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摸索她前臂的血管後,把針孔小心地刺進去。把第一支注射完後,再流射第二支。我拿著第三支在手上,注射前抬頭看了她一眼,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針孔刺進血管後,我慢慢地液體推送進去,注射了三份之一後,我便把針筒取出。我抬頭看著她,圓滾滾的瞳有點不知所措地閃躲著我的眼神。

「只是減少份量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打破安靜開口安慰著她,同時在內心催眠著自己。

「這幾天身體應該會感到不適,所以你就不要參加任何作戰,我會跟士兵們解釋。」

「如果一週內能讓你身體適應,以後就唯持著這個份量,等有機會再減。」





想聽起來更這說服力,我不會間斷地說著之後的打算。但好像沒有平復到她的憂慮,她冷冷地問道。幾乎沈穩聲線裏帶著一點點的顫抖。

「如果適應不了呢?」

我注視著她焦慮的瞳孔,努力抑壓著內心的畏懼。

「那到時候再補打吧。」

我們逃亡吧。心裏是這樣想但嘴上說是卻是另外一個答案。這懦弱答案就像特效藥般止住了體內洶湧的不安。





「為什麼要這樣做?」

聽到我的回答後放鬆了瞳孔問道。

「就算你選了你父親,我還是選擇你。」

她呆滯地看著我,藍色的瞳孔盯得我心臟在發悶。我馬上低頭假裝整理針筒說。

「把你的性命放在他手上太危險,他隨時可以繼了你的供給。」





「你睡主人房間吧,比較舒服。」

沒有聽她回答我便接著說完,便重新走進主人房把行李拿到客房去。

女孩的房間充滿著是粉紅色的氣息,從牆身到床單都是以淡淡的粉紅經為主。睡在女生的房間裏就已經多不自在,再加上最近對對粉紅色有點敏感,我還視房間一圈,心情不禁變得尷尬。放下行李我立刻走出房間,心情才恢復平常。

再次走到客廳,埃斯佩還坐在沙發上研究著平板電腦上的透視圖。我走到她旁邊坐下,馬上變得擔心。減藥的效果比我預其中要快,臉色失去了原來的粉嫩,唇色也變得蒼白,額頭上冒出了汗珠。


「計劃是什麼?」

知道她絕對不會掉下工作休息,為了想要儘早結束我嘗試忽略她的病態問道。

「下班前一個小時突襲,裏面全部人一個都不用留。但怕引起恐慌和暴亂所以行動要快要安靜。佔領總部後再在四天內必順攻佔新界和九龍。」

語速跟語調跟平常無異,這樣我稍微放下心來。





「行動期間怕他們向鄰近國家申請外緩,所以行動前要先切斷所有通訊信號。」

「嗯。」

擔心著她的身體狀況,我沒有專心地聽她說,我敷衍著回答。

「我明天早上......」

「不行。」

一聽到她想要參與行動,我便上決絕地打斷她的話。

「你要留在這,忘了嗎?」





我嚴厲地瞪著她說。

「嗯......那就按排其中一名分隊長......」

藍色的眼睛呆呆地看著我再放軟了語氣接著說。

「我會安排,你進去躺著吧。」

聽到她還在擔心些看無關痛癢的事,心情便變得不內煩,我打斷了她我話冷冷地說。好像被我的煩躁嚇到,她合上了嘴脣安靜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向著房門走去。看著她看似可憐的背影,我的良心受到了責備,我故意開口叫停了她。

「現在感覺怎麼樣?」

「冷。」

她轉身看著我,啡色的瞳孔在眼眶裏思索了一下後,她簡短地說。





「還有呢?」

冷?現在室內溫度至少有二十度以上。我擔心地問。

「身體酸軟......喉嚨好燙。」

發燒嗎?

「會死嗎?」

「不會!」

還在思考中的我,聽到她的話後神經緊張起來,生氣地說。她默不作聲地看著我。





「進去躺著吧。」

意識到過分了的語氣,我躲開她的視線,冷靜地說。


等她走進房間後,我坐在沙發上無助地抱著頭。我現在該怎麼做?我沒藥在身,高羅拉和阿基落夫在一起我也不能找她求救,屋子裏連水也沒有,我們自備的食水也不夠去照顧她。病情只會繼續惡化,萬一挺不過......我抬起頭,雙手拍打著臉頰,睜著眼睛,我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我翻找了屋子裏的所有抽屜,期盼著能找到什麼現在能用得上的東西,但實在沒有什麼能用的上。就連乾糧都過期了至少五年以上是情況下,我現在感到非常的絕望。


我拿著從廚房找到的膠盤子、浴室裏的毛巾和一瓶食水回到房間裏。埃斯佩好像沒有聽見我的腳步聲,她倦縮在床半昏迷地顫抖著,枕頭上沾有她的汗水的痕跡。我走到她旁邊不知所措地看著她,這比我預期的來得更快更嚴重。我把看放在好她沾滿汗水的額頭上,手心馬上傳來滾燙的溫度,但她卻抱著身體在發抖。我的心臟也慌得跟著發抖。我是該先幫她降溫還是幫她蓋被子?我完全沒有照顧別人的經驗,也早就忘了以前媽媽是怎麼照料生病的我。

我手忙腳亂地往盤子裏倒水後,把毛巾浸在水裏再扭乾。我拿著濕毛巾徬徨地注視著她,不知道該往何從入手。我坐在她身旁,捉住她的肩膀把她抬起,但她乏力的身體沒辦坐在床上便馬上倒在我身上。我坐到她身後邊支撐著她的身體,邊脫掉她被汗水沾濕的外套。我拿著毛巾擦掉她脖子和額頭上的汗水後,猶豫著要不要脫掉她濕透的緊身背心。看著她喘著氣難受的樣子,我馬上責怪自己多餘的顧慮。

我擦乾身上汗水後,我把水倒住她的口裏。拿了一張很薄的被單覆蓋著她的身體,我把濕毛巾放在她的額頭上。情況並沒有好轉多少。我看了一下時間,再絕望地看著她痛苦的模樣,俱怕讓心臟在顫抖。


「撐著,我很快回來。」

我捉著她高溫的手在是她耳邊大聲地說,不確定她有沒有聽見,我憂心地鬆開她的手離開了房間。


走到了隔壁個單位,士兵早已擠滿了房間等待著。我走到人群的中央喧鬧的聲音馬上熄滅,被無數雙眼睛包圍著。寂靜的環境裏我的腦裏卻在焦急得彷彿擦出了火花,灼熱感覺蔓延到全身,急躁的心情蓋過了我全部的理性。

「你現在帶一小隊的人去切斷所有通訊信號,我給你一個小時。」

我對著我面前的狼人命令說道。

「現在嗎?原定計劃是......」

「現在!」

他質疑的話導致火花體內相撞後炸開,我瞪著他怒吼。

「遵命。」

他馬上恭敬地低頭回答。

「其他人馬上準備一個小時候後出發。」

我壓下聲音對著其他人命令的。

「埃斯佩在那......」

狼人在行動前對埃斯佩的缺席提出了疑問。

「她有別的任務。」

神經馬上繃得更緊,我假裝冷靜地打斷了他。


一個小時候後,我們站在大學的本部大樓裏的。還保留著九十年代的建築風格,復古的圓拱式陽臺,一塊塊深紅色拼砌而成的牆壁理應散發著著復古的氣息。失去了曲雅的書卷對味,原來棕粉色的大樓該有的氣魄也變得蕩然無存。

「用食水裝滿這些膠桶,把乾糧全部搜掠回來。一滴血都不能沾上去。用最快的速度把活著的都殺掉。」

自己也對自己冷血無情的聲音感到沒寒慄,但沒有多餘的時間我自己的良心打情罵俏。一想到她流著汗抱著身體發抖,焦慮分分秒秒地蠺食著心臟。腦子裏沒有任何的思緒,一心只想趕快回到埃斯佩的身旁。

每當我推開一道木門,不需幾分鐘的時間,乾淨整潔的房間便會被血液淺污,淒慘的求饒和慘叫聲在我豪無阻撓的熊掌下,在短短的的幾秒變很鴉雀無聲。像機器般揮動的熊掌沾滿了鮮紅血液,噁心的腥臭味像似從身體裏的內臟散發出般,怎麼樣都甩不掉。

惡嗅像毒般籠罩著整棟大樓,屍橫遍地這習以為常的境象,今天格外地讓我心寒。不是因為他們是我的同胞,也不是因為這曾經是我熟悉的地方。只是因為此刻看著此情此景,我卻沒有感到一點抱歉和憐憫。甚至在想,如果因殺你們的這段時間裏,埃斯佩因為撐不過去而死掉,就這樣讓你們死了實在太便宜你們了。能感覺到體內那隻十惡不赦的撒旦在吞噬著著我的理智,但我不在乎。



踐踏著地上的的屍體,我走進旁邊的最後房間。跟剛才的房間裏的畫面一樣,血淋淋的身體型型式式地躺在這狹窄的空間裏。有的被垂掛在書桌上、有得坐在椅子上頭靠著椅背雙目猙獰地仰望著天花、有跪趴在地板上、有的還躲在辦公桌下掙扎......剛才還對一切處於無感的狀態,可是眼前這個熟悉的樣貌這讓我心臟一震。

女人躲在桌面下用滾動式的椅子阻擋著獵犬瘋狂般的攻擊,獵太邊滴著口水發出兇惡的吠叫聲邊賣力地咬扯著椅子。她捉著椅子的手被抓得皮肉裂開,但她還是沒有放手。

我走上前一手把瘋狗捉起砰一聲甩到牆壁上,牠掉在地上痛苦地哀鳴。我輕輕地拍著還捉住椅子的顫抖的手,女人才敢把頭抬起來,眼神對上的一刹那間,她溫柔的眼睛彷彿再次讓我回到那無憂無慮的童年。


眼淚差一點就要奮眶而一出,我壓抑著心裏激動的情緒怯畏地問道。

「吳......老師嗎?」

她沒有回答,只是含著睙光對我微笑。她的默認讓我一下子給不了反應,我呆滯都看著她心裏的情緒卻是波瀾洶湧。

「所有的乾糧和食水都已經收拾好,大樓也已經撿查過沒有逃出者或生還者,只剩這個女......」

分隊長突然的報告把我從快把我淹沒的情緒裏扯了出來。

「這女的我要帶走。」

我冷酷地打斷他準備要說的話。

「可是上頭命令一個都不......」

「這是命令,不是讓你給意見。」

我瞬間轉身捉住他的脖子把他整個身體抽離地板,我用鋒利的眼神盯著他壓下聲音說道。

「遵......命......」

他著捉住我的熊掌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聲音說。我鬆開手,他便趴在地上用力地呼吸著。我轉過頭看著畏縮在桌下的吳老師。她只是一發不語地用錯愕的眼神注視著我。讓我困惑的是,儘管失去了笑容她的眼神裏沒有夾雜著一絲絲的恐懼和厭惡。

「老師,對不起我不能放你走。我需要你。」

我用尊敬的口吻府視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