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尊道見來棍急勁, 只道是貫滿內力, 他知道莫欺內力強橫, 豈敢輕忽對待?  當即運起破軍勁力, 右掌翻滾拍出, 迎向來棍, 想莫欺的三成功力焉能對抗石尊道的十成功力, 這一回合登時高下立見, 莫欺但感全身觸電, 向後彈開, 手中棍亦禁受不了破軍勁力, 啪的一聲從中爆開, 化成片片木塊, 四下飛散, 石尊道破軍勁力之霸道, 以此可見一斑。

莫欺不禁大感驚訝, 他萬料不到短短半年, 石尊道的功力竟遠勝當日, 其實他自己的功力又何嘗不是更勝往昔?  只是自己之所以功力大增, 首先靠了眾丐幫長老以打狗蓮花陣為己提升功力, 後又得清佳砮打通奇經八脈, 方能逹至今日境界, 但石尊道靠的卻是其個人天聰和潛心苦練, 因此以天賦而論, 石尊道比莫欺已是強上不知多少倍了。

石尊道一擊得手, 信心頓增, 當即身隨掌起, 朝正向後彈飛的莫欺施以致命一擊, 這一掌若給他打中, 莫欺恐怕凶多吉少, 可此時的莫欺已非吳下阿蒙, 除觀看過無數高手對戰外, 自身臨敵經驗亦豐, 在此危急形勢之下, 倏忽間已想出如何避開此招, 但見他不慌不忙, 雙掌猛然轟向地下, 借反彈之力向上升起, 石尊道萬料不到莫欺竟會突出奇招, 情勢登時逆轉, 這一下他的人不只撲了個空, 還賣了背門好大的一個破綻給了對方, 可說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也不知莫欺是否會把握這大好時機, 出手反擊, 他苦於身在空中, 無法及時扭身接招, 當下便鼓勁於背, 算莫欺出手攻擊, 好歹也能把受傷程度減至最低, 也不至於暴斃身亡。

莫欺也察覺到石尊道背門好大的一個破綻, 正想出掌印在他的背門上, 卻陡見兩道劍光自兩個不同方向攻來, 不由得大駭, 原來卻是蔣玄秋和海量道人同時向自己攻來, 兩人的劍招皆是全力施為, 既快且準, 一個處理不好, 便難逃中劍之危, 當此時刻, 莫欺只得捨棄了石尊道, 先面對面前的劍招, 他當即以雙掌向前一旋, 把兩道劍光盡拒於門外, 兩道劍勢雖然猛惡, 但在莫欺的強橫內力之下, 亦是無功而還。

石尊道得脫大難, 連呼好險, 見莫欺以氣旋擋開二人, 身子快將落地, 當即在下方運起破軍勁力, 以霸王舉鼎之勢向上出掌, 但見無匹勁力只他掌底生出, 洪猛剛勁, 銳不可當, 倘若莫欺身中此掌, 絕無生理。





孟古雪雪見莫欺以一敵三, 形勢凶險, 便想上前營救, 然而眼前黑影一閃, 一名老者已擋在身前, 卻是聞家老爺聞知, 但聽他沉聲道:「要想救人?  可得問過我聞家的殘影拳。」  孟古雪雪冷笑一聲, 展開天清碎步, 繞到了他的身後, 瞥眼間見他身形還在自己身後, 正自放心, 卻陡見前方一道黑影正向自己衝來, 心中不由得驚詑萬分, 旋即飛快的拔劍在手, 施展寒光劍法的「追冰逐雪」, 向前刺出一劍, 但見她此劍劍出如風, 快若匹練, 一劍便刺中了目標, 然而眼前黑影卻立時化作一道輕煙, 隨風飄散, 就在此時, 背後的聞知驀地轉身, 打出雷霆萬均的一拳, 這一拳若給打中, 非死即傷, 總算孟古雪雪應變奇快, 一個旋身橫劍擋拳, 這一拳噹的一聲擊在劍身, 長劍登時寸寸斷裂, 而孟古雪雪則向後滑開, 胸中氣血翻湧, 極其難受, 聞知見孟古雪雪竟能擋住自己全力一擊, 也不禁詫異, 但他豈會就此放過孟古雪雪?  上前虎虎的連攻數拳, 孟古雪雪頭招失利, 知道對方不是易與之輩, 當即運起靈天罡氣, 凝神對戰, 小心拆招。

那邊廂莫欺迎上石尊道的破軍勁力, 他知道此掌兇猛, 當即運起九重靈天氣, 面上狂冒藍氣, 雙掌向下力壓, 破軍勁力和九重靈天氣互相轟擊, 發出震天價巨響, 石尊道禁受不住九重靈天氣的強橫霸道, 口中狂噴鮮血, 整個人向後而倒, 背面重重砸在地上的青磚石上, 青磚石登時碎裂, 石尊道本想勉力坐起, 可猛然間喉頭一甜, 又吐出一大把鮮血, 竟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莫欺受到破軍勁力衝擊, 向上飛得老高, 蔣玄秋昂首仰視, 見莫欺的身形快將墮下, 登時向海量道人打個眼色, 海量道人會意, 兩人見莫欺快將落地, 皆將內力推至頂峰, 兩人大喝一聲, 分別再行使出三招劍法和火鳳燎原, 朝莫欺同時刺出, 莫欺擋下了石尊道的破軍勁力, 本已受傷不輕, 此刻身形尚未著地, 面前又有兩股無匹劍勁向己直捲而來, 教莫欺暗暗叫苦。

莫欺這時已無棍在手, 難以使出敗者棍法, 但倘若再以九重靈天氣硬拼來招, 自身的受傷程度定然難以估量, 就在此生死關頭, 莫欺突然覺得那兩股劍勁猶如湖中的水流, 忽地感到自己尤如置身湖水之中, 雙爪自然而然的向前伸出, 左右一分, 如游水般把前方兩道劍勁撥開一旁, 蔣玄秋和海量道人受到其爪勁的牽引, 挾着劍勁向左右兩邊的磚牆撞去, 但聽得砰嘭之聲自兩邊響起, 兩邊磚牆被撞出兩個好大的窟窿, 破磚散落一地。

經此一招, 莫欺終究能腳踏實地, 但畢竟連番接招, 耗力甚巨, 半跪在地喘氣連連, 這時左右兩邊陡地轟隆一聲, 卻見蔣玄秋和海量道人分別自磚牆內躍出, 雖皆是額破血流, 灰頭土臉, 但傷勢似乎並不甚重, 還可繼續作戰, 石尊道此時總算是坐直了身子, 他有見及此, 便大聲叫道:「田兄, 我早前給你的丹藥, 想必你早已服用, 如今強敵當前, 我們理當同心合力, 完成任務, 共分賞銀, 那豈非更好?」  莫欺轉頭一瞧, 果見在不遠處外, 田長信正揹着孫溢義, 自一間屋子內步出, 他聽得石尊道的呼喚, 雙眼精光閃爍, 如鷹隼般向莫欺瞧來。





原來早在莫欺出現之時, 石尊道已覺得此人難纏, 自己雖練成破軍勁力, 但並無必勝把握, 而蔣玄秋和海量道人此刻雖對自己言聽計從, 但畢竟功力低微, 難以依靠, 所以把餘下三枚丹藥的其中一枚, 向田長信彈去, 田長信一手抄在手裡, 攤掌一瞧, 見是丹藥, 已知石尊道心中所想, 他和路瑩的易筋內力和鴛鴦棒法戰了百多個回合, 內力空虛, 傷勢嚴重, 倘若不服下丹藥, 萬一莫欺打敗了石尊道, 下一步或會趁勢將其殺害, 雖說此想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這多疑猜忌的性格正是他賴以生存的根本, 只有一次, 他只鬆懈了一次, 錯信了一個人, 才淪落到如今如斯田地, 那可惡的人 – 明智光秀。

田長信知道石尊道正尋求幫手對付莫欺, 量他也不會笨到於此節骨眼上於丹丸下毒, 於是便安心服下, 運功回復了功力, 但他究是尊崇日本武士道精神, 不屑聯手對敵, 當下便先尋回自己的徒弟孫溢義再說。

石尊道大聲叫喚田長信後, 把身上最後的一枚療傷聖藥掏出, 骨碌一聲吞下, 坐下盤膝運功, 莫欺見強敵環伺, 倘若石尊道回復功力, 再和田長信, 蔣玄秋, 海量道人三人聯手, 自己受傷之軀, 卻是如何能敵?  當下乘石尊道尚未完功, 便要上前攻他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海量道人已先行發出攻勢, 一劍筆直刺來, 莫欺已先後多次見他使出三招劍法, 知道倘若三招完成, 威力強大, 因此上不能讓他完成三式劍招, 當下倏然出爪, 爪勢自外而內抓向他的手腕, 正是老況的擒龍爪法, 海量道人連莫欺出了爪也尚自懵然不知, 迷糊間手腕已自無緣無故給人牢牢抓住, 心中不由得大駭, 正想運勁掙脫, 莫欺卻陡然扳他手腕, 痛得他當場大喊, 眼淚直流, 長劍脫手墮地, 莫欺二話不說, 一腳踢出, 把長劍踢飛老遠, 右手同時運勁一摜, 直把海量道人扔向磚牆, 登把他撞得金星亂冒, 五內移位。

蔣玄秋見莫欺於三招兩式間便敗了海量道人, 心中驚詫無已, 但見莫欺此刻正背對自己, 心想自己豈能錯過如此良機?   旋即力貫火劍, 全力刺出, 滿擬能偷襲得手, 可他卻不知道莫欺心眼的厲害, 就在快要刺中之時, 也不見莫欺有任何動作, 便已橫移避開, 更反身出爪, 左爪一手抓住他的右手脈門, 蔣玄秋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 雖知脈門受制, 如同性命捏在他人手上, 當下為求脫身, 想也不想, 左拳向莫欺的面門呼嘯打出, 莫欺知他的火劍殺害了不少丐幫和陳家兄弟, 心中惱怒, 出手毫不容情, 左爪拉過他的右腕, 把火劍削向他自己的左肘, 由於此舉非蔣玄秋始料所及, 莫欺出手又快, 只聽得喀喇一聲, 鮮血如泉般於兩人之間噴灑, 蔣玄秋尚未意會發生了何事, 卻見一件物事自空中墮下, 其末端正有火焰燃燒, 他定晴一瞧, 才發現是隻人手, 他再瞧瞧自己的左肘時, 除了血花仍在飛濺外, 卻是空空蕩蕩的, 自己的左肘那裡還在原位?  這時他方始意會到自己的左肘已失, 痛感亦隨之而來, 再來便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他扔下火劍, 倒在地下, 抱着自己的左臂在地上滾來滾去, 叫聲淒厲, 場面煞是嚇人。





但聽得一聲嘯聲自右首響起, 石尊道業已運功完畢, 長身躍起, 他朗聲向莫欺的後方道:「田兄, 大局為重, 這小子非你我一人之力便可收拾, 快來助我, 賞錢你六我四。」  說罷一掌轟出, 向莫欺打去, 莫欺立時使出天清碎步避招, 饒是他身法奇快, 也要連轉好幾個身位, 方能堪堪避過。

田長信一直在旁觀看, 也看出莫欺的功力已是今非昔比, 確然如石尊道所說, 單憑一人之力實是難以將之擊敗, 但畢竟礙於武士道精神, 不願和人聯手抗敵, 這時孫溢義業已醒來, 見師父猶豫不決, 便向他道:「師父, 那個叫莫欺的小子可惡得很, 快去把他給殺了, 咱們才可以拿到賞錢, 如此方能召集多些人手, 回去你的祖國對付那個甚麽明智光秀, 一雪本能寺之辱, 更可恢復你原有的身分, 奪回屬於你的江山。」  田長信一聽明智光秀這四個字, 便想起於本能寺幾乎命喪他手, 登時怒髮沖天, 於是便放下了孫溢義, 拔出野太刀, 把內力更推頂峰。

莫欺登時感到田長信那驚人的氣勢, 不由得心中一凜, 一個石尊道已是難以對付, 如今再加上一個田長信, 自己可如何對付得了, 陳宏信在一旁也看出莫欺實是身處險境, 勉力站起身來, 呼呼喘氣地道:「莫兄弟, 你三番四次為了我的事而出手, 我陳某已深感恩德, 你沒必要為我的事枉送性命, 快逃走吧, 否則待會他們兩人聯手, 卻是非一般人可能抵擋的。」

莫欺深吸了一口氣, 昂首地道:「陳兄, 也不知是甚麼時候, 我曾聽人吟唱過一首歌, 其中幾句一直深印腦海, 後來我問娘親, 她總是淒然不答, 為免娘親傷心, 我一直不敢再唱, 可不知為何?  如今此情此景, 我卻很想把這一首歌吟唱出來。」  隨即仰天高歌, 歌聲慷慨激昂, 詞句鏗鏘有力, 宛若萬馬奔騰, 巨浪滔天, 歌云:「彼氣有七, 吾氣有一, 以一敵七, 吾何患焉?  況浩然者, 乃天地之正氣也。」  陳宏信聽着聽着, 一腔男兒熱血驟然湧起, 同時亦感到莫欺的氣勢和先前已自不同, 身上更多了一股浩然正氣, 面容更見剛毅, 英氣盡現。

猛聽得田長信沉聲道:「石兄, 此小子身法快疾, 幫我想法子穩住他的身形, 別讓他使出那詭奇的身法。」  石尊道慨然道:「這個簡單, 田兄但請全力出招。」  田長信點了點頭, 驀地沖天而起, 在空中高舉野太刀, 但見刀光燦然, 氣勁逼人, 莫欺認得此招, 正是田長信的得意絶技 – 尾張殺劍。

莫欺正在仰天觀看田長信的劍勢, 陡然感到四周有股氣勁向己集結, 莫欺矍然一驚, 回頭一瞧, 見石尊道雙臂前伸, 腮子膨漲, 顯是他以自身內力壓住他的身形, 叫他難以動彈, 這下子猶如斷去莫欺雙足, 此刻他連走一步也覺艱難, 更莫說要使出天清碎步了。

莫欺上回亦是於身法受制下破了田長信的尾張殺劍, 但當日手中有棍, 可施展敗者棍法破敵, 可如今手中無棍, 身法又再次受制, 卻是如何破招?  莫欺登時大為心焦, 只好把功力推至最高境界, 意欲運勁掙開身上的無形枷鎖, 但破軍勁力何等厲害, 倘若兩人以內力相持一段時間, 九重靈天氣當可戰勝破軍勁力, 但此刻殺招快將臨門, 要說可於倉卒間掙脫破軍氣鎖, 卻是萬萬不能。

莫欺正自大急, 陡然感到一股強勁劍氣自上壓下, 不問而知自是田長信的無匹劍氣, 但見田長信的長劍快將砍至, 自己手中一件兵器也無, 卻是如何抵敵?  莫欺環顧四周, 驀地靈光一閃, 自己不是還有一雙肉臂麽?  何不以臂為棍, 試試破一破田長信的劍招, 或能奏效也說不定, 他忽發奇想, 在無計可施的情勢之下, 也只好付諸實行, 當下右爪前伸, 向前不住畫圏, 以爪功使出敗者棍法, 不消片刻, 一道氣旋自圏中生出, 氣旋越轉越大, 正好接上田長信的尾張殺劍。




田長信這一劍借助了下墮之勢, 劍勁更是威力無儔, 可這一劍砸在氣旋之上, 劍勁竟如泥牛入海, 被氣旋消化無形, 莫欺更乘他劍勢一窒之時機, 左爪疾出, 向他的右腕抓去, 田長信本來雙手握劍, 見莫欺左爪快至, 立時騰出右手, 反掌迎向來爪, 但聽得砰啪一聲, 田長信借着對方爪勁, 翻飛尋丈, 但莫欺受破軍氣鎖所絆, 無法後退卸去掌勁, 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掌, 胸口登時如遭重擊, 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石尊道見莫欺受傷, 奸計得逞, 心中歡喜, 陡然間但感背門疼痛, 登時向前一滾, 滾到丈外方敢翻身躍起, 才瞧清出手暗算他的, 便是陳家少鏢頭陳宏信, 只因陳宏信身受重傷, 全無氣勢, 石尊道又專注於對付莫欺, 方才不慎遭到陳宏信的暗算, 此刻背門靈台穴給他重重點了一下, 督脈閉塞, 頂多只能使出貪狼氣勁, 心中不由得對陳宏信恨之入骨。

陳宏信拼盡全力以劍指點向石尊道, 更是無力站穩, 得手後便向前一俯, 啪的一聲倒在地下, 昏暈了過去, 石尊道恨他出手暗算, 正想上前殺之而後快, 可莫欺已因石尊道被點了一指而得以鬆脫, 當即一個翻身擋在石尊道跟前, 石尊道一見莫欺出現, 向後一蹬, 竟不與他硬拼, 莫欺正想追擊, 卻見右首一大團白光逼來, 莫欺不由得大駭, 以他心眼之強, 發現之時那團白光竟已快將及身, 由此可知這團白光的速度實是快得驚人, 可此刻無容莫欺多想, 危急間慌忙以雙掌抵住那團白光, 可白光衝勢強勁, 莫欺於倉卒間擋招, 登時吃了大虧, 向後重重彈開, 撞入了磚牆之中, 一大塊磚牆當即坍塌下來。

石尊道哈哈大笑, 向前拱手道:「田兄, 這招好生厲害, 不知叫甚麼名堂?」  田長信見自己的絶招得手, 也難掩興奮之色, 傲然道:「這招是我新創的奧義, 名叫天下布武, 此招乃集合了我的內力和劍氣, 威力加倍, 無人能擋。」  石尊道拍手道:「好名字, 好名字, 現下還請再偏勞一下田兄, 用你的長刀割下那小子的人頭, 咱們好提着這小子的人頭, 一同領賞。」

田長信點了點頭, 便要弓身進入磚牆之內, 卻突有一塊磚頭迎面飛將過來, 石牆內本是一戶空置房舍, 內頭漆黑一片, 可田長信亦練就了心眼功夫, 感應到這磚頭挾勁破空之勢, 當下不敢怠慢, 白光一閃, 磚頭對半破開, 啵啵兩聲掉落地下, 然一磚方落, 數磚又來, 均挾着無匹勁力, 自不同方位向田長信襲來, 田長信不慌不忙, 舞起一道又一道的劍光, 盡把來磚砍落在地。

這時石尊道正在外頭, 見田長信舞劍劈磚, 已知莫欺尚未昏厥, 正想進內臂助田長信, 卻陡見有數塊磚頭逕向自己的方向飛來, 磚頭蘊含莫欺的內力, 中者必傷, 石尊道那敢怠慢, 馬上運起貪狼勁力, 提掌打碎來磚, 然而他每打落一塊, 自己亦退後三步, 打了約十塊左右, 總計便退了三十步之多, 他心中不禁暗恨陳宏信, 要不是陳宏信於他運功之際點他穴道, 破他氣脈, 教他使不出破軍威力, 如今豈會怕莫欺重傷之際所擲出的磚頭?  言念及此, 便四下找尋陳宏信的身影, 意欲殺他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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