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的情況好像並沒有讓他們感到驚訝。他依舊泰若自然地切著盤子裏的肉。高蘿拉只是點然地看著我,眼神裏閃過一絲悲傷。站在一旁的隨從化身成兩隻貓,俯在地豎起尾巴,嘴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眼睛和表情兇狠極至。

「舒服地接受不就好了?五六秒的就可以結束的事,何必要弄得這樣複雜呢?」

男人慢慢地擦著嘴再放下餐巾,對旁邊的兩隻貓舉手示意冷靜後徐徐地回頭對著我說。一臉陶醉的表情讓我無奈。

「一秒就可以殺了你,你要試試看嗎?

我走上前一手把桌上的盤子掃在地上。玻璃碎片在地起舞,清脆的聲音昇華了即刻嚴肅的氣氛。我把暈過去的埃斯佩放在圓桌上後我看著他憤怒的瞳孔問道。





旁邊的貓忍耐到極限向著我後一躍而起。瞳孔定位了她們後,單手捉住了一隻的脖子,另外一隻被我一腳踢開後撞上鐵欄後倒地不起。被我吊在半空的貓在痛苦爭圠,看她兩條可憐的後腿在半空中奮力揮動,我往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腿停止了晃動,尾巴無力地垂下,鬆開手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殺了我,你覺得你能活著走出來嗎?」

男人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用戒備的眼神盯著我說。他的態度讓我愉快。

「我無所謂。應該說我很期待。」

我拉開椅子坐下,露出淺笑對他說。





「你想要什麼?我可以試著給你弄到。」

「死亡。」

「命都可以不要,打個針你怕什麼?」

他冷笑一聲後,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問。

「如果死不了,我寧願清醒地活著。」





「在這裡......混噩地過著會比較愉快。」

他瞇起眼睛看著我的臉皺眉頭,過了一會他思考著是說。

「我比較享受痛苦地活著,因它能確實地提醒著我還活著的事實。」

我用有點不耐煩的語氣說。我不喜歡跟他說話,他的目的明顯得無趣。

「我討厭任何我控制不了的東西。」

「獸化前的我連我自己都難以控制,失去意志的我就更不用說。」

「在我這樣從來沒有例外。」

沒辦法說服我後,他再一次認真起來。對話的節奏變得緊湊。





「那她是什麼?」

我的反駁讓他錯愕得語塞。他用眼睛喧問著我是怎樣發現的,但我並沒有替他解答的疑難的打算。轉頭看著高羅拉,她卻用欣賞的眼神注視著我。我不解地別開視線。

「我也討厭聰明的人,不打針對我有什麼好處?」

男人看著我無可奈何地問。

「沒有。」

我嘆氣著回答。

「唯一我可以確保的是我不會襲擊你。」





看著他怒火中燒的瞳孔,我接著說。

「我身邊長期有護衛,我還比較擔心你。」

他不屑地冷笑說。

「那我可以確保你現在可以活著走出來。」

我理所當然的回答讓他詞窮,他的眼珠狠狠地瞪著我。

「還是她要跟我打一場?還是......她們倆?」

他生氣的沈默讓我感到痛快,我馬上接著挑撥。

「我可是五首之一,不害怕嗎?」





一直保持沈默的高蘿拉突然笑著湊熱鬧。

「要是你年青個三十年我絕對不會對你下戰書,聽說發狂的母猩猩很可怕。」

我露出輕挑的微笑回答,她用滿意的笑容回應。我喜歡她,和她說話更爽快。

「反正你需要我,只要我保證不會傷害到你的軍事,不會逃亡,還會幫你打扙不就好了。」

我地視線轉回男人的身上,心情馬上變得煩躁。我不耐煩地說。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有什麼理由不相信我嗎?」





「你今天在我的討伐裏救了一個男孩。」

男孩的笑臉再次浮現在腦海裏,心臟一下子變得沈重。

「那我殺了他你就相信我嗎?」

低著頭我冷漠地問。

「你下得了手?」

他質疑地問。

「一秒就可以結束的事,為什麼要說得這樣困難?」

我抬起頭臉無表情地正視著他問道。

「試一吧。要是他合格了,你會多了一個人材。要是他做不到,到時候再給他注射就好了。」

高羅拉事不關己地,用一副湊熱鬧的表情說。

「我為什麼要聽......」

「你有把握現在活著走出來嗎?」

打繼了男人稚氣的話,她瞬間變得嚴肅的語氣鎮住了他的怒氣,同時讓我對她產生敬佩。

「我會找一個人監視你,你可別想逃......」

一隻貓掌突然伸著鋒利的貓爪朝著我的臉攻擊,離我的臉不到兩寸的距離下我及時捉位了她,埃佩斯用酒紅色的瞳孔怒瞪著我。忽略她的怒氣,我入迷地看著是她的瞳孔。

「就她吧。」

好不容易別開視線,我看著男人提議。

「埃斯佩,你去找幾個精壯的陸軍同行。半個小時後出發。」

「遵命。」

男人不爽地下命令後,她身上的怒氣馬上消息,瞳孔的顏色也產生了變化。看不清變化的瞬間,瞳孔的顏色已經變回原來的淺啡色。顏色是隨著心情而變嗎?爭脫了我的手,她立刻回答。


「你怎麼知道我是猩猩?」

目送埃斯佩跟在男人的身後離開後,高羅拉在我身後發問,再拿走茶杯悠哉地喝茶。

「五首的事蹟我聽不少。威風凜凜的老虎、囂張的鷹、殘暴的鱷魚、妖艶的貓,還有從來沒有露過臉的猩猩。」

她放下茶杯一臉感興趣地看著我。

「老虎我見過了......妖艷的貓也被我弄暈了,剩下了......直覺。」

我接著說把話說完。她沒有給我回應只是滿意地笑著把茶喝掉。

「為什麼幫我說話?」

我看著她溫婉的一舉一動感到舒心。我好奇地問。

「直覺告訴我或許你會結束這腐敗的世界。」

她放下茶杯對著我露出微笑說。

「你的直覺沒有告訴你我對這世界的命運沒有興趣嗎?」

她的回答這讓我困惑,既然不喜歡又保留著意志為什麼不離開這裏?但她悲傷的眼睛不讓我深究,我冷笑一聲後反駁。

「命運才不會管你有沒有興趣,他總是個那麼橫不這講理傢伙。」

「那你的命運是什麼?」

她的話我不能更認同,我覺得有趣地反問。

「贖罪......?反正終點是地獄。」

淺淺的笑容卻無比的苦澀,她摸看著桌上的茶杯說。

「那到時候我們會再見的。」

我掉下這一句後便離開房間,為了不讓心情變得更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