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峰會議完滿結束,白三妖歸巢之路中。

「原來如此,唐僧是十世好人,前身是釋迦牟尼的二弟子金蟬子,十世修為集于一身,所以吃其肉能長生不老,但是,這等機密之事到底如何打聽出來的?」小鷹疑惑問。

「嘿,我於天庭有人,若不知這事也無法說服那些妖王,承認唐僧肉的存在。」白神秘一笑。

「鷹,那猴怎樣了?」兔八問道。

「我作法七七四十九日後,的確成功了,不過,六耳獼猴的石蛋被我強行催熟,導致眼睛瞎了。他有些私事,去去就回。」鷹答道。





「不是花果山吧。」白正色道。

「放心,我已經叮囑他不要接近花果山。」

「什麼人!」兔八停步,護前拔刀。

一個骯髒不堪,滿身泥濘,赤腳小子攔住路中,一動不動。一雙腐爛的手被叼在嘴里,鬆一鬆口,啪踏兩聲落地,然後他艱難地抬起腳,一步,兩步地走近。

「沒事,我認識他。」白按住了兔八的刀,走上前。





「白小姐,我尤覓失敗了,沒能照你的意思殺死唐僧。」尤覓有氣無力地道歉,晃來晃去,眼看就要倒下,白不顧他的污跡,雙手扶住。

這是多麼堅韌的精神力,雙臂的斷口黑焦一片,是用火碳硬生生烙上止血的嗎?!身體已經瘦得皮包骨似的,是幾天沒吃飯了,靠著喝水撐的吧。

「你還想要什麼?是滿足地死去嗎?」白溫柔地說道,就像當初相見的那一刻。

「不,我想留著命,為你效勞。」尤覓聲沙力竭,眼睛無神:「可惜呀,已經沒有機會了,只是希望臨死前見見白小姐你,那就心滿意足了。」

「看著我的眼睛。」





「很漂亮,很令人安心呢。」

「不要說,睡吧。」

尤覓漸漸地安心閉上眼,長舒一口氣,躺在白的懷里睡了。

「有趣的人類,鷹,把這個人轉生為妖吧。」白說道。

「喂喂,我不是專做這事的」小鷹連忙拒絕。

「只是個斷手的廢人,毫無用武之地,不如痛快地了結生命。」兔八對人類沒好感,曾經經過人類市集看見屠戶活剝兔毛,同族叫聲淒厲,哼,對弱小的動物如此,可見惡劣之根性。

「看他氣息薄弱,事不宜遲,去尋塊安靜之地。我親自做吧,你們替我護法。」白主意已決,抱起就走。

兔八和貓頭鷹王相顧無言,輕輕點頭,隨後跟上。





暗月殘缺,高山之巔,風聲嗚呼,魂歸何處。

這地近懸崖,長滿白色風雨草,隨風而擺,不屈不折,正合上花苞靜靜休息,期待下一次,風雨的到來。

「迎風沐雨開,輕舞花飛揚。不沾凡塵事,歡笑樂人間。」白有感而發,駐足崖邊,喝著小酒,躺著看小鷹和兔八準備。

「不是說他親自做嗎?」兔八咕嚕道,在地面埋頭佈置。

「第一天認識他嗎?竟然相信他的鬼話!」貓頭鷹王嗤之以鼻,手執大毛筆,沾幾下艷紅的硃砂,仔細地在尤覓身上畫圖騰,不論是腳掌,腦後,手指頭,都一一畫上,還要寫幾十張符咒,忙個沒停手。

「白,這個人轉妖的法術不是未完成的嗎?」兔八問。

「完成了,只是未試過而已。」白滿不在乎地答道。





「你真狠呀!也不怕搞到人不像人,妖不像妖。」小鷹吐槽道。

「反正最後也要試的,成不成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白拋下酒壺,一個翻身,整理衣裳,別人整理衣裳是穿得端莊,他整理是露肩露鎖骨,有多嫵媚要多嫵媚,能多性感就多性感。

鈴!鈴!鈴!四肢手腳皆係上小鈴鐺。

「開始!」

尤覓大字型地攤在地上,赤裸全身,畫滿咒文,其中人體三十六道死穴被重點標示。周圍有五個火盤子,一一對應四肢及人頭。

白高舉蘭花玉指,慢搖手鈴,瑯瑯作響,一段野樂奏起,風雨草跟著白的步伐招手,沙沙而響,像是和音齊舞。白時而點地輕跳,時而滑步轉身,露出雪白的大腿,看得兔八和貓頭鷹王一臉尷尬,臉紅耳赤,不知想什麼。

「起!」白作拱橋狀,靈犀一指,火盤子無火自燃,再翻手轉舞步,又一指,諸如此類,五火盤齊燃,淺綠色的妖火,冷焰無溫。

天空中,雲滿佈,雷隱隱,風隆隆。





「承!」白原地轉圈,一圈又一圈,妖火燒得怒火沖天,分出三十六道火柱射進尤覓身上的死穴。

「啊~~~」尤覓痛得要死,雙眼冒火,張嘴吐焰,灌體的妖火簡直是要把他五臟六腑燒個遍,痛不欲生!

「是個男人的話就咬緊牙關挺過去。」白冷眼旁觀,殘酷地說。

「是,白小姐!」尤覓雖然不知發生何事,但依舊麻木相信白,雙目瞪得老大,流下血淚,七孔經已開始流血!

「轉!」白一聲令下,尤覓身上的咒文閃現,鎮壓妖火,阻止身體崩潰,像往冒火的尤覓潑了一大盤冷水,舒服得死去活來。

妖火煉體,深入骨髓,脫胎換骨,始成妖身。

還未待他享受夠......





「合!」地上陣圖響應,天雷順勢一劈,地下焦黑一片,尤覓張嘴冒煙。

「應該......成了吧。」白累得滿頭大汗,也不確定。

「三成熟!」小鷹道。

「那麼黑,至少七成吧!」兔八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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