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鬼故 X 陳生回歸 X 角色崩壞]無能子鋒與無能鬼: (五十六)無能鬼的回憶(六)
「媽媽!唔……唔好,唔好掉低我哋呀。」一直痛哭著的小軒,察覺到母親想做出傻事,本能地開口阻止。
「小軒……」母親聽到兒子的說話後,踏出了一半的右腳硬生生地停了下來,本來已經失去希望的雙眼,流露出一絲慈愛,那是身為人母才能擁有的眼神,這大概就是母愛吧。
但母親那慈愛的眼神維持不到五秒,便再次變成絕望。
只因父親在聽到小軒的說話後,他像是失去了理性一般,右手用力的掌摑了小軒的臉頰。
「啪」的一聲巨響後,小軒整個人倒在地上並嚎哭起來。
父親則是耳猶未盡,抓著小軒的衣領,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衰仔!你阿媽喺出面勾佬,你仲幫住佢。我咁辛苦養到你咁大,手指咬出唔咬入,無鬼用!」
小軒面對父親的無理取鬧,只懂得以哭聲回應。
「你係咪痴線㗎!你就嚟勒死個仔啦!」母親雖然已經絕望,但為了兒子,她亦忍不住大喊。
「八婆!關你咩事呀!個仔係我嘅,我鍾意鬧就鬧,打就打!」父親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他再次掌摑著小軒,一下又一下,直到小軒不再哭泣,大概是暈死過去了吧。
「你係咪痴線㗎,打死個仔啦。」
「我痴線?你唔出軌我都唔會咁,係你逼我㗎!你咁顧住個仔呀嘛,好呀,你跳落去。你跳落去我就唔再打佢!你啲咁嘅賤人,仲想扮晒嘢,我睇死你唔敢跳落去啦。係出面勾佬,依家死咗仲點享受榮華富貴呀。你有膽就……」
面對父親的無理說話,母親知道任何的話語也只是多餘的。
雖然她不希望遺下小軒一人,但她知道,只要她仍然存在,小軒便會受到更多的暴力對待。
母親心裡只希望,在她離開這個世界後,父親能變回以前的模樣,照顧好小軒。
母親用慈祥的眼神多看了小軒一下後,她終於把右腳向外踏出一步。
然後,她便抱著還在襁褓中的小嬰兒,從高處急速墜下。
終於,她再也不用聽到父親那些辱罵性的語句,亦不用再遭受父親的暴力對待了。
想不到,在生了第二胎後,她所期盼的寧靜,竟在死前一刻才出現,真是十分諷刺。
她緊閉雙眼,享受著這份寧靜。
十秒過去、二十秒過去、時間已經過了一分鐘有多。
正常來說,即使從IFC頂層向下墜落,大概也不需要一分鐘的時間。
這幢只有十多層左右的大樓,母親應該早已墜到地上,香消玉殞才對。
但我卻清楚看到,就在母親快要墜到地上的一刻,她在半空中停止了。
不,正確來說,不是她停止了跌勢,而是整個空間都靜止了,因為天台上的父親亦同時停止了動作。
正當我感到奇怪之際,我身處的空間突然改變,變成了一個純白的空間。
在這空間裡,母親正緊閉雙眼躺在地上,大概以為自己仍處於墜下的狀態,而在母親眼前則站著一個人,一個高大的男人。
我自然地走到一旁,希望看清那男人的樣貌,才發現這人樣貌十分出眾,出眾得令人有點嫉妒。
「唔通我已經死咗?但點解我完全無感覺。」
母親帶著疑惑的語氣,不自覺地發出疑問,同時她亦慢慢地把雙眼睜開,發現有一名外表俊美的男人,出現在她眼前。
而這時,我才注意到,這男的雖然外表俊美,但臉上全無表情,眼神十分冷酷,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縱然如此,單靠他那出眾的外貌,相信仍會吸引不少女性靠近,我相信母親亦同樣會被吸引才對,可是,母親的反應卻出乎我意料之外。
「你……你係咩嚟?」
母親臉上流露出驚嚇的神情,然後不由自主地退後。
看到母親反應的男人,卻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大概是希望母親冷靜下來吧。
「你見到我?」那男人向母親提問,但這問題卻十分奇怪,似乎另有深意。
「咩見到唔見到,我問你係咩嚟呀?」母親不但沒有因他的笑容而冷靜下來,反而變得更為激動。
「咁你見到我係咩呀?」男人的回應卻更為奇怪,我明明就在他們旁邊注視著這一切,為甚麼我卻像個局外人一樣,只有我不能理解他們的對話。
「魔鬼……你係魔鬼……唔好埋嚟!」母親驚恐地退後了,我卻愈來愈不明白,為甚麼母親會有這樣的反應。
「你唔好咁驚先,我係嚟幫你嘅。」那男人並沒有因母親的說話而感到不悅,反而更加笑意洋溢。
「走呀!我唔駛你幫呀!走呀!」
「你唔好一口拒絕我先……嗯,我諗,你需要先知道你同你老公之間發生咗咩事。」那男人雙手輕輕拍了一下,一個清適的畫面出現在母親的眼前。
那畫面不斷變化著,像在播放記錄片似的。
只是,這記錄片的主角不是別人,正正是母親一家人的狀況。
隨著畫面不斷改變,一幕又一幕的場景,像電影般展示給母親觀看。
來到最後,母親總算明白,直到現在為止發生的所有變化,都是眼前的男人弄出來的。
因為在剛才展示的影像中,在他們家裡,有一名男人,一名一直在觀察他們的男人。
那男人在不同的時間,或欺或騙,把一些不盡不實的資訊灌輸給父親,而且亦利用他的能力,在父親身上弄出一些像是皮膚病的症狀出來。
目的,十分顯而易見,那就是要破壞他們的家庭。
母親知道事實後,她除了苦笑外,也只能苦笑了。
試問誰又會相信,他們的家庭,竟會因這名男人而變得支離破碎。
可是,這男人到底是誰,又為甚麼要這樣對待母親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