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葬禮》: 第一章:永別(2)

2.
對了，好像還沒介紹自己。
我叫何楚軒，今年十八，中六，是個挺樂觀的人，閒時會玩玩電腦遊戲，運動也只懂游水這範兒。生得一臉平凡樣子，左眼雙眼皮，右眼單眼皮。除此之外，真的沒有什麼特別了。啊，還有我身高大概一百八十三，體重五十多公斤。可以現象到了，我是一個瘦得見骨的人。雖然這脂肪含量一直被他人所羨慕，但是對我來說，煩惱更多。
我家的電腦枱上方是一張床，一張用來放雜物的床。因次我每次起身時，頭部都會有很大幾率和木板相撞，形成火星撞地球的效果。此外，地鐵扶手、小巴門頂、巴士樓頂等等，都是我的頭部經常受傷的地方。
好像扯得有點遠了。
我們收集了行裝，緩步走出墳場，雨還沒有放緩的跡象，依然不斷的敲打著我的肩膀。
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就這樣，冒著雨，一步一步，走往他們充滿回憶的地方，如果有攝影師在後面拍攝這景象，一定帥得像電影海報一樣。
我們坐地鐵到奧運站，現在時間還早，不是什麼繁忙時間，但車上的市民也用著奇異的目光看著我們，有些更寧願逼進人群中來避開我們。
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們已經濕透了的西裝吧。
原來雨已經停了，烏雲在太陽的威逼下也離去了，天空剩下雪白的雲朵和那猛烈的太陽。




 到達後，我們一如既往的穿過圍欄，坐在石級上，和海的距離，就只有半步之遙。我試著勇敢的把腳放出石級外，在石級的邊緣懸掛著，不過，幾秒後，還是把腳縮回來了。
「又怕了？」俊德笑著問我。
我沒有回答，只是笑著點點頭。
「你的觀察力還是那麼的強。」我說。
「喝一杯吧，你要不要？」浩宇看著我說。
浩宇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排啤酒，是藍妹的，他最愛的牌子。依舊，我不知道他從哪裡拿出來的、也不知道他何時買的。可能，他天生已經有藍妹天使庇護，隨手可以變出一排排的啤酒吧。
「當然要吧，不過，守文就不要了」我看著守文，果然他已經猛烈的搖頭。
我今年十八，也是成人了，而浩宇，也十八了，所以喝啤酒是絕對合法的。雖然浩宇早在兩年前就開始喝了。
「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總不肯碰一下啤酒呢？」俊德問。
「對啊，你喜歡古文吧，現在想像自己是李白，可以『舉杯邀明月，影徒隨我身』啊！」




「是『背影成三人』，李白這首詩的深遠意思，你們懂嗎？是因為李白他在月下，無人和他喝酒，十分孤獨，因此才想象和月、背影等一起載歌載舞，還用了反襯的修辭……」
「對對對，就是這樣吧，我們很明白，真的，不用再說下去了，真的明白。」我打斷了他接下來至少持續二十分鐘的文學演說。俊德和浩宇聽了後也紛紛大笑起來，而沉實的守文，還不知發生何事。
 我拿出藍牙音箱，熟練的把它和手機連接，扒開了一罐啤酒，按下了播放鍵，第一首歌。是五月天的《乾杯》。
『會不會 有一天 時間真的能倒退 退回 你的我的 回不去的 悠悠的歲月』
我喝了一口啤酒，苦的，苦在心頭。
真是應景呢，時間，確實不留人。
轉眼，昔日的四個小男孩，今天，已經成年了。成長為我們抹去了多少歡笑與淚水，誰能知道？
維昨日和他們三個的種種瘋狂，還清楚的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