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飛起> 英雄莫欺: 第十章. 諾言罵四子
孫溢仁見那人抱着小月, 身法難免受影響, 當下再使出二重破冰掌, 二重勁力分向小月和那人打出, 出招既快且猛, 叫人難以趨避。 那人見來掌急勁, 懷中又多了一人, 當下向前拍出兩掌。 其實以他的身法要避開此掌不難, 但他深恐閃避間會傷及小月而不自知, 因此不想冒這個險, 唯有出掌相抵。
但聽得兩聲悶雷聲響, 孫溢仁竟禁受不住那人的掌勁, 向後連退了七八步方能拿樁站穩, 而那人卻一步不退, 穩若泰山, 內力分明比孫溢仁高出不止一籌。
孫溢仁登時心中一凜, 想他連敗張晉、秦鑽和小月, 無論對方的招式如何精妙, 他也不曾退過一步, 他自己也只道這個世上除他爹爹之外, 絶沒有人能令他退後超過五步以上, 如今面前這人竟能教他連退八步, 這豈能叫他相信?
秦鑽這時業已重整門戶, 他斜眼一瞟, 赫然便見打退孫溢仁的人竟是莫欺, 登時叫他撟舌不下, 目瞪口呆, 想孫溢仁的破冰掌洪渾無比, 那料到莫欺竟能以掌力把他擊退, 教他如何不驚? 要知他自少便認為驚雷心法已是天下無敵的內功心法, 此刻驚見天外有天, 方知往時只是坐井觀天, 不知人外有人。
小月被莫欺抱住, 不由得滿臉通紅, 自她出生以來, 除了她的爹以外, 從沒和男人這般接近過, 此刻她能近距離感受到莫欺起伏的胸膛, 均勻的呼吸, 霎時間教她神迷意亂, 心如鹿撞。 她勉強鎮定心神, 輕聲說道:「莫欺, 行了, 你可以放下我了。」 說罷輕輕推開莫欺, 隨即面向孫溢仁, 揮動木棒, 守住門戶。
孫溢仁想起剛才退得甚為狼狽, 心中實在嚥不下這口氣, 當下指着莫欺道:「我認得你, 你就是常跟我四弟過不去的那個小叫化, 料不到你竟是深藏不露, 好, 我今兒就放過這兩個茶博士, 但卻要領教一下你的高招, 本公子不殺無名之人, 你到底是何人? 師承何處? 快快道來。」
莫欺也不禁大感驚詑, 一來他一向以為孫諾言和孫溢仁的功力非凡, 只道自己窮一身之力也只能瞠乎其後。 二來他曾得其娘親授以內功口訣, 但從來不懂如何運用自身內力, 如今見孫溢仁一掌打來, 只道倘若能奮力擋下這一招, 已屬萬幸, 豈料竟能一招擊退孫溢仁, 功力竟不知怎的會在一夜之間精進如斯, 且能力從心發, 氣隨意走, 霎時間驚喜交集, 渾身顫抖。
這一刻莫欺思潮起伏, 竟對孫溢仁毫不理睬, 孫溢仁在城內深受尊重, 幾曾試過有人如此無視於他? 登時氣沖牛斗, 大喝道:「好, 本公子也不再管你是何人, 反正你今天鐵定是要死的, 快快出招, 要你知道破冰掌的厲害。」 這一喝有如平地焦雷, 登時把莫欺喝醒, 他不知孫溢仁為何如此氣怒, 但他實在無意和人交手, 只好道:「我不想和你交手, 你走吧。」 這一句話本無惡意, 但聽在孫溢仁的耳裡, 只道莫欺不屑和他交手, 當下更是目眥欲裂。
秦鑽知道莫欺雖身懷絶技, 但卻為人厚道, 並不會動輒出手, 反之孫溢仁招招奪命, 出手狠猛, 一個不慎, 便會死在其掌下。 他自出生以來只有莫欺這一位好友, 焉能讓他身陷險境? 當下上前道:「孫大公子, 你要和人過招, 找我便是, 我就不信擋不下你的猛掌。」 孫溢仁冷笑道:「剛才你已連敗了兩招, 似你這等膿包, 本公子也不想費力殺你。」 隨即轉頭向孫溢禮和孫溢智道:「這廝甚為囂張, 你們二人就聯手和他玩玩。」 孫溢禮和孫溢智應諾, 便掄起手上兵刃, 逕向秦鑽招呼。 秦鑽本想不理此兩兄弟, 直接向孫溢仁出手, 但他畢竟功力有限, 倘若要應付他們任何一人, 倒還綽綽有餘, 但要應付兩人聯攻, 則難免有點吃力, 且他先被莫欺震傷了虎口, 後再中了孫溢仁一記重掌, 此刻功力不免大打折扣, 那裡還能捨卻此兩兄弟, 去攻擊孫溢仁?
小月知道莫欺畢竟臨敵經驗尚淺, 且又受了張晉的暗算在先, 要他面對身經百戰的孫溢仁, 實在勉強, 當下也上前道:「剛才和你的一戰尚未分出勝負, 你要和莫欺交手, 先得問過我手中木棒。」 孫溢仁哈哈笑道:「原來此小子名叫莫欺, 好, 過了今天, 這個世上再沒此人, 來, 莫欺, 出招吧。」 剛才孫溢仁敗了一招, 引為此生的奇恥大辱, 因此不殺莫欺誓不休。
小月連忙擋在莫欺的身前, 道:「侮辱諾言莊的人是我, 和莫欺無關, 你為何非得要找他的麻煩不可?」 孫溢仁獰笑道:「沒錯, 你出言不遜, 實在罪無可恕, 二弟, 出來吧, 這姑娘就由你來對付。」 隨即便有一人應道:「此女懂得乞兒棒法, 又懂得路家霸王掌, 該是個不錯的對手。」 眾人但見一個劍眉星目的漢子走了進來, 正是諾言莊的孫二公子孫溢義。
原來孫溢禮和孫溢智來幫海老闆助拳之事, 早就傳入了孫溢仁的耳中, 孫溢仁知這兩個弟弟功力尚淺, 怕他們不知天高地厚, 在外闖出亂子, 墮了諾言莊的威名, 便聯同二弟孫溢義來瞧個究竟。 豈料竟見他們兩人先後敗陣, 且見孫溢禮頃刻便要死在對方劍下, 因此不得不出手。 孫溢義知道大哥定能控制局面, 因此一直只在外頭觀戰, 並不插手, 直到此刻孫溢仁叫他進來, 方始露面。
小月道:「誰要和你的二弟交手了? 除非你能放過莫欺, 否則我定要和你糾纏不休。」 那「休」字尚未說完, 小月已倏忽出手, 一招「橫掃千軍」向孫溢仁攔腰掃出。 孫溢仁雖見來招兇猛, 但卻只是連連冷笑, 既不擋架, 也不閃避, 眼看這一棒便要結結實實的打在孫溢仁身上。
陡然間刷的一聲輕響, 孫溢義已是拔劍在手, 但見劍如紫電, 一出手便把小月整個人罩住。 小月登時大驚, 只得放棄攻向孫溢仁的猛招, 廻棒反點孫溢義胸門四個大穴, 來個以快打慢, 以攻為守。 孫溢義「噫」了一聲, 道:「果然是乞兒棒法, 破解得妙到毫顛, 可惜你不懂『打狗棒法』, 否則這一招我便要敗陣。」 說話間已盡擋來招, 還向前連挽幾個劍花, 登時叫小月只能擋招, 無暇出招。
小月和孫溢義交手十來招後, 不由得心中一凜, 她曾聽師父言道, 若論掌法, 孫家四兄弟中以孫溢仁最為厲害, 但若論劍術, 則其餘三兄弟也不是孫溢義的對手。 小月自習得乞兒棒法以來, 只道自己就算遇上了劍術高手, 也能和他戰個不分高下, 豈料如今和孫溢義對了幾招, 竟是守多攻少, 連遇險招, 方知自己的棒法實在未夠火候, 尚有待磨練。
莫欺見小月正處於下風, 正想出手相救, 但卻驀地感到身周已被孫溢仁的氣勁所包圍, 莫欺定睛一瞧, 見孫溢仁青筋滿面, 全身骨骼架架作響, 分明已是如箭在弦, 蓄勢待發。 莫欺忖道:「孫大公子接下來的一招, 定然勁力無匹, 但無論如何, 我必得先保護小月周全。」 當下不再理會孫溢仁, 一掌便向孫溢義打出。
孫溢義但感耳邊呼呼風響, 暗叫不妙, 當即運劍如風, 把小月逼開, 再反手向莫欺連刺三劍, 滿擬莫欺不敢以肉掌拆招, 豈料長劍竟被來掌打得歪向一旁, 登時大駭, 當即雙手握劍, 以扶桑劍法舞劍護身。 這一招果然奏效, 他以雙手握劍, 劍勁登時大了一倍, 一時間莫欺和小月竟不敢近身。
猛聽得孫溢仁大喝一聲, 但見他一躍而起, 在半空中施展他的得意絶技五重破冰掌, 第一重掌勁已先及莫欺的頂門, 其餘四重掌勁卻分向莫欺的前後左右打出。 原來他知道莫欺身法快疾, 倘若以五重勁力同時打向莫欺, 怕莫欺只要輕輕一閃, 便能避開他的無匹掌力, 因此他以五重掌勁分打莫欺的五個方位, 心想任莫欺身法如何快疾, 總不信他能從五堵氣牆中輕易逃出, 除非他懂遁地之術, 否則定必立斃當場。
秦鑽和小月見孫溢仁此掌強勁無倫, 皆想上前營救, 無奈此刻兩人正處於下風, 自顧尚且不暇, 那裡還能出手相救? 兩人心中一急, 出招登時亂了套, 這時更是左支右絀, 腳步踉蹌, 被攻得連連後退。
孫溢仁見莫欺根本無處可逃, 眼看一眨眼間便可報了一掌之仇, 登時喜形於色。 但見莫欺忽地雙掌護身, 身子如旋風般急轉, 霎時間整個大堂如受強風侵襲, 桌椅被吹得飛向一旁, 錢致、秦鑽、小月、孫溢禮和孫溢智也被強風吹得站立不穩, 坐倒在地。 只有孫溢仁和孫溢義兩兄弟尚能紮穩馬步, 寸步不移。
強風過後, 孫溢仁的五重掌勁竟消弭於無形, 而莫欺則兀立場心, 身上毫無損傷, 孫溢仁不由得驚駭無比, 想他出道而來, 與人交手無數, 從未有人能擋得住他的二重破冰掌, 如今眼前此人竟破了他的五重破冰掌, 這叫他如何能信?
孫溢仁大喊一聲, 身隨掌起, 雙掌向前交替拍出, 掌勁有如一浪接一浪向莫欺湧至。 這時孫溢仁已失去理智, 竟忘了莫欺的身法如鬼似魅, 任他掌力如何強橫, 又焉能打在莫欺的身上。 果不其然, 孫溢仁但覺眼前一花, 所出招數全數落空, 只聽得莫欺在他身後道:「孫大公子, 今兒的事確是你的弟弟不對在先, 咱們也不想多作計較, 你我再打下去亦無甚意義, 就此罷手, 可好?」
莫欺原想息事寧人, 但這些話聽在孫溢仁的耳裡, 卻是極大的侮辱, 他登時大吼道:「你莫以勝者的姿態對我說話, 你的話我聽了就想吐, 今兒我倆定要分個勝負, 是男兒漢的, 便使出看家本領來, 別要像個縮頭烏龜般到處亂躲。」
其實這時孫溢仁早就嚇出一身冷汗, 要知他只知向前攻敵, 背門破綻大露, 而莫欺竟輕易的避過他的雷霆一擊, 竄到了他的身後。 以莫欺的內力, 此刻倘若出掌重擊孫溢仁的背門, 孫溢仁定必一命嗚呼。 這時他的性命無異於握在莫欺的手上, 但他自尊心極重, 竟是寧死也不肯服輸。
莫欺聽了孫溢仁的說話, 也不動怒, 只道:「算我怕了你, 我認輸了, 這當兒你就和你的弟弟一同離去吧。」 莫欺生性平和, 平素只深惡痛恨欺凌老弱的人, 但他素知孫溢仁處事公正, 鋤強扶弱, 因此並不想和他糾纏下去。
莫欺本來一番好意, 只道此事可以就此了結, 豈料莫欺認輸此舉更令孫溢仁羞愧無顏, 無地自容。 猛聽得他大吼一聲道:「放屁。」, 隨即反手便是一掌, 莫欺連忙側身避過。 孫溢仁出手如電, 雙掌連環拍出, 只見莫欺左閃右避, 竟無一掌能着着實實的打在他的身上。 孫溢仁見莫欺於閃避之間, 已有多次機會能攻向他的破綻, 但莫欺竟是毫無出手之意。 他見莫欺只懂避招, 出手更是毫無顧忌, 即算破綻大露也毫不在乎, 這樣子只攻不守, 威力陡增一倍, 且出手更快更狠。
小月見孫溢仁欺莫欺心地良善, 叱道:「孫溢仁, 你這種打法迹近無賴, 你堂堂諾言莊的大公子, 難道竟是如此的不知廉恥?」 說罷便想出手。 孫溢義早有準備, 見勢立時挺劍刺向小月, 逼得小月舉棒擋架, 那裡還能分身對付孫溢仁?
孫溢仁一聽小月的聲音, 頓生一計, 他想起莫欺每次出手皆是為了營救小月, 要破莫欺快如疾風的身法, 必得把主意打到小月的頭上。 他心念電轉, 歹念即生, 為了戰勝莫欺, 也顧不得自己的身分, 當即搶上兩步, 向小月發出二重破冰掌。 小月正在應付孫溢義, 萬料不到孫溢仁驀地裡從斜刺攻來, 登時手忙腳亂, 孫溢義瞧出破綻, 腳踏中宮, 向小月的胸口刺出一劍, 眼看此劍便要把小月刺出一個透明窟窿來。
莫欺見小月形勢兇險, 心中大駭, 忙不迭撲上前去, 左掌打向孫溢仁, 右掌逕攻孫溢義, 盼能以此救小月於險境。 孫溢義曉得厲害, 當即向後翻身避開。 孫溢仁早料到莫欺會出手相救, 心中暗喜, 當即矮身避招, 隨即竄入莫欺的懷中, 向他的小腹發出五重破冰掌。 這一掌倘若打中, 不死也得終生殘廢, 但此刻莫欺身在半空, 萬難施展身法避招, 而雙掌業已向前發出, 舊力已盡, 要廻掌擋招也已來不及了。
孫溢仁正慶幸奸計得逞, 豈料莫欺的身子竟平空升起數尺, 這一掌竟打了個空。 原來秦鑽一直在旁觀戰, 他城府甚深, 孫溢仁的奸計他豈有不知? 一見莫欺中計, 向孫溢仁撲去之際, 當即把長劍扔在地上, 身子拔空而起, 左手鈎着橫樑, 右手向下一長, 抓着莫欺的後心便即向上一拉, 堪堪把莫欺從鬼門關拉了上來。
孫溢仁失之交臂, 狂性大發, 目光向小月一掃。 莫欺心中一寒, 秦鑽連忙道:「這位兄弟既已贏招, 竟不收手, 卻非要奪取人命不可, 心腸忒煞狠毒。」 這一句話是剛才孫溢仁對秦鑽說的, 如今秦鑽原句奉還, 暗諷他責人以嚴, 律己以寛, 但此刻孫溢仁非要置莫欺於死地不可, 那裡還能聽進耳裡。
孫溢仁狂吼一聲, 向小月撲去, 秦鑽深恐莫欺衝動中計, 右臂一甩, 把莫欺拋向相反方向。 莫欺登時大急, 瞥眼間見地上有一把長劍, 當即抄在手中, 猛力向前一擲。 這把劍正是秦鑽剛才扔在地上的長劍, 此時挾着莫欺的無匹內力, 如一道長虹般射向孫溢仁。 孫溢義怕大哥受傷, 搶上前來, 雙手握劍, 以扶桑劍法的「望月斬」劈向長劍, 但那長劍注滿了莫欺的內力, 孫溢義一碰長劍, 雙臂一震, 虎口登時爆裂, 手中劍隨即脫手飛出。 這一劈雖阻截不了長劍的去勢, 但卻令去勢稍緩, 孫溢仁已能側頭避過, 這一劍並不能傷孫溢仁分毫, 然而卻阻截了他向小月的攻勢。
孫溢仁還待再攻, 但莫欺已有足夠時間上前營救, 只見他身形一閃, 已欺到了孫溢仁的身前, 右掌向前拍出。 孫溢仁也不敢怠慢, 倏出五重破冰掌。 此兩掌倘若對上, 孰勝孰負委實難以預料。
就在此電光火石之間, 一人翻身而入, 竄到了兩人之間, 雙手在兩人的手臂下一托, 兩人的掌登時改為向天擊出, 把屋頂的瓦片擊得嘩嘩啦啦的片片落下, 落在地上乒乒乓乓的碎得四分五裂。 來人似也禁受不住兩人洪厚的內力, 向後退了三步。
孫家四兄弟一見來人, 登時跪倒在地, 叫道:「爹!」 那人哼了一聲, 厲聲道:「你們的眼裡還有我這個爹麽? 老子一直躲在暗處, 就是想瞧瞧你們四兄弟如何處理此事, 想不到你們竟如此丟臉, 老子的臉面真不知往那兒擱去才好。」 孫家四兄弟登時連大氣也不敢呼一口, 靜待他爹的處罰。 莫欺瞧了一瞧來者, 但見他六十開外年紀, 鬚眉皆白, 神威凜凜, 正是他一直敬仰的諾言城第一號人物孫諾言。
孫諾言這時接上了莫欺的目光, 眼神登時轉為柔和, 語氣平和的道:「剛才本莊主在屋頂之上已把一切瞧在眼裡, 你名叫莫欺, 對麽?」 莫欺登感受寵若驚, 囁嚅地道:「對, 我就是莫欺。」 孫諾言道:「敢問你和天山派的葉掌門怎生稱呼?」 這一問大出在場所有人的意外, 孫溢仁本來低着頭不敢仰望, 此刻也不由得抬頭定睛的瞧着莫欺。
莫欺不由得怔了一怔, 隨即道:「我從未聽過甚麼天山派葉掌門的, 孫莊主何以有此一問?」 孫諾言笑道:「你既不想說, 本莊主也不便多問, 可是你身負靈天罡氣, 若說你竟不知道天山派是何物, 恐怕無人會信。」 秦鑽和小月不禁面面相覷, 他們一直對莫欺的師承存疑, 此刻方知他學的是天山派的武功, 但天山派到底是何門何派? 是正是邪? 那葉掌門又是何許人也? 畢竟也是一無所知。
正當眾人思忖之間, 孫諾言已走到了孫溢智的身前, 但見他橫眉倒豎, 鬚眉皆張, 厲聲道:「老子為你取了一個『智』字, 本想你能明辨是非, 分清善惡, 但你竟不分青紅皂白, 聯同海大通這等惡人在此逞兇, 你說你對還是不對。」 孫溢智並不覺得在這事上他有何不對之處, 但他見他的爹如此氣怒, 那裡還敢火上加油, 當即連聲道:「是我的不對, 是我的不對。」 孫諾言道:「你最好是真的知道自己是錯在那兒, 老子知道你的娘親疼你, 但你這次闖的亂子太大, 誰也不能為你說情, 待會我才好生的處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