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川犬泗兵
第三十章:藍髮的血
「神木道 佳 芭芭拉?」我把佳前輩口中出來的幾個字,喃喃的說出來。非常不自然,但卻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我就是藍髮一族"佳前輩一頭淡藍色的頭髮,像附和佳前輩一樣在隨風漂動著。
「佳前輩,你說真的嗎?你的親人們已經……死光嗎?」我慌張了,遲緩的問道。
「我不明白啊?」
「你不明白什麼?」
「我什麼都不明白啊?」
「……」佳前輩深沉了一下,再說:「小光,還有小丁,她們兩個也是藍髮一族的族人。」
「小丁……小光?」




「在當時,我年紀還小,根本不知道什麼一回事。只記當時跟著父母離開了村落去採集水果,就好像日常的時候。」
「再回來村內的時候,整個村已經落火光紅紅,猛烈的火焰依附著我跟鄰居的所有家園。在已知的環境之中,四周卻充滿著槍火,哭泣以及吼叫聲。」
「很熱,很熱,好像要把大家都要溶化了的熱。」
「大人們把我跟一班小孩子包圍得很好,一個個大人被火光影響,造成了一個個巨大黑影,會保護我們的巨大黑影。但他們沒有堅實的感覺,就好像很容易被打破,脆弱的玻璃一樣。」
「慢慢地,時間一分一秒的渡過,黑影一個一個的消失,就連自己的父母也都被槍火所吞噬。我害怕得就連傷心的勇氣也沒有,只依著一位陌生婦人的摟包而抖擻著。」
「最後卻連這個黑影都落下了,只餘我還有婦人手抱的另一個孩子。她呱呱的叫,還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經死光了,她就是小丁了。」
「在我們眼前的就是一個個,穿戴著黑色衣物的人,他們持著是槍吧,口念有詞的不知道在溝通什麼。他們打算走過來把我們捉起來時,有一位男人衝了過來把他們幹掉了。」
「有沒有殺死他們,我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他左手拿著劍,右手拿著書,一本很厚實的書。」
「我當時認為,他只是其他黑影的其中一個而且,很快就會倒下吧,就像我的父母一樣。可是,一個,兩個。在他背後看到,倒下的只有那些黑衣的男人,這個人從來沒有倒下的意思。他連站立的位置也沒有變過,腰板挺直的,一個一個把黑衣人收拾。我知道,這個黑影是特別的人。」
「漸漸地,可能死得太多黑衣人了,黑衣人們再也沒有走過來這裡。只是他一個人已經打退了整個黑衣人的組織了。」




「好像安全了。」
「但是周圍的家已經被燒光了,父母躺在眼前不遠處,滿地都是鮮血,是不是進入了一處巨型的屠宰場呢?」
「當冷靜下來之後,當然就是很傷心,很害怕,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那些黑衣人沒有完全離開,他們只是不再敢走過來對付我們,不敢對付那個男人。但是,黑衣人還是像打獵完,在遠處理所當然地把屍體一件一件的取走。」
「男人之後,把我跟小孩子抱走了,他知道不可以把我們留在這裡,他保護不了多久。」
「當時,我昏了過去,當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了。」
「我跟那個孩子躺在床上,眼前的是一對夫婦,他們安慰的望著我們而笑。還有就是坐在窗前的安樂椅上,但離我們很遠的一個老伯,他還是拿著那本書,他應該就是那個男人。」
「夫婦跟我講述所有的一切,包括神秘的組織來把藍髮一族殺光一事,還有把屍體都帶走一事……現在只有我跟那個孩子是藍髮一族的餘孤嗎?」
「"不"男人說了,在他身後,一頭紫頭髮的小女孩走了出來,在當時大約只比我小數歲的年紀的人,她就是第三個餘孤。她哭泣著,哭泣著的原因不但是因為所有的親人都被殺光了,另外的原因就是她就是傳說中的那個會帶來不幸的降生者,她為此自責起來。」
「我們的傳說是,一但某一天,突然有位村人的頭髮變成了紫色,他就是那個會帶來惡幸,帶來災難的人。通常全村的人都會把他殺死,或是在一些儀式中把他回歸神樹下……總之,就是要殺滅他。」




「可是,我知道,那只是歷史中的惡毒,是沒有意義的野蠻。我也不相信,這次的災難的原因是眼前這個小女孩的原因。而且這個世界就只餘下我們三個人是相同的血脈了,我知道,我們已經是不可以分離的個體了。我沒有怪責她,也不可能怪責她。」
「我們三個人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了,而且那一對夫婦也很願意收留我們。我們就在那個地方長大。所做的事跟之前沒有什麼分別,一邊經由父婦們教導,一邊幫忙著生計。在三個小孩之中,我年紀最大,要當起一個姐姐,要為她們建立起一個榜樣。那時,晚上的時候,我們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害怕起來,害怕那晚的一切,無而名狀的恐懼。每一次,我都要把她們緊緊摟抱著,告訴她們,還有我還有那對夫婦。」
「我不能在她們面前顯示出我的愁容,我不能給她們看到自己軟弱無力的一面,要是我崩潰了,也許她們的心靈也會崩塌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的,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最多只能在回憶中思索一下,不可能再次回到以前,即使那只是一秒鐘的事情。」
「不久後,那對夫婦也接著誕下出一個小女孩以及一個小男孩,那就是小玉還有小彈。」
「我覺得自己又再次享受到這種感覺……家人們一起時的開心,吃飯時的對談,工作時的充實,辛苦之中得到的安慰,快樂,美滿,愉快。一切都是美好的……我知道這都是當時自己的族人用生命換來的東西,可是,我更加知道這一切才是最正常,這樣過生活才是最普通的。我更加希望自己的一生不會再出現更加多無可避免的夢魘,我希望我的人生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
佳前輩的眼角慢慢一滴一滴落起眼淚來。
「但是,真的……真的就好像夢魘一般。一但我腦海中生成這種想法,想平平安安活下去的想法,怪事就會發生,是不是想告訴我,我的這種想法是苟且偷生,不可饒恕,罪該萬死呢?」
「不久之後,又有突如其來的惡事發生了。黑衣人再次來臨,雖然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又會再次知道我們的位置,但明顯這次他們的目標也是我們。大約有二三十人直接前來了村口,再一次上演當次的情況。」
「那對夫婦跟拿著書的老伯再一次保護我們,但這一次,還有小玉跟小彈。那雙夫婦像知道自己會一去不返的衝上去,消失在一間屋的牆角,沒有下一次會看見他們的機會了,真的很感謝他們,面對素未謀面的我們,所給予的保護更甚自己的生命,我想,我在那一段時間之中,也經已把他們當成自己的父母了。」
「再一次,由拿著書的老伯保護我們,他單手抱著小丁,我跟另一位小女孩也要抱著其中一位嬰孩。要趕著跑,要遠離那個地方。死命地抱著懷在胸前的小玉,當跑了好一段路途後才曉得,自己的一雙手因為想要抱緊小玉,已經疲憊不堪,沒有餘力。」
「但是黑衣人依然緊隨其後,他們追得很快,明明那對夫婦已經把生命都奉上了,為什麼呢?我不明白,世界上有那麼可恨的人嗎?為什麼要殺死我,為什麼擁有力量的人卻竟是極邪之人?手執武器卻為了邪惡去戰鬥?」
「不過,在我眼前的那個老伯,他還是身軀直筆,沒有一絲恐懼,害怕。一切都像他當時坐在安樂椅上的面孔一樣,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是我這次看到了,他在哭泣,沒有法子阻礙著唯一情感的流露,因為就在剛才他失去了至親的二人。」
「在我們身後,有一道似牆又似隧道的建築,我跟另外一個小女孩帶同三個嬰孩進去了。擋在門外的,就只有那個老伯。那就是血岩村的城牆啊。」
「在那個漆黑得發冷的地方,五個小孩子只能依偎在一起。把各同的溫熱保存在一起,可能一分一秒後,頭上就會出現炮火,會死,但是一分一秒也好,也想和最心愛的家人一起。」




「最後,不知道經過了多久,冷寂到連悲哀到感受不到。終於出現了火把的光。」
「是老伯。沒錯,一定是他的,是他的話沒有可能會死,不可能會戰敗。即使他只是拿著書,即使他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他一定會嬴的,一定會保護我們的,自從上次之後我就深信著了。」
「在外面的村落,這次雖然沒有被大火紅紅的燒過,但是全村人都死光了,雞狗也是,豬牛也是,沒有一個能夠幸免。」
「後來我們又再搬家了,搬家了之後我跟另一位女孩的工作又更加辛苦了。因為家中已經沒有大人了,只有我與她還有老伯要照顧三個嬰孩。」
「這次我們把隱居的事情藏得更隱密。不能再把這種人造災難帶來給無辜的人們。所以我們就決定了住在血岩村那邊無人居住的地方,那個地方是那個老伯所選擇的,那些書大概也是他的吧。」
「後來,本認為就這樣定居下來,無後顧之憂地生活下去的。但卻來了另一位更加特別的人。」
「他親自走來血岩村的書閣來找藍髮一族的三個餘孤,他就是危機處理小組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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