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化: 43. 短暫的溫暖
他一手把我抱起，我雙腿夾住他的腰，低著頭深吻著他。他吻著我碰碰撞撞地走住了水泥屋，抱著我靠到上牆壁才把我放回地上。掌心在我身上游走，血液在身體裏澡動，被觸碰過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發燙。他吻著我的臉，耳朵，順著脖子一路吻下去。每一個吻都讓我更是難耐，不知不覺便發出嬌嗲的喘氣聲。我脫掉衣服，推著他一路走到床邊上，他抱起我温柔的把我放在稻草床上。
我躺在床上仰視著他，心裏突然掠過一絲的害怕。他跪在我上面脫掉上衣。腦海突然閃過以前那些臭男人的殘影。舜逸注視著我，激動的眼睛明明充滿了愛意，但他的手向我伸過來的瞬間，眼前卻是被搧巴掌或著勒脖子的畫面。我下意識別過頭緊閉上眼睛。
空間安靜了幾秒，我小心翼翼地張開眼睛。蔣舜逸憐愛地看著我苦笑，躺到我身旁手輕輕地替我擦掉眼角的淚珠。這我才重新慢慢地呼吸起來。
「對不起。我好像需要點時間。」
對於自己的本能反應，自己也感到驚訝。畢竟我在這方面經驗算是非常豐富，也沒想到沒想藥力過後創傷才浮現出來。心底裏的陰影現在沒法克服，對舜逸我也感到愧疚。我躲避他的視線內疚地對他說。
「是我太晚才回來找你了。」
我抬起頭看他，他心疼的眼神撫平了內心的害怕。我把頭放在他的胸口上抱著他。
「反正都要結婚了，以後時間多的是。一天來個三四次也不是問題，所以不急。」
他的手輕輕地摸著我的髮絲開玩笑地說著。
我撐起上半身瞪著他，但嘴角悄悄地往上揚。
「哇! 我的媽! 我看到的是什麼?」
「哎喲……嘻嘻…」
突如起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何奕東正站在門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們。奶奶則是躲在他身後，掩著眼睛偷看又偷笑。我都還未來得尷尬，蔣舜逸便馬上把我的頭按回床上，用布把我蓋上。
「你還看!」
「你們自己不關門你怪我囉!」
「嘻嘻……哈哈哈哈……」
我在布裏聽到他對何奕東生氣地咆哮，二話不說便氣沖沖地衝上去。我地頭探出布外看，奶奶還是一邊看熱鬧一邊愉快地笑著。何奕東看情況不對便馬上跳跑，舜逸當然是沒事打算放過他，便一直追著他來打。我忍不住偷笑，眼神剛好對上奶奶，馬上像做錯事的小孩般，尷尬地笑著。彷彿剛剛的害怕和陰影都沒有存在過似的，一切都被現在鬧騰的氣紛給治癒了。
坐在地上捧著粗糙的飯碗，何奕東急不及待地想要喝掉還冒著熱氣的粥水。
「呀…! 燙!」
他伸出舌頭皺著眉頭說。
「活該。」
蔣舜逸瞪著他小聲地罵。何奕東當然不能輸，然兩個大小孩又在晚餐上吵起來。
「氣這麽久幹嘛！反正也看不到什麼......」
聽著何奕東一臉可惜的口吻，蔣舜逸立刻雙眼冒火。
「你們自己不關門我能怎麼…」
何奕東見狀便屁股便馬上移動到奶奶身旁小心翼翼的說。
「我都不氣你氣什麼啦？」
看蔣舜逸準備要站起來暴打他一頓，我拉著他手臂好笑又無奈地說。
「你看人家多大氣!」
「你真的是十條命都不夠死。」
我瞪那個欠揍的傢伙說。他嘟著嘴巴向奶奶裝無辜，我和舜逸鄙視著他。
「對了，明天要不要去狩獵？聽說後面那座山上最近常常有野免出未，上次那個誰說看到鹿......」
何奕東一下子興致勃勃地換了話題，然而他說的話讓我感到不寒而慄。舜逸和我交換了眼神，我們都知道那不是野兔，是父親派來的獸兵。不知道他們發現了我們沒有，也不知道他打算在這待多久，反正這裏多待一個晚上也危險。手不知不覺捉著衣角，不安在身體裏蔓延。
「我們明天就要起程。」
「哦……那......一路順風呀……」
蔣舜逸唐突的話讓奕東一下子變得不知所措，奶奶臉上微笑也突然變的苦澀。心裏有種難以形容的失落感。
「你們也盡快離開這裏吧。」
「怎麼了？我們現在危險嗎？」
奕東擔心地問道。
「別去惹免子。」
「多食塊肉吧，不然沒力氣走啦。」
安靜的空間裏彷彿能聽見大家的憂慮和不捨，找不到適合的話語去打破這死寂。好不容易奶奶才溫柔地開了囗，她在自己的碗裏翻出來唯一的一塊肉，夾到我碗裏接著說。
「奶奶老了，走不動了。你要不帶著奕東……」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湧上了眼睛，在眼眶裏打轉。
「誰要跟著他呀！看一眼都生氣的傢伙，才不要跟著他過日子。」
「我明天就去做個小推車，奶奶你舒服的坐著就好!我推你到天涯海角!」
奕東拍著胸口霸氣地說著，但看著他臉上逞強的笑容，心裏不是滋味。
「你看的嘴巴甜的。」
奶奶露出幸福的笑容說。笑得眼睛都彎了，嘴巴都合不上，臉頰上淡淡的粉紅色讓笑容多了一點羞澀。我看著她的表情發呆，為明日的離別感到難過。
「謝啦。」
舜逸低著頭淡淡地道謝。
「以後不會再見了吧？」
奕東喝了一口粥水，眼神盯著地上淡然地問道。
「嗯。」
我看著舜奕悲傷的側臉不懂得要怎麼安慰他。
「我們舜逸就麻煩你了。」
奶奶牽著我的手非常非常溫柔地說。我笑著點頭，然後眼淚不爭氣地流下臉頰。
深夜裏，還牽著奶奶的手我矇矓地醒過來。蔣舜逸和何奕東的背影並肩坐在門外。他們難得有說有笑地聊著這些年的事，話題沒完沒了的好像完全沒有要睡覺的打算。想要偷聽，但無奈睡意正濃。
明天吧，明天再問他們，明天早上應該還來得切問吧。
早上醒來的時候，水泥屋裏的溫馨彷彿不曾存在。
我被一陣陣淒慘的慘叫聲吵醒，野獸的近在咫尺的咆哮聲讓我恐懼心悸。門外的景象慘不忍睹。村民抱著孩子驚慌失措地逃亡、有的被撲到在地上垂死掙扎、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灘在地上任人踐踏。眼前慘絕人寰的畫面讓我怯懦，我盯著門外試著調整呼吸，嘴巴卻不自覺地顫抖。想要往前走，卻嚇得腳軟跌在地上，手心冒著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