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佢人品點架?」
 
「幾好,不過佢做到啲生意,叫做有車有樓。」
 
「咁點算?你唔一早同我講?」
 
「Sorry呀,我驚你唔鍾意呀。」
 
在這時,我加重了呼吸,希望可以讓自己冷靜下來,保持著理性去盤算著要說的話。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我仍未敢開口,因為我知道我很愛她,所以有一些話,因為怕失去而不敢說。在這寂靜的氛圍,我再次回憶我們差不多八年的經歷,以及我想要追求的東西…
 
「嗯?」CaRmen提出疑問,似在催促我說話似的。好吧…CaRmen,我愛你,結局是怎樣我也愛你…
 
「CaRmen,我唔知呢個Franky係咩人,但我好清楚自己一直以黎做緊乜,同埋為你做緊乜。Tracy教曉我乜野係愛,而家我想話你知我對你既愛係點樣。
 
以前我同Tracy一齊,有好多時候都係去諗自己快唔快樂,我好少去為Tracy付出啲乜野。到同佢分手之後,唔怕話你知,我係有上網識女仔,因為我需要被愛,我想自己從被愛中得到快樂。
 
一直以黎我既愛情都係以自己既快樂為先。直至到同你一齊。我同你所發生過既每一件都瀝瀝在目,我地一齊去Haagen Dazs食香蕉船、一齊搭巴士傾心事、每一個吻、甚至喺荷李活道公園講既每一句說話,我都記得好清楚,呢啲回憶,就算你比幾多錢我我都唔會交換。
 




然而我求既唔係自己既益處,而純粹係你既益處。我只希望你每日都快樂,正如我承諾過你,我會做你既Supporter,只要嗰樣野係對你好,我無論點都會支持。如果有一日你同我講。Henry你走啦,我唔再需要你既Support喇,有另一個人對我好好。我會毫不猶疑咁離開你。」
 
愛是甚麼?就是佔有與施予的一種角力。你愛她,所以想佔有她,然而因為你愛她,所以你想給多她最好的一切。如果Franky真的能好好對她,給她幸福的人生,那又何須顧及自己的益處?就算再不捨,只要是對她好的,我也可以選擇離開。
 
這種愛,並不是甚麼所謂的讓愛,我從來沒有把我的愛讓出來,亦不會把愛讓出來。如果有日離開,只是一種我展現愛的方式。
 
如果有一日,你的伴侶因為你的離開而得到更大的幸福,你會瀟洒的離開嗎?
 
說完後,CaRmen便倒在我懷內哭,除了電話那次外,這是我第一次看到CaRmen哭泣。
 




「真架,如果嗰個Franky對你好,我可以隨時離開。」我補充說。
 
CaRmen這時搖搖頭,問我「點解你要咁傻呀?」
 
「因為,我真係好愛你!係好愛嗰隻,愛到寧願自己痛都想你幸福。只要你開心,就夠。」
 
對,我真的很愛CaRmen,要愛便應該全心地愛,以她的益處為先,而不是以自己的感受做為行事的基準,這是Tracy臨走時,教會我的事。
 
這晚,沒有做出任何逾越理性的事,只是安靜地看著CaRmen在我的懷內睡。我沒有睡,亦睡不著,因為我想享受一下CaRmen在我懷內的呼吸起伏,以及看清楚她...
 
或者明天過後,我們感情會更加堅固,又或者明天過後,我們便如同陌路...
 
你有好好看清伴侶的臉嗎?有沒有細數她的頭髮?有沒有好好的感受一下她的重量、她的溫柔、她輕柔的髪絲、或是輕撫她的朱唇?無論一對愛侶能夠走多遠,總會因為生離、或死別、又或者單純的衰老而令我們對她當初的印象有所矇糊。如果可以在僅有的時光,看清楚最愛的臉,你說...多好?
 
我不想在臨終時,找一個人來給我思念一下,但卻想不起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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