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長時間沒見過光線的關係,我需要好好地熟習一下,我把雙眼慢慢地張開,因為房間內的燈光實在太刺眼。
 
 
我在蒙朧間隱約看出我瞓在一張兩邊有扶的床上,估計我應該是在醫院了。
 
 
床邊的凳坐了一個女孩,她身穿一件白色短䄂衣服的女孩,下身著了一條窄身牛仔褲,可能因為醫院的冷氣有點冷的關係,她的兩肩被了一件深藍色衛衣外套。她這個少女看似正在看書,我身邊的女性朋友沒太多,喜歡看書的更是少之又少,就不外乎小敏或是阿瑩吧。
 
 
由於她看得太入神,我也沒有怎麼移動身駒,她完全沒有察覺到我原來已經醒來。




 
 
時間過了數分鐘,虹膜開始熟習光暗度,發揮對焦的作用,我看看身邊的人,原來是小敏。
 
 
閉起雙眼你最掛念誰,眼睛張開身邊竟是誰。現實就是如此的諷刺。但至少小敏也是我挺喜歡的。
 
 
「睇得好入神喎。」我用虛弱的聲線說道,畢竟我只是醒了不久。
 




 
小敏驚訝地望望我。
 
 
「你醒咗拿?」她掩住嘴巴說。
 
 
「唔係邊個同你講緊嘢呀,傻妹。」我微笑地說。
 
 




「太......太好啦。」小敏緊捉住我的手掌說。
 
 
接著她便伏在我的心口上攬住我,並哭了起來。
 
 
這時我並沒有拒絕她,可能是因為我抵受不了少女的痛哭吧。
 
 
雖然隔著被子,但我還能感受到小敏的體温。
 
 
這種感覺真的很温暖,也很窩心。
 
 




温暖是因為小敏的體温。
窩心是因為小敏對我的關心。
 
 
「唔好喊啦,傻豬黎既。」我輕撫小敏的頭髮,她今天沒有束起馬尾,因此掃起來很順手。
 
 
「我......我好驚你醒唔返呀,我好驚你會離開我呀。」這時的小敏就好像一個小女孩一樣,叫我如何忍心推開她。
 
 
「唔會架,我仲有好多野未做架嘛,點捨得死住喎。」我温柔地說。
 
 
 
但對於離開她這個話題我總是避而不淡。




傻豬,已是我以安慰為名最大的底線。
 
 
 
隔了一會,小敏終於停止抽泣,這一會中,我並再說什麼安慰的說話,只是一隻手握著她的手,另一隻手輕撫她的頭。可能有時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安慰。
 
 
 
「好啦,唔好喊啦」我拍拍她的背。
 
 
我看看左右,就抽了床邊的紙巾給她。
 
 
「你睇下,喊到個妝都融哂啦。」我試試令氣氛輕鬆一點。




 
 
「你呃人,我今日都冇化妝。」她微笑著輕打我的手臂。
 
 
「笑番咪好囉。」我伸手摸著她的臉頰說。
 
 
理性上,其實我不應該這樣做,但看著惹人憐愛的小敏,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係呢,我瞓左幾耐?」我說道。
 
 
「你隻懶瞓豬,你睇下已經係朝早啦。」小敏指著天空說。




 
 
豬?睇黎我好似過咗火位。
 
 
「咁......你一直都喺度呀?」
 
 
 
「返咗屋企換件杉就一直喺度。」小敏點點頭。
 
 
「咁,仲有冇人黎過呀?」
 
 
「都係啲同學囉。」
 
 
 
這時,走了幾個身穿便服的少年身影進來,是阿朗,留名和阿恆,而衣服已經不是昨日校內定向時的校服。
 
 
「點呀,死得未。」阿朗用拳頭打了我的手臂一下,力度比小敏較為大一點。
 
 
「我頂你咩,係都你先啦。」我笑說。
 
 
這時,小敏站了起來,向我揮揮手示意先走了。
 
 
「再見。」我也揮揮手作回覆。
 
 
小敏走咗之後,我就知道係惡夢既開始。
 
 
小敏走出房間後,留名立刻上前扶著門框窺探,確認小敏是否真的走了。他立刻急步走回我的床邊。這時我就知道。
 
 
惡夢正式開始。
 
 
「掂啦,患難見真情。」留名奸笑著。
 
 
大佬,乜嘢患難見真情呀,加上患難嗰兩個都唔係我同小敏。
 
 
「係咪咁講嘢呀!」我說道。
 
 
其實我正是為此而煩得很。我根本不在乎留名、阿恆依啲局外人點諗,我只在乎小敏係咪都係咁認為。
 
 
「咁點姐,係咪一齊咗姐。」阿恆的頭控向我。
 
 
「唔好貼咁近啦。」我試著推開他。
 
 
「我點諗你哋知架。」
 
 
「有食唔食,罪大惡極喎。」留名保持住奸笑的表情,真以為他面部抽筋呢。
 
 
其實這個想法我都有諗過,但有點不同的是,不是是在於食唔食既問題,而係鐘唔鐘意既問題,好感沒有就假的,但相比起來,我的心始終在阿瑩那裏。
 
 
「唉,有啲野你哋唔明架啦。」我用手放在額頭上說道。
 
 
「唔好講依啲啦,我阿爸阿媽知唔知我暈咗呀。」
 
 
「我都知你唔想講架啦,本來我都諗住唔講,但冇計啦,事關重大,我都冇得揀。」
 
 
 
「得啦,明既。」我拍拍阿朗的手。
 
 
我看看醫院掛在牆上的時鐘,已經是八點半了,依個時間佢哋應該都去咗返工。
 
 
我在枱上拿起手提電話,並傳了個短訊報平安。
 
 
接著阿朗便告訴我一些有關校內定向既事,
 
 
 
過了一會,一個身穿校服裙,戴著一副半框眼鏡的少女走了進來。沒錯,就是阿瑩,從衣著看來她由我在定向中倒下開始之後她一直沒有走過,但為何我一醒來時看見的並不是她呢?我想如果是的話,為我落淚的就不是小敏,而是阿瑩。
 
 
我真的很自私,我想阿瑩為我而喊,但同時又唔忍心見到,此刻的心情真是十分矛盾。
 
 
「喂你哋......」我示意叫阿朗他們先走。
 
 
他們也就是乖乖的走了。
 
 
對呀,我就是一個如此有異性冇人性的人。
 
 
其實他們留下也會覺得尷尬吧,只是我開了口,結果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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