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差，有個美女死咗，我去收她的魂！: 第十五章 第一天做鬼差
第十五章 第一天做鬼差
美瑜10歲時，父親病逝。讀大一時母親病逝。父母雙亡，幸好她有一個當律師的舅父，這位舅父照顧著他們，每個月給他們的生活費。
美瑜比弟弟大9歲，父母離世後，她在家裏擔當了母親的角色，照顧著弟弟。
為了一心一意照顧弟弟，她刻意避開談戀愛。所以她到遇害時仍然單身，連男朋友都沒有。怪不得她遭強暴時流了這麼多血。
當然，是否需要保持單身不交男朋友，這是見仁見智。但美瑜選擇了這樣做。
‘鬼差’是一種連‘鬼’都不想做的厭惡性工作！但為了可以經常到人間看弟弟，美瑜選擇了這份工作。
原本新入職‘鬼差’要培訓七天的。但人手實在不夠，於是取消七天的培訓，改為實習培訓，即是由一名高級鬼差帶著，一邊工作一邊陪瞓，不！說錯，是培訓！
這一天，早上下雨。當我和美瑜離開將軍澳地鐵站時，雨已經停了。
我們並肩走在街上。之前，我有兩個搭擋，一個叫阿榮，是個肥仔。他做了9年鬼差，儲夠分數後去了日本投胎。日本是很多青年鬼投胎的熱門國家。
另一個叫‘楊查理’，他做了4年鬼差，去了英國投胎。
他們走後，我一個‘鬼’巡邏了半年，現在有了美瑜做我的搭擋！
嘿！嘿！我有一個計劃，把她的分數全部騙走，讓她沒分數投胎，一直跟著我，做我的搭擋！
一於這樣做！
哈！哈！
我覺得自己變得好奸！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墮落了！
這時，是早上10時，過了上班繁忙時段，行人路上不是太多人。
“不要走得太近街上的行人。”我一邊走一邊教導美瑜。“他們雖然看不到我們，但我們走得太近的話，他們會感覺到我們存在的。特別是不要在他們身邊飄過，會揚起一陣風的，他們便知道有‘東西’在身邊經過。”
“嗯！”美瑜點點頭。
“還有，如果妳見到有些人的瞳孔呈綠色，就要避開。因為這些人是‘雙瞳’，即是‘陰陽眼’，能見到我們的。”我說。
“嗯！”美瑜再次點頭。
“拿‘通訊機’出來！”我說。
美瑜伸手入制服袋裏拿‘通訊機’時，我說︰“以前沒有‘通訊機’時，我們是用‘令牌’。一有人死，‘令牌’便會震動，並且在‘令牌’上出現死人的地方名，我們便飄去‘收魂’。”
美瑜拿出‘通訊機’遞給我。
我接過‘通訊機’說︰“現在與時俱進，我們不用‘令牌’，用先進的‘通訊機’。‘通訊機’有很多功能，我先敎妳看地圖。”
我停下腳步，把美瑜的‘通訊機’螢光幕移到她的面前，然後按動按鈕，啟動‘地圖功能’。
“‘特別行政鬼區’的‘對口人間區’就是‘香港鬼區’。我們‘鬼差部’把它分為5個區，就是港島區、九西區、九東區、新界西和新界東。我們是九東區，主要是巡邏將軍澳區，觀塘、深水埗，油麻地、尖沙咀、旺角。就是這個藍色區域。”我指著‘通訊機’螢光幕上變成藍色的部份。
由於這部‘通訊機’是給美瑜使用的，所以把她負責巡邏的區域設定為藍色。
“在這個區域有人死亡，在他死亡的地點便會亮起‘紅燈’，我們要立即趕去‘收魂’。”我說︰“如果有人將要死亡，會亮起‘橙燈’，我們要去到現場，準備‘收魂’。”
我的話音剛落，螢光幕藍色的區域亮起了兩個橙色光點。
“有人即將要死，走吧！去現場準備收魂。”說著，我把‘通訊機’交還給美瑜，然後從制服的袋裏拿出自己的‘通訊機’。
同樣，我的‘通訊機’螢光幕上亮起了兩個橙色光點。
“那邊！”我指著東面說︰“走吧！”
我拉著美瑜的手，然後身體向上飄起。
飄到半空時，我才放開了她的手。我和她向東面飄過去，不一會，來到即將死人的現場。
這是一座50層高的住宅大廈，在10樓一個單位的露台圍欄上，坐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
露台圍欄很窄，女人和女孩坐在上面，搖搖欲墜，只要吹起一陣強風，說不定會把她們吹落去！
而這時，下面已經聚集了很多圍觀者。他們都抬起頭，望著搖搖欲墜的女人和女孩。
“原來有人跳樓自殺！”我說︰“一大一小，兩個。”
“現在怎辦？”美瑜問。
“先下去。”我說。
落到地面，我用‘通話器’回覆‘鬼差總部’，先報上自己和美瑜的編號，然後說已經到了‘現場’準備‘收魂’。
總部收到我的回覆，知道有‘伙記’到了現場處理，便取消地圖上的橙色燈號。
回覆完，我跟美瑜說︰“我們在這裏等吧！”
“看到有人自殺，我們不做點甚麼嗎？”美瑜問。
“我們要做甚麼呀？”我反問。“我們是鬼差，工作是‘收魂’，其他的不關我們事。我們在這裏等她們跳下來，然後收她們的‘魂’吧！”
“在這裏等她們跳下來‥‥‥然後‥‥‥收她們的‘魂’？”美瑜重複我所說的話。
“是！”我說。
美瑜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我。
這時，看熱鬧的人愈來愈多，七嘴八舌的談論起來。
當中很多人是認識女人和女童的。
我集中精神去聽，聽了一會兒，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又是一單老公包二奶所導致的家庭問題。
我聽到的是這樣，這個女人的丈夫姓何，左鄰右舍的人都叫她何太。那個女孩叫小珍，是何太的獨生女，今年讀小學一年級。
何太的老公在內地包了二奶，要跟何太離婚。何太拉著女兒跳樓。
我搖了一下頭，嘆了一口氣。有感而發，我吟起詩來︰(我生前是一個讀書人，所以喜歡吟詩。)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為薄倖郎輕生，實在愚不可及！”吟完詩後，我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是！”站在我身邊的美瑜同意我的看法。
一對戀人初相識時，甚麼都是美好的，相伴在一起的時光，總是快樂的。即使偶然有一些不如意的事，也能消受。彼此都有著憧憬，相信美好的將來正等待他們。所以，擺在他們面前的困難，都顯得微不足道。滿天的星辰，都在他們面前失色，他們的世界裏，沒有自己，全部都是對方。不過，可惜的是，人心易變！當年的山盟海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忘。星辰依然在，但人心已變，此情不再！
我抬起頭望向何太和她的女兒。
“這個蠢女人，不知道自殺是屬於‘罪惡行為’，至少負5000分的。拉著女兒一起去死，是‘畜意殺害他人’，是嚴重的‘罪惡行為’，至少負50000分，她這樣拉著女兒一跳，基本‘罪惡分’就是55000分了。”
“自殺是‘罪惡行為’嗎？”美瑜問。
“是呀！妳不知道嗎？”我說︰“因為自殺是會傷害其他人的，她的親戚朋友會因為自殺者的離去而傷心的，所以屬於‘罪惡行為’。”
聽完我這樣說，美瑜的眼睛瞪大了。她似乎明白了為何自己‘遇害被殺’會是‘罪惡行為’？
因為自己沒有好好保護自己，遇害後，親戚朋友都因她的逝世離去而傷心，這也屬於‘傷害他人’的行為！
“這個女人，如果她之前做了壞事，一個搞不好，落在陰間，分數負100000分的話，便要落到‘畜牲道’投胎了！”我剛說完，圍觀的人中響起驚叫聲。
我望向10樓，見何太握著女兒的手，下一個動作，應該就是一起跳下來！
這時，我身邊的林美瑜輕輕一躍，身體向上飄！
“喂！妳做甚麼？”我叫道。
美瑜沒理會我，繼續向上飄。
我立即吸一口氣，然後提升身體向上飄。
美瑜飄得很快，轉眼便飄到10樓，落在露台上。
“何太！不要跳！”美瑜站在何太的背後叫道。
聽到背後響起聲音，何太轉過身，望著突然出現的美瑜，問︰“妳是甚麼人？”
美瑜只讓何太和她的女兒見到她。在下面圍觀的人，只見到何太和她的女兒忽然轉個頭望向身後。而何太更加對著空氣說話。
這時，我也飄到10樓，落在露台上。我拉住美瑜的手，叫道︰“不要多事，走吧！”
“不！”美瑜用力甩開我的手。
我反握著她的手腕，厲聲說︰“林美瑜，妳同我聽住！我們的職責是‘收魂’，其他的事不要理，也不能理！OK！妳這樣做是‘擾亂生死’，‘下面’知道的話，妳會被紀律處分，輕則扣分，重則革職！”
我沒有現身，所以全部人都看不到我和聽不到我的聲音。
何太只看到忽然出現一個穿著類似警察制服的女人，叫她不要跳下，然後這個女人又跟空氣講起話來。
“你不說便沒人(鬼)知！”美瑜說︰“我給你5000分，你不要理我！”
“不！無可能！這件事給‘下面’知道很麻煩的！”我斬釘截鐵的拒絕。然後說︰“所以，至少要10000分！”
“好！10000分！”美瑜說。
“好的！一言為定，那我幫妳‘睇水’。”說完，我飄到露台外，在露台前飄浮。我四處張望，看有沒有其他的‘鬼差’經過。
我在露台前漂浮，也有一個好處。如果何太突然拉的女兒跳下去的話，我也可以及時抓住她們。
四周沒有鬼差，而一輛消防車來到了。幾個消防員跳下車，立即展開救援行動。
“何太！”美瑜望向何太說︰“妳不用理我是誰？我只是想勸妳不要做傻事。要走的人留不住，既然妳丈夫已經變心，就讓他走吧。妳和妳的女兒有的是將來。但如果妳這樣跳下去，一切便完。而妳的親戚朋友會為妳的離去而傷心。妳的女兒更加是無辜，妳亦無權帶她走。”
“她是我的女兒，我有權帶她走！”何太說︰“我要跟她一起死，等個衰佬後悔！”
哼！心存‘歹念’，‘罪惡分’700分，我心裏說。
“不！何太，妳不要有這樣的想法，這個想法太陰暗了。而妳是無權帶女兒走的！”美瑜說。
“我有權帶走她！”何太激動的說。
“何太！妳無權帶走她！”美瑜說。
“有！‥‥‥我有權！”何太說。
“你有個屁權！”這句話是我說的。真是聽到我火起！
何太一臉驚恐，她看不到我，不知誰在說話？
飄浮在露台前的我望著何太說︰“妳以為生她出來就有權帶走她的嗎？簡直是一個無知婦人！我告訴妳，妳女兒有生存的權利，聯合國《世界人權宣言》第三條寫得很清楚，人人有權享有生命、自由和人身安全。妳雖然是她的母親，也不能剝奪她這個權利。妳有時間就看多些書，不要看太多電視師奶連續劇，那些連續劇，只會愈看愈蠢！妳拉自己的女兒跳下去，就是謀殺，這是嚴重的‘罪惡行為’！更加上自殺也是‘罪惡行為’，妳去到陰間，兩條罪加起來，妳好大鑊！一個搞不好，負100000分的話，妳就哪裏都不用投胎，直接被送去‘畜牲道’，投胎做牛做馬做豬做狗！”
“你是誰？”何太嚇到臉上血色盡褪去，顫聲說︰“甚麼‘畜牲道’？甚麼投胎做豬？”
“你不用理我是誰？總之妳無權拉妳的女兒去死！妳自己也不要自殺！”我說。
“不！我要同我的女兒一起死！我要令個衰佬後悔！”何太大聲說。
“媽！我不想死呀！”女兒這時開口哭著說道。
她抬起頭，用一雙盈著淚水的眼睛望向她的媽媽。
她的媽媽跟她對望著。
“媽！妳也不要死！”女兒繼續說，兩行淚水滑了下來。
何太也湧出了淚水。
我望著何太的女兒說︰“妳媽媽好無知，讓她下去好好反省一下吧！”說完，我伸出手，捉住何太的手臂，用力一拉，把她拉離露台，於是，她從10樓跌下去！
圍觀的人看到何太從10樓跌下來，都發出驚叫！
她的女兒看著媽媽跌了下去，也驚得瞪大眼睛，大叫︰“媽！”
美瑜不知道下面的消防員已經舖了厚厚的救生氣墊，見到何太被我推下去，嚇得衝到露台邊。
當她看到何太平安落在救生氣墊上，才舒一口氣。
“媽！‥‥‥媽！‥‥‥”坐在露台上的女兒大叫道。
“我帶妳落去見媽媽！”美瑜把她抱起，然後離開單位。
她抱著何太的女兒去到樓梯間，半跑半飄，很快便落到一樓大堂。
美瑜把她放落地上。
這時，何太已經被消防員從氣墊上救落地下。
女兒跑出大廈，看到媽媽，便向她奔跑過去。
媽媽張開雙手，把女兒抱入懷裏。
兩母女相擁哭起來。
美瑜慢慢的走出大廈，紅著眼看著母女相擁痛哭。這一幕，大概勾起了她對母親的思念吧！
我降落在她背後，說︰“走吧！”
背後突然響起聲音，嚇了她一跳。
她轉過身來時，我一手抓著她的手臂，一起往上飄。
飄到半空時，我對美瑜說︰“幫人是好事！但也要看情況。妳現在是‘鬼差’，要遵守‘鬼差’的‘工作守則’，我們只是‘收魂’，不能阻礙生死。誰生誰死，一切都不是我們能作主的。三十幾年前，在油麻地地鐵站，有一個女人跳軌自殺。當時一個新入職的年青男‘鬼差’經過，他竟然從列車底救了她，把她帶走。這件事鬧得很大，變成了轟動一時的‘油麻地地鐵靈異事件’。那名年青‘鬼差’後來被革職，而且‘永不錄用’！‘永不錄用’的意思是他再世輪迴回到陰間，也不可以當‘鬼差’！‘人間’與‘陰間’是河水不犯井水的。干擾‘人間’的生死，即是以‘陰間’的力量干擾‘人間’的生活秩序，這樣，會令到‘人間’的生活秩序大亂，後果十分嚴重！妳明白嗎？白痴！！”
美瑜默不作聲！
為我墮落了而落淚，淚水變成了雨點，落在一間『今晚有房』出租的旅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