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記起了,我都記起了

程琛用手擋著強光,「係文煌?到底發生咩事?」

盜賊們停下腳步,他們都解釋不了眼前的情況。

「條友做咩會發光?」

「喂,唔好理啦,襯呢個機會做低埋佢,唔殺晒佢首領返唔到嚟㗎!」





「好!!」

盜賊們繼續殺戮。

「我叫你哋停手呀!!!」

可怕的威壓從文煌身上散發開去,包括程琛在內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凜冽殺氣,冷顫打個不停。

盜賊們久經沙場,面對過形形色色的殺意,卻沒有遇過如此純粹而冰冷的殺意,不過為了完成任務,他們還是硬著頭皮去追殺眾村民。





文煌動了,他雙手在胸前交疊,中指疊在食指之上,然後掌心向天的張開,「術式.束縛」

他背後的華光化作千道銀針,如浪濤往天上飛去,然後撲下。盜賊們被華光所掩蓋,光影過後,所有盜賊都像被人點了穴似的,一動不動。

「文煌?」程琛輕皺眼眉問道。

文煌微笑搖頭,「我無事,只係我已經記返起晒……」

文煌負手而立,面向眾多賊人,「大家都係人類,點解你哋要自相殘殺?」





「點解我個身郁唔到?」

「鬼呀!!!」

文煌食指放在嘴唇前,「噓,我係問你哋點解要自相殘殺?」

盜賊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首領早已嚇得汗流滿臉,「你到底係乜嘢人?」

「商文煌,人類。」文煌說。

「唔係……你唔係人類!!你到底係乜嘢怪物!?」首領大呼。

「愚蠢。」文煌從盜賊們身邊走過,一步一步的走到首領身前,「你呢?你又係唔係人類?」





「我當然係!」

「係?咁點解你又會做得出同類相殘嘅事?」

「你識啲咩!?唔係其他人壓迫我哋,我哋又點需要咁做?」首領激動得雙眼通紅。

文煌嘆了口氣,「我明白。」

文煌拍了拍手,所有盜賊的束縛都已解除。

「你哋走啦……」文煌擺手道。

「咩話?」





「走。」文煌不理回他們走還是不走,逕自走回大宅。

首領看著文煌的背影,竟出現了想跟隨他的念頭,他甩甩腦袋,把可怕的念頭放下,帶同眾多兄弟離開此處。

「文煌,你……」阿森問道。

文煌擺擺手,「無事,睇吓啲傷者先。」

傷者一個個的被抬到大宅內,其他沒有受傷的人先為傷者們止血,再為他們包紮好傷口,幸好他們傷勢都不算嚴重,沒有性命之危。

經過大家的照料,傷者們都已獲得妥善處理。

文煌軟趴趴的臥在梳化上。

程琛問:「到底後先發生咩事?」





文煌望著天花,眼神變得空洞,「你相唔相信呢個世界有神?」

程琛皺起眉,搖頭說:「唔相信。」

「阿森你呢?」

阿森聳肩道:「無概念。」

「可能你哋會覺得好好笑,不過我就係神,應該話我上一世係神,人族嘅神靈。」

「噗,真係架?」程琛按著嘴,竊笑道。

阿森瞪大眼,看來他已相信了文煌的說話。





文煌站起身望向窗外,彷彿在看著遠處,遠得不可觸及的世界。

地球另一邊。

「比賽完結。」

「商文煌大勝。」

「可有特別數據?」

「沒有。」

「繼續觀察。」

看來黑衣人成功屏蔽了文煌的覺醒,到底他這樣做是為了甚麼?

大宅內,文煌默不作聲,整個房間變得鴉雀無聲,寧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到。

程琛沒有再笑,他知道文煌不是在開玩笑。

「呢個世界本來有好多神靈,」文煌稍作停頓,站起身續說:「而我上一世就係人類嘅神靈——人靈。」

「百族之間各有神通,而人類就好似特別受到上天所鍾愛,所擁有嘅能力都特別多、特別強,不過或者因為咁,所以人類嘅成長期係好漫長。由於神靈唔可以插手種族之間嘅紛爭,我當時只可以眼白白睇住族人畀其他種族嘅族人針對、欺壓、殺戮。人族唔係無出現過英雄,只可惜每當有英雄出現,百族都會聯手對付人族英雄,佢哋都帶住無限恨意而殞落。我知道再咁樣落去人類一定會玩完,所以我作出一個決定——消滅所有種族嘅神靈,詛咒百族後代。」

程琛跟阿森好像正在榕樹底,聽著說書老頭演說著荒誕無稽的神話故事,任誰都難以相信文煌的說話,哪怕他的話是千真萬確。

「你意思係,你就係人族嘅神靈?」阿森問道。

文煌微笑。

程琛想了想,來回走了幾步,突然右手握拳拍向左手掌心,「咪住,你上一世係神嘅話點解會死?」

「神並唔係唔會死,而上一世我嘅死因係用盡神力,再受到詛咒反噬而死。」文煌輕嘆一口氣,「不過上一世嘅我咁樣做,令到地球上嘅百族陷入衰退,就連人類都變到咁不堪,到底上一世嘅我咁樣做係唔係做錯?」

程琛走近文煌,「咁你依家到底係文煌定係……?」

文煌眼神變得堅定,「文煌,我由頭到腳、由內到外都係文煌,只不過已經得到部份人靈嘅力量同埋佢全部記憶。」

阿森伸了個懶腰,「既然係咁就得,我上返去瞓覺,班村民點處理就靠晒你哋。」

程琛雙手按頭,「係喎……仲有啲傷者……」

「你去瞓先,我會處理好佢哋。」

「處理?」

「嗯。」

程琛雖然不明白處理的意思,但是她感覺到眼前的文煌的確還是文煌,所以她安心去睡,沒作追問。

大廳,傷者整齊的安放在地,以軟墊承托。

「主人。」佩兒說。

文煌摸摸佩兒的額頭,「叫我文煌就可以。」

佩兒感覺到文煌好似有點改變,又好像沒有改變。

「佢哋情況點?」

「都唔錯,應該過多幾日就會好返。」

「嗯。」

文煌走到人群中央,「人類……」

文煌右手結一手印,淡淡的白光在他身上飄出,灑在眾人身上。

文煌取得人靈的記憶和能力,也得到了祂的責任,他需要再次帶領人族,擊退外來的侵略者。

肩膀好似有點沈重。

「仲有文浩。」文煌呼氣道。

去到文浩的房間,凱婷不在,看來她回睡房睡了。

「細佬。」文煌搭著文浩的手。

文煌雖然沒有神力,不能直接動用人靈所會的術式,不過簡單的術式建構他還是可以使用。

文煌右手按在文浩的胸口,左手張開同時屈曲尾指和無尾指,放在右手上方約二十厘米。

「術式・清醒。」

一股帶有靈性的能量從文煌的掌心進入文浩身體,能量在文浩體內運行了一周天後,文浩竟然慢慢張開了眼睛。

「啊……好攰,好痛……嗯?阿哥?」

「細佬,你終於醒嗱?」文煌抓著文浩的手,溫柔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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