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山城: 第四章 自負的救世者 31 麵包
智敏在山上住了好幾天,一直都沒有下來過。
昕晴本來已經是隔幾天才上去一次,現在是更不願意上去了。
兩人本來的愛情觀就完全不同。
一個追求着一生一世,一個渴望能朝三暮四。
他明知自己不能給她想要的愛情,而她心裏老是想着士雲而未能接受他。
這個少女的出現,終止了他們之間的念想,來得正好。
昕晴在心裏不斷重複着這種想法,不知不覺弄皺了書的一頁。
她正在小醫院裏研讀有關傷口縫合的資料,雖然圖片有點恐怖,但若發生甚麼意外,這將是非常重要的技能。
現在她已能在練習時成功縫合豬皮和香蕉皮,但還未在人身上試過。
若城裏的人知道她這幾天是如何神不守舍,相信沒有人會想在這幾天有傷口要縫合。
"晴姐姐你沒事吧?"三兄弟裏最細心的是最小的家城,他總留意到別人的心事。
"沒事,我… 要去車廠了,你爺爺老是不肯來複診,我要去看看他的腳患。"
昕晴離開了,才醒起自己沒有帶藥箱,折返去取。
到了車廠,還未見到任何人,就見到小劉撲了過來。
"昕晴,你這幾天怎麼都不上去,害得每天都是我送飯。"他當然知道為甚麼不上山,只是故意問她。
"有點忙,農田那邊要...還有小醫院那邊就是...還有廚房也是…"她不知怎的有點語無倫次。
"唉… 你知道,山上來了個煩人。我不知道可怎樣解釋給你聽,我不想待在山上,只好找個藉口來這裏。"
"那個人... 有… 有那麼煩嗎?"
"昕晴?"
"嗯?"
"我哥說好想吃你造的麵包,你改天造了送過來好嗎?"
"哦。"
小劉笑了笑,又回到工作中。
"亨叔,我來找你了,你的腳好些了嗎?" 此刻昕晴的心情好了少許,雖不知那個女人為甚麼會令小劉覺得煩惱,但若果他哥和她之間有甚麼不可告人的事,一定不會這樣請自己上去吧?
她幫亨叔的腳更換了敷藥就走了,走的時候小劉忙着指導工人們組裝汽車,都沒有留意到她走了。
到了晚上,小劉回到山上。
智敏正在為他哥搥背。
小劉反了個白眼,就沒好氣的回到自己的房中。
"暮星哥哥?"
"嗯?"
"你到底考慮得怎樣?"
"考慮?你一天未能展示你的實力,我也不會讓你看我的真面目,也不會承認些甚麼。"山松淡定的說。
"哎唷,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能量球的原理了嗎?你還不信我?。"
"我又不是讀化學的,這三天我只聽明白一半。若果你真的能延長一個能量球的運作時間給我看看,我才信你。"
"甚麼延長?我的能力遠超過你想像的!"小女生的鼻子又朝上了。
"你的意思是,你能造出新的能量球?"
智敏彎下腰,在山松耳邊說話,胸部壓在他的背上,"我能造出新的,而且是永不枯竭的能量球。"
她把臉貼在他的臉上,弄得他癢癢的,"不過,我不是在問你這個考慮,是另一個考慮啦。"
山松滿腦子是能量球的事,完全想不到還有其他,"甚麼考慮?"
"你不記得嗎?我第一天來的時候,就問你,我可不可以親你。"她把臉埋在山松肩膀上,好害羞的模樣。
"嗯... 可以。"山松回答說。
在房中的小劉完全聽到他們在客廳的對話,激動得在床上咬被單。
好哥哥,你怎對得起昕晴!我早該更積極阻止你們!
太遲了!太遲了! 你這個花心大蘿蔔!死性不改!
"不過,先旨聲明,我純粹...想做個實驗。"
狗屁!你放狗屁!
小劉的床單快要撕成碎片了!
然後客廳安靜了一陣。
劉山松張着眼睛,看着智敏的一舉一動,她走到他的跟前,坐在他的對面,把臉湊近。
他仔細察看她這張臉,的確是很漂亮。
她見他看得入了迷,就嘟起了小嘴,親了他一下。
劉山松閉起了眼睛,鼓勵她繼續吻他,她伸手纏住他的頸項,身體與他緊貼着,好像吻多久都不夠。
吻得累了,她才靠在他的肩膀上喘息着,臉紅得通透。
劉山松這才張開眼睛,"夠了麼?"
"嗯..."智敏開心得說不出話來,緊緊抱住他。
"我要洗澡了。"說着站了起來,在房裏拿了衣服毛巾就去了浴室。
智敏捂着口,心裏想?!洗澡?他是在對我暗示些甚麼嗎?
慢着... 智敏突然感到有點不妥,手按住心臟急急走進了山松的房間。
以指點一眾無知女性免墮愛情陷阱為己任的劉海浚生先,正準備趁着花心大蘿蔔洗澡之時,提醒這位誤入歧途的懷春少女。
他正躊躇着要怎樣表逹才好,卻在門簾外看到智敏的另一個秘密。
坐在床上背對着門的智敏,背上是豆大的汗珠,她的身體一直在顫抖。
她掙扎着翻開背包的一格,取出一個小包,裏面裝着整整齊齊的針藥。
她又取出一條膠管綁緊在左手上,右手拿着一枝針筒,左手在小包裏亂抓,好不容易才抓到一枝針藥,期間打番了小包,針藥散落在床上。
她的手震顫着用針筒抽取了藥物,深呼吸了一下,嘗試令自己的手沒那麼抖,就把用針筒刺進自己的靜脈中,把藥注射到體內。
完成了之後,她好像有點虛脫,面色蒼白,滿頭大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陷入迷糊的狀態。
她在做甚麼? 她注射的是甚麼?是毒品嗎?
記得少爺說過,李氏裏面很多的人都是癮君子,他自己也是被哥哥們帶壞了,染上了毒癮,後來才被父親迫令送進療養院戒毒的。
年紀輕輕就這樣,真是可憐... 改天得勸勸她。
小劉進了房間,幫她拾起打翻了的針藥,放回背包中。
又用紙包好了針筒,丟到廢紙箱裏。
幫她換個舒適的睡姿,蓋上了被,他這才發現原來哥哥蓋的還是薄被。
他們倆也怕熱,非到最冷的幾天也不會蓋綿被。
小劉在自己房間的衣櫃裏拿了綿被,蓋在她的身上,才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這個少爺,從來就不懂體貼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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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一天的午間,昕晴用放了一整晚的麵團做了一個大麵包,拿着兄弟二人、那個女人和自己的飯盒就上了山。
不知他們現在正在做甚麼呢?
這刻昕晴心裏確實有點膽怯,心裏想,跟那個女人見面要怎樣打招呼才大方呢?吃飯的時候要談些甚麼才不會尷尬呢?
"你晚上睡哪裏?"
"你平時和劉山松做些甚麼?"
"你一個女兒家為甚麼要住在兩個男人的家中?"
這種問題當然是不能問,然而卻是昕晴心裏最想知道的。
這個時間,山松若不在車房裏就一定是在睡午覺。
她故意遠遠望一下發電塔的門,鎖上了,即是他們不在塔上。
來到車房的門口,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好吧,白昕晴,大方點!"
兩兄弟都不在車房。
昕晴進了起居室,也不見他們在客廳,從窗戶往外望,也不見他們在後園。
應該還在睡吧。
她就開始把飯盒子拿出來擺在桌上,按着劉山松平日的要求,整整齊齊的擺放。
"怎麼連那個女的也不見?" 忽然,山松的房裏傳來了動靜。
潘智敏披着一張薄被單,睡眼惺忪,頭髮亂亂的,用手搓揉着眼睛,從山松的睡房裏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