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係窮郵差,專門幫陰陽相隔嘅親人送信》(書局上架中): 1
陳師奶激動到鼻水眼水飛到成檯都係,喊晒口咁話:「我⋯⋯同我老公分開咗已經兩年啦,哩兩年嚟我每一晚都好掛住佢⋯⋯每一晚都夢見佢⋯⋯」
「最掛住呢⋯⋯係佢把磁性又迷人嘅聲音⋯⋯」
我望住陳師奶抹面張紙巾,紙巾好唔情願咁畀佢蹂躪,由乾爽潔淨捽到濕潤霉爛。
「你係咪真係有方法可以畀我同佢傾計㗎?」
「哦⋯⋯可以,陳生嘅名係?」
「佢叫陳小黑。」
「好,妳等等⋯⋯」我開始起勢Chok張枱,Chok到地震咁:「陳小黑,陳小黑⋯⋯⋯⋯魂兮歸來!去君之恒干,何為四方些?」
「老公⋯⋯你係咪返咗嚟呀,我好掛住你呀!老公!」
「我已經感覺到陳生返緊嚟。好強烈嘅感覺,嚟緊⋯⋯嚟緊!」
呯!
我個頭好大力咁轟落張枱度,凹咗少少⋯⋯個頭。
「⋯⋯老⋯⋯公?」
「老公,你係咪返咗嚟呀?係就講句野啦⋯⋯」
「老公!?」
「喵~」
「哎呀,老公真係你,我認得你把聲呀!」
「喵~喵喵~喵~」
「老公!我好掛住你喔!」陳師奶好激動咁攬住我。
「喵喵喵喵~喵~」
「老公~老公,啜啜啜~」
陳師奶啲口水鼻水開始流到我成身都係。
做我哋哩行無奇不有,將貓當成老公,都唔算係啲咩新鮮奇怪事。
試過有一個客,都係師奶嚟嘅,姓黃,話要搵返隻牛。(師奶客人特別麻煩)
「牛唔可以係family呀?」佢好理直氣壯咁兇我。
「可以⋯⋯當然可以啦。」
5分鐘後⋯⋯
「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翻譯:我過得好好呀,住嘅地方夠晒凍。)
凍?即係唔喺香港啦。黃師奶本來覺得,搵到外國一戶好人家都唔錯嘅,好過住喺香港受苦。
黃師奶掩掩心口,一臉安慰嘅樣話:「Well,咁baby你而家live喺where ar?Iceland定Norway?」
「哞哞哞哞~」(我喺雪櫃。)
「雪⋯⋯吓雪櫃!?」
「哞哞哞哞哞哞哞哞~」(我而家係一盒$7.6嘅維記朱古力奶)
講返正題先。
接落嚟嘅三十分鐘,我都不停咁喵喵喵,等陳師奶同佢「老公」傾餐飽。
「多謝你呀南門先生,我終於知佢過得好好,我安樂啦。」陳師奶臨走前,好滿足咁同我講。
「唔洗客氣。最緊要幫到妳。」
我抹一抹汗,強裝笑容咁講。
陳師奶擺低封利是就走咗。
我有一秒認真諗過,陳師奶係咪真係識聽貓話。
一秒之後,我已經無再去諗,因為有人連牛話都識聽。
事先聲明,我並唔係問米。
因為動物嘅魂,同人嘅靈係兩種system處理,去嘅地方好唔同,人係去另一個地方。
至於點解我知,事源喺我十五歲嗰年,全世界都發現我好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