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摩天輪,它緩緩地把我們盛載到半空中,讓我們俯視醉人又朦朧的夜景。


「我乜野都睇唔到。」我說,只能看見一個個五光十色的燈泡。


「我都係......戴到好暈。」


這兩個人是不是來搞笑?






「喂你做咩偷睇風景!」她這才想起。


「咁妳夠係啦。」


「我邊同。」






我們又回歸沉寂。


一男一女在密封的空間,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是與剛才在外面的不同。


空氣中的溫度驀然會飆升幾倍,而且喉嚨會忽然乾渴起來,心也會噗噗亂跳。






「你之前會點對女朋友架?」她打破我們之間的沉寂。


「咩叫點對女朋友呀?」


「就係你同佢一齊會做咩?」


「嗌交?」


她哈哈大笑,然後問:「有無啲正常啲?」






「睇戲?」


「你同佢無啲窩心啲嘅野架咩?」


我努力細想後說:「我諗都有嘅。」


「係咩?」


「話明係窩心,梗係女朋友先知。」







對座的她,眼晴盯著摩天輪的地下,聲音輕柔地:「咁如果哩一刻我係你女朋友呢。」


這一句說話有一種魔力,將四周的空間、空氣和時間和引力都壓縮成奇點,呈真空的狀態,頓時天旋地轉,沒有任何流動,除了她眨著的眼睫毛和我跳著的心臟。


連視線也是灼熱的,吐出的空氣也是溫熱。


有些東西在破裂,門口終被敲破。


我慢慢地彎下腰,雙手微微地抬起她的左腳,放在自己的大脾上。






我感覺到她的腳有那麼的一點震動,應該是有點驚訝,可是她沒有縮回。


我也只是注視在她的腳上。


雙手托著鞋背,輕易就脫掉她螢光綠與白色的球鞋,再緩緩脫下她水綠色的襪子後,就開始輕柔地按摩她的腳底、腳面,一直伸廷上她的小腿。


「你成日都咁架?」她笑問。


「佢著高踭鞋嘅時候.......」






「你手勢又唔錯。」


「對女仔要輕力好多。」


「你試過對男仔架?」她有點驚訝地問。


「我自己.....」


她又笑得喘不過氣來。


「但你真係好手勢,有無諗過做按摩?」


「係妳今日行得多,攰啫。」


「讚你都唔得嘅。」


對著她的右腳,我也是同樣脫鞋然後按摩。


「你唔怕污穢架咩?」她問。


「妳都唔污穢。」我說。


「呵。」




摩天輪給我的梅田夜景,是朦朧不清的,但給我眼前這個人,卻是清晰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