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地爬了六層樓梯,才終於到達了音樂室的樓層,但今晚卻和往常不一樣,走廊上沒有傳來家恩師姐悅耳的鋼琴演奏聲。再慢慢走到音樂室的門外,更感受到一份不尋常的寂靜氣氛,難道家恩師姐不在裡面?

我稍稍地從門上的四方形玻璃窗窺視進去,卻發現裡面潻黑一片,但仍然可以依稀看見家恩師姐瑟縮於鋼琴後的一角。她坐地上,背靠著角落,抱著腿,把臉頰埋藏在大腿之間,並散發出一陣極其憂鬱的氣圍。我敲一敲門,見她沒有回應,便自行把門靜靜打開。

「家恩師姐...?」我站在門口輕聲呼喚。

她依然沒有回應,甚至可以說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於是我輕輕關門,再慢慢走到她的身旁,搭著她的肩膀,並蹲下身來道「無事嘛...?」

「嗯,無事...」她沒有把頭抬起來,並壓低著嗓子說。



這明擺著是有事發生了!只是她不說而已。我開始有點焦急,又道「係未發生左啲咩事啊?你講出嚟睇下我幫唔幫到你...?」

「真係無事...你返去先啦...」她還是以強忍著淚水的聲線在說話。

但就在這時候,我卻發現了在她纖幼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瘀痕。本來她的皮膚就很白嫩,所以那道瘀青便更加明顯。

我立即捉起她的手臂,並道「點整嚫嫁?」

「撞到...」她顫著聲音,嗚咽著說。



「係未有人打你啊!?」我焦急,導致聲音變大。

「無啊!無啊!」她拼命否認,卻越哭越利害。

「一定有!」我大聲說。

「真係無啊!」她終於把頭抬了起來,淚留滿面,泣不成聲。

我立即輕輕抓著她的額頭,並仔細觀察她的臉頰,竟發現嘴角和左額上也各有一道傷痕。真是豈有此理!究竟是誰把家恩師姐弄成這個樣子!



「邊個打你!?邊個啊!」我失控地咆哮著說。

這時候門口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係我打嫁,咁又點啊?」張偉文側身倚著門邊,以挑釁的聲線道。

是他!這個渣宰!我現在就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