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7. 安生,你這樣很好。
男人身後靠著的是柔軟的大班椅,耳邊傳來的同樣是柔軟渾厚的Andy Williams,修長的指尖邊輕㪣著木質桌面。
She fills my heart.
She fills my heart with very special things.
With angels' songs, with wild imaginings.
She fills my soul with so much love
時隔三年,他終於有了那個女孩的音訊。
那個蠢蠢呆呆的她,三年來到底過得怎麼樣?
就多等三天吧。
韓錚約了他三天後見面。
反正三年他都等得了,三天又算得上是甚麼?
只是,那時間上可能有點麻煩。
侯文華前陣子去了貝加爾湖。
每年他去拜祭完彭慧,便會去那個湖旁邊住上一段日子。
算算日子怕是他這一兩天就會回來。
其實,他也有點替他可憐。
他怎樣看著那個湖,彭慧也不會回到他身邊。
說起來也挺諷刺的。
幾個男人明爭暗鬥,機關算盡了大半輩子。
到頭來,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得到她。
到最後,她就連一個也沒有選。
紀安生踏著還未惺忪的步伐,跌跌撞撞的走向坐在大班椅的男人。
男人長臂一伸,把黑溜溜的小腦袋按進了懷裏。
紀安生伸手拿下了其中一隻白色的耳筒塞進了耳朵,邊聽著醇厚的Andy Williams,邊聽著自他胸口底下比Andy Williams更悅耳的跳動聲。
How long does it last
Can love be measured by the hours in a day
她一直也覺得只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待在一起。
即使甚麼也不做,心也會變得很暖,很安定的。
其實他們在一起就只有兩個多月,但她怎麼已經覺得她的下半輩子可以就這樣的過下去。
雖然這個男人常常也欺負她,口頭上的,床上的。
但她怎麼會甘之如飴的讓他一直欺負下去。
愛情,又豈能用時間來量度。
而她在26歲的這一年,終於遇見了愛情最好的模樣。
紀安生看著走在前方的男人。
他的身形其實算得上是偏瘦。
但看著他,她就會有種莫名冒起的安全感。
她低頭看向那雙和她十指交纏的大掌,心裏都甜蜜得冒起了泡泡來。
這次好像是他們第一次在大街上牽著手。
以往的都是在大廳裏、在沙發上、在浴室裏,更多是床上。
不過,他能不能不要那麼隨心所欲好嗎?
人家季稀牽手也是踫踫摸摸曖昧了好一會才正式牽著的。
他怎麼能一拿起就抓著她不放。
這樣的他,太霸道了。
這樣的他,她太喜歡了。
她很想,很想被他這樣一直的牽下去。
世界這麼大,卻讓她紀安生遇上了一個人值得奮不顧身愛上的人。
感謝上帝。
還有,感謝你,我的以馬內利!
「這麼飢渴~」男人掦起那雙艷麗至極的鳳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剛才他走著走著突發被她撲上來偷襲了。
要不是,這段時間天天和她睡在一起,對她的氣息很熟悉。
她剛才怕是要被他打飛出去了。
這個蠢女人,好玩不玩竟學人玩甚麼偷吻。
不過,他心裏怎麼好像挺高興的。
「安生~我是怎樣教你的?」修長的指尖輕勾起紀安生垂了下來的小臉,一臉邪魅的笑著。
她剛才那樣的吻不合格。
但作為一個好老師,他不介意多為她提供多點練習。
「討厭~」紀安生羞得都想把頭埋進底下的瀝青路裏。
他怎麼這樣愛捉弄她?
她好不好才情不自禁鼓起勇氣的主動親他。
他竟然反過來嫌棄她吻得不好!
「這可不行~來~我再教你一遍~」彭少希抱起那張一直躲避著他唇的小臉,那雙張掦的鳳眸也跟著笑了起來。
想不到她還挺嬌情的。
他們有甚麼沒玩過?
現在不過是親一個而已,也羞成這樣子。
看著她這樣可愛的樣子,他還怎能忍得住。
「老婆,你怎麼不走?」一聲陌生的男聲硬生生的止住了快要踫在一起的唇瓣。
紀安生抬頭看向上一秒還一臉邪氣的男人。
他的臉色看來不太好看。
是因為那個女人嗎?
她看著女人走得有些遠的身影,心裏瞬間泛起了刺骨的疼痛。
那個女人看起來年紀也是和她差不多大,但打扮得像時下的少女。
可愛性感的小背心,勾勒出姣好身段的熱褲,還真的挺青春十足的。
她就是他以前的女人嗎?
還是,現在的?
她真蠢。
她怎麼沒預想過有這一天的出現?
她身旁的是彭少希,是比季稀還位高權重,還風流多情的彭少希。
這樣勾人魂魄的一個他,在外面招惹的女人怕是比季稀的還要多。
但她該怎麼辦?
她真的很喜歡他!
「她是林慕慕。」彭少希看著眼睛都泛著霧氣的女人,手握在前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到她這副擺明是在胡思亂想著的樣子,他還是先站出來澄清一下好。
畢竟,女人胡思亂想起來有多可怕。
他只要想想彭慧和侯文華的那三年,他們幾個精心謀劃的那三年,又怎會不清楚。
不過,這紀安生醋勁還挺大的。
「那個林慕~」紀安生化悲憤為怒氣的吼道。
她才不知道他的女人叫甚麼名字!
他怎麼還記得一清二楚的!
即是說他對她還在念念不忘著!
這個男人太可惡了!
那個女人也是!
結了婚還在和他勾搭在一起。
林慕慕,是朝朝暮暮的意思嗎?
真是有詩意的!
她才不准有人對她的男人朝朝暮暮著呢!
慢著!
林慕慕這名字怎麼這樣耳熟?
她就是晨曦心心念念的前女友!
還和別人結婚了!
「真蠢~」彭少希捏了下女人紅通通的小臉,話間的寵溺也許連他自己也不自覺。
紀安生低頭看著地上的瀝青路。
真是丟臉死了!
這個男人這麼可惡肯定會笑話她很久。
他會不會覺得她醋意很大,很善妒的?
但不是啊!
她現在可是她的女人啊!
她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曖昧而生氣也是很合情理的!
好吧。
其實他們一起這麼久,他也沒有承認過她的身份。
她是他的誰啊?
是女朋友?
是情婦?
是玩伴?
還是性伴侣而已?
紀安生,你就連生氣的資格也沒有。
她覺很自已好像愈想愈悲涼了,愈想便愈想哭了。
「你把我餵飽點~我就沒力氣出去偷吃~」彭少希吻上了她的眼瞼,吻去了那顆快要滑下來的淚珠。
密閉的跑車車廂空氣裏滿是情慾過後的腥甜,彭少希吻了下女人劇烈運動過後紅通通的小臉。
他伸手摸向車窗的紙巾盒在裏面抽了幾張紙巾為女人拭擦著腿間的白濁。
「不要再伸進去了~」紀安生都被他玩得想要哭出來了,她想合攏雙腿卻被男人搶先一止的拑制著。
他剛才把一把她拉上車便撲了上來。
她甚麼準備都沒有。
而且,他們還在外面,還要在車子裏。
他怎麼可以拉著她這樣的胡來?
被人發現怎麼辦?
她都不用見人了!
「乖~我幫你把裏面的摳出來。」彭少希難得耐心的柔聲哄著。
他剛才看著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裏竟然有著些疼痛。
但更多的是來自下身的疼痛。
他的慾望在叫囂著。
他很想確確切切的佔有她。
不過,在他都快要提槍上陣時,竟然發覺在他車裏可謂長年必備的安全套竟然沒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也在和紀安生玩。
好像是有一次,家裏的都用光了﹐他把車裏的拿出來後便再也沒有補上了。
一會在回家的路上得先停一下便利店。
家裏的好像也用得七七八八了。
彭少希把她抱了起來按進了懷裏,骨節分明的大掌邊撫著她順滑柔亮的髮絲,心裏卻在思量著。
跑車的車廂太狹小了。
兩個人疊在一起都已經沒甚麼空間施展開來了。
最重要的是,他發覺到她在車上做還好像特別的敏感,表情還該死的誘人。他得在一個舒適的環境再好好的欣賞一番。
倒不如他換輛越野車。
他想著想著也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安生~你的頭髮原來不是黑色的。」男人一改向來漫不經心的聲音驚訝的問道。
她的髮色原來是黑中帶啡,不是黑溜溜的。
他怎麼過了這麼久才察覺到?
他索性把那張小臉捧了起來細心的欣賞著。
還有,她的眼睛原來還挺大的。
杏眼圓圓的,不太像彭慧。
但還是和她一樣的漂亮可愛。
「你喜歡黑色的?」紀安生執起了一縷頭髮看著泛著光澤的髮梢。
「我明天去染。」她對上那雙勾人的鳳眸笑著說。
反正也是染個頭髮而已。
不是有句話說,女為悅己者容嗎?
他喜歡的話,她便改變一下髮色吧。
只要,他喜歡。
「不,你這樣很好。」骨指分明的大掌撫著那頭深褐色的髮絲,指尖繞上順滑的髮稍。
車窗外的陽光打在她褐色的長髮上,閃閃生輝。
他覺得這樣的紀安生,很耀眼。
比那窗外的暖陽,還來得耀眼。
「 安生,你這樣很好。」男人菲薄的唇在光潔飽滿的額上印下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