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三十分,Brussels South Charleroi Airport

我第一次見到機場可以擠滿左咁多人,粗略估計有幾百至一千人,但嗰度面積極細,根本無法同時容納全部乘客。

大概都係因為之前受到恐襲既原因,機場保安極度嚴密,連入去機場前都要出示護照同boarding pass先可以通行。

話說我地一早就已經online check-in左,冇print到boarding pass,諗住比張姐check-in confirmation既截圖佢睇就得。

但係過唔到關。





嗰名高大強壯既保安,百般刁難我地,話一定要見到boarding pass先可以比我地入去,至少都要用電話show比佢睇。

問題係,我地冇預先save低張boarding pass,但又冇網絡比我地查返E-mail,最後我地行到去一個接收到微弱既機場Wi-Fi既角落位,先成個下載到登機證。

由排隊入機場開始,因為小小問題,就已經浪費左我地十幾分鐘,但千祈唔好以為只係一段好短既時間,去到最後,我意會到原來短短一分鐘都可以好重要。

我地開始拖著沉重既行李奔跑,但擠逼既人群逼滿左呢個狹窄既空間,要穿過重重障礙物先去Ryanair既check-in櫃檯將行李寄艙,同拎返張實體boarding pass。

接下黎既兩個鐘,就係苦苦排隊等候既時間。





除左Ryanair外,仲有五六班機喺差唔多既時間開出,但嗰個機場根本完全唔識控制人流,而security check又特別嚴密,其實成條隊既幾百人,都只係等緊過檢查,先可以去terminal。

我地班機六點五十五分開出,開始排隊既時候,大約係五點,諗住仲有差唔多兩個鐘,點都會趕到,所以就定曬驚,好輕鬆咁吹水。條隊越郁越慢,到我地終於去到隊伍既中間時,就只剩下一個鐘。

有一個機場工作人員咁啱經過我地身邊,我就即刻叫停左佢。

「Excuse me, our flight is leaving in an hour, is there any chance that we can move to the front? 」

「Oh, there’s still an hour, the flight will probably be delayed anyway. 」





說罷,佢就頭也不回地走左。

我都知我地唔會咁幸運可以插隊,但我已經開始緊張。

此時,企喺我地前面既男人,佢應該係聽到我啱啱同工作人員既對話,回頭問我地係咪去Warsaw。

一番交談下,原來佢係喺比利時做野既荷蘭人,佢叫Marc,話今次難得有幾日假期,所以諗住飛去波蘭玩下,目的地同我地一樣,都係Warsaw。

見到有另一個人都係準備上同一班機,我先冇咁緊張。

但正如我所講,現實永遠比我想像複雜。

×

Fast forward到06:40,距離航班開出仲有十五分鐘,屏幕上顯示” last call”,並無任何delay。





雖然我地已經去到差不多最前,但前面仲有幾個人等緊過安檢。去到呢刻,我已經冇任何感覺,都係將命運交返比個天幫我地決定。

我如常地拎出電腦同其他電子產品,佢地做野好慢吞吞,我地已經講明只有幾分鐘剩,但都係搞左一輪先比我地過。

而Marc就早我地三十秒度,連一句Bye都冇講就直沖閘口。都啱既,去到呢啲關頭就梗係顧返自己先。

最壞既情況都仲未出現,個閘口係成個機場入面最遠既一個,即使本身面積好細,但我諗我從來未試過跑得咁快。

Nick拉起我手,捉住我跑過去閘口,可能係因為冇食野既關係,我上氣不接下氣,但我覺得,只要趕到班機,就咩都值得。

終於用盡剩餘既力氣跑到去閘口,但見到Marc仲企左喺櫃檯同地勤講緊野,就心知不妙。

我地都未真正行到去,Marc已經垂頭喪氣咁行走左,已經知道個結果。





我地望一望玻璃窗外,大大個印住Ryanair Logo既飛機仲喺度,冇起飛既跡象,我地不抱任何期望,問地勤職員係咪已經冇可能上機,佢地勉強地擠出一副同情既樣子,話唔好意思,機長已經宣佈要關閉閘口。

只係一道玻璃窗既距離,就將我地同嗰架航班隔絕。

嗰次係我人生第一次趕唔到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