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戀 - III】《公主道上與天使訂立永恆婚約》: 維吉爾，我想了解你的世界
Chapter XXXVII – 維吉爾，我想了解你的世界
歡樂的時光過得特別快，我們這樣慢慢走，不知不覺間便走了整個下午。小公主也累了，她雙手抱著我的右臂，頭微靠在我肩上。現在是時候坐交通工具讓她休息一下了。
「傅小姐，行左咁多地方，跟住想去邊?」：我問道
Catherine聽後突然輕咬著唇，含情脈脈地凝視著我，看起來像有話要說，但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
我伸手過去輕撫著芷瑤側邊的天使髮，哄道：「有咩就講啦，唔洗驚咩或者覺得唔好意思架啵。」
「維吉爾......」：芷瑤溫柔的聲線突然變得比平常更溫柔，更含情。
「嗯?」：我看著她那雙無辜的眼睛。
芷瑤幽幽道：「我起到諗......其實返學係你落黎何文田，返教會、放假都係你落何文田；幾時都係你特登黎何文田搵我，完左之後就自己走返去。」
「我想......」芷瑤羞澀地看了看我，溫柔道：「我想去你平時去既地方，睇下、了解下你既地方。」
小公主說出這句後，我呆了......
當你愛一個人愛到某個程度時，你便忘記了自己；當你有空可以做自己的事情時，你就做她的事；當你有空想自己的事情時，你便在想她。
小公主，我向你提問，要你想想自己接下來要去哪裡玩，你卻不是在自己，而是在想我。
「好啊，」我答道：「咁搭火車返沙田囉。」
我一答應芷瑤後，她立即從心裡而發地微笑了。
或許在旁人看來，一直以來是我在追求芷瑤，我奮不顧身地為她付出和犧牲，我愛她愛得瘋狂，然而事實並非僅如此。芷瑤雖然初時冷漠，但隨著時間推進，她愛我的程度和她所作的付出絕對不在我之下。
她很純真，而且極度害羞。她同樣整顆心都充滿著對我的愛，只是她不懂得如何去表達出來。畢竟我的離去曾一度使她悲痛得嘗試了結自己，難道芷瑤愛我不比我愛她來得要多嗎?
我挽緊芷瑤的手，和她來到人山人海的紅磡火車站。我教懂她如何使用八達通入閘，然後和她來到月台候車。我捉緊她的手，免得她成為失蹤兒童。
Catherine看著上方的指示牌，問道：「呢架車可以一路開到去上水咁遠架?」
我看了看手錶，現在才下午五點。我說：「而家時間都幾充足，你想既話我地可以一路搭到去上水，比你睇到開心睇到夠，先至再搭番落沙田都得架。」
Catherine聽後立即驚喜道：「下?真架?!搭咁遠唔會好貴架咩?」
「唔會啊，上車啦傻妹。」：我牽著她走著剛好駛進站的火車。
踏進車廂後，我帶芷瑤走到另一邊車門，她好奇地看著透過車窗左看右看。但這裡是列車隧道，還未到旺角東站，哪有什麼風景好看呢?
「維吉爾，」芷瑤好奇地指著外面的標誌問道：「果個黃色sign解咩啊?同埋果個50......」
我微笑地瞪著Catherine，問道：「你覺得我個樣似唔似車長啊？」
Catherine聽後微嘟著嘴，低下頭說：「咁惡，唔問囉咁!」
說罷，她便把頭轉回去面向車窗。「噗!」的一聲，車門關上列車開動了。芷瑤驚訝地回頭看了一看，大概是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坐列車。
列車駛到旺角東後，車門再次打開，不少乘客走出車廂，又有新的乘客從月台走進來。這景象對我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觀賞價值，但在這純真的芷瑤眼中，一切都是新奇的。
她每分每秒都在用雙眼去探索，用心去感受香港，像位藝術家一般。我相信這趟旅程真的令她深有感受。
車窗外的景色再也不是漆黑的列車隧道，而是九龍那傳統而帶有濃厚人情味的街道。這裡同樣是九龍，街道的形式是大同小異，但在傳統的鬧市和在清幽的何文田，你會看到不同的事物。
芷瑤看得目不轉睛，她不知不覺地已經把額頭貼在了車門窗上。從側面看她，這動作再加上她那專注的眼神，這位小公主是如此的可愛。
這時，列車剛好駛到了九龍塘站。看著月台上的「九龍塘」三個大字，我還記得自己在歌和老街上對著聖殿所立下過的三個神聖誓約。
三個誓約中的第二個是我要在聖殿裡和她訂立永恆婚約，與她在今生和全永恆的時間內印證在一起。這或許是三個誓約之中最難達成的一個，我今年才中七就在想結婚的事情，這談何容易?
但我看著身旁的這位小公主，我並不後悔自己立下過那道誓約。因為有這位天使在這裡，除了她之外我真的誰也不想娶。
原來在看著風景的芷瑤剛好察覺到我正在凝視著她，她轉過頭，茫然地對我問道：「做咩......做咩無啦啦咁望實人啊?」
「因為，」我照直說：「想娶你囉。」
此句一出，芷瑤呆呆地張開口，但什麼話也說不出。她白晰的臉蛋迅速地漲紅了，她羞澀地別過臉去繼續看風景，但我看到她的動作是那麼的不自然，明顯是腦海一片空白。
我走過去輕挽著她的腰，靜靜地站著陪她看風景。她緩緩地把自己的頭放在我肩上，小鳥依人地依偎著我。
呵呵，雖然你害羞得無言以對，但我當你這樣算是說「願意」了。
列車穿過畢架山隧道，鑽過了獅子山來到沙田區。我看著車窗上我們的鏡像，發現Catherine的眼神中好像多了半分期待。
「好開心?」：我問道
芷瑤指著遠方的禾輋邨，問道：「維吉爾住邊架?」
我笑答道：「我唔係住邨屋架，起火車上面睇唔到我屋企。」
Catherine聽後好像有點失望，不過看到她有這問題和反應，我不禁從心裡感到甜絲絲。因為這女孩對沙田、對我居住的地方是這般的好奇；她對我的事是這麼的在乎；她是如此渴望進一步想了解我。
列車高速行駛，差不多要進沙田站了，我輕輕地拍了拍芷瑤，指著窗外說：「見唔見到果棟橙紅色牆既大商場啊?」
「係?」：芷瑤對我的指示十分留心專注。
「呢到睇唔到，不過我屋企門口起呢棟野後面，我住果大廈係同呢座商場連住。」：我解釋道
「同呢座商場連住?!」：Catherine立即左看右看，認真地研究著這商場的外圍。
我輕撫著她的後腦，說：「小公主啊，你唔好咁盟塞啦。都話係睇唔到架咯。」
「不過咪好似你屋企係連住愛民邨咁一樣囉，」我說道：「只不過我屋企連住既呢座商場係咁巨型，而咁啱呢座商場又連住火車站咁啫。」
芷瑤追問道：「咁你平時點返學架?」
我答道：「同樣呢座商場後面有個好大既巴士站，我每日落樓去果到搭170。」
「哦......」芷瑤透過新城市廣場的窗戶看到裡面的景象，驚嘆道：「好熱鬧啊。」
的確，愛民商場即使是在下班時間也不算是特別擁塞，也許是你一直留在清靜的何文田，所以才會喜歡這裡的熱鬧吧。我卻反而喜歡何文田的那種溫暖和清幽。
我和長年隱居深山的你不同，我習慣了經常在港九各區間穿梭，對身邊的風景根本沒有怎麼在意。然而今天和你出來一趟，你提醒了我如何用心去感受這座城市。
的確，這是同一個香港，但如果你用心去感受的話，在不同的區裡，你真的會看到不同的事物，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維吉爾……」：芷瑤叫喚著我
「嗯?」
芷瑤說道：「其實男女朋友唔係應該好了解好了解對方架咩?但係我對你既好多野都唔了解，就連最基本你住起邊都唔知。」
「隨便問囉，你想知咩?我咩都答你，除左以前既女朋友之外。」：我戲弄她說
我只是隨口開玩笑，但芷瑤便立即抿著嘴，楚楚可憐地凝視著我，一雙天使瞳中透著濃濃的醋意。我從未見過芷瑤如此吃醋的樣子，原來她當了我的女朋友後會有如此的一面。
我立即續道：「講笑喳……」
芷瑤仍扁著嘴，不甘地看著我，醋意沒有半分減退。我笑說：「拿，而家就話我啲野比你知啦。我以前從來冇拍過拖，真係一次都冇。」
芷瑤嗔道：「真既?」
「係啊。拿，我仲起大埔果陣呢……」
……
維吉爾，人家好想，好想多知道一點關於你的事情。
哄過Catherine後，列車也駛進入了大埔區。剛好時間也到了黃昏。列車在山區中行駛，沒有石屎森林的阻擋，我們剛好能透過車窗看到整個金黃的夕陽，這圓圓的火球看得芷瑤呆了。
我看著這日落美景，加上身處大埔，也難免在心中感慨。自從搬家到沙田，成了市區人後，我便再也沒有在山上看過這麼美麗的日落了。
看到芷瑤這全神貫注的樣子，我也放鬆下來，靠在車門上，和她透過同一道車窗看風景。Catherine卻看著我那靠在車門上的肩膊，幽幽道：「維吉爾，如果架車埋站既時候開錯門，開左呢邊既話會點架？」
我有氣無力地笑道：「呢部車我由細搭到大，我合埋眼都知道下個站係開左邊定右邊門啦。」
芷瑤聽後眼珠動了動，就像是在說「你好犀利」一樣。我臉帶「微笑」地看著她，問道：「傅小姐啊，咁你而家係咪好想架車下個站開錯門，得我成個人跌落路軌然後等第架火車碾過我，然後當場啲黃色既腦漿......」
「喂啊！」芷瑤輕輕地打了我的手臂一下，嗔道：「唔好再講啦，好恐怖啊。」
「唔要啊，」芷瑤幽幽道：「我先唔要維吉爾有事。」
列車駛進大埔墟，Catherine發現附近不少店舖的名字和小巴的牌上寫有「大埔」兩字，她才驚覺過來，問道：「咦？......我地到左你以前屋企啦？」
「係啊。」：我感嘆道
「好似好熱鬧好開心，」Catherine看著車外的境象，問道：「其實當初點解要搬屋既？」
我笑說：「呢到市中心梗係，但我係住起洞梓架，上次去camp果個山卡拉地方，夜晚你自己一個比狗擔左都冇人知。」
Catherine噗哧一笑，說：「咁搬左過黎之後有冇唔慣，或者唔捨得啊?搬屋係點架?」
我深嘆一口氣，說道：「搬屋係最唔好玩既事，搬屋姐係要離開同你既同學，離開同你起同一個neighbourhood由細玩到既朋友；要去新學校、新環境，重新適應過所有野。總之就係將你原來既生活打亂哂，要你重新排過。」
「咁好似真係好慘咁……」：Catherine幽幽道
我看著她，答道：「咁都會有驚喜既，起我重新排過既過程中，我咪發現我多左樣最寶貴既野可以排入去囉。」
Catherine聽後微笑起來，我輕輕地掃了一下她側邊的秀髮，說道：「一開始係真係覺得好唔慣，不過而家回想返，如果冇搬到黎沙田既話，可能剩係去camp既時候會見到你一次，跟住就冇啦。冇得同你讀同一間學校，更加冇機會日日起何文田教會見到你。」
我續道：「如果冇搬屋既話，又點有機會同你一齊呢?」
芷瑤含情脈脈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說：「咁識氹人......」
「可能係因為學校啲人同埋其他因素啦，你一日到黑都苦瓜乾咁面口，我根本都冇幾可會見到你笑。我真係唔中意見到你咁樣。」：我說
我續道：「因為你笑起上黎既時候，比起你目無表情果陣靚好多；面上掛住笑容既你，係我起一生中過最靚既景像。偏偏你就唔肯笑，咁我咪努力氹你笑囉。」
芷瑤聽後卻呆了，那雙醉人的天使瞳被淚珠包圍著。我有氣無力地伸出手擦去她眼角的淚，問道：「傻Catherine啊，有咩好喊啊?」
天意弄人，在小公主快要哭起來的這個時刻，列車剛好開到上水，大批乘客湧進車廂，車內一下子變得擁擠不堪，這真是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芷瑤，作為熱心既香港市民，要唔要一直為香港交通做少少貢獻?」：我問道
小公主哽咽地應道：「啊?」
芷瑤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已經摟住了她的腰，一下把她緊緊抱入我懷內。我在她耳邊輕道：「啲人分開企梗係亞位啦，但而家我同你毫無距離，兩個人加埋先剩係佔用到一個人既位喳!我地仲唔係幫緊架車節省空間，減輕承載負荷?」
此話一出，我感到芷瑤在我的懷中抖動了兩下，相信她是破涕為笑了。我續道：「哼!如果平時搭車既每對情侶都好似我地咁咁有公民意識，大家都識得為車廂節省空間既話，都唔知為香港交通舒緩幾多壓力啊!」
我聽到芷瑤噗哧一笑。我輕輕地掃著她的秀髮，哄道：「雖然女仔喊完之後對眼會大啲靚啲，但你天生對眼就已經咁靚，唔洗咁架。係果啲先天眼細又唔靚既女仔，佢地先要後天做埋哂啲咁既小動作黎補救架喳。」
在我懷中的芷瑤笑著打了我的胸口一下。我便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擁著她，直到列車一路駛回沙田站。
我牽著Catherine在沙田站下車，和她在人群穿插。她極之好奇地四周張望，比起剛才在其他各區時更專注地研究著周圍的環境，原因是這裡是我住的地方嗎?
「你真係好想了解我住既地方?」：我問道
芷瑤微笑著說：「係啊。」
我答道：「咁我帶你去啲沙田女仔成日去行街既地方。」
我把芷瑤帶到新城市廣場，商場裡滿是各大服飾品牌的專門店，看得她眼花撩亂。我打量了一下芷瑤現在正穿著的白色t-shirt和牛仔裙，當然不算殘舊，但看起來也不是很新。
「唔好剩係睇啦，入去買啦。」：我輕輕推了推Catherine的背部，和她一起走進店內。
「下?」：Catherine卻十分驚訝
我指著店內的女裝區域，說：「睇啱邊條裙中意咪買囉，橫掂我咁耐以黎都冇點買過野比你。」
芷瑤卻一言不發，身體有點僵硬，好像不知如何反應。看來她第一次出來，還未適應這個「新世界」；而且她平常與母親相依為命，過著節衣縮食的生活，應該沒有出來逛街的經驗吧。哈哈，不要緊。
我走到一條設計大方得體的深藍色長裙前，再回過頭來看Catherine的髮型和容貌，但她卻錯愕地看著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我托著腮說：「呢條裙啱比啲成熟啲既姐姐著。你啲頭髮咁幼，再加上你個樣係可愛型，唔係成熟型，呢啲姐姐裙唔襯你。」
周圍幾位顧客聽到我說的話都笑起上來，然而站在我面前的小公主卻笑不出來，反而神色有點凝重，悶悶不樂的樣子。
我輕輕地拿起她的雙手，問道：「做咩事啊?」
芷瑤垂下頭，靦腆道：「好貴啊……維吉爾。」
我聽後會心一笑，原來她只是在想這個問題。小傻瓜，一個全心全意地愛著你的男人，怎麼會跟你算錢財呢?我和你的感情是金錢能衡量的嗎?
「唔洗睇價錢啊，你中意啦。」：我說道
芷瑤幽幽道：「我唔想…….唔想你為我洗咁多錢啊。同埋我仲有好多人地比既衫都好新好好靚，冇點著過。」
原來如此，她是害羞嗎?不好意思嗎?還是在為我著想?我承認我真的不太懂女生的心，尤其Catherine並不是普通的女生，她的想法更加是無理可循。
「嗯，」我點了點頭說：「你個書包好舊啦喎，要唔要買過個書包?」
Catherine皺著眉扁著嘴，搖了搖頭，看起來極不情願。
我答道：「咁你想......」
芷瑤幽幽道：「你帶我食啲你平時食既野就得架啦。」
我有氣無力地笑道：「成日掛住食。」
我牽回她的手，和她離開了商場。
「而家血糖level點啊?」：我問道
「好好，食咩都得。」：Catherine抿著嘴，充滿期待地看著我。
我輕輕地捏了她的臉蛋一下，說：「得得得，我信你就真係死得啦。」
Catherine扁著嘴，不屑地看著我……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6YddPRlGF3U
等等，我想到有什麼可以讓Catherine吃得開心盡情，又不用顧忌她的血糖了!
「不過唔緊要，帶你食餐勁既!」：我說道
我帶著Catherine一直走，來到河對岸。
「沙角邨……」：Catherine讀出前方的建築物的名字
「到啦。」
沒錯，我把她帶到來這裡有名的大排檔式任食火鍋。
一位中年阿姨立即熱情地走過來對我們問道：「幾位啊細佬阿妹?沙嗲定清湯?」
我笑答道：「剩係得細佬同阿妹兩個啫，清湯唔該。」
我帶她來到取食材的區域，Catherine驚喜地看著眼前的各種火鍋肉類、丸子、蔬菜和琳琅滿目的食材，我拿了兩個碟子，對她笑說：「你平時唔離開何文田就唔知，呢個世界上有樣野叫任食，真係你任拎都得。」
Catherine聽後愕然地張開小嘴但說不出話，可愛到極點。我指著前方的人群說：「你睇，個個都係起到狂拎架啦，拎幾多都係一樣價架。」
我把一個鐵夾放到她手中，笑說：「中意食咩就隨便夾咩啦小公主。」
這頓飯也許是她吃過最快樂的一頓，我教會了她打火鍋。火鍋中沒有什麼糖份的限制，我只是禁止了她前往最汽水的區域，但她當然仍吃得很滿足，身材如此纖柔的她卻沒有在整頓飯中卻幾乎沒有停過手，這女孩大概是吃不胖的。
飽餐一頓後，我和她在城門河邊漫步。看著這愜意的景色，牽著這位可愛的天使，我感到自己從未有這樣幸福過。
我問道：「其實都幾夜，我比較好奇你有冇門禁。」
芷瑤抿著嘴道：「係咪拖人拖到厭啦?」
「梗唔係啦，」我說：「只係諗你咁細路女，你阿媽又會比你周圍走都有既?」
「咁我平時起商場番part-time都係夜晚架啦，同埋有時我自己起教堂攰就唔番屋企架啦，媽咪都知我起教會所以放心唔會問。」：她答道
我追問道：「咁伯母點睇我啊?咁信任我，比我帶住你離家咁遠，上高山落港島既?」
芷瑤微笑著搖搖頭說：「其實佢唔知架。除左佩君之外，冇人知道我今日跟你出黎架。」
我疑惑道：「哇，原來你咁曳既，欺騙你媽咪，利用佢對你既信任。」
芷瑤幽幽道：「唔知啊，維吉爾帶人出黎，要負責任啊……」
我聽後會心一笑，Catherine是這麼的可愛。我當然不想與她分離，可是這在天色也不早了，況且她本身就不是一個晚睡的人。
我說道：「拖你就點都唔會厭既。不過而家夜啦，聽朝你仲要番教會，送你返屋企好冇?」
芷瑤不作聲，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雙手緊緊地抱著我的手臂。
我們踏上170號巴士，再次來到上層的第一排座位前坐下，欣賞著廣角的夜景。芷瑤柔軟的身軀依靠著我，四周的街景使她如此的陶醉。
我輕掃著她的天使髮，她感性地說：「以前每次見到170就代表要同維吉爾分離。今次係第一次同維吉爾一齊坐170。」
我笑嘆道：「最中意既巴士係170，但最唔中意既都係170。」
「咩意思啊？」：Catherine幽幽道
我解釋道：「中意係因為170會帶我黎何文田見小公主，但同時唔中意170，因為佢帶我離開你，返沙田。」
芷瑤溫柔道：「如果永遠都唔洗分離既話，你話幾好。」
「會有咁既一日，只係時間問題。」：我微笑說
不料我一說出這句後，芷瑤的雙眼便紅了，淚水開始在她眼框打轉。
我哄道：「做咩又喊啊傻芷瑤？」
芷瑤依偎著我，把頭埋進我的胸口，抽泣起來。她是這般的脆弱，如此的惹人憐憫。天下間應該沒有男人能忍心讓這可人兒受一些傷害。
會的，我最心愛的芷瑤。終有一日，我們會不用分離；終有一日，你會到入睡時都可以看到我就在你的旁邊；終會有這樣的一日，我要娶你穿上婚紗，嫁我為妻。
芷瑤在我的懷抱中抽泣過後，便緩緩地睡著了。其實她平時應該晚上十點左右就會睡吧。只是我今天把她帶了出來，擾亂了她的作息時間，哈哈。
別人都說女孩子最可愛的時候之一便是睡著時，我現在真的信了。芷瑤這位天使正毫無防備地酣睡著，剛哭過的她眼框還是紅紅的，使她比平時顯得更楚楚動人。她睡覺時的可愛模樣真是百看不厭。要是有一天，我能在她枕邊看著她睡，看著她醒的話，我會有多幸福?
我輕聲地對她說道：「得你先有得咁早訓，訓得咁好喳。我平時放學同你起何文田玩完坐車返到屋企，沖埋涼，搞掂啲野已經十二點啦。」
巴士響起廣播：「下一站喺：愛民邨；The next stop is…」
課堂中睡覺的學生在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喊出來時，會一下驚醒過來。芷瑤亦是在聽到這廣播後醒來，睡眼惺忪地看著我。
我按下了下車鈴，微笑說：「落去啦。」
Catherine還是半醒半睡的狀態，我捉緊她的手，小心地扶她下樓梯。
踏出車門，我們又再一次置身於我們的命運之地公主道。芷瑤卻以複雜的眼神看著那背我們而去的170號巴士，這小公主的腦袋不知又在想什麼。
「做咩啊?」：我好奇地問道
「好唔捨得，」芷瑤抿著嘴對我說：「以前每次有170就係我地要分離，今次第一次有得同維吉爾一齊坐170，真係好有意義。就咁結束，好唔捨得。」
我會心一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說：「傻Catherine啊，以後大把機會啊。」
我把她送回愛民邨，她的腳步卻變得越來越慢，這女孩根本就不想前行了。
我笑嘆道：「我都唔捨得你架，但唔捨得都要捨得架啦，夜啦，你要訓覺啦。」
「嗯……」：芷瑤低下頭，捉著我的手在撒嬌。
對了，跟你表白了，跟你出來了一整天，還有一件事我未對你做過呢。
我對她說：「合埋眼。」
「做咩啊?」：芷瑤嘴上在嬌嗔，但已經立即聽我的話閉上了那雙動人的天使瞳。
於是我深呼吸了一口，臉紅心跳地低下頭。芷瑤完全沒上妝，或者說這天使根本不需要上妝；她沒有醉人的紅唇，那淡粉的小嘴配上她天然雪白的肌膚是這般的清純可愛。
我輕輕地、但同時深情地吻了這位天使的嘴唇。紅暈立即從她的白晰的臉上散開。我在她耳邊溫柔道：「Goodnight.」
「Goodnight…」：芷瑤害羞得沒有張開眼睛。
既然已經把Catherine送到家了，我便轉身走回巴士站。抬頭望向夜空，今天的月亮好像也特別圓呢，呵呵。
不料就在這時候，一雙白裡透紅的纖手突然從後挽住了我的腰，我的背部感到一股柔軟的觸感。回頭一看，原來是可愛的小公主從後環抱著我。
「傻芷瑤，唔怕醜啦?」：我會心一笑
「怕啦，但係唔捨得。」：芷瑤微笑說
此刻的芷瑤是笑得如此的真實，如此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