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可以再參加遊戲……」
那算是什麼懲罰呢?本來這個遊戲就是強迫你一定要參加,然後可能斷送了生命。
要是一直不參加遊戲,任由分數下降,接著失去參加的資格的話,那對任何人都會是好事啊。
雷果摸摸在她手中的長刀。
「你可能會覺得呢件係好事,但其實,唔可以再參加遊戲呢一件事,會係一件壞事。至少係將來會係。」
「?」
「你覺得我而加行出去,由呢度一路用呢把刀向住路人胡亂斬殺,你覺得會到幾耐先至被人捉到啊拿?」
「而我大概思考,應該會係二十至到三十條大路嘅時候,會被特種部隊用迫擊砲之類嘅方式炸死。」
「姐係話,係特種部隊,或者警隊係發現到 武士之刄 可以格擋火槍之前,我可以事無忌但咁殺人……而且仲要係單方面屠殺。」
「就算敵人有機關槍又好,有上數百,數千人又好,只要佢地一近身就會被我砍死。一刀將所有進入我攻擊範圍嘅物體一分為二。」




我明白她想說什麼了。
我說:「姐係話,一旦果個人仲係遊戲之中,就可以擁有一把令自己無敵嘅武器?」
這樣說的話,擁有武器的人,就是特別的幸運兒,而不是被逼走上死刑台的可憐人。
而且,就算真的參加了遊戲,也可以用投降的方式去令自己的生命得以保住。
最重要的是,即使分數下降至零分也好,對於那個人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壞處,只是生活回來本來面貌而且。
她無言。
我有點恐懼地問:「係……係唔係真嫁?但係我有咩理由相信你!」
「係真嘅,你唔相信我,可以相信你手上黑色嘅方塊。
「?」
「你試下進入番黑色方塊嘅視角先,你入到去依然可以聽到我講野。」




我半信半疑地摸了黑色方塊,眼前塵土滿臉的後巷迅速不見了,四肢也沒有了知覺,眼前是一堆又一堆的資訊。
「你係唔係已經入到去啦?」
我居然還聽到她說話了,為什麼?
「你個身體其實依然係現實,姐係話我嘅面前,不過你嘅意識已經入左黎呢個空間。」
「所有有能力進入空間嘅人,只要佢願意傳遞訊息,都可以無條件咁,無視地形單方面傳遞到另一個能入左空間嘅人果度。」
「姐係話,只要你願意,你都可以向我發言。」
「就算係對話嘅雙方係現實之中隔住一道好厚嘅牆,只要,佢地一進入呢個空間,就可以無視係物理上嘅法則。」
「不過,呢種所謂對話係有距離。如果雙方之間嘅距離超過五十米,對話就會傳遞唔到出去。」
法則。物理。現實。空間。
為什麼,為什麼她在說這些東西的時候都不曾感覺突兀,明明由剛才開始我已經不再感覺到真實感。




「你而加,係畫面清單度,搵一下你嘅分數。」
我望了望,根本就不用找了,分數的顯示大刺刺放在左上方的位置,生怕我看不到一樣。
「你用感覺,思考一下,「到底輸左遊戲會發生咩事」,呢件事。」
她說話愈來愈荒謬。
我真的在腦海中想了想這件事情,畫面再次改變了,變成了一句話。
「分數為0者,將永久失去參加資格。」
「咦……」
我突然由那個畫面退開了,回到現實的世界來,回到充滿塵土的後巷之中。
跟她說的一樣啊……
真的,輸了的話真的就跟以前一樣啊……
不行了。內心快要崩塌,本來激動不以的心情立即變成索然無味,變成頹廢又安心的喪家犬。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眼淚都流出來了,就這樣吧,這樣完結就好了。
雷果望著我一語不發,那個少年則是顯得不明所以。




「本黎,輸左遊戲唔會係一件壞事,但係……」
我強忍著內心的喜悅,抹了抹淚水,細聽下她還想說什麼鬼。
「以前黎講,每一次遊戲開始,都會首先強制傳送玩家,將所有玩家傳送到一個地方,再開始遊戲。以場地而言,我地會稱果種戰鬥場地為「異空間賽場」。」
「你上一次,同胡骨係同一隊比賽嘅時候,就係係呢一種賽場比賽。一個異於現實嘅空間,打唔破嘅戰鬥場地。」
「但係,唔知由幾時開始,戰鬥賽地慢慢咁發生改變。」
「由每一次,直接將所有人傳送到異空間地方比賽,開始加入另外一種戰鬥場地。另一種場地……其實就係現實,係現實度直接呼叫玩家開始殺戮比賽。呢一種場地,我地稱為「現實賽場」。」
「現實?」
她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比賽開始會傳送玩家去現實中某個地方,再用黑色方塊進行通知同埋傳送比賽資訊。然後用我地唔知嘅方法,令到玩家無法離開比賽區域。」
「雖然,呢一種所謂新型比賽場地只係發生過幾次,但係每一次果個地方都會產生接近天崩地裂等級嘅破壞。」
「好彩嘅係,之前現實場賽發生嘅地點都係無咩人經過嘅地區,死亡人數仲係可控制嘅數字。」
「之不過,我地同樣觀察另到一件事。現實場賽場地嘅大細,慢慢由一場一場開始變大。上一次發生嘅比賽嘅地方相信係澳大利亞東山面嘅一尐島仔,個範圍差唔多有半個大嶼山咁大。」
「而且,只要比賽場地愈黎愈大,係果場比賽度武器可以提升嘅等級就會愈高。我相信係考慮到比賽場地之大,武器可以發揮嘅空間亦會愈多。」
她遞了一相照片給我看。
是一張大海照片,照片的邊緣可以看到綠草如茵的岸邊。
她把照片收回來,給我看了另外一張。是一張青綠小島的照片,細看的話,這張照片的邊緣也有跟剛才那張一樣的海岸。




「上一次嘅戰鬥,令到成個島唔見左。」
「係往後嘅戰鬥入面,當戰鬥場地大到唔可以控制嘅時候,邊個有武器,邊個人先可以保護到自己同保護到心愛嘅人。」
她是很認真的說著的。
「唔……」我在懊惱,我不想聽她這一段說話,只想知道自己能夠退出這個遊戲,只想聽一句「已經足夠了」。
她又說話了:「但係就算你認輸都好,都唔緊要,因為始終你都係一個普通嘅中學生,無必要承受咁沉重嘅事情。」
「你只要咩都唔好做,乖乖地等待到分數歸零就可以啦。」
腦袋一片空白。
雷果她後退了一步,靜靜地等待我回應。
她有點不解再說:「你慢慢咁考慮啦,而且,我希望你係往後嘅日子,唔好比其他人知道在遊戲嘅存在。我地實在唔想由因為武器嘅存在,又整多幾個好似胡骨咁嘅反社會人仕。」
在她說完後,在後面那個穿唐山裝的老人動起身子並說:「我要去參加遊戲了,晚上的視察就拜托你們了。」
雷果還有她弟弟點頭示意。
不到半刻,那個老頭就被傳送走了。
「你……呢個老伯唔通唔係你地嘅親人黎嘅?點解你地會比個咁年老嘅伯伯去參戰?」看到一個年邁的老人在眼前消失,下意識就說出這件事來。
「我爺爺?我地驚佢收唔切力打死人就真。」雷果的弟弟悠閒自得地說。
雷果沒完全沒有緊張以及擔心。




「總之,你考慮清楚,我地會盡量保護你嘅安全。不過,如果你係無可奈何之下會講出遊戲呢件事,我地亦只能夠將你滅口。」
她面無表情,像殺人這件事,稀疏平常。
這種感覺是什麼,有一點,只是一點點,奇怪的感覺在我的身體,它在問我:「到底在這個地方本來是幹什麼的?」自己問著自己。
算了,不要想了,只要做著自己,一切都會回歸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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