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死換生: 第六回:名為「意外」的子彈
加州洛杉磯國際機場的入境大樓,真理雄推著行李車,與美穗把臂步出禁區。在入境大堂,有一個大約十七八歲,身穿西裝的拉丁美裔青年舉起寫上他倆名字的牌。
兩人見狀,上前與青年打招呼。
「你好!我是富山真理雄。」真理雄以英語作自我介紹:「這是安東美穗。」
「你好!富山先生!」青年回道:「請跟我來! 」
三人步出入境大堂--有一部平治房車等候他們。青年為兩人開門,然後跑到車尾,從行李車上拿起行李,將行李放進車尾箱。
兩人坐上車子,交換一個眼色:這一次未免太「豪華」了!
青年跳上副司機座,司機隨即開車。
「我們會先送你們到酒店。大約兩小時之後,我們會按鷹司先生的指示,送你們去會合地點。」
「有勞!」真理雄回道。
車子停在位於市中心的高級酒店--鷹司為他們訂下豪華套房。
真理雄四處張望,嘆為觀止。
「爸爸這一回安排得太妥當。」
「每一次海外任務,爸爸都會為我們訂機票及酒店。」美穗報以一笑。
「不過,那部平治房車及司機,還有那個墨西哥青年。」真理雄將行李箱放在架子之後,就掉在床上:「服務太周到!」
「記憶之中,這個安排真是第一次。」美穗從行李箱拿出替換的衣服:「總覺得爸爸想限制我們的行動。」
「他應該知道這是沒可能的,也對行動無益。」真理雄懶洋洋道:「你要洗澡?」
「在飛機中窩了十多小時!當然要洗個澡,清爽一下!」美穗說:「我洗好後,你進來!」
「饒了我吧!」真理雄求饒:「我寧願多睡一會!」
「越睡會越累!」美穗回敬:「乖!聽我話。進來洗澡!」
「你洗好之後我才來!」
雖然真理雄說要睡一會,不過因著時差,真理雄未能睡著——只是躺在床上發呆。良久過後,美穗的手提電話響起來。
「又未到時候...這麼快打電話來催我們?」真理雄心裡咕嚕著,就彈起來去接電話。
「安東現在有事未...」
「富...富山先生,我...我...我是望月。」
聽到對方戰戰兢兢的聲音,真理雄不禁心想:「我真是如此可怕?」
「你打來幹甚麼?」
「有些事情,我想先向你們報告比較好。」
雖然當日真理雄硬著心腸,說不想再見到望月;不過覺得他們正需要一個組織以外的人幫助他們打理第二基地的事。再者,他們覺得這小子是可以信任的人。於是,由美穗出面去找望月,拜託他幫忙。
「應該是跟Cyclone Joker有關。」望月補充。
真理雄眉心緊鎖:「是關於瑞士銀行的文件已經寄到?」
「不。有一個叫吾妻廣的美國律師寄了一封信去你們的郵箱...可是,我不是太明白內容...我只看到你們及土井先生名字的羅馬拼音...」
「你將文件掃瞄,然後電郵給美穗看看。」
「明白!」望月回道。
「還有沒有其他事情?」
「我曾經駭入瑞士銀行的資料庫,找到一個可能是Cyclone Joker持有的戶口!」望月說:「那一個戶口持有人是一名叫但馬宏的人,所以之前仍有存款及收取利息。大約幾日前,有人向銀行提出但馬宏的死亡証明...而根據我抖出來的文件,土井健次被列為死者的姨甥及遺產繼承人...因為土井健次已死...如無意外,這一個戶口的財產落在作為土井先生親人──即你及安東小姐的手中。」
真理雄聽罷感到奇怪:他和美穗從來都不知道健次有這一個「但馬宏」的化名──雖然他們知道塑造一個身份對於健次來說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若不是望月為他們抖出那視像遺囑,他們也不知道有這一個神秘戶口存在。
望月繼續報告:「金額是五百二十三萬歐羅。」
以如此迂迴曲折的方法去開設及運作這一個戶口來避開他們的視線,真理雄不禁心裡問:「究竟健仔的葫蘆在賣甚麼藥?」
「我應該如何做?」
「先將那封律師信傳過來。」真理雄回道:「對了!那個律師是在美國哪兒?」
「我看看...」望月說:「是洛杉磯!」
「洛杉磯?難道是巧合嘛?」真理雄心道。
「已經傳到安東小姐的電郵。」
「瑞士銀行的事,你暫時不要管。既然『但馬宏』及健次已死,銀行應該會通知我和美穗。」
「明白!」
「還有!廉!」真理雄將望月叫住:「你以後用名字稱呼我們就可以。」
「明白!」話筒另一端仍是謹慎。
真理雄收線之後,就看到電郵有新信件。
「有人打電話來?」用毛巾擦著頭髮的美穗出來。
「剛才是阿廉打電話來--說有一個叫吾妻廣的美國律師寄了一封信過去。我叫他將信掃瞄,現在就在你的電郵中。」
說罷,真理雄將電話遞給美穗。美穗擦擦看看。
「這一位吾妻律師聲稱自己是健仔的遺囑執行人,正準備將健仔在其他地方名下的財產轉給我們,著我們在這一個月去找他。」
真理雄抿著嘴。雖然偷空去找這一個「吾妻律師」不難--就是不知道這一次的任務是甚麼,才令真理雄忐忑。
「集中精神在任務上--甚麼都不要想。」真理雄立下決心。
美穗點點頭。
「現在去洗澡!反正你都睡不著!而且你洗好之後剛剛好!」
「遵命!」
真理雄就乖乖地拿著替換的衣服去洗澡。
待真理雄梳洗過後,那拉丁裔青年打電話到來,謂車子已在大門等待他們。
美穗將頭髮束好,而真理雄穿上外套。
真理雄將手伸出來。
「咱們行吧!」
美穗牽著未婚夫的手,掛上一個甜美的笑容。
「好!」
車子駛上高速公路,向前往阿蘇撤市的方向前進。
路程在北美洲的環境來說不算長,可是美穗望著窗外時,心裡總有奇怪的感覺。在不想司機及接待的青年聽到他們的對話之情況之下,她伸手去摸真理雄的手,在手背上輕敲幾下,以摩斯電碼向他表達內心奇怪感覺。
真理雄收到訊息之後,就伸手過去,牽著美穗的手。
「放心。」真理雄握握她的手:「我會在你身旁。」
車子駛進一個看來是中產人士聚居的住宅區。在拉丁裔青年的帶領之下,兩人到達一所外表與區內民居沒有分別的兩層高房子。
有一個魁悟大漢開門。嚮導以西班牙語跟他說:「富山先生及安東小姐已經到來。」
「你知道我得要搜身。」
美穗踏前。
「我們明白――不過我們今天才到達,未有武器在身。」
真理雄從後行前,進入玄關,將手臂張開讓大漢搜身;並且也用西班牙語說:「如果你要搜查她,得要找一個女人!」
本來以為真理雄及美穗不懂西班牙語的嚮導及大漢面泛尷尬之色。就在這一個時候,有一個高佻,擁有色感身裁及拉丁裔獨有精緻五官的女郎到來。
她以西班牙語指示大漢:「我負責處理安東小姐。」
「明白!」
美穗跟隨女郎到另一邊,讓女郎搜身。過後,女郎說:「富山先生,安東小姐,請你們原諒我們手下對你們的無禮。」
「不打緊!請別放在心上。」美穗客套回道。
「我叫妮卡迪亞.加西亞。」
真理雄伸出手來:「你好!加西亞小姐。」
「請跟我來。鷹司先生已經到來。」
兩人面面相覷,跟隨妮卡迪亞進入也是與一般民居沒有多大分別的客廳:見到鷹司與一個中等身裁的拉丁美裔男子坐在一起,一邊飲酒,一邊談笑風生。
男人將略帶斑白的頭髮往後梳,臉上也留有歲月的痕跡。雖不是白人那一種分明輪廓,不過他的面頰像是不自覺將主人的強悍性格出賣。
鷹司一見到兩人,就起來迎接他們。
「真理雄,美穗,終於都到來!」鷹司將手放在美穗的肩上:「來讓我為你們介紹:這是荷西.加西亞。不單是這一次工作的委託人,更是我的一位老朋友。」
早在妮卡迪亞介紹自己的時候,真理雄已經有所懷疑。見到荷西.加西亞,他就明白近來所執行的任務奇怪之處。
人們也許在國際刑警或美國聯邦調查局的通輯名單之中看過「荷西.加西亞」的名字,可是沒有照片提供。即使聯邦調查局及其他國家的警察曾經成功逮捕加西亞組織成員,卻沒有人知道此國際十大毒梟之一的盧山真貌。
對於近乎所有人(包括其他毒販)來說,「荷西.加西亞」可說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除了幾個親密的家族成員之外,可以與他交往的人絕對不多。
而真理雄及美穗沒有想過他們不單「有幸」一睹此國際大毒梟的風采,更沒有想到鷹司是他的「老朋友」。
雖然並不太知道如何應對,兩人還是保持間諜的沉著。
撫養他們成人的鷹司的立場到底是如何──這才是他們所擔心的事。
「兩位的大名我早已聽聞。能夠得你們幫忙,我感到十分榮幸!」荷西與真理雄及美穗握手。
「加西亞先生過獎!」真理雄沉著回應。
「可惜你們的拍擋土井健次一年前在遇到車禍英年早逝。沒法見到通王常常說的『黃金組合』行動的情況,真是遺憾!」荷西接著向兩人正式介紹妮卡迪亞:「犬女妮卡迪亞,是電腦專材。」
另外有三個二三十歲,身穿意大利品牌西裝,有點像模特兒的男子――一點都沒有南美黑幫的街頭形象。
唯獨是插在腰間的曲尺手槍將他們的行事方式展露出來。
「這是小兒卡洛斯。」荷西指著長相與妮卡迪亞有點像的男子介紹:「這倆是我的姨甥:阿郎素.拖馬斯及列卡度.拖馬斯--他們都是負責物流,也會收集一些情報。」
真理雄及美穗上前與三人握手。
八人一起圍在飯桌坐下。
「人齊我就開門見山。」荷西首先開腔:「我們為了確保我們的物流系統運作正常...」
聽到這兒,真理雄心裡不禁諷刺起來--「物流系統運作正常...」,好一個企業化的腔調!
美穗在臺下用腳碰一碰真理雄的腳。
真理雄用腳跟碰撞美穗的腳跟,以電報碼回她:「我沒事。」
現在兩人都是「見錢開眼」的間諜--就閉嘴聽聽委託人的要求。
「...國際刑警在長灘區有一個辦公室--當然,就是那一種不是設在警察局或聯邦調查局的分區辦事處中的辦公室。那是他們收集南美同業及我們在區內一眾分銷組織情報的辦公室。列卡度已經掌握到辦事處的位置。可是,我們就是沒有像富山先生及安東小姐如此優秀的人材;所以才冒昧請鷹司兄幫忙。」
「我們是多年朋友,此種小事何足掛齒!」鷹司客套回道。
美穗插口:「加西亞先生就是想拜託我們在那辦公室『提取』資料?」
列卡度回道:「其實,我們就是不知道要在那辦公室有甚麼對我們不利的資料。希望富山先生及安東小姐幫忙為我們分別出來。」
「而我及卡洛斯會為你們提供支援。」妮卡迪亞附道:「可能我在技術上未及土井先生,不過我相信我有足夠能力,助你們一臂之力。」
真理雄聽著, 再觀察各人的神色--看來他們不可能像以前那般任性,拒絕任何支援。
「你們打算何時行動?」真理雄問。
「你們也不必著急!」荷西笑著回道:「兩位今天才到步,就在洛杉磯遊玩幾天。」
「大約三天之後,我們會有一個戰略會議。」卡洛斯接道:「到時我們會再以我們提供的智能電話聯絡你們。」
雖然是人家有求於己,可是處處受制於對方--這是真理雄及美穗從來都沒有的經驗。
同時,他們也沒有想到作風一向都是強悍的鷹司如此容易將主導權交給別人。
「真的是老朋友如此簡單?」兩人不約而同心想。
美穗望一望真理雄。真理雄歪著嘴,偷偷地望一望鷹司。
「我想大概沒有問題。」真理雄回道:「我想爸爸將我倆當成足球員,外借給加西亞球會。」
「想不到富山先生聯想力都不錯。」荷西呵呵笑著回道。
「富山先生,謝謝你的體諒!」妮卡迪亞將兩個智能電話交給真理雄。
「如果你們沒有其他問題,就早一點回去休息。免得我被鷹司兄怪我將他的寶貝子女累壞!」
「那麼,我有一個請求。」真理雄說。
「請說無妨!」
「車子就借給我們用--我們每到一個地方都是喜歡自己去遊覽。」
「請大家放心。」美穗接道:「電話,我們會隨身帶著。」
接著,兩人起來,與荷西握手。
「恕我們失陪。」
「你們就好好休息。」
「謝謝你!」
妮卡迪亞引領兩人離開。在屋外,她先跟司機及嚮導談幾句。
這時候,阿蘇撤市夜幕已降。美穗抬頭望上星空--令她回想起那一日健次堅持要與他們分道揚鑣的情景。
「這是車匙。」妮卡迪亞將車匙交給真理雄。
「謝謝你。」
「這個區域街燈不多。你們可以嘛?」
「我們曾在世界各地執行各種任務。這些事屬於小兒科。」真理雄報以一笑。
「謝謝關心。」美穗微微欠身:「晚安!」
兩人登上車廂,驅車而去。
回到酒店,兩人在進入大堂,向櫃台的職員登記汽車資料。
登記過後,職員說:「富山先生,你們有包裹。」
兩人暗覺驚訝--除了鷹司之外,就應該沒有人知道下榻於這酒店。
職員將一個銀色提箱放在櫃台上。
望著那銀色提箱,真理雄和美穗又一次有那一種心理上「暈眩」的感覺。
真理雄緩緩地接過提箱,問:「請問將提箱寄存的人有沒有留下姓名?」
「沒有。」
「謝謝你!」真理雄續道:「晚安!」
兩人乘升降機回到房間的樓層。
「這會是甚麼東西?」真理雄將提箱提起來打量一番:「那一日,也是這一個提箱。」
回到房裡,真理雄將提箱放在書臺上。兩人戴上手套,真理雄將提箱打開--裡面是一支香檳及兩隻香檳酒杯。
美穗將香檳拿出來。
「咦!真理雄,你看看這支香檳。」
真理雄湊過去看看:與一年前健次在被伏擊之前,在路邊用來祝捷的香檳同一個品牌,同一個年份。
這是事有巧合?還是...
「應該不是同一支酒吧?」真理雄想緩和氣氛,卻見到美穗一面嚴肅及疑惑--他不敢說下去。
「就那一日的細節,知道的人,現在就只有你和我...」
真理雄就將酒杯拿出來,翻著箱子,將護墊拔出來--幸好沒有古怪事兒,也不見有監視器之類的東西;卻找不到贈與者的半點蛛絲馬跡。
他回想他們費了不少工夫也找不到健次埋藏的秘密--
--他仍沒有忘記那一日在蘇黎世的殮房中見到遺體上的「在烈焰中呼嘯的野狼」紋身的震撼。
他沒有忘記枕邊人那一日的哀慟...
面對著摸不著頭腦的任務--因為將他們外借出去協助委託人不是鷹司的作風,面對著將他們不想回憶的記憶的香檳,真理雄倒是站在一個難知禍福的十字路口。
他抿著嘴,望著那對酒杯。
最後,他將酒杯拿起來。
「將酒遞給我!」接著他將酒杯交給美穗。
他接過酒,就二話不說將錫箔紙拆開,拉開酒塞,繼而添酒。
「真理雄...」
「今晚,我想單純地跟我的未婚妻共渡良宵。」真理雄拿了一杯酒:「雖然不知道是誰將酒送來--也許是一個知道健仔事情的人,就當作健仔跟我們在一起吧!」
美穗會意。
「好的。」她莞爾一笑:「健仔,謝謝你!」
翌日,兩人先到市中心觀光,看看中國戲院,星光大道,經典電影《阿飛正傳》(Rebel Without a Cause)取景地傑佛夫天文館等名勝。唯一令他們失望是未能乘坐著名纜車「天使鐵路」。
他們晚上則到小東京進膳及遊逛。
兩人以悠閒的心情欣賞四周令人喚起鄉愁的景物,就是想以普通人的心態去欣賞這一個大都會。
真理雄無意之中往後望一望,發現有一個躲在一角的人正用槍向他倆瞄準。電光火石之間,他圍抱著美穗。
他這一個突然其來行動令美穗未能反應過來。
那槍手見狀立刻開槍,開了幾槍。
「砰!砰!」
兩人因為子彈的衝力跌在地上。
美穗回過神來:看到身上的衣服染著真理雄的血。
除了大聲呼叫求救之外,她沒有其他辦法去幫助真理雄。不過,由於槍聲在廣場內造成很大騷動,警察,救護車等很快到達現場。真理雄被送到附近一間醫院擔救。當他被進急症室行搶救的時候,美穗接受警方的問話.
「小姐,請你再仔細想想你的未婚夫曾經得罪甚麼人。」
「十分抱歉。我的未婚夫是一個普通商人。另外,他很少向我提及他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有甚麼人要加害他。」
負責問話的女警見美穗全以「毫不知情」作為答案,於是給她一張名片,告訴她如果想到些甚麼就通知警方。女警離開不久,為真理雄急救的醫生從急症室出來。
「醫生,我的未婚夫的傷勢如何?」
「他一共中了兩槍。除了左肩頭要打石膏外,其他沒有大礙。」
「現在我可不可以看看他?」
「可以,他現在被送到四樓骨科。」
美穗依指示到四樓找真理雄。當她進入病房的時候,只見愛人躺在床上,還未清醒過來。於是,她坐在床旁等候。
真理雄的體力很快恢復過來。
「美穗。」
「還覺得痛嘛?」
「我沒事,」真理雄回道:「你呢?你沒受驚嘛?」
「我也沒事。」美穗搖搖頭:「剛才警方為我落口供。」
真理雄望望四處,看看有沒有其他人。
「美穗,你留心聽我說每一句話。其實這一次狙擊旨在傷人,不在殺人。」
美穗聽著,心裡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像當年發生在健仔的襲擊?」
「幸好沒有傷及要害之外,只是肩頭比較麻煩一點。」
「那個主使這個狙擊手的人目的何在?」
「絕對不可能是那幫拉丁美裔人--因為他們將我們其中一個打傷是沒有好處。」真理雄喃喃道
美穗想了好一會,將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假設說出來:「這一個幕後主腦想拖累這一次計劃,卻未至於破壞。我想我得要查查他們有甚麼仇家。」
「要拜託阿廉?」
「不。我想我還可以應付到。」
「但是...」真理雄臉上添了幾分憂慮:「你跟加西亞開戰略會議時要加倍小心。因為我們不知道這個幕後主腦是何方神聖,也不知道這些人用心何在--就怕成事之後會出甚麼意外。」
「親愛的,我會。你也要好好休息吧。」
「你也是!」真理雄掛上一個令美穗安心的微笑:「我身處醫院,應該不會再出事。」
「明天我會再來。到時買一些街頭小食給你。」
與真理雄親吻過後,美穗就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