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送來了!"一把聲音從樓下喊上來,是小劉。
 他一口氣奔上了塔頂,門打開了,只見他手捧着一個箱子進來,是滿滿的能量球。
 劉山松二話不說,拿起一個新的能量球裝好在鍋爐上,拉下了開關的把手。
 與此同時,那個氣若浮絲、苟延殘喘良久的能量球,終於咽下最後一口氣,掛掉了。
 小劉,山松和昕晴同時目瞪口呆,交換了個眼色,抺了一把冷汗。
 劉山松吞了吞口水,呆了一秒後,手腳更快地更換了其他的能量球。
 直等到全都換完了,看着一片閃閃生輝的藍光,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山松和小劉兩人倒下了,坐在地上,滿頭大汗,還未及回過神來。

 "沒事了!"昕晴微笑望着兄弟二人。




 "你,過來。我要睡!"說着山松把昕晴推倒坐在軟墊上,她來不及反應,一雙大腿已被他當枕頭,臂彎也伸了過來抱著她的腰。
 "你把我當甚麼了?"
 "別說... 話..."話還沒講完,山松就睡着了,還打起呼嚕來! 昕晴很想問他,"你要睡多久?" 又不忍吵醒他。 
"你一直在陪他嗎?"小劉問她說。 
"嗯。他一個人在這裏,沒吃沒喝的,好可憐啊。" 
小劉也是倦極了,他笑了笑,躺在哥哥和昕晴的身邊,很快也睡着了。
不久昕晴也坐着入睡。 塔外日子如常。

工人們在埋怨這個小劉怕哥哥搶了他的女人,非要連夜趕回綠山。 
女工們才剛睡醒,起來刷牙洗臉。 




亨叔的三個孫子在廠裏忙碌完畢之後喜獲一天假期,正想睡到自然醒。 
亨叔一夜無眠,直到目擊小劉拿着箱子奔跑着上了發電塔,才聳聳肩,躺在床上搖起了扇子。 
負責巡邏圍牆的隊員,正在換班。 
飯堂裏廚子做好了早餐,在煩惱午餐要煮些甚麼。 

到了傍晚,三人才醒過來。 
回到車房,才發現廚子怕他們餓了,已叫人把飯盒拿過來,就放在車房門內。 
"睡醒有飯吃,真幸福。"小劉喜滋滋拿起了裝飯盒的袋子,走進起居室。 
昕晴把食物每樣的在桌上擺好,雖然在綠山的伙食每天並無太大差異,但不知怎的,今天面對着這些平凡的食物,大家心裏都覺得很感激、很開心。 
"我有個驚喜給你們!"小劉故作神祕,拿出了一個箱子,那是一個小型的保溫箱。 




昕晴打開了保溫箱,看見裏面有乾冰,還有,一組六罐裝的啤酒。 
"你這個小子!"劉山松笑着正想伸手去拿,卻被小劉搶先一步,把一罐啤酒塞到他手中。 
"你,只喝一罐,是吧?"劉山松無奈接過啤酒,"昕晴,你喝嗎?" 
昕晴聽見小劉跟山松的對話,若有所思,呆了一秒,"好的,我不怎麼能喝,倒一點給我就好了。
小劉,你哥為甚麼只喝一罐,他酒量很差?” 
"哈哈!我自己酒量也不是很好,不敢說他差,不過我醉了會很想睡,他醉了,哈... 卻會做出奇怪的事。"
"例如呢?"昕晴殷切地問。 
"吃飯吧!就愛挖我的醜聞。"山松投訴着。 
"將來再說!"小劉舉起啤酒與昕晴碰杯。 
"再說,再說!"昕晴也舉起了啤酒。 
"來,我們為我們還活着,乾杯吧!"小劉再舉杯,這次山松也和應了,三人歡樂的碰杯、吃飯,談得不亦樂乎,很快就到了深夜。 
因為太高興了,昕晴不小心就喝下了整罐啤酒。 
還好,只是有點微醺。 
小劉把所有啤酒都喝光了,倒頭便睡了,果然酒量不好。 
"昕晴,夜了,我送你回去。"劉山松說。 




"那... 好吧。" 兩人在前半段路上一直都沒有講話,直到昕晴打破了沈默。 

"謝謝你。" 
"謝我甚麼?" 
"你那時候竟然說,讓我開你的寶貝逃命!那是你最珍貴的,實在太榮辛了。放心吧,這個我一定不會跟小劉講的。" 
山松只笑不語。 
"你還說...捨不得我死,是真的嗎?” 
"嗯。"點了點頭。 路走了一半,在路旁的大樹剛好遮住了所有的月光,無論是在山上往下看,還是從山下往上望,都看不見兩人。 
"昕晴,"山松突然捉住她的手,走到她的面前,昕晴在黑暗中感自己的臉幾乎貼上他的胸膛,就停在那兒。 
昕晴在黑暗中甚麼也看不見,山松溫暖寬大的雙手,捧着她的臉,姆指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頰。 
慢慢地,她感到他的臉與她很接近,四週沒有一絲聲音,她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男人略帶混濁的呼吸聲。 
他的氣息,隨着他的呼吸,輕輕的噴在她的臉上,她聞到一點點酒氣,卻不知怎的一點也不令人討厭。 
他的嘴唇漸漸湊近,直至完全貼在她的唇上,停頓了一刻,又分開了。 
男人輕輕嘆了一口氣,嘴唇又再次接近她,雙臂環抱着她,肆意的吻着她的嘴唇、下巴、臉龐… 昕晴完全不懂反應,山松捉住她的手,環在自己的腰間,又繼續抱着她來吻。 
因着酒精的影響,她驚覺身體竟不受控制,不自覺的迎接着他的熱情。 




四週仍是一片漆黑寂靜,只聽見兩人此起彼落的呼吸聲,和四片嘴唇接合和分開時那令人臉紅的濡濕的聲音。 
然後一切停頓了,山松的手鬆開,只聽見他說了一聲,"走吧。"
然後在黑暗中的昕晴,就看見他的背影從新出現在月光之下,走在前面的路上。 
昕晴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已經走得遠遠的,她只好急步跟在他身後,但又不敢走到他身旁。 
到了女工宿舍的門口,她還一直不敢直視劉山松,她不明白他為甚麼突然吻她,更不明白自己為甚麼沒有能力反抗他。 
她一直沒有再講一句說話,劉山松也沒有,但她感到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她。 
由她開了鐵閘,到進入宿舍的木門,他一直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關上木門的一刻,昕晴靠在門上冷靜了一陣,才慢慢步回樓上的宿舍。 

那夜白昕晴怎麼也睡不着,但劉山松卻許久沒有睡得這樣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