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議程,誰可為我們死》重Post: 48-50
《第四十八章》
「快啲放開我,呢層遊戲係我話事。」盧國立自信地說。
「老淫蟲,快啲將你所知嘅講出黎,我知道你只不過係呢一層遊戲裡面嘅其中一個關鍵角色。」小儀睥睨著他,神情冷酷。
「小儀,妳係咪都應該解釋下妳所知嘅野?」我問。
小儀直言:「因為之前兩層嘅遊戲,都暗示有關性侵犯嘅院舍醜聞,而阿威嘅死同呢件都應該有關係,大家諗下,在上一層林敏芝嘅日記裡,佢話阿威會幫佢,卻由走左去自殺,而會唔會就係,阿威去揭發高層對林敏芝性侵犯嘅院舍醜聞,以令到佢死?阿威曾經講過,佢係俾人推落海,而推佢落海呢個人,會唔會就係性侵犯嗰個淫蟲?」
「但個淫蟲唔係應該係單位經理咩……?」朱Yan不明。
「既然服務主任出現左,而且整個遊戲又唔係同佢無關連,所以佢一定係其中一個關鍵人物,於是,我走過去試探佢,嘗試同佢講一啲關於林敏芝被性侵嘅事,甚至懷疑係佢做,結果……」小儀懶得說下去了,反正我們已經明白。
而且我的腦子很痛,盧國立此刻詭詐的表情正敲打我腦內隱藏的記憶神經。
「先放開我,我會同大家講解船上玩法。」盧國立命令而且威脅:「當然,你地可以繼續壓住我,甚至殺死我,但有意思咩?」
駱sir和阿輝互相示意,默契地放開雙手,任由盧國立站起來,
沒想到他居然說:
「我一早喺架船到裝置炸彈!」盧國立笑笑,擬出「Bomb」的一聲!
你說真的嗎?
「我地憑咩信你?」小儀震驚。
盧國立從西裝褸裡取出一個搖控掣。
按了一下。
砰!
船頂爆炸,冒出燶燶的黑煙。
爆炸範圍不大,但蔓延的火勢卻不能窺小。
「呢次真係不得了。」威廉視死如歸地說。
「我仲有一個炸彈,放左喺船嘅底層!Bomb一聲,恐怕船會沉。」盧國立說得繪形繪聲,「但你地放心,只要大家幫我保守秘密,唔好將我嘅罪證公開,我絕對唔會傷害大家。」
如果一個集體謊言,可以令一個瘋子停止瘋狂行為,眾人一定會默契十足。
但……這是什麼話來?保守秘密?什麼秘密?
不,難道他是在模仿當日船上發生的事嗎?
這樣說……當日……
「呃……除左保守秘密外,因為我一早知道你地當中有人查我,我要你地搵出查我嘅人,然後用刀殺死佢地,你地要每人一刀,我要佢地死得好慘,哈哈哈哈哈!如果搵唔出黎,我地就一齊死喺呢度!哈哈哈!」盧國立走火入魔一樣的變態。
「你咁講係咩意思?係咪同遊戲鎖匙有關?」小儀問。
盧國立所說的話實在令人摸不著腦。
就現況所知而言,如果這一層遊戲的性質是情景扮演,但盧國立卻說自己是這一層的「話事人」,意味他是脫離情景以外的人,可能是遊戲的主持人。然而,他現在所說的話,又似係投入了某個角色,而他所說的話,是找出這層鎖匙的提示嗎?
唯一解釋是……他是主持人,同時扮演角色。
「查我嘅總共有五個人,唔好以為我唔知。」盧國立的眼神又如惡毒的野貓。
我們沒有離開過復康大樓,還是在二樓沒錯……
如果這場劇場是反映半年前在郵輪上發生的事情……
如果真這樣,當日郵輪上……一定是發生了慘絕的事件……
殺人的事件……而且……難以想像……
「扮演盧國立嘅你,究竟係邊個?呢一層嘅遊戲究竟點玩?」盧國立的瞳孔反映著我狐疑的樣子。
「無錯,扮演盧國立係我嘅設定。」他說。
「你究竟係邊個?」我問,想起龍sir電話裡所提及的:「邪惡嘅上帝?」
「廢話少講,究竟我地遺失左乜野記憶?又點解捲入呢場痴撚哂線嘅恐怖遊戲裡面?」芳姐怒吼!的確,一直被蒙在鼓裡實在不好受。
死,至少知死的原因。
「我唔係上帝,嚴格黎講我又唔係人,至於點解你地會喺度,記憶到最深處自然就會知。」盧生邪惡地微笑。
「而家最緊要係搵出你所講嘅五個人,然後每人一刀將佢地殺死係咪?」小儀決定不再糾結遊戲的始末。
「無錯,根據劇本,小儀妳會係其中一個,因為妳頭先嘅行為飾演緊阿威,雖然當日佢應該已經一早死左,並無人救佢,但你始終飾演住調查人之一。」盧國立想著說。
「要殺死佢?」小翠姐問。
「放心!唔需要,你地只需要搵出四個調查人就可以,而四個調查人就係呢班船客當中,搵左出黎,我就會放地一條生路,俾地返去。」盧生安慰說。
「點解可以放過小儀?」小翠姐似乎很想小儀被殺。
「因為當日阿威唔係咁死,呢個係設定。」盧國立故作無奈。
「你要搵嘅四個人,就喺呢三十多個面目死沉嘅船客之中?」我問,環顧全船,船客大概有三十多人,全部都被定格了一樣,面目詭異,不像死了也不見活著。
「無錯!當然!如果你地搵錯人殺錯人,我就會引爆炸彈。除此外,我會無限期等待你地。」盧國立回答:「不過,炸彈可以無限期等待,但我知道你地唔係。」
「提示呢?」我再問。
盧國立聳肩,表示沒有提示!
難度高是好的,對身為『破壞者』的我。
但最怕大家選錯人,然後一獲熟。
「究竟當日發生咩事……如果呢層係當日情況嘅飾演,劇本又係咪一致?」小儀低頭思考。
「究竟當日發生咩事呀!」駱sir抓著頭,向著盧國立大喊,彷彿把所有鬱結的情緒都喊了出來。
盧國立卻回答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呢度係由潛意識建構嘅世界!」
潛意識?是夢嗎?
《第四十九章》
盧國立悠然躺臥在白色的躺椅上,欣賞天上月色。
我們分頭趕緊地遍尋每一張可疑的臉。
結果,在沒有任何提示下,我們在這船上待到第四個「二十四小時」。
什麼也線索也找不著。
而我根本沒有落力去解盧國立提出的難題,腦裡都是充斥龍sir在電話裡所說的話。
邪惡嘅上帝……
遊戲是由潛意識建構出來……
如果是夢,會否有夢醒的一日?
深藍的大海,紅色的輪船。
雙手搭著甲板的欄杆,目光定在月光下的波浪,祈禱游魚似的光能平靜我內心的意亂。
「天晴?」
「嗯?」
我回過神來,不驚不訝凝望此刻正苦惱的小儀。
「我係『探索者』,妳呢?」小儀明知故問,難道要我如實招認?
我又把目光緩緩移回沉默的大海。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應。
「妳曾經講過,現實世界同妳所發嘅夢都好唔同,妳總係夢到美好嘅一切。」小儀聲線輕柔。
「係……不過我已經好耐無再發過一個好夢。」我沒有展露任何情緒。
「盧國立話我地身處嘅空間,係由潛意識的建構……」小儀表露出好奇。
「時間無多,無時間俾妳再停留去諗呢啲。」我提醒。
「無錯,就係因為無時間,所以我要諗得更多。」小儀說。
「妳又諗緊咩?」小儀的想法總是超乎我預計。
「我諗緊呢度究竟係邊個嘅潛意識。」她探視地問。
「妳想講咩?」我疑惑。
「如果我地身處嘅地方係一場夢,要點樣先可以夢醒?」
佛洛德認為,人不停地產生著願望和欲望,這些願望和欲望在夢中通過各種偽裝和變形表現和釋放出來,這樣才不會闖入人的意識,把人弄醒,也就是說夢能夠幫助人排除意識體系無法接受的那些願望和欲望。
「或者我地可以搵出另一個方法離開呢度。」小儀竟說。
「盧國立所指嘅世界……」我思考著小儀的說話……
「無錯,盧國立所指嘅唔單止係呢一層,而係整個復康大樓都係由潛意識所建構。」小儀咬著唇,「用另外一個方法,離開呢座大樓。」
可以嗎?
輪船一直停在大海,而我們對謎題依然原地踏步,找不出頭緒。
時間從來不會可憐我們。
我們又要面臨第四個二十四小時。
或許在夢裡,或許在眨眼的轉瞬間,總言之,我們又由身在大海上的輪船,場境轉為二樓的電梯大堂。
沒有任何慌亂,一切已作準備。
失蹤的龍sir始終不在,但現在不是討論此人的去向,
沒有任何慌亂,一切已作準備。
失去的記憶,解不開的謎,但現在不是首要處理的事情……
沒有任何慌亂,一切已作準備。
我們決定把事情交給……
「命運。」小儀把摺疊了的紙仔散在地,當中只有一張寫有「命」字,抽中便要接受命運,死。
公平起見,小儀會最後一個抽。
每個人都凝神屏息,把手上的紙仔慢慢打開。
這一個動作,原來可以如此緩慢,
緩慢得把過往整個人生都在腦裡活多了一遍。
十一分之一的機會,如果抽中,萬一抽中…,
希望我可以死得優雅一點。
一個「命」字,刺烈地劃在我的眼瞳,
劇烈憾動的心臟告訴我,我比我想像中怕死。
不,我怕死得毫無價值,犧牲得毫無意義。
有什麼辦法可以不用死?有什麼辦法可以不用死?有什麼辦法可以不用死?有什麼辦法可以不用死?有什麼辦法可以不用死?有什麼辦法可以不用死?
想不到。
「大家一齊展示你地所抽中的紙仔。」不知誰的指示,我已經不在意。
我誠實地打開寫有「命」字的紙仔。
賴天晴!勇敢一點!優雅一點!
朱Yan掩臉哭泣,向命運作無力的搖頭。
淚水固執地在小儀的眼眶內打轉卻不願掉下。
我明白的。
眾人投以婉惜的目光背後是鬆一口氣的舒適感。
我只是萬萬想不到,在十死無生的刑場上,他居然……
「我願意代佢死。」威廉說。
「你講咩?」我驚訝,何況我跟他的感情未至於以死相許。
大家都非常震驚。
自願替死,我都曾為小儀大膽作過一次,那次有陳東明和龍sir反對,但威廉這一次,大家雖然難以置信,但似乎沒有人想提出異議,都尊重死亡的決定。
「我已經決定左,我唔想再俾呢個莫名奇妙嘅變態遊戲所折磨,氣一次電梯門打開,我已經有衝動結束呢場鬧劇,天晴,你就成全我啦!仲有五分鐘時間,我可以同你地好好道別嗎?」威廉邊說邊走近電梯大門,以無底深槽作為背景,流露出絕望的真情,死意已決,但眼神停在我們三個人身上,我和小儀和朱Yan。
的確,我們在公司裡,是威廉最好的朋友。
我們明白,所以步近。
這樣真的好嗎?由別人代我去死?我要說點什麼嗎……?說不要,說不要別人代我去死?但明明他要去死,我無理由不成全?難道要安慰他生命滿希望,還是由我來死嗎?
站在威廉的面前,他打開雙手,難過地笑說:「最後,可以抱一抱嗎?」
我們面面相覷後,我第一個踏前,給他一個擁抱,我的眼淚溼濕他的肩膀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把我緩緩推開,凝望著我說:「記住,一定要活下去。」
然後把目光移到小儀身上。
意外地,小儀沒有像我給他大力擁抱,只是緩緩點頭。
原來他們的感情只是點頭之交?
最後,最感情豐富的朱Yan上前抱住威廉大哭,給他最後的道別:「傻瓜……你可唔可以唔好死?」
威廉一手攬住她,另一手安慰地輕撫她的頭,閉上雙眼,輕聲說:「對唔住……」
怎會想到這一句「對不起」,是為了他接著所作的致歉。
威廉猛然開眼,瞬間露出兇狠的眼神。
把懷裡毫無防備的朱Yan轉身,迅速把她推入電梯深槽。
瞬間,朱Yan連驚嚇的時間都沒有……
我還未敢相信眼前的發生。
「喂……你……」駱sir。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我不敢相信……
朱Yan快樂的笑容、難過的眼淚、呼喚我名字的聲音,
被永遠埋葬……
一切都突如奇來。
朱Yan……
《第五十章》
張開雙眼,還是這一片清藍的天空。
我大字型躺在甲板上,看著四隻海鷗在天空敖飛,
牠們看來是朋友,自由自在地玩耍打轉。
一直看著天空,虛假的天空,
無法消化那揭抑的情緒。
威廉殺了我的摯友後,說了一道謊言,試圖向眾人掩飾他嚴重違反常理的行為。他竟說一直暗戀我,所以不想我死,唯有推另外一人去死……朱Yan……
根本無人會相信這種鬼話……
所以我昨晚好像把他打到半死……
他有死了嗎?沒有……我被人拉開了。
眾人也不追究深問了。
朱Yan死了。
大家都說,有人死了就算,不要再花時間糾結威廉的卑鄙行為。
「唔好再打喇!天晴,呢條友仔既然破壞『團體秩序』,下一次,咪搵佢去死囉。」當時有人這樣勸我。
我知道,威廉一定是『破壞者』。
更清楚明顯,我和『破壞者』之間,一定有些不為我知的契約或感情?不過這種『破壞者』之間的維護,除了小儀外,可能其他人已經早有察覺。
如果是這樣……『破壞者』陣營便岌岌可危。
朱Yan死了,我還在想這些……我真自私。
話說回頭。
小儀早上提出了「第三條路」的方案,
她說過曾經看過一本書,叫《這學期,我殺害全班》,故事書裡頭講述某班別被一個新來的怪老師被逼玩死亡遊戲,而主角曾經提出一道大家不用死的方法,他稱為「第三條路」。
小儀想指出,有時我們不能夠被所謂的規則限制可行的做法。
「大家唔覺得好奇怪咩?盧國立一直叫我地喺呢班半死不生嘅船客當中去搵四個調查人,但大家仔細諗下,究竟佢所講嘅,真係通關嘅遊戲規則?」小儀以肯定的目光,掃視眾人:「盧國立明明提供左另一個『關鍵物件』,就係炸彈本身。」
「無錯……而且佢仲講明炸彈就喺船嘅底層……」駱sir眼珠骨碌地轉。
所以,關鍵在於「炸彈」,
我們尋找的焦點,是「炸彈」的所在。
當然不可以被正沐浴陽光下的盧國立知道,我們有如此破格的想法。
小儀是對的,原來我們一直在這三十多個沒有可疑的人身上尋找可疑,其實是被轉移視線。有時候,人類就是對世界太乖了,所以浪費了不少光陰。
略過一小時搜尋過程的描述,
我們最終在船的底層房間中找出炸彈,
然後,悄悄把炸彈扔入大海。
就在炸彈沉沒的同時,場境也熔化了。
回到我們真正的所在地。
二樓,防火門的旁邊。
但朱Yan死了。
「小儀,妳真係好聰明,妳點諗到係要搵底層嘅炸彈?」我淡淡說出真心的讚許。
「我咪同妳講過,既然呢度係潛意識嘅世界,即係呢度所發生嘅一切,就唔一定係按照過往真實嘅歷史執行,我地最終搵到炸彈,呢個結果好可能係屬於某個人嘅願望。」小儀這樣對我說,有種意味深長的感覺。
屬於某人……的願望?
我想如果朱Yan在,她一定會興奮地讚美小儀的聰明。
「咁鎖匙呢?」小翠姐心急著。
小儀試探地推開防火門,得意地說:「唔需要鎖匙,鎖已經解左,炸彈沉沒大海,就係解鎖嘅過程。」
太好了,是一眾『探索者』的即時反應。
「如果終點就喺底層,下一層,將會係最後一層。」駱sir說。
真是充滿希望。
「如果唔係呢?」我說。
我瞥看陳東明和威廉眼神有一剎異動。
因為,事實真的不是。出口不在下層,而是在頂層,這是我身為『破壞者』的印像。
小儀瞇起眼睛,窺探著我的反應。
「如果我地而家上去,之前嗰兩層,豈不是白走……」小翠姐考慮著說。
「無論如何,我地只剩下三日時間都唔夠……如果而家重新上去五樓……如果以一日破一層嘅進度……」駱sir在計算著剩下的時間是否足夠改變方向。
「剩下三日時間,都仲足夠。」小儀似乎有點想上去,或許她看出我的暗示?
暗示?為什麼我要暗示?
可能因為朱Yan死了。
「唔得!我唔甘心,明明仲差一層!點解要放棄?」芳姐反對。
「與其浪費時間,不如擲公字啦!」威廉建議。
字下,公上。
遊戲玩到這裡,大家還是疲倦得把一切的使人煩惱的選擇交給命運。
銀仔是選擇困難症的恩物。
「好!但呢個銀仔,一定唔可以係你投囉。」小翠姐向威廉說。
為什麼?
「總覺得『破壞者』喺我地當中已經好明顯。」小翠姐毫不忌諱。
「好喇,小翠姐。」駱sir對小翠姐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大家思慮都十分慎密。
如果在這種時候,討論誰是『破壞者』,對事情根本毫無幫助,此時候引起爭鬥並不是好事,對任何一方亦然。
寧願像現在,心照不宣,暗裡防備,反而更有益大家的生存。
怎樣也好,反正,朱Yan死了。
既然這一層由小儀破謎,就由小儀投擲。
字。
繼續往下,並於樓梯的轉角取得破關提示:
「失憶的破壞者,是探索者的生存希望。」
「呢句話又係咩意思。」小儀深深長嘆一口氣,並推開最後一層的防火門。
「呢度嘅提示似乎唔係預先設定,而係根據我地目前狀況而給予。」我實話實說,因為假設我就是失憶的『破壞者』,但如果我上一層已經死了,現在這種提示就變得沒有意思,正如先前已經推斷說,一定有一個幕後的人,一直在監管及控制遊戲的運作,而我們猶如被他困在模型屋裡的小動物。
遊戲的玩法,是隨我們的狀況而作出相應的變化。
但對於我是『探索者』的生存希望,這實在太矛盾,想不明白。
推開防火門後,我們沿著走廊一直往前。
正常走多幾步路,轉個彎,就會到達接待處……
但……當我們轉個彎,仍然是走廊,而且……
看不見盡頭,無盡無際……
「今次又玩啲乜野呀?」阿輝洩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