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意外,我的人生可以重新來過?: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你係邊個?」當這句說話出自芷悠的口中,我的心馬上就寒了一半。
「我係呀彥呀,陳 文 彥,你認得我嗎?」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講出這句極艱難的說話。
「Niki,佢係咪你男友呀?你又轉左新畫啦?」躺在床上的芷悠笑著問。
「小悠,佢係呀彥喎,你唔認得佢呀真係?」Niki問。
「唔認得呀,死啦我真係識佢嫁?」
我心已經完全接受不到這個事實。
我害到芷悠被車撞,幸好沒有奪走其性命,但卻奪走了我和她之間的一切,包括回憶。
電視睇得多,電影都睇得多,但估唔到咁罐頭師奶台劇的情況,確切的出現在我面前。
而今次這套師奶劇的主角,居然就是我。
芷悠媽先叮囑芷悠不要談太久,然後就拉我到外面倒水給芷悠喝。
「呀彥嗎?你係芷悠的同學?」
「我係呀。」我還是不敢直視伯母。
「你同我個女除左同學關系,仲有無其他?」芷悠媽轉過身來面向我。「最近我見到我的女兒經常和一個男孩傳訊息,有次我在半夜聽到呀彥呀彥的人名,仲有聽到咩唔會輸個五百蚊比你,其實係咪都關你事?」
「Auntie,芷悠身邊又叫呀彥既,應該是得我一個。但輸贏五百蚊這個我真係一點頭緒都無,Sorry。」
「聽警察講個一日芷悠受傷前應該係同你一齊嫁係咪?點解佢會受傷而你無?」
「個日的士岩岩撞上黎個一下,芷悠就企左在行人路邊,而我在行人路入面,所以…」我唔敢話比伯母知係因為我的問題令到芷悠退後左一步。
「不過睇黎,芷悠應該失左對你的記憶,我諗我地先搵醫生Check下會好點。」芷悠媽提議先找醫生幫芷悠檢查一下。
我望向芷悠,她正和同學們打成了一片,而對我的記憶卻一點印象也沒有,我心裡好難堪,卻又知道做成今日的所有事都是因為我而出現。我恨不得把自己狠狠的打一頓。
醫生幫芷悠做了詳細檢查,又是例行的說這是正常腦震蕩的後遺症,只要跟病人多點講一下我跟芷悠以前發生的事,或者可以刺激她的記憶,令到她記起我。但這又是無營養的回答,能否記起視乎病人的意志。
「唔該哂醫生。」醫生走了。
「伯母我地都走先啦,芷悠我地下次再黎過。」女班長和同學們都要離開了。
「呀彥你呢,你仲唔行?」浩文問我。
「唔行呀,我想睇多陳芷悠先。」
「走先啦,佢都唔認得你。」
「比我留多陣啦好嗎?你知我性格。」
「有咩打比我。
「Okay。」回答完浩文我便轉身走去芷悠的病床邊。
望住眼前的人,是多麼的熟悉,但我在她心中的印象,卻又係多麼陌生。
「咦?同學,你未走既?」芷悠咬了一口梨子問我。
「係呀,我家人未回家,無門口入,所以留在這裡多一會。」我講了一個大話。
「同學,你叫咩名?」
聽到這句問題,我腦中馬上浮現出一個很熟悉的畫象。
中一開學那天,我靜靜的坐了在自己的位置上,你卻走過來了。
「同學,你叫咩名?」在我旁邊一個女仔問我。
我定神一望,居然是我中學時代的女神,芷悠。
我們就這樣相識,就這樣的一起過了很長的日子,你記得我們之間的回憶嗎?你會記得我嗎?
我地一起溫書,一起上課,一起跑步,在堂上唱歌,你打我我又打番你。
在冬天時你凍你會借我的手取暖。球賽受傷時你會擔心我。會比我恰會比我笑,重要的是,無論我點恰你你也從未試過認真發我脾氣。
芷悠,你記得我嗎?記得這年多來一直在你身邊的男人嗎?你還會記得嗎?
眼淚,就在聽到這句說話和腦中的回憶影響下,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