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必行,吃了它啊,嘿嘿嘿。」


神醫大賽在要塞的宴會大廳進行,合共三個回合,由這個世界唯一認可的醫學機構,問丹殿的丹師作為評核,問丹殿的最高煉丹師,楚行丹。

問丹殿並不屬任何派別,雖然當中以靈智流一脈為數最多。可是,問丹殿從不過問世間紛爭,閉門鑽研丹道,廿載以來已有不少傑出成果。即使是主控世界的源奧教,面對問丹殿也以禮相待。畢竟,尋常的醫者不會對教庭的統治構成威脅。同時,沒有人會跟丹藥作對。道理就像戰爭大國啊,都不會跟軍火製造商鬧翻,對吧?

在這個丹道為主流的位面中,掛上丹師的頭銜,地位高,說句話都格外有說服力。能夠與之比肩,還有匠師等幾個條件同樣苛刻的職業。任何人經過嚴格考核後,都可以成為問丹殿的銅級丹師。

不過嘛,由於門檻高得恐怖,所以時至今日,全世界的銅級丹師只有五百人,銀級二百,至於金級的,算上老頭楚行丹,也只有廖廖十人。





這次神醫大賽,蔣家兄弟費盡唇舌,才終於把問丹殿的金級丹師請來。當然,楚行丹所以到場,不為錢,倒是因為蔣悅身上連他都束手無策的怪病。

在楚行丹眼中,如果當今世上有人可以醫好蔣悅,那麼就只有一個人.......

金級丹師-毒醫,邙祺峰。

為了一睹邙祺峰的風采,他這天滿心期待,早就到達比賽場地視察。邙祺峰這個奇人生性乖癖,能夠交好固然好,起碼也聊上幾句,讓這個金級丹師對問丹殿增添幾分歸屬感啊。

比賽的第一回合最為簡單直接。





宴會廳中央長桌擺放十種尋常醫者也不一定知道的稀有藥材,每款藥才有三個等級。參加者需要在限時內,分辦出所有藥材的名稱與藥性。同時,他們要將同款藥材的等級排序,寫在試卷中。

只要錯一條,即時淘汰。

第二回合,乃用藥之道。

兩個病者將會被帶到宴會廳,由參加者斷症,判斷醫治方法。當然,這兩個病者身上的病絕非一般的傷風感冒,均為尋常醫者所判斷難以醫治的奇難雜症好了。

錯一個,同樣即時淘汰。





最後一個回合,只有一條問題。這回合就看參加者的實力,因為這回合是真正的丹戰。

看到這裡,你可能會問,如果參加者都把丹藥煉出來,又怎知道誰是第一呢?難不成找個病人試藥,胡亂塞到肚子裡嗎?

才不,楚行丹將決定誰的藥可行性最高。

不過,除了比自己更醫術強的毒醫外,又有誰可以煉出治好蔣悅的奇丹呢?所以嘛,這次的第一早就已經內定,至少在楚行丹心目中,非邙祺峰莫屬。

主辦單位在宴會廳的行宮五百外劃出封鎖線,除了聯盟的董事,龍天墳等比賽參加者和少部份貴賓,嚴禁外來者進入。蔣家兄弟對外宣稱,這是為免防礙比賽進行,無可避免的措施。當然,真正得目的,倒是為了保護號暗殺人物,魏獨。


這場神醫大賽的獎品是金級丹師的頭銜。如果勝出者本來已經是金級丹師,將以源界果替代。為了金級丹師的頭銜,這場比賽的第一輪共有五十名丹師參加。

比賽前夕,休息室內。





龍天墳與魏獨兩人正在埋首欣賞著凌習書送來的「回報」,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沒有比賽在即的緊張氣氛。

常言道,色即是胸,胸即是色,好像是。

弟子藍月木訥地倚在門邊,沒好氣的看著不時發出賤笑聲的兩人。

「阿魏,你確定落毒者會出現晌比賽中?」龍天墳問。

「嗯。正確嚟講,我已經知道邊個喺犯人。雖然蔣家主唔肯講,但我大概估到犯人落毒嘅動機。」

「刁那咪,倒不如你直接救蔣悅,我幫你捉個犯返嚟,仲使搞場大龍鳳,參加咩醫術比賽?而且啊,我從來無聽過你識煉丹。」

魏獨漫不經心掃了隱身於角落的孟婆一眼,笑道:「嘿嘿,到時再算吧。」

「小子,你唔使打老身主意,今次就當考驗你平日有無認真聽書吧。」孟婆傳音道。





魏獨撇過頭,說道:「蔣家主堅持只接受勝出神醫大賽嘅人醫治。不過,即使我想出手,都無足夠嘅藥,唯一嘅解藥晌犯人身上啊。」

如果勝利者是他,恐怕蔣悅最後會選擇自盡,魏獨暗忖。

因此,這場比賽一定要贏。

絕對!

這時候,藍月乾咳兩聲:「魏先生,比賽要開始,喺時候出去。」

「嘿,交易者要上場喇。Rio,Rio!」魏獨披上白袍,戴起「柚木老師」的面具詭笑道。

龍天墳戴好帽子,伸一伸懶腰,慵懶道:「放心吧,有我地晌到,睇吓邊個敢阻到你比賽,哈哈哈。」





藍月尷尬地看著兩人塞到自己手上的水著寫真(其中一本的封面還剪了一個大破洞),隨即跟著兩人並肩離開休息室。

藍月的視線偷瞄書上那幾張傲人的雪白雙峰,腿張開的性感照,,不禁尷尬的撇過頭。

不,莫非這兩本書跟成為強者有莫大關係?

一定是了,兩個強者又怎會像鹹濕伯父般聚在一起看鹹書呢?

這是考驗,考驗自己的觸覺!是了是了,藍月抱緊懷中的寫真集,激動地暗忖。

噢,這下誤會大了!



第一回合開始了十分鐘,宴會廳像考場一般寂靜,楚行丹在來回踱步,觀察各個參加者的進度。五十名參加者中,不少都是問丹殿的銀級丹師。算上一臉傲然的邙祺峰,金級丹師一共三人。





的確,都不是陌生臉孔。

唔,除了一個古怪的女優......不,參加者好了。這傢伙該不會在搞甚麼惡作劇吧?身為丹師,卻打扮怪異,傳到外面,豈不是丟問丹殿的面子嗎?

楚行丹上下打量魏獨,可是卻找不到丹師的徽章。

莫非這個小子不是問丹殿的丹師?等這個回合完結後,一定要對之懲戒,以正問丹殿的威嚴。

魏獨當然察覺楚行丹在旁打量自己。然而,他才懶得去管。他仔細觀察長桌上的藥材,輕易分辨出所有藥材,不一會已經排好每一種藥材的等級。

事實上,這些題目對絕對無法難倒魏獨。即使是丹師最容易混淆成「鶴頂花」的寶藥「鳳冠花」,也只花了他兩分鐘而已。畢竟,魏獨的老師可是另一位世界中的丹道宗師,丹仙子呢。

「嘿,其實不難。」

啪!拐杖重重叩在魏獨的後腦杓上。

「如果咁簡單都難倒你,你就直接挖個坑跳落去囉。呢啲藥材晌呢個世界算居然喺奇珍,將來你就會知鳳冠花亦不過喺隨手可摘嘅雜草罷。老身嘅孟婆湯所用嘅才料任何一種都比之罕有百倍。」孟婆搖頭輕嘆,心裡卻是滿意得很。

這小子不單勤力,而且悟性高,觸類旁通,確是當丹師的材料啊。

「完成。」

第一個完成題目的人是毒醫邙祺峰。楚行丹對此不感意外,不敢擺甚麼架魚,連忙上前接過邙祺峰的試卷,亦沒有意外的準確無誤。

「邙丹師,恐怕只有以你嘅眼力,先可以十分鐘完成題目吧。」楚行丹捋鬚道。

「楚行丹,莫非你覺得咁嘅題目可以難到我嗎?」

「哈哈哈哈,邙丹師所言甚是。」楚行丹老臉通紅,只好陪笑。

此際,一聲「完成」突然把他們的對話打斷。楚行丹回頭一瞥,赫然發現說話的是戴面具的怪客魏獨,眉頭皺成川字型。

「我話完成啊,嘿嘿。」魏獨抱手,挑釁的目光直接對上邙祺峰。

「柚木…...咳!參賽者,你確定已經完成?唔需要檢查一下嗎?」

「嘿,咁你唔問吓邙丹師?佢唔需要啊,我就唔需要囉;佢交卷啊,我就交卷囉。不過楚殿主你先眼利嘛,居然連柚木老師都識呢。」

「荒謬!邙丹師喺問丹殿嘅金級丹師,又豈可相提並論?」

就在眾人嘩然的時候,另一個冬菇頭的金級丹師剛好完成題目,恭敬地遞到楚行丹手中,奉承道:「楚殿主,睇嚟呢個怪人存心鬧事,亂填一通吧。奇裝異服惹人注目,擺明想擾敵啊,有損我等丹師之名。」

「喂!冬菇,你講咩撚嘢?夠薑上嚟同老子講多次。」觀眾席的洪轟天、秦志醒、王子和後方的陸思家不約而同站起來叫囂。

「肅靜!」楚行丹怒喝一聲,聲如洪鐘,會場內一時間鴉雀無聲。

「呃,呢位冬菇兄,我唔知你叫咩名,不過嘛,我亦無興趣知。既然你斷定我招搖撞騙,咁就來一場交易啊!」


魏獨湊到金級丹師身前,面具下露出一副妖俊至極的笑容,同時把試卷硬生生塞進楚行丹懷中。

「如果我錯一條,我就吞咗我份卷,然後再裸跑要塞一圈示眾啊。當然,如果我全對,亦唔需要你裸跑,無人會想睇跑步嘅冬菇吧,你將我份卷吞落肚就好。」

「你-!」

「驚啊?唔敢嘛,就乖乖收聲,挖個窿縮落繼續做冬菇。」

「我就唔信一個白撞嘅變態佬可以全對。我就要你裸跑!」金級丹師挺起胸膛說道。

「嘿嘿,交易確定。」魏獨把視線移向正在檢查自己答案的楚行丹,問道:「楚殿主,有錯嗎?」

楚行丹嚥一嚥口水,目光閃爍不定。當他把答案讀過一遍,不禁驚詫地抬頭,重新打量眼前這個狂妄的年輕人。剛才這個年輕人在邙祺峰完成之前已經放下紙筆。

那麼,豈不是說他比第一丹師還要快嗎?!

「殿主,呢個人嘅答案果然喺狗屁不通吧?哈哈!」金級丹師問。

「全對......咳咳,全對。」

「殿主?」金級丹師笑容頓時僵住,難以置信的瞪住近在咫尺的「柚木老師」。

魏獨奪去楚行丹手中的試卷,踏前一步,發出儼如魔鬼一般的笑聲:「丹師先生,言出必行。你肚餓喇,快啲食咗佢啊。」

「年輕人,玩笑就開夠,不如就此作罷?」楚行丹試圖勸止。

「玩笑嗎?我著住白袍嘅時候從來唔講笑。如果換轉角色,楚殿主你又會為我求情嗎?邙丹師,你覺得我似講笑嗎?」

邙祺峰沒有搭話,瞇起眼盯住這個一直處處挑釁的神秘人。這個人究竟是誰?

「快啲食吧,嘿嘿。」

金牌丹師在眾人的目光下,最後含恨把魏獨的試卷吞進肚子,這場小風波才落幕。

「小子,雖然老身並唔反感,不過霸道啊,並唔似你作風呢。」孟婆笑道。

「出面咁多人想要我人頭,我唯有借此機會殺一儆百,等佢地知道得罪我,就要付出代價。」

「你愈來愈似年輕時候嘅主人。」孟婆眼中閃過一抹懷緬之色。

「嘿,隨你點講。」魏獨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