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鬼故 X 陳生回歸 X 角色崩壞]無能子鋒與無能鬼: (十九)弄錯了
我看著顫抖不停的父親,真的有一剎那的衝動向前抓著他,使他鎮定下來。
但我沒有這樣做,因為當他轉過來時,我看到他的眼睛,眼神遊離不定,感覺非常散漫。
我不肯定這一刻的他,到底還是不是我的「父親」,還是已經成為了其他的存在。
我只能不斷告訴自己冷靜下來,衝動行事的後果,只會令事情變得更糟。
「阿爸,你無事呀嘛?做咩拎住把刀嘅?」我再次開口,希望能爭取到多一點時間,讓我想出辨法來。
「刀......刀?」父親好像聽懂了我的說,又像是沒有聽懂似的,這可是典型被操控時會出現的情況。
「係刀呀,你手上嗰把呢。」既然他仍能回話,我猜想父親應該還保留一點自我意識才對。
果然,他對我的說話起了反應。
雖然十分緩慢,但他還是慢慢把眼睛移到手上的刀去。
「係,就係呢把啦。依家咁夜,拎住把刀好危險㗎,不......不如你放低把刀先啦。」我示意他把刀放在桌子上,只是不知道能否順利誘導他把刀放下來。
「做......做咩要放低,我......我只係......只係想切......切生果食......」他指了指桌上的蘋果,拒絕放下刀子。
父親拒絕了我的要求,使我更加緊張,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應對。
「你......你食唔食,等......等我切埋畀你......」父親說話時,手上的刀子不斷向著我的方向揮動。
「阿爸,你要食生果,不如......等我幫你切啦。你放低把刀先。」
「你幫我切?你......你幫我......切?」
「係,我幫你切,所以你放低把刀,我過嚟幫你。」
父親好像能夠理解我的說話,他的手向著桌子方向移去。
我以為這次真的能夠使他放下刀子,出乎意料的,父親竟然不是放下刀子,而是用另一隻手拿起了一個蘋果。
「好好好,你......你幫我切。嗱......我......我畀把刀同埋......同埋個蘋果你。」
我看著父親向前伸出的雙手,我知道他應該不會按我的說話來放下刀子了。
但是,我到底接,還是不接他的刀子好呢?
「做咩......做咩唔拎住呀?我......我知......你唔識切,等......等我嚟示範畀你睇。」
父親雙手縮回胸前,顫抖的左手拿著刀子,嘗試替蘋果削皮。
大概他以為已經成功碰到蘋果,他手上開始了削皮的動作。
但現實裡,那刀子卻是離那蘋果足足有四五厘米的距離。
看到這個狀況,我再也無辨法冷靜,我很害怕父親會把那刀子割向他的手腕,我可不想看到這可怕的一幕。
正當我準備走向前時,家裡的燈突然都亮了起來。
我和父親都被這情況吸引住了,父親的動作亦隨之而停了下來。
「哇,你兩個搞咩咁夜都唔瞓呀?」只見母親從睡房裡來到客廳的位置。
我正想提醒母親不要靠近我們,可惜說時遲,那時快,手上拿著小刀的父親已經一個箭步衝向母親,我想阻攔卻已是來不及了。
「阿媽,小心呀,老豆佢......」我還沒有把話說完,卻已被另一把聲音蓋過了。
「老婆,我好掛住你呀,老婆,老婆哦。」只見父親緊緊的抱著母親,說出一些平常絕不會用到的話語。
「死佬你搞咩呀?咁鬼臭嘅?」母親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似的,慢慢推開了父親。
「老婆我好掛住你呀,老婆。」父親雖然被母親推開了,但口中仍然繼續這樣唸著。
「唉,叫咗你唔識飲唔好學人飲㗎啦!搞到臭晒返嚟又要我執手尾!快啲死去沖涼啦!」
我看著兩人,再加上母親的說話,內心不禁輕輕說了句:「What the fuck!」
「衰仔你仲企喺度做咩呀,快啲過嚟幫手扶老豆去廁所啦,醉咗個人重到死,我搞佢唔掂㗎。」
聽到母親的指示後,我也沒有再多想,馬上把父親扶到洗手間。
過了一會後,父親便像恢復了意識般,乖乖地開始洗澡。
而我和母親則在浴室外守候著。
在等候期間,母親才告訴我,父親每次飲醉酒都是這個樣子,以往由於我比較早睡,所以一直沒有機會目睹他的舉動。
「總之呢,你老豆就係麻鬼煩,次次都半夜三更嘈鬼醒我。好彩今次有你先輕鬆啲咋。係喎,點解咁夜你都未瞓㗎?」
我隨口編了個藉口,我實在不想讓母親擔憂太多。
待他們兩人都回房後,我再一次躺在床上。
「唓,炎冰嗰卦都唔準嘅!定係......仲有其他嘢會發生?」
我不斷回想著炎冰對我說的話,過了一會後,我終於沉沉睡去了。
「傲氣,傲笑萬重浪;熱血,熱勝紅日光!」哼了這兩句的,正正是大廈保安 - 德叔。
「唉,仲有咁鬼多層要巡。」德叔看了看牆上的數字,輕輕搖頭歎息。
他繼續邊唱歌邊巡邏,希望這樣能分散一點疲勞的感覺。
突然,他在後樓梯一個轉角處,發現了一個跟我很相似的身影。
「子鋒,係咪你呀,子鋒?」德叔喊了數聲,但我並沒有因此而停了下來。
本來德叔看到我沒有任何回應,已打算繼續巡邏。
可是,他突然感到從上方傳來一些不好的感覺,抬頭一看,只見那個我仍然停在視線可及的範圍,身體上則有一絲絲的黑氣冒出。
「子鋒!」德叔見狀大驚,雖然他不肯定在我身上發生了甚麼事,但那不祥的黑氣,德叔不可能當作看不見。
而我聽到德叔的叫喊聲後,好像受了甚麼刺激似的,一下子向上逃跑。
「子鋒!可惡......」德叔沒有想到,我竟會突然逃跑。
在無計可施下,他只好追著我不放。
本來以德叔的體力,實在不可能追趕得上,只是,在上方的我,好像有意無意間和德叔保持著一定距離,既不拉開,也不被拉近。
德叔一直向上跑著,終於,他來到了本應被鎖上了的天台大門前。
此刻,開啟的大門,就像在邀請德叔進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