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女俠!啦~啦~啦,沫沫,女俠!」




拍賣會正在進行的同時,八千公里以外的第七區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這場血雨的中央位置正是第七區近郊的一座守衛森嚴的堡壘。

費家的總家,費家堡。

「啵。」





「啵。」

「啵。」

「哎!費家果然專養廢人,不堪一擊嘛,一啲都唔好玩嘅!」

樂若沫坐在一個健身球大小的氣泡上,懸浮在費家堡的大殿門前廣場中,修長的雙腿在月華映照下反光,更是白皙誘人。

或者說,因為地上殷紅的血色溪流對比下,使她看上來更是白皙好了。樂若沫烏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配上銀鈴一般的輕笑聲,宛若一隻愛搗亂的小惡魔。





只是,這次「搗亂」啊,搗得大一點,也亂一點好了。她身後的殘肢和內臟散了一地,黏糊的腸為草叢點綴。

喔,至於牆上的肉醬嗎?這幾條本來是幾條陽具啊!因為主人死前口賤,變成一坨肉泥,再也硬不起來了。

一個死剩種.....不,一個待衛攤坐在殿門前,看著牆壁上的肉泥滑下,止不住身體的顫意,嚇得尿了出來,濃濃的尿騷味在空氣中飄揚。

可別同情他,這個待衛在幾分鐘前對隻身前來的樂若沫說過先姦後殺,殺完再姦甚麼的。他是淫笑聲最響亮的一個,同時也是逃得最快的一個。

樂若沫居高臨下,捏住小巧的鼻子,俯視褲檔濕轆轆的待衛,可愛的笑靨使酒窩更迷人。 





「你剛才明明叫得最大聲㗎?做咩宜家發軟蹄啊? 」

「女,女俠,饒命呀!我打份工咋!真喺打份工咋!」待衛叩頭哀求道。

「啱,你無做錯!你地都無做錯!」樂若沫板起臉,抱胸模彷(敏感詞),續道:「我樂若沫一向講道理,我問你喇,我有無偷偷地入嚟?」


「無,無........」

「就喺喔,人地有敲門㗎嘛!」

你把大門都直接轟成碎片了,有人會這樣敲門嗎?待衛在心裡暗罵。

「我有講過要殺你地嗎?有無呀?」





「無,絕對無.....喺,係佢地抵死!」

「就係啦,我已經好有禮貌問你老闆喺邊啊!只係你地啲男人鍾意郁手郁腳。」

喂,你進來的時候雖然沒動過「手」,但把走最前的那個守衛雙腳都炸飛呢!待衛快要吐血。 

「女俠—」

「我問你兩個問題,我滿意就放你走,畀你去換褲啦。唔好敷衍我,我識讀心,嘿嘿嘿!」

待衛猛地點頭,能夠活下去,別說回答兩個問題,就是答二百個都甘願啊。

「第一,費魯晌入邊嗎?」






「五,五樓。費家裡面已經無守衛,咳,全部畀女俠你殺清光,女俠大可以放心入去,慢行慢行。」守衛恭敬道。 

「喔?仲以為裡面有得繼續玩,唔制呀!」

「第二條問題,你之前講先姦後殺,殺完再姦,好似好好玩呢!呢種事做過幾多次?記住喇,我識讀心。」樂若沫眨一眨眼,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一......一次。」

「一次?你有最後一次機會.......」樂若沫高八度地質疑道。 

「七,七次。」

「果然,咩主人就養咩狗。狗狗,吠兩聲聽吓先。」

「汪汪!」待衛此刻已有想死的衝動,可是仍然裝著伸脷擺尾。





「Good boy。」樂若沫纖手輕拍待衛的頭頂,伸脷笑道:「白痴,你真喺信我識讀心啊?」

仆街,中伏! 

這是待衛人生的最後一句話。

砰!!!

待衛頭髗被一個透明氣泡罩住,儼如太空人,氣泡爆開的同時,頭便像西瓜般炸成一團紅白交雜的爛肉。 

樂若沫不屑地看著眼前的無頭屍,跳落地面呢喃自語:「原來叫人白痴真喺咁爽。唔知道如果我受傷,佢會唔會嬲呢?哎,睇佢都唔會喇。」

樂若沫甩一甩長髮,推開大門,眼波中的柔情散去,變得機靈而狡黠。她一邊邁起輕快的步伐,沿著盡頭的旋轉樓梯而上,一邊輕哼歌謠。





「啦,啦,啦。費家主,沫沫女俠上門搵你囉。」

「洗乾淨條頸囉,Oh,Oh!沫沫Go,啦~啦~啦~」 

「沫~沫~女俠!啦~啦~啦,沫沫,女俠!」

不得不說,如果沈夢生的音樂天賦是一百分,那麼這個俏皮小魔女的天賦絕對是零蛋,上天賜她美妙的嗓子,可是卻忘了給她音樂天賦,狗屁不通的歌詞和曲調,簡直就是把人聽出耳血是音樂破壞者。



費家堡,頂層圓廳。

此際,裝潢奢華的圓廳昏暗幽冷,石牆上的壁燈一盞也沒有亮著,淡淡的月光從拱頂的天花玻璃灑落地板,同時也照在費魯徨恐不安的臉龐上。

費魯目光閃爍不定,陰沉地打量破門而入的樂若沫。這個女的看上去柔弱,若非從監視器親眼目睹整個過程,實在難以相信她單人匹馬,輕鬆滅掉整個守衛隊。

「喺蔣悅派你嚟對付我?」費魯試探地打量樂若沫。 

「嘻嘻,雖然唔喺蔣家主派沫沫嚟,但沫沫的確嚟找你晦氣。哎,邊個叫你搞我嘅手下呢?我仲以為你會靜靜雞偷走,點知你仲留晌度,實在太好嚕。」

「蔣悅出幾多錢派你殺我?佢出幾多錢,我可以出雙倍......三倍。總之,蔣家可以畀你嘅,我費家一樣做到。」

樂若沫鼓腮嘟嘴,擺出一副考慮的為難模樣。

「收買我嗎?但我殺咗你好多人呢!你咁就算數嗎?費家主咁大量,沫沫好難辦啊!」

費魯見樂若沫遲疑不定,連忙勸說道:「只要你點頭,我地就喺自己人。至於嗰啲廢物,死就死罷。一個實力高強嘅源者,遠比嗰啲廢物值錢。如果你鍾意殺人,我將來大可捉更多人畀你慢慢折磨啊,哈哈哈!」

樂若沫臉蛋的酒窩隨笑意收歛漸漸消失,狡黠地應道:「喔喔,你真喺當沫沫喺變態啊!講完遺言..........咁就上路喇。」

樂若沫眼中爆出殺機,輕輕吹出一巴掌大的氣泡,任其在空氣中懸浮,然後左手抓住氣泡,使勁一送,朝費魯所在的方向狠狠擊出!

「氣泡炸彈!嘻,沫沫炸死你。」樂若沫看著驚慌失措的費魯,得意的輕笑。

然而,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瘋狂加速的氣泡在費魯身前兩米的半空中被透明絲線一分為二,轟隆轟隆地炸開,響聲在圓廳中迴盪,震耳欲聾! 

「嗯?」

樂若沫一愣,赫然感覺到一絲濃烈的危機感從正面襲來,下意識往後竭力一仰,纖足朝地面一蹬!

樂若沫後退之時,臉蛋往上昂起,剎那間瞄到一條緊繃至極的絲線一掃而過,絲線鋒利如刀,髮尾更被削掉一小段。 

「呼,險過剃頭就係咁呢。」

樂若沫看著飄落地板的碎髮,低頭嘟嚷,心裡卻是莫名的警惕起來。要是退慢一步,現在被削斷的可不頭髮,而是一整顆血淋淋的頭顱啊!


這時,一個皮膚枯乾蒼白的佝僂老者出現在費魯身旁不遠處,兩顆像快要掉下來的幽綠眼珠骨碌碌地凝視後退的樂若沫。

這個人正是被魏獨滅掉人偶的傀魔莫迪!

「嗤嗤。眼大嘴細,纖腰長腿,身手尚算敏捷。做老夫嘅人偶最好不過。」莫迪滿意地搓手道。

「老淫蟲,做人唔好咁多FF,小心爆血管唷。」

語畢,樂若沫櫻唇連吐十個氣泡,雙手連環拍出,靈巧的身體藏在氣泡後方邁進,想要殺莫迪一個措手不及。

「哼,牙尖嘴利。源界境源者都敢晌老夫面前逞威?出來吧,傀儡師!」

莫迪的眼瞳閃出一抹幽青光芒,枯手一揚,召喚出只有源聖專屬的源靈化身,阻截樂若沫的去路。

這一次現身的傀儡師大小跟人類無異,五呎七吋,褐色枯木身軀上披源絲交織而成的灰袍,十指繫著絲線。現在的傀儡師不如化身棋盤上的巨大,可時魔壓逼人,絕對比之前過之而無不及。

傀儡師雙臂交叉劃動,指尖的絲線介開迎面而來的氣泡,一連串的氣爆炸得圓廳的地板碎石和塵埃飛揚。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纖手從灰塵中探出,掌心的透明氣泡凝聚,壓縮至乒乓球的大小,朝傀儡師的面門直拍,氣泡應聲炸開,轟得後者直摔到盡頭,深深嵌在磚牆上,木偶頭爛了半邊,源力建構的身軀一瞬間變得虛幻。

一擊逼敗源聖級的莫迪?

「源聖?不外如是。睇小沫沫你會後悔啊!」樂若沫微微喘氣,。

「真喺嗎?嗤嗤。你敢再郁一下嗎?」莫迪泛起詭異的邪笑。

樂若沫聞言一驚,旋即瞇起杏目環視身邊,赫發在月光的反照下,空氣中佈滿一條條儼如蜘蛛網的源力細絲,天羅地網,牢牢把她困在其中。

剛才瞬間割斷髮絲的這些半透明的鋒利細絲吧?

這老傢伙肯定是在自己出手的同時佈下陷阱。自己完全沒有發現,對方的實力顯然在自己之上,這一次有麻煩了。有這個麻煩傢伙在,別說殺掉費魯,就是全身而退也成問題。

不,還是先撤退再算好了。樂若沫瞥瑟縮在桌下的費魯一眼,心裡暗忖。「老夫好歹都係魔聖,論正面戰鬥比同級對手弱,但對付你已經綽綽有餘!放棄掙扎,留晌度做老夫嘅人偶吧。」

「哼哼,偷襲都要認叻?你臉皮厚啊,老淫蟲。」樂若沫裝作鎮定,心裡卻是焦急起來。

「老夫要慢慢調教你。」

費魯見樂若沫被困,從桌下爬出來,指住樂若沫叫道:「莫迪,殺死佢,即刻殺死佢!」

「命令老夫?哼。」

莫迪不屑地掃費魯一眼,嚇得費魯不禁打一個囉嗦,不敢再說下去。

「傀儡師,上吧!」

莫迪催動源力,雙手同時一揮,嵌在牆上的傀儡師木頭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砰地跳落地面,朝樂若沫的方向前進。

「想捉我?無咁易!費魯,沫沫下次再收你人頭。」樂若沫美眸露出一抹狠意,咬唇道。

說罷,樂若沫旋即從腰間的小皮袋中掏出一個像番皂泡玩具的粉紅小瓶,使勁上下一搖,扭蓋便吹! 

三個......

七個......

十個......

三十個.......

一百個!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氣泡,大大小小的充斥在圓廳的空氣中,性質跟番皂泡一樣,碰到外物瞬間炸開,劇烈轟炸聲和氣爆連響不息,圍在樂若沫方周的細弦線被氣泡炸斷,斷弦雖斷,餘力仍割破她的衣衫,白皙的肌膚鮮血淋漓! 

「想走?休想!」莫迪被樂若沫這一手震驚,錯愕地喝道。

他想要追上去,可是樂若沫的氣泡實在纏人,逼得他不斷以源壓震開,免得被強烈氣爆波及。

「嗚......」樂若沫顧不得痛楚,一邊吹氣泡阻擋莫迪,一邊後方的大門逃出去,往走廊的方向直奔。

然而,就在這時候,樂若沫腳步不斷放慢,最後全身上下完全動彈不得,僵直的站在原地。樂若沫驚慌地看著自己腳下,赫然自己踏在發現一個血色的符陣之中,腥紅色的光束綑繩從地面符陣升起,牢牢纏住自己!

糟了,竟然還有人?

究竟是誰?

「血-縛-術。」

樂若沫抬頭一瞥,一個穿著打扮活像吸血鬼的男人朝自己走近,他血眸充滿佔有慾邪異盯住自己的脖頸,鷹勾鼻湊到自己脖頸上輕嗅,彷彿下一秒就要吸自己的血似的。

幾息之間,樂若沫視線開始模糊,眼皮沉重得再睜不開,漸漸失去意識。

「嘖,可惜已經唔係處子身。不過人妻我都唔反感,嘿,來日方長。」

這個愛飲血的變態,自然是早前跟魏獨交手的源奧教理事-血眼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