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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頭惡魔衝向斯維特拉娜之處,巨大的身軀將火炎以及被燒得焦爛的林木一拼撞毀。
斯維特拉娜未看清怪物的面貌,卻已把握於手中的長劍刺向對方,怎料竟未能將怪物停下,巨大的衝擊壓力由劍身直接傳導到手臂。
見狀,她馬上用這勢能作圓形轉身,直接將劍拔走,並向身後轉身時順勢向惡魔橫向斬出一刀。
這一刀使得惡魔鮮血直流,身體停頓了下來,幾條手臂直接被切斷,
但它身後的其餘惡魔沒有停下,紛紛跨過它再去攻擊斯維特拉娜。
斯維特拉娜直接上前應戰,她用魔力在左手亦織出一把,跟右手一模一樣的長劍。
她雙臂握劍,身穿盔甲的模樣,就如同守護城堡的騎士般。
巨大如昆蟲般的惡魔,每一隻都有又長又幼的手臂,像是百足蟲一樣但又毫無規律地挪動,像腳般一樣地行走,亦如是手臂一樣地活動。
每一隻怪蟲物向著斯維特拉娜伸出一雙又一雙手臂,欲是想抓住又或是直接捏死她。




可是,斯維特拉娜一邊向前走,一邊雙手揮劍,用難以想像的速度去反擊。每當怪蟲伸出手,就被她直接切割,再有的話又被她斬下,接二連三。
怪蟲們卻毫不猶豫圍著她瘋狂般地伸手,她亦一刀又一刀地揮舞,快速到極致,完全不見她有所動搖。
她每一次揮斬都直接將手臂清澈地斬落,一條接一條,像是做著精準又無誤的手術一樣。手腳以及身體的所有動作,如流水般絲滑,亦有如狂風般急速。
「霍霍」的劍刃斬風聲於現場不絕於耳,已經密集到令人感覺到噁心,大腦下意識浮出恐懼。
惡魔們對於眼前的慘像毫無反應,像是既定程序般,攻擊對方不果,並被斬下肢體,而且用盡所有肢體後身體已經沒有戰鬥力,巨大又圓潤的身軀躺在地上,像是烏龜被反轉背地的模樣,用著已被斬得只剩下半丁點的肢體不停地掙扎。
大量的手臂被無情的斬落,經已數不清數量,落於地上時血液亦同時散射開來,將現場的泥土染成紅色,再被火光染成紅橙色,就像走進橙汁的樂園。
不過數分鐘,斯維特拉娜已將眼前所有的惡魔,穩穩地控制住,將它們所有的肢體都斬了下來,只剩下那沒有殺傷能力的身軀。即使它們還不時發射出「烈華」,卻不能傷害斯維特拉娜半分。
斯維特拉娜見狀馬上陷入思考。
她之所以不對惡魔下殺手,還留存讓它們進入半生不死的狀態,是為了好好地進行檢查。
其他的利魔者是不會亦不能進行這種事,惡魔是強大到威脅自己安全的生物,光是要戰勝它們已花光心神,根本不可能有餘力只將惡魔打到半死。通常不是惡魔去世,就是利魔者戰死。




斯維特拉娜首先想到的是,它們的攻擊方式。
超越者除外,普遍的惡魔只有兩種攻擊方式。
第一,就是利用魔力作純粹的能量攻擊,即「烈華」,這是將魔力結集成「屬性結集體」,然後於現世釋放造成的現象。
因為能量受到明顯推力的關係,「烈華」的展現方式為射線型的巨額魔力物質,幾乎永遠都是射線型,沒有太多的變化。唯一有輕微的變化,只可能是,由於發射所使用的魔力值較少,造成「烈華」的射線斷斷續續並不連貫。
另外一種攻擊方式,惡魔利用它本身身體所進行的攻擊,這個部份,每隻惡魔都有所不同。這是因為,雖然惡魔有其共通之處,即赤紅色身軀、以及含巨額魔力的巨大身軀。
但是,惡魔的特別之處,在於他們的身體其實是由單純的魔力組成,看似巨型,龐大的身體說到底只是魔力。而且永遠都不會變成「物質態」,永遠都處於「第二態」,跟「昇體」「急體」「護體」同屬同一種狀態。
這也說明了,為何惡魔會有如此巨大的身軀,但其身體結構卻根本沒有常理可言,因為它本身就不需要有合理的物質結構。「外手」會成為惡魔標誌性的攻擊方式亦因如此,理論上它身體長有的手,就是「外手」,不如說整隻惡魔都是「外手」。
故此,惡魔的身體,一旦失去魔力供給就會馬上消失,即使處決了惡魔本身,但它身體不消失單純是因為魔力還有供給,始終惡魔本身的魔力總量實在太驚人,所以光是魔力殘留都足夠令惡魔身體還能留在現世一段時間。
正正是惡魔的身體完全沒有法理可言,它才能像向各種可想像的,或不可想像的方向演變,更甚,還可以為了因應戰況即時變化。
那因此,惡魔的外形幾乎是沒有一致性,也未曾見過有完全相同的個樣,哪怕遠處看著幾乎一樣,但絕對會有不一樣的地方。




就如同雙胞胎從出生的一刻間就已經不是相同的個體,魔力源只要有一刻間不一樣,兩者永遠再不能融合,永遠都不一樣。
既然如此,惡魔的攻擊方式,理應如同其身體的外形一樣,有住不同的方式。
但現在斯維特拉娜眼前的幾隻惡魔,全數都像眼看一樣,清一式是同一個模樣,不論是攻擊方式、節奏、應對時機……
她剛才就好像跟幾隻一模一樣的惡魔進行戰鬥,這是未曾遇過的情況。
而且這幾頭惡魔的身體,完全沒有回復過來。她所斬斷的肢體,一跟又一跟的斷臂並沒有回復過來。
因為惡魔的身體由魔力組成,要令身體作重建又或修復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如果發生惡魔的身體無法修復的現象,通常是惡魔本身不想修復。但那並不可能,就正如動物無法令自己的身體不回復,無法自行停止正在運行的內臟一樣,那是本能的任務。
即是說,這群惡魔的魔力本身就不足夠嗎?
有另一個例證,就是它們用「烈華」的攻擊非常之疲弱,斯維特拉娜常態的「護體」已足夠保護自己,完全不需要注意安全問題。所有魔力攻擊的強弱,百分百由魔力數值多寡決定,既然它們只能造出這種蚊咬式的攻擊,證明它們身體也不具備足夠多的魔力。
想到這裡,斯維特拉娜大概已經知道了什麼一回事。
「唉……太麻煩了吧。」
這必定是「華」所造出的分身,又或者某種特製人偶,因為跟人類所擁有的,分身類別的華,基本上有一模一樣的情況。
使用魔力所創造的出分身,其本身不具備充沛的魔力,因為單純要創造分身的「身體」,已經要消耗使用者太多魔力,除非魔力源再注入額外魔力去分身處。
但分身本身的功能是用數量取勝,魔力源安放了額外的魔力到分身處,那他可以創造的分身數量也會下降,本末倒置。
所以分身通常是用作佯攻的,戰鬥力本身就並非重點。




而且分身也並不具體面對複雜戰鬥的能力,雖然寫入複雜指令不需要大量魔力,但卻需要魔力源有超強的魔力控制能力,才能夠將複雜指令烙刻於分身上。
最重要的是,所有分身,又或這種特製人偶,都有一模一樣的魔力身份。
這是因為,所有的分身都是同一個使用者的魔力產物,只要魔力所創造的物質未進入「第三態」即「物質態」的情況下,魔力的造物是不會被現世影響的,裡頭的構成物永遠處於跟現世絕緣的狀態,能夠跟魔力源的魔力有百分百一致性……就像她眼前這幾具惡魔一樣。
這下子,已經確定了有某隻惡魔使用了「華」,而且是分身種類的,即是說,已經證實了有「超越者」存在。
其實「超越者」於上級利魔戰士的角度並不是那麼罕見的現象,上級的利魔戰士要處理協會一切奇難雜症,以及一切令協會焦頭爛額的問題。所以,協會的研究人員有什麼新的發現絕對不會對他們三緘其口,有任何現象又或資料第一時間就會傳話。
只是這樣並不代表「超越者」不危險,反而愈了解愈知道「超越者」到底有多麼可怕。
她抓抓頭,愈來愈覺得事情變得麻煩起來,雖不是對麻煩的事情特別討厭,但未知的事情太多也是會令人抓狂的。
她微微笑,打起精神提點自己後,幾刀就斬死了眼前的惡魔,再次起步前往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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