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瀟瀟地叫道,雨劈啪地下著,寒冷侵蝕了整個城鎮,這種惡劣天氣李雲只能呆在家裡,等待暴風雨的完結。我拿著溫暖的咖啡杯,懶洋洋坐在沙發上,聆聽電視機的聲音,慢慢被沉沒在睡意之中。

 街道上空無一人,商店全都關著門,所有事物都因這場暴風雨變得死寂。

電話漆黑的螢幕突然發出亮光並響起震動,我慢慢地拿起電話按下通話說道:「喂,找我玩的等下再說在睡覺呢。」耳邊只傳來「嘟」的聲音。

難得下大雨能放假好好休息竟然被人打斷了,眼見窗外的景色依然陰霾,繼續看著電視新聞打發時間。不知道老家的爸媽過得怎
樣了,好久沒回去探父母了,希望寄過去的錢他們夠用。

電話又再次響起震動,手剛按下通話另一旁便傳出極大的聲響「李雲!我在...死了!」吵雜的雨聲使我聽不到他說什麼,但聽得出這聲音是我的認識十多年的好友,洋啟。





「洋啟你說什麼啊,你那邊雨聲太大了我聽不到。」「快跑!...變了!」話還沒說完通話便掛了。誰死了還有誰變了?而且為什麼他要叫我跑?李雲沉思著同時肚子也開始響起來了,先吃點東西再打給洋啟問問看吧。

在城鎮中的最大型商店,所有燈都熄滅了,店員們穿著制服臥倒在地面,牆壁上殘留著血跡,其中一個店員拿著電話慢慢爬向門口希望離開商店卻被一道陰影阻止了。

吃過飯後李雲又打給洋啟,可是這次卻沒有人接電話,所有事情都很奇怪,突然打電話來說這種話應該是想警告我吧?但這個城鎮有什麼危險能讓他這麼緊張?

我從窗口看見一個人走在街道上,身型看起來像老人家,這種天氣一個老人走在濕漉漉的路面上,還要沒有帶傘,因過不去良心李雲拿起傘跑到樓下。
白色的頭髮和瘦削的身型果然是老人家,「老人家你沒事吧?這麼大雨還一個人回家。」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我。「老人家?」李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蒼白的臉容慢慢轉過來,恐懼也慢慢浮現,老人沒有臉。





心臟不停加快跳動,呼吸變得急速,驚恐運行全身每一吋肌膚。那臉上掛著的只有殘留的一點肉塊,露出裡面蘊藏的骨骼,眼珠被血絲染成血色,像恐怖電影裡的怪物一樣。

它以緩慢的速度走向我面前,揮舞著那黑色的雙手,身體扭成不規則的姿態,慢慢逼近我。逃跑的警號不停在腦海中響起,但身體卻動不了,無論我怎樣用力雙腳都沒有反應。眼看死亡已來臨我前面,一切都完了。

一道黑影突然從旁邊撲出來,老人被撞倒在地面,那黑影露出尖銳的獠牙,狠狠地咬斷了所剩無幾的頭顱。骨頭碎裂的聲音和腥臊的血味使我回過神來,老人已經被吃了整個頭。

不敢相信的我終於緩緩後退,馬上飛奔回家,大力關上木門,深呼吸著整理所有思緒。

剛剛的那是什麼!那張臉絕對是被啃食過的樣子!不對,剛剛洋啟不是說有什麼死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我要快點打給洋啟確認他的安全。





城鎮的商店幾乎都被破壞了大門,連部份住所都受到影響,從破口來看應該是受硬物撞擊而損壞。暴風雨還未結束,街上便開始熱鬧起來,人們開始走在街上,但卻沒有人帶傘。

李雲居住在的城鎮只容納了700人,但社區設施十分齊備。在打工時認識了洋啟跟懵兒,住在這裡12年時間感情都很好。

平日星期五下班後,三人都會去城旁的荒野的一所木屋渡假,那所木屋是李雲跟洋啟花了半年的假日才建好的,也因為這間木屋使大家的心凝聚起來。

電話打不通,他該不會已經...不會的!只是電話剛好沒電而已,一定是這樣。打不了給洋啟打給懵兒吧!

「喂,懵兒?」

「嗯...什麼事啊,在睡覺呢。」

「懵兒你那裡都別去我來接你!」

「啊?接我去那裡?發生什麼事了。」





「我剛剛在街上看到很奇怪的事,總之在我來之前鎖好門,相信我好嗎?」

「好吧,不過在下雨你要拿傘喔。」

「好,我會拿的了」

 穿上一身厚厚的毛衣後,李雲偷窺著窗外的情況,確認沒有問題就開門下去。街上呆呆站著幾個人,大家都穿著同一套制服,神情呆滯,彷彿對下雨沒有感覺。

路上昏暗的燈光足以令我看清有沒有那種東西在這裡,但我依然不放心,急步地走過街道。懵兒住的地方已經近在眼前,但門口卻有個人站著不動。

我悄悄地從他身旁走過,到房子的另一側打關窗戶進去。懵兒正躺在床上看著他的文學小說,「你怎麼從這裡進來?」「等下再解釋。」隨手關上窗戶並鎖起來。

全屋的鎖都被李雲關上才開口道:「懵兒,我剛剛在樓下看見一個老人被咬走了整張臉,而且還有個東西撲出來吃了老人!」兩人互相對望,一片沉默。
「噗,李雲你是不是睡傻了?」我就知道懵兒不會相信,但等他看到那些東西就明白了,我還是先報警吧。





正當李雲打電話給警察時,懵兒聽到門鈴聲便起身去開門,除了洋啟誰會在這時間找懵兒?不好!剛剛在門口的人!

「懵兒別開門!」話未剛落,懵兒回頭看著我,嘴上掛著天真的笑容張口想問為什麼。

 門外不是那個人,而是一個男孩子。他只有約一米五的身高,卻穿著一套看似十分昂貴的西裝,想必這小孩的家境一定十分富裕。

 小孩冷眼看了一下懵兒後便開口說道︰「能進來避雨嗎。」還沒得到回應就走進了屋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我立即關上大門並
鎖起來,在過來的路上明明也能看見那些血眼人,剛剛在門口也看到了,這小孩是怎麼過來的?

他脫下一雙白手套毫無表情地謝謝懵兒,懵兒看外面下這麼大雨也不好意思趕一個小孩子走便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爸爸媽媽呢?」「我叩文,爸媽都死了。」

意識到自己問到個壞問題之後,她就去拿了個杯子倒了橙汁給文喝,臉上依然掛著天真可愛的笑容,比純真的小孩子還動人。文左手抬著頭輕輕接過橙汁,卻沒有意欲想喝下去。

「對了,洋啟有找你嗎?」懵兒看著文搖搖頭。





洋啟沒找過懵兒嗎,那他應該還在打工的地方,今天是搬貨的日子,他都會一早就去上班讓晚上能早點休息。但現在這情況我能去找洋啟嗎,如果剛剛不是幸運被那隻東西救了我連懵兒都見不了。

現在要先把懵兒救走好,還是去找洋啟好呢,可是我能解決外面的東西嗎?「你就這麼怕外面的東西嗎。」文擺出一副高雅貴族的樣子問道「你知道那些怪物?」「就是那些屍人把我父母給吃了。」屍人應該是在說那些血眼人。

但如果他父母都被殺了為什麼還能這麼靜定,還能逃跑到這裡。懵兒一臉疑惑地聆聽我們的對話,「我可不是一般人,別把我當小孩子看。」他那雙藍色的眼睛,彷彿一眼就看穿我在想什麼,像一把寒冷的利刃直剌我的思想。

「你剛剛叫她不要開門是因為門口有隻屍人吧,被我解決掉了。」被一個小孩子解決了?雖然在他身上我感覺到非尋常的氣息,但有這麼強嗎。

「好,我暫時相信你。」看起來那男孩不會拖累我們也不會害我們。

懵兒見終於沒人說話了便馬上問道:「你們都在說什麼啊?什麼屍人,是新電影還是遊戲嗎。」

李雲走到她面前用力握緊她的雙手,「外面真的發生了事情了,請你相信我。」這刻我的眼神無比堅定,死盯著她。





對我突如其來的舉動,懵兒吃了一驚,但見我如此認真便深信不疑,「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房子旁邊全都是住宅,離我家約二百米的路程,但回到家裡也只能待在屋子了,如果要開車到城外一定會驚動到屍人,還有什麼
地方可以去呢?今天是星期五...對了!跑到小木屋不就能避開屍人了。

現在救走懵兒是必須的,不然一個女孩子靠自己怎想都生存不下去。洋啟的話送走完她先再一個人回去吧,就這樣定了。
「懵兒,我們現在先去木屋避開那些東西。」李雲拉著她的手拿起傘便向窗外看,沒有屍人。

在去木屋的路途雖然有屍人,但為了不嚇著懵兒,李雲用手擋住了她的眼睛。從住宅區走出去之後就是商店街,越來越接近商店
街附近建築物的損壞更加嚴重,大門都畫出一道大裂痕,玻璃窗碎滿一地,血跡到處都是。

整個城鎮染紅了一樣,血和雨水都融合在一起,一些人類的肢體被遺留在地上。文也在後面跟隨我們,但他卻邊走邊研究這些屍人,我看到在他的腰間好似藏著什麼東西,像金屬一樣的器具。

經過十分鐘後來到了商店街的心臟,中心廣場。這裡是損毀得最嚴重的一處,奇怪的是血只濺到牆壁上,地面卻乾淨得很,商店都被洗劫了一番。

在中心廣場再走出商店街就是森林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一定能將懵兒送到安全的地方,只能求神保佑我們,一定要確保懵兒的安全!

一道黑影正在牆角偷窺著李雲一行人,織熱的唾液不停滴到地上,身體只剩下皮包著骨頭,看起來卻比普通屍人強大得多。

在另一邊,城鎮的警察正被困在警察局中,動彈不得,因為剛剛的突圍失敗了吸引了一大堆屍人圍堵警局。「雲局長,不如我們從天台跳出去吧,左側的人數是最少的,而且他們跑不快,我們一定能逃跑。」

穿著一身與其他人不同的深藍色警服,胸上還掛著幾枚勳章的局長,拿著伸縮長棍沉思著。

「好,就這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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