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滅門
 
黃昏的夕陽猶如一個暮年老人,耀眼的光芒已變得暗淡起來。桃紅色的余輝映著路上的一老一少。

「阿福,好臭啊⋯⋯」一陣涼風迎面吹來,小少爺捂住鼻子對身旁的阿福道。

阿福關切地望住他,撫住他的頭,皺起眉頭嗅了嗅周圍的空氣。

「咦⋯⋯臭味?不對,這⋯⋯」阿福此時露出一臉疑惑的神情,向著風吹來方向眺望。





「阿福,怎麼了?」小少爺好奇地望著阿福,甩了甩攥著他的手問道。

「我們回家吧。」阿福收起慎重的表情,慈祥地向他露出微笑,握起他的小手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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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阿成怒吼一聲,繃緊手握的大刀,身影猶如流星火雨般撞向黑甲射雕手。

「鐺!」刺耳的金屬聲碰撞聲令周圍的黑甲士兵不禁皺了皺眉。

在場的黑甲士兵無不是練體級的高手,可是此時在他們眼中只有兩個黑影閃過!





經過一回合的交手,阿成心中不禁泛起震驚,因為他此時的虎口竟然被震得發麻,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更甚的是,他體內的精血竟然被震得停止了逆轉!

旁人可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是阿成比誰都清楚!

一旦精血停止逆轉,他便無法再越級使用春秋十八斬!

「嘖嘖⋯⋯真沒想到你竟然可以接下我一刀,哈哈⋯⋯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真正的實力!」

黑甲射雕手露出詭異的笑容,舉刀指向他道。





下一瞬間,黑甲射雕手無聲無息地消失於原地,就在臉色蒼白的阿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剎那,暗紅色的大刀猶如毒蛇吐信般直取他的首級!

「嘭!」倉卒舉刀抵擋的阿成,像斷線風箏般被震飛,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咳⋯⋯」躺在府門左邊石柱下的阿成不斷咳吐鮮血,左手捂住自己濺血的頸部,艱難地舉起打抖的右手。

痛苦掙扎著的阿成感到生機悄悄地從身體中消逝,漸漸失去了疼痛的感覺,模糊的視線失去焦距,最後變成漆黑一片⋯⋯

「哼,真沒趣,稍微認真一點就死了,廢物就是廢物。」冷哼一聲的黑甲射雕手看著一動不動的阿成,把手中大刀用力地插了在地上。

「將軍神勇,竟然如此輕鬆便解決了一個鍛骨級的惡賊。」躲在一旁的文士見阿成已死,走到黑甲射雕手的身旁道。

「鍛骨級高手?哼⋯⋯」黑甲射雕手不屑地看了那文士一眼,回到自己馬上。

文士見背向他的黑甲射雕手對自己竟然輕視不顧,心中剎那間昇起憤恨,可是鑑於他令人畏懼的實力,他只好按捺強忍。不過他也暗下決心,一定要這個輕蔑自己的人付出代價!





隨著射雕手頭領回到馬上,圍觀的黑甲士兵終於晃過神來。

見證著那殺神似的衛兵,竟然在兩招內被自己頭領斬殺,黑甲士們無不眼露祟拜的目光望他,不過訓練有素的士兵們,很快就重新整頓起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候命令。

那文士也回到自己的馬上,拔出自己的佩劍,環顧周圍的黑甲士兵,清了清嗓子大聲下令道:「黑甲玄騎聽令!本軍師奉陛下聖旨,誅殺叛賊魏延余孽!給我踏平魏府,一個不留!」

「是!」齊聲回答的黑甲玄騎,以餓虎撲羊之勢湧進魏府,就此展開了一場慘絕人寰的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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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空氣中佈滿了血腥的味道,整個征西大將軍府彷彿像個哭泣的小孩,顫抖著自己的身驅,府內上下無不雞飛狗走。

伴隨撕心裂肺的哭泣和慘叫聲,一個個府內的鮮活的生命化為烏有,猶如死神般收割他們性命的,正是那群冷血的黑甲玄騎。

黑甲玄騎就像毫無理智的野獸,不斷揮動著鋼刀,只有揮灑一地的鮮血,才可滿足他們殺戮的慾望,所以不管是負責粗重工作的苦力,正在修剪樹葉的園丁,還是端著食物的魏家貼身侍女,都一個接一個的,倒在黑甲玄騎殘酷的屠刀之下!





此時,一個瑟縮一角的丫鬟冒出淚光,渾身發抖的不斷靠牆退後,數名目露邪光的黑甲騎兵徑自脫下盔甲,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的身驅,而精蟲明顯已經佔據了他們的腦子。

「啊⋯⋯」淒慘的叫聲連綿不絕,淚流滿面的丫鬟雖然劇烈掙扎著,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她都無法擺脫虎背熊腰的士兵,只見她死死的被壓倒在地上,獰笑的士兵脫下褲子,準備享受一場滿足自己色慾的盛宴⋯⋯

當所有士兵都沉醉於搶奪,殺人以至強姦婢女之際,那灰袍文士卻未參與其中,反道帶了幾個士兵隨身,逼問被他抓住的人。

「你們知道單福在那嗎?」那文士微笑望著被士兵揪起衣領,慌愣失措的下人道。

「不⋯⋯不⋯⋯小的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饒⋯⋯命⋯⋯啊⋯⋯」那下人斷斷續續的說著,拼命搖頭掙扎著說道。

那文士失望的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向其他下人靠近,抓住他的士兵也鬆開了他,正當那個下人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一雙強壯的手腕從後扭斷了他脖子,把他瞬間變成一具生機全無的死屍。

良久,瘋狂的殺戮隨著府內最後一個人倒下而停下。
 




魏府最後倒下的是一個中年婦人,她身上插著一把鋒利的短刀,躺在血泊中雙眼死死的瞪著前方,可見她死的時候何等不甘!

這場浩劫隨著一場被熊熊烈火宣告落幕,煙霧彌漫著整個魏將軍府,熾熱的火光肆虐著魏府中一草一木,抗不住火燒的木樑塌了下來,把火勢蔓延至地上堆積如山的死屍。

濃裂的燒焦味無時無刻從府中飄出,漸漸揮散到附近的民居去。

一群懷著好奇心的民眾,跑到離魏府十多米的附近查探究竟時,數十個黑甲士兵正站立在門前,手持大刀冷眼凝視著企圖靠近的民眾。
 
他們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壓得那些平民冒出冷汗,根本沒有人敢進一步走上前。

部分膽小的民眾不用士兵提醒,拔足向著自己家的方向狂奔起來,急促的呼吸聲讓旁人知道他們有多緊張!

此時,文士與帶著面具的射雕手頭領,從火海中並肩走出,當他看到火光引來民眾圍觀時,他怪笑一聲,雖然他沒有找到單福的蹤影,可是能讓民眾見證著魏府被慢慢燒光,也是他的一大樂事。

他環顧圍觀的群眾,發現其中好像有一個熟悉的樣貌,不過此時射雕手頭領驅馬前來,打斷了他。





那頭領跟他說了幾句後,便帶著黑甲玄騎徑自離去。

看著漸漸走遠的黑甲玄騎,多疑的文士又看了那些群眾幾眼,還是沒有什麼發現,便轉身上馬離開。

就在文士再次望向人群時,一個五十來歲的中老年人用右手捂住小男孩發出哭泣聲的嘴巴,剛好躲在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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