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一次大阪,談了一場六天的「同地戀」: 26
回到民宿,又要沖那該死的冷水澡。
一直說會替我們維修的屋主,只在訊息裡出現,卻從來未曾現身過,比鍵盤建國戰士還要鍵盤。
「點解佢可以話嚟咁多日都唔嚟嘅.......」我問。
「好明顯無諗過嚟。」阿傑說。
我討厭那冷冰冰的浴室!討厭那只噴冷水的花灑!討厭那個壞掉的把柄!
「咁你煲熱水沖涼囉。」阿包提議道。
「可唔可以唔煲,要等好耐。」我說,話語間已經想脫衣洗澡。
「咁咪沖凍水涼。」阿傑說。
「但我又唔想沖凍水涼啵,凍到抽筋。」我說。
「咁你想點呀?」阿包問。
「我都唔知.......要唔洗等嘅熱水涼?」我問。
「你唔想沖凍水涼,但你又唔想等,現實邊有魚與熊掌兼得咁理想。」阿傑看不過眼說。
「我......都係想......個熱水爐整返好啫........」我越說越細聲,因為他們的眼神開始凶狠起來,猶如有殺人的衝動。
「咁個爐真係壞咗嘛,都扭轉唔到,返唔到過去,接受現實啦。」阿包拍一拍我的肩膀說,好像語帶雙關。
「我而家咪接受緊囉。」我嘰哩咕嚕地說。
「最多咁,我幫你煲水啦。」阿傑說道,便起身去提著水壺煲水。
「Wow!咁就唔同講法,多謝阿傑!」我興奮地道。
「其實仲有一個唔洗熱水都暖嘅沖涼方法。」阿包一邊細思,一邊認真說。
「係咩係咩?」我好奇地問。
「三個一齊沖。」
廚房瞬間傳來水壺跌下的聲音。
「我講笑啫。」阿包解釋道。
「但你眼神好認真。」
「無.....無呀......」
「你今日同阿森發生過啲咩?」
終於可以洗一個熱水澡,感覺舒服又暢快,不需再用顫抖抖的手塗肥皂。
洗完澡出去,他們正聊著不知什麼,我便問:「你地傾緊咩?」
「揭尾故。」
嘩,在半夜之時、異鄉之域聊起如此刺激的玩意?
實在太合我心意。
「有一幢大廈,一大堆人係一晚之內死哂,點解?」阿傑重提故事的重點。
「飛機轟炸?」
「唔係?」
「地震?」
「唔係?」
「唔通幢大廈會移動?係移動城堡!」
「你有無諗過唔玩?」
我被排斥了。
他們繼續猜估著,我想先睡,卻怎樣也睡不著。
心好像總有一塊石頭懸在半空。
掏出手機,連上Lihkg,看一看自己的故事,嗯,還是很冷清。
關掉,再打開,熱門的帖子也全部逛一圈後,關掉,再打開,再關掉。
還是睡不著呀。
打開FB,按入對話欄。我打了一大堆文字,千字文以上,萬字文未滿,打到最後一隻字時,發現自己有些可怕,一大埋文字訴說自己內心,別人一定會嚇怕,而且未必有興趣,正所謂Too long don't read嘛。我深呼吸一口,刪去所有的訊息。
想了一想,只打出寥寥數字:「妳嬲我呀?」
BoBo馬上就閱畢訊息,數秒後就回覆:「無呀。」
看來她還未睡呀。
「真係?」
「邊個咁得閒嬲你呀。」
「最小氣嗰個囉。」
「你唔訓?」
「妳夠唔訓啦。」
「喂。」
「做咩?」
「我可唔可以問你一條問題?」
「好呀。」
「其實係咪你女朋友做錯過咩,你都一定會原諒佢?」
「好難答啵......um......um......um......但我諗係掛。」
「所以如果你前女友搵返你,你都一定會接受返佢?」
手指凝留半空,腦海卻沒有一絲停止轉動,過了半响我才回覆:「嗯,我諗係。」
我想是......一定會接受的......在我有新一段關係之前為止。
但如果有新的開始,當然這是不可能。
「好呀。」她說。
「妳真係無嬲?」
「無嬲呀~」
「咁信住妳先啦。」
「哼,唔可信嗰個係你。」
「我先係最可信嗰個。」
她轉開話題說:「你知唔知狼一生只會認定一個作為伴侶?」
「狼有咁癡情架咩?」
「咁你係咪狼?」
「如果係色狼,應該係。」
「呵,你終於肯認。」
「我廢事妳板起塊臉訓咋。」
聊至半夜,終於眼睏,她下線不久後,我也馬上睡著。
醒過來後,便是日本之旅的第五天。
第五天的開始,就是由一個訊息而起頭。
「阿森話今日同唔到我地一齊行。」
「你是不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