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他日相逢,我將何以賀你?(甜): 13. 這些年來,他每天也在患得患失。
彭慧顧不上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抽泣,小手拼命的推著男人罩在花瓣上的大掌。
突然,花核處傳來的刺激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突然而至的冷風打上失去了遮蓋的花瓣,刺激得彭慧不禁渾身哆嗦起來。
侯文華把被踢落至床尾的薄被拉了上來蓋至女孩頸項下面,大掌輕托著那顆黑溜溜的小腦袋,修長的指尖拭擦著那一道道劃破她臉頰的淚痕。
「你還要我等多久?」他的聲音還是向來的淡然,但卻不難聽出底下那股情慾未褪的沙啞。
他看著手底下那顆垂得低低的小腦袋,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小手反反覆覆的撕扯著。
五年前,他打了她一巴掌。
他害死了那個他還未來得及知道他存在的孩子,還扔下了那時還在手術室的她。
那時他發過誓,他回來後一定要好好的,加倍的愛她疼她。
只是,還未等到他回來,她已經離開了,還是以那樣決絕的姿態。
他真的想像不到這五年來這個嬌氣的女孩是怎樣過的?
沒有他在身旁,她是怎樣過的?
有沒有人對她不好?
又,有沒有人對她太好?
這些年來,他每天也在患得患失。
怕她被別人喜歡,更怕她喜歡上別人。
好不容易才盼到她回來,他並不想一開始便嚇怕她。
他是應該給她一點時間適應的。
畢竟,他們之間分開了五年之久。
即使,這五年的分離是她一手造成。
「一…一…一一個月吧。」彭慧覺得胸口下的那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頭垂低得都快要踫到床榻了,軟軟的聲音早已抖不成聲。
她原本是想說一年的。
但她不用看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上傳來的戾氣。
要是她剛才說一年的話,他會不會氣得扭斷了她的脖子。
畢竟,他是這樣睚䀝必報,陰險毒辣的一個人。
畢竟,他連她的親弟弟也下得了手折磨。
畢竟,他連待在他身旁這麼多年的自己也能推出去送死。
這五年來,有時候她會想,要是當初自己選的不是他,而是那個總是讓人心頭暖暖的男人。
她,還有她所重視的每一個人。
會不會已經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不過,人生就是這樣,走錯一步,以後步步也是錯。
彭慧順著男人的手勁靠上了溫熱堅硬的胸膛,合上眼聽著那底下一下下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侯文華沒有作聲,只是手隔著薄被環上了不盈一握的纖腰。
剛毅的下巴抵在黑溜溜的小腦袋,感受著她噴灑在頸項上溫熱的氣息。
這是她的溫度。
他忍不住低頭吻上和她一樣柔軟的髮絲。
只要能得到美好的結果。
他再多等一會也無妨。
五年,他都等得過了。
區區一個月他怎樣咬著牙也會撐得過來。
只要,她不再讓他失望。
「不難受嗎?」他撫上女孩還有些滾燙的小臉,。
剛才玩到那樣興奮的時候停下來。
她應該是很不好受。
「我幫你。」還未等到她的回應,大掌便鑽進了被窩似是真的想要幫她紓解似的。
「不…不不用了!」彭慧被他的動作嚇得連連後退,扯著薄被身體都幾乎退得直抵上床頭的雕花鐵框。
好不容易才能從虎口下脫險。
她怎麼可能還會那樣傻呼呼的再送上門。
侯文華看著床頭處滿是防備把自己裹得像個糉子般的女孩,神色一斂,心底不免有點刺痛。
她就這樣害怕他嗎?
他要是真想要的話,一張薄薄的被子又怎可能擋得住他。
只是看著她抱著被子窩在床頭,薄弱的肩膀還害怕得一顫一顫的,他心裏的疼痛更有愈演愈烈之勢。
這一刻,他確確切切的感受到,他和她隔著的比這幾十厘米的距離,比這一張薄被的阻隔,還要遠得多。
侯文華看著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看了很久。
久得就連他的心也感到絲絲寒意了。
「你怎麼...」薄唇微啟,他終於緩緩的開了口。
「算了,我帶你去洗個澡。」彭慧一直低著頭,但那一聲極力壓抑的抽氣聲她卻聽得很清楚。
「我…我…可以自己去!」感覺到男人愈來愈逼近的身影,她忍不住抬起頭對著他急呼呼的喊著。
男人濃眉一挑,那雙深邃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她,似乎是在問你怎麼還不動。
她看了看不遠處敞開著的浴室門,她覺得臉上好像更滾燙了,又羞又怒的都想把頭埋進被窩裏。
被單下的她光溜溜的,她總不能抱著一團被子走到浴室裏。
但她更做不到在他面前光著身體走過去。
他肯定是故意的!
這個男人不僅陰險,還和以前一樣那般可惡!
彭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負氣的把臉埋進被子裏。
侯文華忍不住喜形於色的笑了出來,下床把那件他今早換下來的襯衫遞給了她。
他看著寬大襯衫下那兩條均稱修長的雙腿,看著關門前孩子氣的偷偷對他做了個鬼臉的女孩,嘴角上揚的弧度更甚。
真是蠢蠢呆呆的。
還蠢得這麼可愛。
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潺潺水聲,他靠上了還留著女孩餘溫的床框,合上眼感受著空氣中那股似有若無的馨香。
他剛才其實是想問她為甚麼要離開?
為甚麼要騙他她已經死了!
要不是兩年前韓錚寄給他的那張照片。
他恐怕到死的那一刻也不知道,他心心念念了一輩子的女孩竟然用假死來逃離他!
他應該是恨得想要把她折磨至死。
畢竟,敢得罪他的人,很多都已經死了。
還活著的,只是還未到他認為最合適的時候讓他們去死。
但他不想再計較太多了。
他若是要計較起來肯定會把她逼死的。
就好像外面的那些傳言一樣。
他們以為他那麼費盡心思的去抓她,肯定是對她恨意難平,想要狠狠的折磨她,把她抽筋剥骨。
其實,他只是想找到她。
他不否認最初的時候,他心裏抱的的確是把她抽筋剥骨,折磨得她不敢再逃的想法。
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而他H城家裏地牢的東西全也是為她準備的。
但後來,他想,只要她回來便好了。
他可以甚麼也不計較。
不計較她的欺瞞。
不計較她的逃離。
不計較,那顆走失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