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歲的我,真的當上了魔法師: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屍體來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屍體來歷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莫斐斯的人搞鬼?!」鄒娘不太經思考便道。
「好有可能,雖然唔知佢地目的係咩,但我估唔方好野。」佳士答道。
「無論如何,只要循著這條線索,總可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事關重大,我需要當面向父親大人報告,或許背後牽扯莫大的陰謀…」藍婉兒清楚事件並不簡單,尤其有機會上升到家族層面,她都不敢妄下判斷,私下了事,只得如實告知父親。
在佳士和藍婉兒他們商量處理那些受害者後事之時,一些閒暇無事,剛吃飽飯的人走了出來乘涼,聽見這裡出了人命,都紛紛走來圍觀。
兩排木屋中間的通道不闊,一陣擾攘,很快就把屋子圍得水洩不通,道路上已經擠擁得不能再容納一人。
眼光銳利的佳士,甚至見到小白和孫察都跑了出來到處張望。
難道有寶撿麼?佳士不禁心中咋舌。
正當佳士想驅散人群,讓男兒幫將屍體先運往義莊再作處理,一個膽量不小的年輕小伙子,卻提起膽子走近了一具屍體面前。
忽然,小伙子驚呼一聲,踉蹌間跌個仰叉八,摔得痛疼不已,險些後腦著地。
這小伙子提著顫抖得手指,指著那具屍體,顫聲道:「那…那張臉要溶化了…」
佳士驟聽到那年輕人大呼小叫,本來都不以為意,以為他受不住這麼殘忍的畫面,不過聽到他大叫甚麼溶化的臉,他瞬即望了過去。
一望之下,佳士看到那屍體臉上竟然冒起煙來,不用手摸都感覺到臉上燙手得很。
「靠,這張臉幹麼會燒起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等奇事!」臭麻子把身子拉後,好奇的打量著他眼前的屍體。
「我這邊也是這樣!」
一具具屍體正在把自己的臉毀去…
不只是殺人滅口,還要毀屍滅跡?
佳士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同時腦袋不斷思考怎樣制止這個情況。
「他們臉上被灑了一些火元素的東西,威力不大,但足以毀去容貌。」虛空冥龍從旁提點道。
「火元素?…」
佳士腦袋驀地靈光一閃,從納戒取出幾株帶有水屬性的草藥,略施熱力,把他們熔解成液體,然後灑在屍體的臉上。
只見屍體臉上不再慢慢冒煙,最後再沒任何動靜,佳士見此法生效,便對周圍的屍體如法炮制,很快就平息了這場騷動。
愣頭鷹察覺到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他躡手躡腳的來到了佳士身旁,小聲喚了句姐夫,因為他實在不清楚佳士和老大是甚麼關係,照他估計,有可能是兩人鬧脾氣,耍耍花槍。
「咩事…」佳士沒了十多株草藥,心中正隱隱作痛。
「如果毀容是殺手做的手腳,那麼這些受害人的身份來歷必然隱藏著甚麼秘密。」愣頭鷹說道。
「嗯…係囉,呢D人到底黎自邊到呢?其他城市?定係住係綾蘭城既居民?」佳士瞧著眼前的屍體,臉上微微焦黑了一塊,但無礙辨認他是何人。
此時,一個白髮蒼蒼垂垂老矣的老伯走近一具屍體,但他的視力仍然保持得相當好,滿佈皺紋的一張臉上,那雙明眸光彩依然。只見他顫著手,不敢置信地拉起一個老婦屍體的手。
「娘子…」老伯的內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的老婆失蹤了多年,自從那一夜吵了一場大架,他夫人就氣得拾走包袱,一直不知她去了哪裡,從此以後就沒再見過她了。
他一直惦記著老婆的事,可謂魂牽夢縈,盼望一天她能回心轉意,回來看看他,想不到這一去,就已經過了十年。
光陰荏苒沒有磨滅他對夫人的思念,有時他還會反省當刻自己有沒有做得過火,甚至,如果當時他低聲下氣一點,就不會換來如此空虛的十年。
這晚,一個意料不到的夜晚,他終於見到了。只不過,他倆已經陰陽相隔…
「看來這些受害者很有可能是來自貧民區的。」佳士注意到那老伯悲慟欲絕,心裏也是隱隱作痛。
「…那不是消失了五年的張大三…?」
「啊…是龍婆,誰這麼陰毒,害得她這麼慘,當年我也受過龍婆的恩惠,想不到她不能善終…」
「老公…那…那…是我們的兒子麼?…」一個中年婦人心驚膽戰的看了遠處的一個瘦削屍體,她不敢踏前一步,生怕他就是離家出走後,沒再回來的兒子。
那婦人的丈夫默不作聲,看了看那具屍體,回來後,也是說不出任何東西。中年婦人大概從丈夫的臉上得到答案,一時氣血上漲,昏了過去。
一個個曾經非常熟悉的臉孔被貧民區的人認出,眾人均是怒不可遏,原來這些年失蹤的人,不是跑掉,而是變成人棍…天曉得他們受過何種虐待,但有一點肯定的就是,他們每天都活在痛苦當中。
人群裏,小白望著人見人怕的小霸王,他正一動不動的站到一具女屍面前。
孫察的眼前空洞無物,眼前的臉孔,身體剎那如遭雷殛,有一刻他覺得身體再不屬自己。
因為,他又再看到自己的母親。
那個他一直以為拋棄了他的母親,現在成了一具無手無腳的屍體,橫陳在地上。
「她不是應該很快活麼?丟低了我這個拖油瓶,應該當了珠圓玉潤的少奶奶才是…」孫察是如願已償了麼?他的咀咒或許已經成功實現了…
孫察呆了好一段長時間,他把視線投到了母親的嘴裏。
一隻破爛的黑色指環套住了她的牙齒,更確切地說,是勉強塞在牙縫之間。
孫察還記得這隻環指是他四歲時候,在垃圾場找到送給母親的。
當初是孫察親手套在母親的無名指。
為何會出現在她的嘴裏?
怎麼…她還戴著…她對我還念念不忘嗎?
難道她根本沒想過拋棄我?…
孫察一顆心幾乎沉到底,呼吸越來越不暢順。
孫察內心思潮跌宕,一幕幕童年回憶在腦海中呈現,沒有父親的他,由母親一手帶大,無論母親如何辛苦,都未曾喊過一句苦…
每天靠著那殘舊不堪,斑駁扎手的織布機,一針一線的織出布匹,然後拿到市集擺賣,熬了無數晝夜,就算挨壞身子都依然風雨不改,日以繼夜的工作。
但是每一天,他母親都是笑容滿臉,盡量滿足自己吃肉包子的慾望。
那夜,母親又再外出擺賣,就沒再回來。
為甚麼他會誤信傳言,聽了旁人的鬼話,以為母親真的拋棄了他…
被人斬了手腳,還要把指環取回來…死死的咬在嘴裏,就這個行為足以表明母親的心意了。
兩行淚水不能自制地流淌,對身邊所有事情都渾然不覺。孫察心中除了愧疚,就只有後悔,抱歉,他很想說聲對不起,但上天已經不再給予他機會了。
啊!!!
孫察發出慘烈的一聲哀鳴,噴出一口鮮血,只覺一陣頭暈眼花,雙腿一軟,竟是失去知覺。
藍婉兒看到場面有點失控,於是當機立斷,喝令男兒幫幫助貧民區的人,並安撫他們,安排一切後事和殮葬之事…
佳士作為旁觀者,心中也不好過,這麼多生離死別,最叫人痛心。
釐清了思緒,一切矛頭就指向了莫斐斯家族,這事絕不容許寬恕,當作無數,一定要找出行兇的人,並找出幕後指使的傢伙。
如果上天不給他懲罰,就由他來充當判官!
「臭男人!」
忽爾耳邊響起一把女聲,佳士扭頭望去,竟是藍婉兒。
「你望甚麼啊!」藍婉兒雙手抱在胸前,似嗔似怒的道。
「咩望咩,我睇下邊個大叫臭男人咁霸氣姐…」佳士撓了撓頭道。
「哼,你不是臭男人是甚麼…」不知怎的,藍婉兒一望到佳士,小心臟總是撲撲亂跳,令得她心亂意麻,不能正常說話。
「吓?!」
「不跟你說廢話了…」藍婉兒白了佳士一眼,道:「後天我父親大人大壽,基本上綾蘭城大家族都會到來祝賀,我聽父親說過,莫斐斯家族一定會有大動作,那時候正好質問他們刀疤榮的事...」
「哦…咁呀…你係想?」
「哼…好歹你也是一份戰力,有你在的話,談判應該會更有把握…」藍婉兒說完就掉轉了頭,不再理會佳士。
「咁即係咩意思?邀請我去啊?…」佳士搖了搖頭,這個藍婉兒真的是難以理解的人,饒是他閱人豐富,但未曾嘗試了解過瘋女人的心態,所以一向的泡女方程式也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