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vo!識食之人啊!」



在魏獨踏入三死門的同時,人間的競賽島中已亂作一團,以意料之外的方向展開。

此時,冷凝霜在席上哭得肝腸寸斷,完全沒有理會過身後的刺王。在場的眾人也被魏獨突如其來的死亡所震撼,臉色難看至極。

這時候,他們想也知道這究竟是甚麼一回事了!





相識多年的洪轟天怒得滿臉醬紫,兩手中的電芒乍現,霹靂啪啦的響過不停,雷斧憑空出現,似乎不惜一切,出手為魏獨報仇。

「阿魏........」冷凝霜勉強地站起來,無神杏目的看著控棋台上的魏獨,行屍走肉般走下梯級。

「哼,想走?」刺王抬手,掌心的尖刺對準冷凝霜的背,源力凝聚,準備將冷凝霜擊斃。

然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銀芒一閃而過!

「啊!!!!」





刺王的手臂被齊口切斷,斷臂應聲掉在地上,鮮血從傷口狂飆,濺了一地。

「偷命就償命吧.........你唔會孤獨,因為螳王,鳳威瓏.......整個落爪源族會同你陪葬!」龍天墳左手的袖劍染紅,右掌握住一把銀色手槍。

黑帽的陰影把龍天墳陰冷的雙眼遮住。可是,他身上散發的殺機已把不可竭止的怒意顯露無遺。他向來是說到做到的人。魏獨死亡,他就要落爪源族殺得雞犬不寧。

辱人者,人恆辱之。

偷人性命,就有被殺的覺悟。





他冷洌如寒冰的話語聲傳進刺王的耳畔,源壓像泰山壓頂,使刺王喘不過氣。無比的顫慄使刺王忘記斷臂之痛,捂住傷口,想要轉身而逃。他知道現在再不離開這裡,必死無疑。

雷斧像劈樹一般橫掃,刺王雙足盡斷,散在地上。可是,刺王的上半身卻是收掣不及,往前栽在地上。

「仆街!走?屌你老母!屌你個老味閪!」

洪轟天揮走斧頭的血漬,如同怒目金剛朝下方的化身棋盤大喝:「今日!唔撚洗再打,清-場!」

「清-場!!」吼聲既像野性畢露的猛虎,又似天上雷公打鼓,撼動人心,全場鴉雀無聲! 

宮本香織、刑爆烈一眾異軍聞言不約而同釋放出源壓,分別帶領同伴邁步上前,一字排開,凝視下方。陽光打在他們一行人身上,拉出一道道如同殺神的長影。

站在控棋台的秦志醒和守夢已不管甚麼競技。他們互望一眼,狠戾的盯著對邊的莫迪。在他們心目中,已經把莫迪判了死刑。


宮本香織手拔出輪迴刀,冷漠的眼眸一眨,變得狡黠嗜血。





橫刀一掛,伸出可愛的舌尖,舔過鋒利至極的刀刃,帶上殺意的視線直逼橫盤外的螳王。

「卡洛,王子。阿魏喺我朋友,我今日幫佢報仇。你地代表劍神源族,出手會.........」

「哼,劍神源族見不平,定斬不饒。再者,阿魏同樣喺我朋友。」

「He is my brother……..輪迴寶貝,你要去殺人,我就去幫你補刀。」

與此同時,刑爆烈默然不語,儼如獵鷹的雙眸閃爍著十字芒,握弓的手青筋暴現。幸好他手中的是神兵射日狙魔弓,不然早就被他握得粉碎了。

步如飛罕有收起笑容,臉帶狂意:「當年初遇阿魏,我晌廁所踎緊屎坑........今日搵邊個個口做屎坑畀阿魏睇好呢?」

他目光移向莫迪的同伴,對身旁的花柔生說道:「你唔方便出手,我地明白。」





花柔生瞅刑爆烈一眼,應道:「我唔會輸。」

這時候,龍天墳一手抓起痛得蒼白無色,無力反抗的刺王,踏著拔地而起的土柱,一步一步升上半空。斷足的鮮血在土柱拖出觸目驚心的長痕。

他高高舉起刺王,冷厲的盯著鳳威瓏等人。

「放人!你敢殺佢?你難道唔知道得罪六大源族嘅下場?」鳳威瓏一臉鐵青,難看至極。

「龍天墳……..」鐵律使也站起來,抬首直視龍天墳。

龍天墳聽到鳳威瓏的話,像聽到這個世紀最好笑的笑話,握槍的左手按住帽子狂笑,笑聲冷得使人發麻。

「哈哈哈哈,刁那咪,只準你地耍手段嗎.........鐵律使,呢啲就喺你所講嘅正義嗎?我唔鍾意殺人,但我從來唔怕殺人。你地想要人嗎?我畀你囉。」

「畀你之前,我幫佢變得更加完整!」反手一擒,腳使勁一踩,清脆的脆骨聲響起,刺王跪地,剩下的手臂慘被扭成麻花,痛苦可憐的嚎叫聲響徹天際。





「Bravo!識食之人啊!」下方的陳研希瞥看刺王四肢盡斷,心裡暗自激動。

龍天墳舉起槍,抵住刺王的腦杓,說道:「人啊。就畀你吧。」

板機毫不留情的扣下!

「砰!」

「砰!」

「砰!」

刺王宛若斷線風箏,飛墜下去,剛好跌在鳳威瓏的腳邊,額頭的子彈洞滲出紅白色混雜的液體,雙眼死死的盯住鳳威瓏的皮靴,死不瞑目。





「你-!」

「撚屌,下個到你.......」洪轟天搶先叫道。

「哼,安倍監督。有人挑戰你權威。難道你要袖手旁觀?」鳳威瓏視線錯落安倍兼直身上,語帶威脅道。

「有人挑戰本監督權威嗎?睇唔到啊。」安倍兼直手輕輕一揮,茶杯的杯蓋直飛化身棋盤的結界,輕易的砸出一個大缺口。

「我瞓一陣先,你地自便啊,咯咯。」

與此同時,要塞天空的光幕一片黑。正確來說,在魏獨自盡前的一刻,安倍兼直已不動聲色,把整個競賽島的監控鏡頭關上。


「師父,柔生......」姜橋看到花柔生的舉動,欲言而止。

「生死有命。命啊,就喺天命,唔洗擔心,咯咯。」

「雖然只喺小朋友玩泥沙,不過源魔嘛,始終兒童不宜啊,咯.......小朋友,我好期待你地嘅表現啊。」安倍兼直自語,然後便閉上眼,不消一秒就打起呼嚕。

眾人不知安倍兼直葫蘆中賣甚麼藥。他們現在只有一件事........

殺!!!

「邊個唔怕死,就跟我上!收-佢-皮。」洪轟天一馬當先,衝下擂台,從結界的缺口躥進化身棋盤中。

秦志醒和守夢身為魏獨的隊友,又怎會退縮呢?他們兩人哀傷地看向魏獨的位置,卻見冷凝霜一臉呆濟的抱屍呆坐,臉蛋上清淚清晰可見,內心更是隱隱作痛。

「靈兒.......真男人除咗保護自己女人......亦唔會拋低自己兄弟,我唔會死。」秦志醒跑進棋盤,對站在觀眾席上,臉帶擔憂的宋靈兒揚聲保證。

「阿魏。你放心,我以.......之名,成為佢地嘅惡夢.........今日鳳威瓏,明日鳳神宮。」守夢脫下眼鏡,優雅地踏上棋盤,沒有人聽到她的話語。

龍天墳如刺客信條的主角一般,從俯瞰點縱身一躍,無聲遁入地底中。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跟棋盤的洪轟天並肩而立。


宮本香織隨後趕抵棋盤,卡洛跟王子兩人一左一右佇立,劍氣逼人!

刑爆烈跟花柔生兩人同行而至,一人執弓,一人握笛。

這時候,控棋台上的莫迪見狀,像要逃走的模樣。可是,當他帶領兩個手下轉身之際,兩名手下先後被一陣風掀起,粗暴的丟進棋盤上。

「想逃走?你跑得夠我快嗎?」風中傳來一把狂傲的男聲,宛如鬼魅似的,在莫迪四周響過不停。

一陣強風橫掃而過,腿風劈在莫迪的腹上,然後揪住他的衫領,以肉眼都捕捉不了的速度走上棋盤,莫迪像滾地葫蘆摔得七暈八素。

狂風靜止。

步如飛抱手而立,冷冷的盯住莫迪和他兩個木無表情的手下。

龍天墳揚手,眾人登時默契十足地結成一條無形的封鎖線,將莫迪三人重重包圍,呈困獸鬥之勢。可是,他們沒有為意的是,莫迪手指一直繫住一條幼得無法察覺的透明源力絲,連接在鳳威瓏的手上。

莫迪正在傳音!

「鳳少,你唔而要親身落場,叫你嘅手下就好。雖然老夫真身並不在此。不過,呢具木偶總算有源界境大成巔峰之力。嘿,愚蠢嘅人類以為自己將我困住,他地好快就會知道魔聖即使發揮一半力量,都足以將佢地碾壓........今日事成之後,老夫自當告之『神葬秘境』嘅線索。」

鳳威瓏瞇起眼,心裡暗自盤算。現在這個情況已經出乎自己的意料。他自然不會出手。剛才出口幫腔,即使被源神界的使者知道,也大可推說自己毫不知情。然而,身為監察者,如果跟源魔聯手,這可是十條命都不夠死的彌天大罪!

不過,神葬秘境…....

「螳王,你去幫手壓陣。鐵律使,我已經死咗一個手下,你都要出力吧?」他如是說。

鐵律使冷聲道:「鳳理事,未免太過。雖然我厭惡呢班暴徒,剛才首先使計謀害魏獨,喺你嘅主意吧?」

「所以,你想食免費午餐?」

尤奇斯和葉荊山擋在鐵律使身前,同時上前請命。

「鳳理事,請小心你嘅言詞。既然閣下都唔打算出手,正義大人呢邊,就當然由我地兩個出手。」語畢,他們向鐵律使一揖,繼螳王之後,最後走進棋盤之中。

「鳳威瓏,鐵律使。你地若敢搞咩小動作,我絕對唔會袖手旁觀。」文大春雖然沒有參戰,可是立場卻是擺在眼前。

就在眾人準備向莫迪出手之際,莫迪忽然懸浮於半空中,中年大叔的臉上掛起一抹格格不入的猙獰笑容。

「嗤嗤,各位想困住老夫嗎?睜開眼睇清楚,到底喺邊個困邊個!嗤哈哈哈哈!」

眾人聞言一怔。回頭瞥看結界的缺口,赫然發現進入的缺口不知不覺被白色的幼絲堵住!

糟了,中計!入口被堵! 「各位,你地只須為老夫拖延時間,阻截箭手同執刀嘅女人已經足夠。老夫自會將佢地逐一擊破。」莫迪說道,目光掃過刑爆烈手中的射日狙魔弓和宮本香織的輪迴刀。

是神兵!莫迪不禁暗驚。

在這個源力稀薄的人界中,一個源者居然擁有此等神兵......特別是那把太陽暗雕金弓,蘊藏的強大力量使身為源魔的他心悸。

螳王等人微微點頭,紛紛催動源力戒備,色彩絢斕的光芒一時間在棋盤上閃爍不停。 

莫迪飄浮至化身前,操縱的控儡師把右拳抬至斗蓬前。五指猛然一張,漫天白色幼絲交織,形成一個比之前更巨型的大繭,大小剛好罩住整個棋盤。

龍天墳等人警惕地打量四周,見莫迪展現的獰笑,心裡不禁同樣不寒而慄。 

莫迪、螳王、鋼爪尤奇斯、葉荊山,極其量把兩個實力平平的手下算進去,也不過廖廖六人。

至於他們,強攻有洪轟天、重劍卡洛、流光劍王子、宮本香織四人。

龍天墳、步如飛和花柔生以靈活運用源力和速度取勝。 

秦志醒和守夢則是輔助型源者,守夢的實力更是實不可測,保命不是難事。

至於遠攻,還有一直持弓而立的神射手刑爆烈。

十對六,從局面形勢而言,龍天墳等人絕對佔優。這個操控傀儡傢伙不會自信過頭吧?他們心裡盤算著。

「莫展平。你以為搞小動作就可以嚇退我地?老子今日轟撚死你個廢中。」

莫迪揚起手中的陰陽圖紋卡,邪笑道:「嗤嗤。你地真喺天真到以為老夫虛張聲勢?既然你地自投羅網,老夫就唔客氣喇。」

話音一落,莫迪隨手把圖紋卡丟在地上,不屑地踩兩腳。 

圖紋卡的力量倏地消失,可是化身控儡師仍舊動也不動,屹立在莫迪身後,沒有半點消散的跡象.......

同時,莫迪泛起紫光,身上的魔氣噴發,隨住臉龐上的猙獰之色愈盛,氣勢愈是攀升。

沒有陰陽圖紋卡的力量,仍然可以保持化身......

這傢伙不是源界境的源者,而是比之更強的源聖!

「源聖!」

龍天墳瞳孔猛地收縮成針,不敢再遲疑,擲起陰陽圖紋卡,擺出諸土龍靈訣的起手式。

眾人也意識到不對勁,不約而同借圖紋卡喚出化身應對。

「喺魔聖........大家小心,佢喺源魔!!」守夢喚出蝶妃,展開源界。 

「蝶妃!」守夢準備出手。

莫迪看清守夢的模樣,再聽到蝶妃這個名字,濁目流轉著狐疑之色。

「蝶妃?莫非.......哼!喺唔喺都好,你已經知得太多,所以你地所有人今日都要葬身於此地!」

「葬你老母,上!!」洪轟天懶理甚麼源聖魔聖,直接就開打。

洪轟天的叫聲打破繃緊的氣氛,亂戰一觸即發!
眾人領住化身,往隱於控儡師後方的莫迪進擊,全力張開源界!

當然,他們雖士氣如虹,可是敵人也不是打不還手的泥娃娃。螳王等人瞬間便劃分出自己的敵人,邁步迎擊抵抗。

棋盤就像被眾人不同的源力,弄得閃爍不定,彷如地震一般搖晃起來!

他們一愣,彼此都沒有意識到棋局因為由始至終都沒有中止。因此,在他們前進時,本來藏於陷阱中的鬼被他們一口氣惹得浮上棋面! 

一隻。

二隻。

三隻.......

十隻!

二十隻!!

三十隻!!!

四十隻!!!!!!

五十隻!!!!!!!!!

幾個呼吸之間,接近六十隻形態不一,執各種武器的鬼先後出現,棋盤一時間被填得密密麻麻。這些鬼跟人類不同,沒有立場之分,也從沒思考能力。對他們來說,距離最近又出現在視線中的源者,就是必須排除的敵人。

當出現在鬼身旁的是源者本體,他們便會化成人形;當最接近的是化身,他們便搖身一變成大小相約的源鬼,半人半獸、或是拔高成十幾呎的人形鬼戰士。

這裡已經變成真正的亂作一團的戰場!

棋盤上的雙方見這裡竟然變成一場亂局,也不禁大驚。這些鬼彷彿一支沒有感情的大軍,把他們圍滅方休。


其中佇立在遠處,舉弓的人形鬼像弓兵似的,搭上源力幻化的火箭矢,仰天而射!

烽火連天,箭如燦爛的火雨,在大繭內的高空劃出拋物線,然後朝眾人的頭頂落下! 

「孽鏡王.......鏡中之物,放慢吧!」秦志醒厲喝。

孽鏡王舉起青銅鏡,綻放璀璨的白光,立時把射下來的箭矢減慢。

「土控,盾!」龍天墳大手一揮,在己方的上方升上一片厚厚的土盾,及時把減速的箭矢擋住!!

「咻!」

「咻!」

弓弦繃緊到極致,神箭破空而出,穿過密密麻麻的鬼潮,貫穿弓兵鬼的頭顱,把之轟成源力碎片! 

「男人嘅戰鬥。」刑爆烈自語,同時反手橫弓一掃,把衝上來的近戰鬼劈飛至三丈遠。

「鏗鏘」的兵器激碰聲響起,拳腳互撼。洪轟天一眾和葉荊山兩邊忙著應付圍在四周的鬼,一邊殺出前路往對方前進。

是的,這些鬼雖然量多,可是實力卻出奇的普通。而且,他們都心知肚明,即使擋路的鬼再難纏,也麻煩不過對面的敵人。

洪轟天他們此際就像打大魔王的戰士,目標是藏在戰圈外,從容不迫的莫迪。

至於螳王一眾倒是簡單,取洪轟天的性命。他們心知肚明,今日死仇已經結下,若是放虎歸山,將來定必後患無窮。

戰圈內,葉荊山的藤鞭卷纏鬼的足踝,一拉落地!當藤鞭正要抽下去之際,他頸後泛出一絲寒意,下意識把藤鞭脫手,翻身暴退。

半透明的淡銀色刀風一閃而過,輪迴刀在葉荊的本來的位置上劈出一條長溝,至於那隻被葉荊山卷纏鬼可算倒楣,白色長臂被劈斷。

「SM哥仔,之前一戰,人地仲未享受夠。宜家諗起都有少少濕潤呢。你可以滿足我嗎?嘻。」

輪迴狡黠的舔過櫻唇,語氣徒然一冷,再說道:「如果你唔做主動......咁我就唔客氣......阿魏晌天上面等睇你演出.........死!」

「妄想,妖女!」

兩人同時出手,在混亂得敵我難分的棋盤一角展開激戰!

另一邊廂,洪轟天遇上的也是舊敵人,鐵律使的手下。


「吼!」

正當洪轟天的雷霆白虎把半人半狗的鬼撕兩邊時,血爪巨熊忽然從側面偷襲。力大無比的熊掌一拍,把雷霆白虎撲倒。同時,尤奇斯的鋼爪劃向洪轟天的胸膛!

「吱吱!!」爪斧激碰,濺出一串串刺眼的火花。

洪轟天連退兩步,站穩腳步。幸好,他及時把斧頭抽回胸前,否則以尤奇斯這一記剛猛的爪擊,他已被開膛破腹,腸流滿地。

尤奇斯一擊落空,正想再度出手之時,雷斧卻迎面而來,逼在身前。他一再挪步閃避,把雷斧卡在爪間,擋下洪轟天如同狂風一般的反擊。

「屌你老母!學人做攔路虎?!一腳就掃撚死你!」洪轟天以臂力取勝,雷斧往下一壓,使尤奇斯失去重心,順勢抬腿,狠狠把他踹飛!

在尤奇斯摔得七暈八素的同時,化身血爪巨熊亦遭到雷霆白虎的反撲,閃電形的虎尾如電鞭抽在熊軀上,兩者一度拉開距離。

「吼!!!!吼!!!!!!」雷霆白虎弓起雪白的虎背,虎爪拍地,往血爪巨熊咆哮。

血爪巨熊發出噑叫,俯下龐大的熊軀,一對熊掌按在地上, 動作像相撲手站在土俵一般似的。

「暴徒。我以教庭之名,將你擒殺。我唔會畀你地離開,破壞正義理事辛苦建立嘅和平國度。」尤奇斯義正嚴辭地喝道。

洪轟天粗魯地吐一口口水,發出一聲不屑的濁笑。

「和平?!呸。耍陰招害我兄弟,仲有顏面講正義?你配?!想擒殺我,老子先擒你老味,殺你老味!扒-你-熊- 皮!」

「簡直無藥可救!你都喺束手就擒,前來領死吧!」

「哼,老子收得你一次皮,自然可以再收你第二次。白虎,上!」

雷聲炸響,洪轟天的雷斧高舉過頭,重重劈出。同時,尤奇斯也猛地扭動粗壯的腰,雙爪劃出對上電光纏繞的斧頭!

「轟隆!!!」

白虎跟巨熊在上方撕咬,源力激撞的餘波震得四周的鬼退散。下方的兩人卻沒有理會,互相使出渾身解數,連過數十招,瘋狂的程度簡直就像把命都豁出去!

在棋盤的另一邊,刑爆烈與卡洛兩人背靠背,應付排山倒海,瘋狂圍上來的人形鬼戰士。他們頭上的化身,扣弦出箭的射日者與握大劍重盾的無鋒劍士,跟他們本尊一樣竭力與巨大化的鬼對殺! 


無鋒劍士舉起重盾把白色長槍砸斷,碎成源芒!盔甲滲出濃烈的黑霧,捲上大劍!

無鋒落。

「死!」

大劍彷如天降一般照頭拍下,強橫的源壓直接把逼近的鬼轟滅。

劍雖無鋒,殺意卻濃!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螳王與龍天墳正在對峙。兩人不動則已,動若脫兔,沒有預兆的出手。螳王遇殺死刺王的龍天墳,自然殺心大盛,勾形鐮橫掃過龍天墳。

「遁!」

龍天墳驚見鐮刀來勢迅疾至極,及時遁入地底,然後霍然出現在螳王長臂內側,空手入白刃。兩人近距離拉扯,一時間爭持不下! 

「龍天墳!你竟敢殺死刺王,哼!」

「你好快就可以落去陪佢。」龍天墳冷聲道。

「家族唔會放過你地。你以為刺王只喺一個普通族人?佢喺家主二房嘅庶子。你地即使今日可以離開呢到,他日縱然上天下地,都肯定難逃一死!你已經成為落爪源族嘅頭號敵人。」

「我講過........我要落爪源族同我兄弟陪葬。原來佢喺源族少爺嗎?我宜家知要搵邊個喇。」

螳王聽到龍天墳不禁心寒,旋即把臂鐮往內收,欲把龍天墳碎成兩段。


「啪!」龍天墳搶先一步,掌印螳王下巴,同時使出土遁退至兩米外的棋面,讓後者的臂鐮揮空!

螳王拭去嘴角的血跡,幽幽看向龍天墳,源力獸化後等綠色臂鐮再度抬起,前後晃動,脊樑上的薄翼拍動,纖幼如竹的雙腳離地。 

在龍天墳的位置看來,螳王跟他頭頂上方的無影鐮螳就像兩隻一大一小的螳螂,攻擊性十足。

「論速度,我嘅鐮刀晌族中數一數二。你跟得上嗎?」螳王弓起身軀冷笑,作勢進攻。 

就在這時候,一陣涼風霍然吹過他們四周,然後在龍天墳的身旁徐徐消散。

是步如飛!

步如飛煞停腳步,出現在龍天墳身邊,負手而立。

「玩速度?太歲頭上動土。繼邵大強之後,又一隻唔知死嘅昆蟲。咁大口氣,你肯定食慣屎吧?一次生,兩次熟.....既然如此,你就做我嘅屎坑吧。」

步如飛瞅螳王一眼,壓下聲線道:「阿墳,比速度就交俾我......今日已經痾出雙倍份量。你盡快趕上去幫手對付莫展平。」

龍天墳猶豫了一秒,點頭道:「自己小心。」

話音一落,龍天墳便後退,儼如鬼魅一般,無聲消失在螳王的視線之中。

螳王正想操縱化身追趕攔截,可是一道粗如手臂的鐵鏈無情的掃過,把無影鐮螳逼得不得不退。

沉重的鐵鎖鏈猛然一收,縮小回疾速之囚的腳踝上。這隻懸浮在半空的三呎精靈看上去跟步如飛的表情一致,臉帶不屑,雙手叉住腰,鄙夷地盯著比自己巨大幾倍的巨大昆蟲。

「你對手喺我,小昆蟲。」步如飛目光一冷。

「礙事!不過,我剛才聽到你提起邵大強......莫非你........」螳王難以置信地打量眼前的步如飛,腦海浮現一個面目可憎的男人身影。

是數個月失去蹤影的源奧教理事邵大強。

「你講隻曱甴嗎?已經死於塞特族雙王手中......你好快都會一樣,唔洗心急。」

螳王確定自己的想法,暗地驚詫,說道:「原來同你地有關,嘿。將你交畀教庭,終生囚於牢中,相信比親手殺死你更有趣。」

步如飛聽到「牢」這個字,登時瞇起眼,臉上青筋暴現,拳頭握得發出爆響:「我曾經發無人可以再困我入去牢獄........無-人!」

「超速之界!」腳下生風,步如飛原地消失,動作竟然快得連以敏捷螳王也捕捉不了,只能愣在原地。

人現,腿已至! 

「澎!」螳王感應到致命的危機感,卻因為一絲遲緩,只能勉強抬臂格擋。腿勁重重轟在螳王的肩上,把他擊飛,連摔幾個圈才停下來。

與此同時,疾速之囚的腳印在無影鐮螳的側臉上,鎖鏈隨腳一掃,力氣之大把之抽上高空。

「源族數一數二?我步如飛喺世界第一逃跑之王啊,昆蟲。」步如飛的腳再掃,把才站起來螳王再轟在棋面上,腳狠狠踩住後者的臉頰。

一轟再轟!

「人生就似一朵菊花,總有一堆賓周追住你屌。Run or not to run, is a question……你知道我為咗保住菊花,付出幾大努力,跑得幾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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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戰......機緣啊。」安倍兼直托頭夢囈,平和的微風輕拂他的長髮,。

他彷彿沒有聽到冷凝霜呆坐抱屍的啜泣聲;沒有理理姜橋坐立不安,恨不得衝進大繭救助的急促呼吸聲;沒有感知繭中正在展開的激戰;也沒有理會到遠海聚集成群的教庭軍隊。

沒錯,就這樣突兀的氛圍中,安靜的小睡片刻。

當然,無人知道現在才是安倍兼直之前提及的機緣。

沒有不勞而獲的午餐;也沒有輕鬆得來的機緣。若龍天墳一眾能借此戰的經驗,將化身和本尊契合,根基定必比源族天才更穩,將來的路也走得更遠。

只有變強,才有資格得到神葬秘境的大機緣啊。

當然,如果這一關都撐不過去,源神源魔的一切就甭提了。

「趕唔趕得切呢?」安倍兼直矇糊的瞥看魏獨的位置一眼,喃喃道:「罷了.......咯咯,我只喺一個兼職啊.......」

語畢,安倍兼直閉上眼,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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