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問我,為何我能夠想得出這麼多千奇百怪又無聊沒營養的故事,每次我都老實回答「只要準備朱古力和咖啡,就可以開始寫了。」。但他們就是不肯相信我,還回覆我說「屌你啦!」。欸~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真相,只是要是我輕易告訴你們秘訣的話,我豈不是不用繼續在吹水界打滾?所以啊,一些女讀者不要再把妳的自拍照mail給我了,我是不受這套的。男讀者的話就更加不用客氣了,就算把你的菊花大特寫、大菊花特寫之類...雙手獻給我,我也是不會接受你們的。
但這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實情是根本沒什麼秘訣不秘訣的,有很多故事都是身邊朋友的真實故事,就好像橘子啊、吉彥啊、Dr.Goth啊,並不是我虛構出來的。而部分故事甚至更是我的親身經歷,譬如說《傳送門服務員》、《家庭式日記》、《住在浴缸下的精靈》...所以大家別再問我了,我是不會把橘子介紹給大家認識的。
好了,言歸正傳,今次要跟大家說的,是一個有關於我朋友的故事,他名字叫朗朗,你可以把他想象成鋼琴家朗朗的樣子,因為他的樣子真的很像朗朗,所以才被家人改名叫朗朗,又或者是朗朗的樣子很像我朋友,所以朗朗才會叫做朗朗,要認真研究下去真的沒完沒了,所以故事直接開始吧。
那是發生在大半年前的事,碰巧跟朋友吃飯時提起朗朗這個人,我才打算將這個故事分享出來。話說有一次深夜時分,我睡得正香,有一個不知名的電話號碼打過來了,我起初以為是我女朋友小豆,所以就很快接聽了說「怎麼啦~很想我吧你這顆豆~」,可是電話裡傳來一陣男性低沉的啜泣,我正想掛線之際才知道他是朗朗,我跟朗朗並不是很要好的朋友,老實說也稱為上為朋友,我們的關係只是比較熟絡的中學同學而已,所以我沒有將他的電話號碼輸入在電話裡,想不到他啜泣的時候竟然會想起我,我也沒有大感驚訝,因為我相信人生都總會遇上一、兩次同樣的情況,有一個完全稱不上為朋友的人打過來向你求救,而你又義不容辭地向他伸出援手,所以我便打消了掛線的念頭...
「想不到你成為鋼琴家了,恭喜。」半夜被吵醒了,我當然要捉弄一下他。
「咿呀~這不是開玩笑啦~你一定要救救我~」朗朗的哽咽很難聽。
「音樂方面我沒什麼天份,借錢的話我倒可以介紹你...」我。
「吓?什麼?」在我的亂七八糟對話攻勢之下,朗朗停止了咿咿呀呀。
「有幾個電話經常打過來,說我是特選客戶,所以給我一個最折扣的借貸...」我。
「咿呀~就跟你說不是開玩笑啦~我、我快要玩完了...」難怪在電話聽起來朗朗的聲音像有層紗隔著一樣,原來是生病了戴著口罩說話。
「哦...」我一下子不知如何回應。
「你一定要救救我啊,不然的話不止是我,連整個地球都玩完了!」朗朗驚喊。
「那、那麼,我要怎樣做才能挽救這個地球?」我當時竟然相信了朗朗的說話
「可以出來見面嗎?」朗朗在喘著氣。
「現在嗎?」我。
「地球要玩完啦!!」朗朗。
「好、好吧...」我之前就說了,不知怎的我義不容辭就跑出去跟朗朗見面。
我跟朗朗住得很近,只距離十幾分鐘的路程,這就是朗朗在中學時有我電話號碼的原因了,但我們從來沒試過放學一起回家或者一起上學...我們相約在樓下的一個公園會面,那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所以周圍環境都變得陰森恐怖,不時就會有一、兩個不知是鬼魂還是睡不著的老伯、阿婆在公園踱步,令氣氛更加恐怖。我到達時朗朗還沒有出現,我只好坐在公園的一角,神經兮兮地四處張望,免得有鬼魂想突然出現在我的背後嚇我。等了大約十分鐘,才看見朗朗的身影在鬼鬼祟祟的慢慢走過來。大家試想一下,朗朗嘛~以他的身型又怎能鬼鬼祟祟呢,所以我很早就發現他了。
「喂!看到你了,快點過來啦!」我在大叫。
「嗚~別這麼大聲嘛。」朗朗曲著身子,急急步跑過來,步姿有點古怪。
「喔喔~好久不見了,你的樣子變了很多啊,我還記得你以前很像那個朗朗呢。」老同學見面當然要寒喧幾句。
「是嗎?那現在變成怎樣了?」朗朗。
「像老了的朗朗...」我。
「咿~別玩啦,我、我今次有很重要的事想請你幫忙。」雖然朗朗戴著口罩,但也感覺到他面有難色。
「有什麼事即管說吧。」我拍拍他的肩膀。
「嗚~別碰我!會出事!別碰!別碰!嗄、嗄、嗄...」朗朗像撞邪般退後了幾步。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我。
「其、其實我體內一直隱藏著一個計時炸彈,我、我感覺到它快要爆了。」朗朗低著頭,冒著冷汗地說。
「是癌症嗎?」我腦海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比喻。
「不!不是!是真正的炸彈!」朗朗震得臉上的肉都抖了。
「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
「我、我在兩個月前,就開始沒大便了...」朗朗凝重地說。
「你...」我自然反應捂住鼻子,挪動屁肢坐開了一點。
「不止是大便!這兩個月我連屁都沒有放!」朗朗拉高衣服,露出詭異地漲起來的肚皮。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我睥睨著他的肚皮,再坐遠一點。
「我不是故意這樣做的。可是,我在兩個月前就感覺到這是非比尋常的肚子痛,是一場大災難啊!」朗朗舉起雙臂,衣服滑下來。
「......」
「我肚子裡的並不是一般的大便,它很臭!非常臭!極級臭!所以我不能將它排出體外,不然一定會把全世界的人臭死,我甚至連屁都不能放!」朗朗。
「好了,你的搞笑到此為止了,我要回去睡了...」媽的我發擔要跟這個人絕交。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朗朗很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臂。
「閉嘴!你的大便很臭,但還沒到毀滅全世界的地步!你快點回家好好的大一個便,然後睡個好覺,明天醒來就沒事了,再見!」我指著朗朗怒罵。
「我、我試過不小心漏了一點點...」朗朗的表情就像在說錯手殺人的經歷一樣。
「結果呢?」我很好奇。
「我的狗被我臭死了,我的妹妹也死了!」朗朗眼角泛起淚光。
「真、真的嗎?」只要一說到狗,我就心軟下來。
「真的!自那時開始我一直憋著,直至現在....」朗朗突然全身顫抖。
「咕嚕~~~~~」朗朗的肚子發出超詭異的聲音。
試想象一下,肚子裡有一隻大象在同時打嗝,就是這種聲音了。朗朗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後又把上衣拉高露出肚子,我連忙退後了幾步,還跌倒了坐在地上,我手指抖著指向朗朗的肚子...
他的肚皮在動咧!!!!
「其、其實你不用將上衣拉高啊,這樣太造作了...」就跟郎朗彈琴的樣子一樣造作啊,我把這句吞回肚子裡,這樣太傷人了。
「對!你說得對...」郎朗氣憤地將整件上衣脫下來,這樣豈不是更造作了嗎喂?
「咕嚕咕嚕!嗚~~」郎朗的肚子又響起來了,這樣的聲音比上次更誇張,郎朗表情痛苦雙膝跪地,嘴裡發出磨牙的聲音。我看著蜷曲在地上的他,活像一個裝滿臭屁的氣球一樣,看起來就已經很臭了。沒錯,單是用肉眼看就能感受到這股臭味,要是他將體內積累的屁爆發出來的話,後果一定不堪設想!可惡啊,為什麼我要出現在這樣,回想起其實除了我記得他的樣子像郎朗之外,就沒有什麼印象了,為什麼我要做這種傻事...我自怨地搔著頭。
「覺得辛苦的話,就先脫下口罩吧...」我逃到遠處大叫。
「不行!我家裡養的烏龜就是這樣死的了!!啊~~~」郎朗的身體彷彿在瞬間澎漲了不少。
「嘴巴...烏龜...?」我說郎朗啊,你到底對你家的烏龜做了什麼...
老實說到了現在,看著肚子不斷打雷的朗郎,我真的相信了他肚裡藏著一隻能夠毀滅世界的大怪獸,這樣的話他也太偉大了,為了保衛這個地球的安全,竟然兩個月以來獨自承受著這種痛苦,同樣身為人類的我也自愧不如,我這兩個月的生命都是他為我賺回來的,所以不應該以歧視的眼光看著他的。我慢慢走近郎朗,扶了他一把站起來,之後再一起想辦法。
「謝謝,到了這個時候你都沒有離棄我...」郎朗慢慢地站了起來,整個人依附在我的肩上,可是他每有一個動作,肚子就發出不同音調的哀嗚,好像隨時都會爆開一樣。
「你肚子的安全就是地球的安全,我又怎會離棄你呢~我們一起想辦法吧。」我沒有對他說,其實我一直在憋氣。
「你說得對,我、我還是先脫下口罩好了。」郎朗把手繞到耳朵後想脫下口罩。
「哎呀!你幹嗎又丟低我!」郎朗一屁股坐在地上,肚子發出恐怖的咆哮。
「抱、抱歉,你還是戴著你的口罩吧...」我。
「是誰在大半夜放豬啊!!」遠處有人怒罵,我們朝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原來是一班明明有屋企還要留在公園裡,又愛用塗改液塗鴉,還喜歡用火機燒公園的設施的街童。
「我不準你說我的朋友是豬!」郎朗憤怒地回應,然後搭著我的膀頭安慰我。其實...他們是在說你吧...
「哈哈哈哈~白痴啊還露體啊?」街童的笑聲此起彼落。
「你們....」如果不是要肩負保衛地球的重任,你們就死定了!
「這種人...別跟他們說廢話...」郎朗。
郎朗他不知幹嗎,神眼突然變得像鷹一樣銳利,然後曲起身子,彎曲雙臂,雙腳在輕盈地跳躍著,擺出像拳擊手一樣的架勢。他身上的肥肉有節奏地抖動著,到、到底他要幹嗎?我也來不及阻止,那班街童看見就立刻興奮地吶喊起來,慢慢走向我們。今次大件事了,你的肚子已經藏著危險的炸彈了,你還這樣!!!
街童一瞬間就把郎朗團團圍著,郎朗把手指捏得喀喇作響,然後甩一甩手腕擺出挑釁的姿勢,天啊~我的腦海已經浮現出街童一拳毆向郎朗的肚子的一剎那,肚皮在瞬間轟隆隆爆炸,鏡頭在無限地拉遠,然後從太空的遠處映入地球表面,有一舊超巨型的暗黃色蘑菇雲的恐怖畫面,所以,我做了一件錯事...
人生啊,總有一、兩次機會做出以為自己當時很有霸氣,但回頭細看,卻白痴無比的事吧。
「停手!他是我的朋友,他有病的!你們要打,就打我吧!」我咬緊牙關地說。
「呵呵~原來是這樣嘛~」街童全數轉向我。
「我中學時是兵乓球的校隊,別小看我!」我逞強。
「那倒要見識一下。」
大家一定很想知道結果是怎樣,過程我不想多說,也不願意回憶起,所以我就簡略掉好了。結果是我狼狽地趴在地上,而郎朗就用憐憫的眼神站在我的身旁,還用他那件脫下來扔在地上的衣服替我抺掉嘴角的血,他媽的你這個臭屁蟲,我已經想到辦法解決你了。
「跟我來!」我甩開郎朗印在我嘴角的手,站了起來。
「你還想去報仇嗎?」郎朗。
「報個屁啊!我找到解決你肚子的辦法了!」我。
一路上郎朗的肚子響聲愈來愈大,我還看見他全身都散發著黃色的蒸氣,我扯著他加快腳步,把他帶到我的表弟家裡,我想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了,雖然這樣的話從此世界上就少了一個不會彈琴的郎朗了,這樣也對他有點不公平。但...他其實也稱不上是我的朋友吧,他消失了我也不會覺得可惜。如果辦法真的可行的話,也許可以連表弟的問題也一拼解決了!
我把郎朗拉到表弟的家門前,然後我躲在遠處的燈柱後,跟他說「敲門吧!然後跟開門的人說「我抓到你了!」就可以了~」。郎朗不明白我的意思歪著頭。
「你不進來嗎?你不是說他是你的表弟嗎?」郎朗。
「我、我跟他不太熟,不用了。」我塘塞一堆廢話。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他只有十幾歲嗎?他怎麼能治好我的病?」郎朗。
「別再磨蹭了!你肚裡的怪物已經到極限了啦!難道你想地球毀滅嗎?」我揮手叫他快點照我的說話去做。
「咯、咯、咯~」我聽到敲門聲,立刻縮在燈柱後,心裡暗暗祈禱。
「我抓到你了!」是郎朗的聲音。
接著,我聽到表弟的家門被關上的聲音,夜裡回復一片寂靜,沒有爆炸聲,地球沒有被毀滅,不再聽到郎朗肚子裡的怪叫,當然也沒有鋼琴聲。我摸著被揍中的嘴角,獨自地慢慢離開。回到家裡,洗了個澡,確保沒有殘忍任何屁的味道,就上床睡了,我一直蹍轉反側睡不著,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發愣,想起以後不能再見到郎朗了,心裡有點可惜。突然表弟傳了個短訊給我,說不知為何盒子突然爆炸,他終於可以重新生活了。我替他高興,疲累感漸漸湧上頭殼,這一天好像幹了很多有意義的事,但卻又不知道幹了什麼...
漸漸的我就把那夜的事忘記了,畢竟我跟郎朗根本就不熟。但有一次我的朋友肥陳打電話給我約出吃飯,他不太肥,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宅男,但也是一個很利害的宅男。只要是宅男可能有興趣的東西,他都有興趣,只要你把話題開了,他總能搭上嘴。他在砌模型的樣子很專業,像個工程師一樣。但他在看街上女孩的時候,樣子很淫,跟變態佬沒兩樣。這夜他約我到女僕Cafe吃飯,肥陳被那些女僕服侍得貼貼服服,雙眼變得亮晶晶起來。老實說我被人叫「主人」感覺很不自在,我個人比較喜歡低調一點,所以我跟那些女僕「叫我上帝就好了,謝謝。」
飯後肥陳跟我展示最近買了套「魔獸世界」新副本的卡牌,在談話中他突然問我「郎朗有一天半夜打電話給我,我當時在睡覺沒聽到。第二朝好幾次回電給他,都沒人接聽,你知道什麼事嗎?」。想不到郎朗原來不止打電話給我,如果當晚我沒有接聽他的電話,結果又會是怎樣呢?我不知道,我只回應肥陳說「人生總有一、兩個朋友突然間找你,又突然間失蹤吧~」。
看不明白嗎?表弟是誰?詳情請看我的短篇故事《我把妹妹的屍體倒進馬桶沖走》,就會明白了。
我在開頭不是說了所有故事都是親身經歷嗎?
如果你看完心裡無名火起,請回應一句「屌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