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跟一隊唔該!: 第二十六場
不消一刻鐘,地中海中年男已經向早他們喊話,叫他們落場,而剛落敗的年青人垂頭喪氣的走出場邊喝水,就像把落敗的苦水一飲而盡,然後沒精打采的觀看接著的比賽。
早他們面對的對手,怎麼看也是一班邋邋遢遢的中年人,身高不高,最多也只是一米六幾,中央肥胖、啤酒肚、脫髮、滿臉鬍渣,所有中年男士的問題也出現在他們身上,懶慵慵的雙眼,不時搔著男人雄風所在,怎樣也想像不到這樣的人竟然把不同的年青挑戰者輕鬆挑下馬而沒有絲毫疲態。
「一於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好讓他們早點回家照顧小朋友。」星已經摩拳擦掌,蓄勢待發,「我們速戰速決,用閃電傳球一口氣取得比賽吧!」
街場規矩,新來的隊伍先進攻,早把球傳給在左面的敏,然後迅速跑去星的方向,地中海男速度完全跟不上,加上星亦早有準備,擺了單擋的姿勢,把跟著早的地中海男擋開,出現了空檔,球亦在空檔出現的瞬間傳到早的手上,這是信任和默契的表現。鎖匙圈後一步的位置,是早的「食糊位」,加上眼前視線清晰無阻,這絕對是輕鬆出手,但感覺有一點不對勁。
「這班中年人累了嗎?剛剛看他們的比賽也沒有讓對手如此輕鬆進攻過,是看不起我們?還是想先給我們甜頭當見面禮?」早這些疑慮零點一秒之後便被太陽蒸發掉,因為防守早的地中海男跑來了,早亦已經跳起準備射球,但他心知這次出手一定會換來一個海底撈,所以改變姿勢想傳球始星,只見星跌坐在地上正想爬起來,而無論是星還是敏,所有傳給路線都已被封鎖,早最後只能jump起違例,白白把球權送給中年男隊。
「究竟剛才是什麼一回事?不是成功單擋嗎?你怎會跌倒在地?」早疑惑的問星。
「是蠻力,他強行把我推倒,我本想和他鬥力,怎料完全不是他對手,而失平衡時我的腳也移動了,所以不能說他犯規,而且在這裡,我也不相信說他們犯規會有用。」星回答。
「看來這是一場硬橋硬馬的身體對抗戰。」敏總結。
地中海男把球傳給在右面三分線外的老花眼鏡男,星立刻迎上做出防守姿勢,準備好隨時的身體碰撞,但老花眼鏡男卻沒有碰撞的意思,反而把身往側面轉,用勾手把球由三分線射出,球以拋物線打在籃板上,擦板入網,領先一分,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延滯,就像機械人一樣。
早他們則看得發呆,久久未能回神,但比賽是不會等他們的,中年人再度發球,這次輪到在左面的瘦弱男持球進攻,由他運球看得出,他不是一個熟練的籃球員,球也未能控制好,就像球帶著他行,而不是他帶著球行,但誰知道他是一個怎麼樣的對手?所以敏也不敢怠慢,決定貼身防守,和他打體力戰。
瘦弱男的運球破綻百出,敏隨便一撥也能把球盜走,但他還是決定先觀察多一回,瘦弱男打算進攻,但對敏的防守拿不出一點辦法,最後決定勉強上籃,而敏看準時機把球拍走。
「犯規!打手!」瘦弱男大喊。
「我只是拍到球,沒有拍到你,怎會是打手?」敏為自己辯護。
「你拍到我的手指。」接著把球傳給葫蘆頂的地中海男示意他發球。
一臉無奈的敏只好繼續比賽,球再次傳到瘦弱男手上,這次敏決定把球盜走,以免又再被說犯規。瘦弱男運球依舊有很多毛病,對球的保護亦不足,這次敏看準球落地的瞬間出手把球拍走,十分確定沒有觸摸到他的手,但瘦弱男又再次大喊:「犯規!撞人!」隨即跌坐在地。
「這是合法碰撞呀,沒有犯規。」敏慌忙解釋。
但中年人完全沒有理會,依舊發球,被冤枉了兩次的敏氣在心頭,頭腦無法冷靜,再次面對瘦弱男的單打,他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瘦弱男運球上籃時,敏站穩面對撞擊,然後跌倒,正想喊進攻犯規時,豈料還是被瘦弱男搶先一步說出防守犯規。敏抓狂了,差一點想上前請他吃「兜槌窩麵」,幸好早和星及時制止安撫。
「和他們打球,他們就是球證和球例,沒有辦法,他們說了算,難怪其他年青人打得綁手綁腳,任何身體碰撞對我們也是不利,我們一定要冷靜應對,才能找到勝利曙光,或許……」早說。
「或許我們應該和他們拼體力,我們年輕而且這是我們第一場比賽,他們年紀大而且連續打了很多場,怎樣也會消耗體力,以這為武器和他們比未必會輸。」星搶白。
這次由瘦弱男發球,球傳給老花眼鏡男,同一位置,縱使星用盡全身力氣跳起去阻擋,仍完全觸碰不到皮球,皮球再次打板入網,中年男隊領先二比零。
「勾手除非有絕對身高差或彈跳力,不然怎樣也不能阻礙他,我們要想辦法解除這口炮台。」星向大伙說。
雖然心知要破解這無解勾手,但實在無辦法,再一次在同一位置,以同一弧度,同一方式擦網而入,比分擴大到三比零。
「看了三次,或者我有辦法令他投籃失效。」星充滿信心的和早及敏說:「但要敏和我互換防守才有機會奏效。」
兩人聽著均不知他葫蘆裡賣什麼藥,但敏仍然照著做,而星的方法卻極為普通──在發球到老花眼鏡男的路徑上盡力干擾它,改變它的路徑。
「最好當然是把球也偷走,偷不走也不打緊,他會去把球搶回來,而你的主要職責是站在他原來的位置,讓他遠離他出手的舒適區越遠越好。」星告訴敏他的策略。
也許星說話的聲音太大了,瘦弱男這次把球傳給了左面的地中海男,而早亦終於等到了復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