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行左去一個遠少少既地方,黎左一個風車花園(Molen),嗰陣冇發現原來呢度都係布魯日既景點之一,只係比較偏離古城區。喺荷蘭冇去到風車村,終於喺比利時如願。




 
「啱啱見到Josie洗唔洗咁怕醜啊,咁就走左去,好冇禮貌架。」


「唔係怕醜,費事阻住你地敘舊姐。」






「係就係啦。佢真係好靚女呀可?」


「呢個問題我唔會答,女人問呢啲咁既問題,九成九都係一個陷阱。」


「我先冇你諗得咁大機心。我呢個只係一個rhetorical question,即係一個唔需要答案既問題,我只係用黎強調佢好靚呢個重點,明唔明?」






「明白喇Miss,如果當年有你幫我補英文,我一定有5**,哈。」


「咁我答返你問題啦,你朋友又真係幾靚既,我覺得佢好似某個明星,雖然醒唔起係邊個,但比起你,都係仲差咁啲姐。」


Nick依舊以調戲的口吻,說出最能討得女孩歡心既句子,換著係之前既我,聽到後少不免會心花怒放,但此刻,我卻連一個笑容都要勉強地擠出。






心裏一直被壓抑住既情感,只會反過來吞噬自己,最後一無所剩。


「千祈唔好為左擦我鞋而講一個咁誇張既大話,Josie係我女神黎,就算你講真話,我都唔會妒忌佢,因為我打從心底地仰慕佢。」


「邊有人用仰慕黎形容朋友架?講到你好似暗戀佢咁。」


我隨便地敷衍了一下,就冇再講落去,反正佢唔會明白,我亦唔奢望佢明白。有些事情,我寧願永遠埋藏在心底。

***

由於同繁雜既市集廣場有一段距離,見到既遊客數量亦漸漸減少,整個風車公園顯得格外安靜,喜歡沉思既人,黎到呢度,必定會享受呢一片與世無爭既土地。







經常進入放空狀態既我,望住風車既葉片緩慢地轉動,緩慢得看到我走神。


直到Nick突然喺我耳邊呼叫一聲:「喂!唔好再發呆啦,比樣野你睇。」


佢拎出一朵粉紅色既花,同我講,係比利時好出名既杜鵑花。


「咁樣摘花,好冇公德心喎。」我只冷淡回應佢既一番好意。


「唔係我摘架,啱啱喺草地執到,我仲以為你會鍾意。」Nick既語氣充滿失望,大概喺估唔到我連一絲開心既感覺都冇。






「我記得我地識既第一日,你就已經送過一朵玫瑰花比我,同一樣既伎倆,用得多就唔特別架喇。」我滿懷慨歎的說。


「呢啲都唔係咩伎倆,只係我見你由行緊黎公園既時候,已經有啲悶悶不樂咁,咪想試下氹返你,但啱啱你撞到朋友唔係應該開心架咩?」


「梗係開心,見到我女神喎。你諗多左姐。」


我接過佢手中既花,但花瓣隨即已掉落數片。


猶記得第一次收花既瞬間,我覺得嗰刻就好似一段言情小說裏既老掉牙情節;而呢一次,我終於撇除幻想,返回現實,百般滋味在心頭。





***

黃昏時分走回到Hostel,要從儲物室拎返我地既行李,因為早上離開前,就已經交還房間鑰匙,完成check-out手續,就將行李寄存於此。

臨行前,趁著Happy Hour時間還未過,我飲左最後一次既比利時啤酒,縱然呢種程度既酒精並不能將我灌醉,但我希望,至少能增加我既膽量,即使效用微不足道。

因為我需要莫大既勇氣,先可以預備面對我一直逃避緊既現實。

幸好Bruges有巴士可以直達Charleroi機場,不用再經過Brussels轉折,行程頓時變得順暢。

大約兩小時後,我地再一次踏入同一個機場,保安依然咁嚴密,人群依然咁擁擠。

雖然淩晨時分冇任何航班出發,但當時機場內已經有唔少人靜靜等候,大概都係同我地一樣,生怕趕不及早上六點的航班。





嗰一晚,我地正式「無家可歸」,為左唔好再次錯過航班,要喺機場渡過整個晚上。

而喺呢個漫漫長夜,沒有一分鐘被浪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