聲‧‧‧我見過類似嘅怪物‧‧‧」我腦海中,又浮現了那一年在家中窗前望見街上各種怪物的畫面。


其中有隻,也如同現在這樣咳得異常大力,像是要把整個肺部都咳掉出來一般。它跟一般病者無異,有著滿身的紅點,只是臉上的鼻子異常地大且長著不同大小的肉芽,一凹一凸的看得人發癢。


「我諗,係大鼻‧‧‧」好久沒有出過聲的少佐,終於道出一句。


大鼻‧‧‧名字跟我所描述的怪物很相近,都擁有個大鼻子,看來是它沒錯了。


只是,我沒有見識過它的能力。


「少佐,你見過?」我主動問。


「嗯,」少佐面上毫無懼色,跟一般人大相逕庭:「萬一俾佢發現我哋嘅存在,佢會即刻發癲咁用力咳‧‧‧到最後會打個大乞嗤,佢個鼻會一瞬間釋放出唔同嘅有毒氣體。」


「咩意思‧‧‧‧‧‧」阿登一聽到病者又開始呆滯。


「大本營試過有一隊人喺學校遇到過大鼻‧‧‧佢哋瘋狂攻擊,但係佢一個乞嗤就釋放出令人吸入咗會迷暈嘅氣體,到我哋支援嚟到救佢哋個陣‧‧‧‧‧‧佢哋四個人都已經嚴重暈迷,其中兩個嚴重中毒‧‧‧」


「咁點搞‧‧‧大鼻直頭係範圍攻擊,唔一擊必殺咪好危險?」漢森說。



「所以要喺佢打乞嗤噴出鼻氣之前搞掂佢。」我們一行人停下來,都在聽少佐的說明:「而大鼻嘅弱點,喺鼻。」


「即係我哋要一刀桶入去佢個鼻到‧‧‧?」天明說。


「不過危險就一定。」少佐望向咳聲傳來之處。



「其實唔洗咁麻煩‧‧‧」我從貨架上拿起一個星際大戰的白兵玩具頭盔上手,拋了拋:「‧‧‧直接套入佢個頭咪得。」



「啱‧‧‧咁佢啲鼻氣就噴唔到出嚟‧‧‧!」我把提議說出後,大家彷彿恍然大悟,點頭稱是。



少佐望住白兵玩具頭盔,不禁默默揚起嘴角笑起來,雖然這個建議好可笑,不過卻實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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