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歲的最後一個月, 我成為了一個職業賭徒。: 第四章
「大家好! 我係家駒! 我番左黎啦!!」
全場尖叫起來。
「當年其實我冇死到,只不過係當時間經理人公司同埋黑幫出現咗一啲爭執,所以我先至自編自導咗嗰一場意外,然後退隱江湖。 但係我見到而家個世界同埋社會立立亂,成個香港俾政治搞到烏煙瘴氣!!!
我見到而家嘅年青人同埋上一代嘅年青人--- 即係而家嘅大人,全部都失去咗希望同埋夢想,所以我決定重出江湖 !!! 」
全場尖叫起來。
「無論點樣 !!! 我哋都唔可以放棄「希望」!!!!!!!!!!!!!!! 」
全場尖叫起來。
「各位 !!! 請欣賞我嘅新歌 !!! 「抗戰二十年」 !!!!!!!!!!!!! 」
「 Wow~~~~~ 喔你我霎眼抗戰二十年
世界怎變 永遠企你這一邊
Wow~~~~~ 哪怕再去抗戰二十年 去到多遠
我也銘記我起點 不會變」
然後鬧鐘響起來, 真是一個叫人欲哭無淚的夢境。
那是因為我用了收音機作為鬧鐘,所以當收音機播放著「抗戰二十年」的時候,和我的夢境融為一體了。
最後手機的奪命鬧鐘再響起,我不得不醒來了。
這個夢如果可以再長一點就好了,或許可以讓我重拾勇氣和衝動的感覺。
我永遠會記得小時候看電視節目「Beyond放暑假」的那種開心,還有那個暑假他們在非洲唱「光輝歲月」的那種震撼。 不過可惜恐怕連他們現在也不記得了,他們本來代表著一個年代的希望,但竟有人說不想再背負這重擔呢。
原來當年大學時我的目標是錯誤的,因為別說要讓澳門的音樂壇獨立於香港,現在連香港的樂壇自己也倒了下來。
我試過在賭場的樂隊裡找到表演的工作, 但是結果抵受不了人事的問題走了。
「阿 Darren , 呀 ! 我覺得你連基本功都好有問題 !!! 」 那一位彈琴阿姐說,她年資很高,和經理人很熟,也持著自己有 perfect pitch 喜歡挑人的毛病。
「唔係喎........ 你咁樣講好嚴重喎,你啱啱先寫張紙畀我彈,我第一次照住黎彈,錯少少啫。」 其實那是經理人的錯,他沒有管理好時間結果弄得這麼趕。當然, 我有我的問題。
「唔計呢一樣嘢,你編咗嗰兩個chord錯㗎喎 !! 」
「喂 ! 音樂有對與錯架咩!! 首先如果計樂理,呢條數一定冇錯,再講我又真係聽唔出有咩問題!」
接下來經理人出手了,那一個小節我被迫一定要彈阿姐更改的設定。我彈了廿年結他真的未見過那樣伴奏人聲,效果十分奇怪,所以經理人這決定不是耳有問題就一定是死要面子。
事後我再找經理人理論,我被挑出以前行錯的事件用來支持他的決定。
「其實賭場搵我地隊band 嘅表演,唔係因為你 Darren, ok? 係我 , right ? 」
「啱啱啱....... 你啱..........但係........」
「 其實對band 除左阿姐,唔止一個覺得你有問題而想你走架啦,我已經幫你食咗好死貓架啦,你自己諗下啦........」
當我告訴麗婷我退出樂隊的那天,接著的就是她跟我說要分手。原因是她擔心我們的將來。
「 我真係唔明你要擔心啲乜嘢, 我而家住緊嗰度間屋係我老豆留畀我嘅。係 ! 我而家未有穩定嘅職業,但係我實會搵到㗎喎! 要錢咩我又唔係完全冇,就算我而家同你即刻結婚都得 !!」
我居然連父親留下來的產業也搬出來說,可想而知我是多麼的狼狽地挽留,不想分手。
「唔係錢嘅問題呀.........係我覺得你好唔成熟呀 !! 我身邊啲男同事個個都係講緊買股票買樓,但係你仲o係到追尋緊夢想呀 !! 我呢個年紀需要嘅係一個男人呀 ! 唔係 school boy 呀 !!!」
後來當我打聽到關於麗婷的新男友我才明白她的意思。 她的新男友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肥佬,和她一樣在賭場的公關部工作,沒有什麼特別卻是一個精打細算又可靠的人。
今天放工後,因為太無聊我入了賭場同賭人生的第一盤。
我決定玩老虎機,因為其他賭博一定會瞬間決了勝負,我選細額的老虎機應該可以消磨更多的時間。
我在一元面額的老虎機,入了一張一千蚊紙。 我專登算了這部 「Queen」 樂隊的機,總算與搖滾音樂有關。
按!!! 叮叮叮 !!! 按!!! 叮叮叮 !!!
真是無聊頂透 !!!! 究竟有沒有人真的可以看得懂怎樣才是有獎? 打橫打斜,有時計有時不計,反正就是天花亂墜任你來說。
按了二十鋪左右沒有什麼進或退,我乾脆按 「Bet Max」 快點輸了就走。
按了一次 「Bet Max」 ,幾百元竟然只剩下幾十元。
真是垃圾的玩意! 於是我按了最後一次 「Bet Max」。
我中了free game 的 jackpot。
完全看不懂在做什麼, 老虎機唱起 「We Will Rock You」 起來。
接下來也不懂發生什麼事,連按鈕也不需要按,老虎機自己執行起來。
一時抽到 free game x4 , 一時抽到 free game x2…….
一時什麼也沒有抽到,一時有些猴子閃下閃下.....
過了一分鐘後終於停下來了,究竟我贏了幾多錢我也不知道。
我按下「結算」,老虎機印出收據---
我贏了六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