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揸住水槍打喪屍》: 「我以後都唔會再放手。」
回到營區,我們交代一下發生了的事,至於有關音波發射器的部分被改成「在混戰中被喪屍的強酸融化掉」。
營地是遊擊隊輪流看守,所以人口流動甚大,長駐的也只有高隊長,安仔他們這些人,當然Cherry和高兒也是,只是沒有人想過設下營地供遊擊隊補給和防止有人沖到無人區中送死的老好人高隊長,是喪屍潮的幕後黑手之一。
安仔帶我去了高隊長的房間,那是一個由貨櫃改裝而成的辦公室,另一邊就是起局的空間。在辦公室中只有一堆沒用的文件,地圖,列表等等,沒有找到甚麼有可疑的東西。
只有可疑的,就是這張卡片。
「 XYZ數據中心 電話________ 地址_________ 營業部經理周長康。」
他的櫃中還有一堆這些卡片,但都是八折的,物流公司,餐廳等不相干的卡片,就是這一張引起了我的注意。
地址就是我們要去的目的地,華DEE要回去的數據中心。
看來這數據中心真的有一去的價值。
再把他的辦公室找得幾乎翻轉後,確定沒有遺留我才離去。
陳一水,我是誰?
甚麼是黑色洋紫荊?
數據中心內,有甚麼等著我們?
雙雙現在,在幹甚麼?
抱住一堆疑問,我回到紅姑娘那邊。營地是由一架被拆去內裝的小巴和帳篷組成。
一天內經營了兩次生死之戰,死掉了兩個算是比較熟悉的人,大家的似乎累透了。
「不如,唔好去囉。」華DEE說出這話,「我...我可以搵過份工,雖然係辛苦D,但係我層樓重有幾年就供完....」
我搖搖頭:「如果我地唔去,Cherry同高兒就係白死。」,而我們也沒法得知數據中心內有甚麼東西---這句我沒有說出來。
「的確,更何況.....」紅姑娘警覺地看看四周,再壓低數線,「我地有音波發射器,依加入去無人區應該輕鬆好多。」
「......」雙雙低頭不語。
看來受了最大打擊的,是她。
「雙..雙..你冇野啦嘛?」我試測性地問道。
她搖搖頭。
「紅姑娘,陪我去廁所。」我站起來向外走去。
「下?我女仔黎架....」
「行啦!」
離開了小巴附近,我和紅姑娘走到一旁。
「雙雙佢,到底係咩來頭。」
「咩咩來頭?」她不明白。
「超越常人既體能,格鬥術,瞬間拔槍射擊重要命中,咁樣係正常女仔既能力咩?再者佢對同伴死亡異常敏感,似乎過去都有相同經歷留下陰影,係佢之前戰鬥既同伴?你做咩咁望住我。」
紅姑娘似乎大吃一驚:「你..你點知架?」
「簡單推理,好難知咩?」
「痴線,梗係難啦!你有咁聰明架咩?!」
我反一反白眼:「一路俾你當成弱智真係對唔住啊!」
紅姑娘沒有理我,說出雙雙的過去。
第一次看見雙雙時,是在德華反抗戰線,東部防線。她單人匹馬,帶住一個人出現在路上。
那是她的男朋友,他,雙雙,和其他朋友在路上遇上了喪屍的襲擊,即使喪屍很弱,但是那時他們不知道喪屍怕水的弱點,又是第一次遇到喪屍,身忙腳亂不知所措,一個個被殺掉。
這兒天上剛好降下雨水,即將全滅之前,雙雙一人帶住男朋友借驟雨沖出重圍,所有喪屍逃到室內或地鐵管道中暫避,她才帶住男朋友走到德華防線。
當然,最後活下來的也只有雙雙一人。
雙雙在那之後,似乎出現了改變,身體發生了像是「覺醒」的異變......
「WHAT THE FUCK?打機啊?覺醒?!」聽到這兒我忍不住打她。
「依加咪解釋囉。」
雙雙得到了克服生物本能恐懼的能力,比方說人要進行後空翻,對於頭上腳下和空中翻滾,人會有恐懼使人體反射性制止,要透過不斷練習,在軟墊上試,在海棉池上試,最後才能做到。但是雙雙不知為何沒有了這種限制,只要知道動作如何做,而體能達要要求,一次就可以順利完成。
後來在地鐵封閉作戰中,雙雙的表現英勇無比,可以那次中她又失去了同伴。
自此她便開始不想和人建立關係,因害怕失去;可是又渴望和人建立關係,因為孤獨,矛盾的心理塑造成現在的她。
「大概係咁,我都係知道咁多。」
「明白..」
要攻陷一個人的心,沒有甚麼比了解她的過去更有效。
了解了她的背景,只要對準弱點攻擊,就能一擊即中。
就在幾分鐘後。
紅姑娘:「華DEE,同我去廁所。」
「下?!我男仔黎WOR!」
「行啦!」
營地中只剩下我和雙雙。
如此荒唐的謊言她也不為所動,她受了很大打擊吧。
這年紀的少女,正是最想有姊妹知己的年紀,她卻不斷失去。
就是這一點----
「雙雙。」
「...嗯?」
「有D野,我一定要同你講。」
鼓起勇氣,我把手搭到她的背上:「呢D時勢,有D野唔講我怕唔知會唔會以後講唔到。」
她全身一震。
被我說中了她心中的恐懼了。
而她也沒有甩開我。
回想起,幾次我拉她,抱她,她也沒有甩開,高兒死時她甚麼主動伏在我身上...
「我,好鐘意你。我想同你一齊活下去,做我女朋友好唔好?」
她抬起頭,雙眼泛住淚光看著我。
每一句也是度身訂造,你可以說我是攻心計,但這也是逼不得己。她一直這樣消沉下去,對我們的戰力做成巨大影響。
「我...我.....」
「俾我以為好好疼惜你好唔好?無論失唔失去,都唔好再留下遺憾。」 失這樣多的朋友,甚至最愛,遺憾自然是多如星數。
「好!阿貓!其實我都鐘意左你!」她撲到我懷中,我也順勢抱著。可惡,要不是這樣的時勢我這口才去蘭柱坊應該能收獲無數吧。
「以後,我都唔會放手。」
我又想起了之前她被狂化喪屍包圍時我自己那無人性的舉動,不自覺說出這句。還好她不知道背後的意思。
就這樣我們相擁在一起,過了一個晚上。
一個我最難以忘記,但卻是我回想時最椎心之痛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