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平安夜,有別於只有寂靜的夜裏。


街燈依然微微亮著,我們依然默默走著。


「嗯⋯⋯我到啦。」


我倆在一棟大廈的閘門前停下腳步,我深感茫然,很想與她再逛多一會,即使明知沒有可能。






「嗯⋯⋯」


「係喎,我都未答返你。」


「答返我啲咩呀?」






「你唔想知點解我會應承你出嚟咩?」


「因為你⋯⋯得閑?」


「因為我都想見下你。」






聽到她這句話,令我的心悸動不已,背脊更冒出汗來,讓我整個人都有點熱,那是興奮的緣故。


我笑了笑,便柔柔的道:


「你抄緊我對白喎。」


「邊有喎?講真㗎。」


我倆互相看著一會,然後又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我怕她着涼,於是便叫她快快回去。


「你快啲返屋企啦,我驚你一陣冷親呀,你又話你好易病到七彩嘅?」


「咁呀⋯⋯咁你走先啦,我想睇住你走。」


「咁我走啦。」


「嗯。」






「再見啦,我返到去震你msn。」


「好呀,再見。」


離開她不足兩步,我便轉身與她再度道別。


「拜拜啦。」


「拜拜!」






走到更遠處後,我又回首與她再三道別。


「再見啦。」


只是這一次,我已經聽不清楚她那嬌弱的聲線。


或者我是很無聊的,但換句話說我就是一點也不捨得。


我知道自己要是這樣回去,必定會有種莫名的失意之感,我根本就不會滿足於此。






也許是有點衝動⋯⋯我大起膽子,跑回去剛才的那道閘門前,瞥見盈盈呆站在原地。


我淺笑著走近過去,她亦笑著向我徐徐問道。


「又話拜拜嘅?做咩又行返轉頭呀?」


「咁你呢又?」


「我?我⋯⋯等緊你囉。」


「所以我咪返嚟搵你囉。」


她聽罷,輕掩着臉,偷偷笑著,但依然蓋不住兩邊面頰泛出的紅暈,紅得像個蘋果似的。


只覺當時在我們的四周,有一種名為曖昧的氛圍。


「咁呢,我可唔可以改一改頭先條問題嘅答案?」


「你話點解約我出嚟?可以呀。」


我輕咳一聲,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


「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笑問:


「你讀詩畀我聽做咩喎?」


「唔係詩嚟㗎!係紅樓夢入面賈寶玉向林黛玉講過嘅一句說話,意思係指無論呢個世界有幾多個女仔,寶玉都只會鍾意黛玉一個。」


「你咁講即係咩意思喎⋯⋯」


「而你就係我嘅林黛玉。」


對的,我終究是忍不住向盈盈用一種婉轉的方式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