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 喪女方知愛女深 早知如此何當初
太陽西斜,漫天紅霞,餘暉灑在安民邨的大街上,照得行人來去衝衝,疲態盡現,和風輕輕吹過,郤把不遠處的哀嚎聲也吹了過來…
「女兒…女兒…為何你要那麼傻?我們那麼辛苦,才把你養大…」看上去满佈皺紋的一名中年婦人,蹲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看著火桶,拿著幾張冥鏹,眼泛淚光;旁邊又蹲著一個年紀相若的男人,把手放在其肩膀上,大抵是她的老公。神情呆滯,两口子一句話也没有出,熊熊的烈火,在微風之下,燒得愈來愈旺盛;濃濃的黑煙,緩緩的向上升,二人靜默無言,郤把整個黃昏,頓時潚殺得有點可怕…
街坊見到此狀,議論紛紛:「那個不是住在鄰座的張太太?真慘,今日好像是她女兒的頭七…真可憐…話說回來,好人好者,何需去輕生?」
「你有所不知,梁太太…她一家三口,幾乎晚晚都在吵…總之一到八九點,爭吵聲都没停過,有時還要叫警察上來調停…」
另一位太太便走前問:「那麼大件事﹗那他們為何如此氣憤?」
「所謂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不過通常聽到的,不外乎成績,學習的事…」陳太太一面正經的說道。
「那你聽得很清楚吧……看來她父母對她的期望頗大……」
「至慘的是,教的辛苦,學的又辛苦……不過也是,不罵不成材,尤其是現時的小孩難教,竟然搞亂社會秩序,那個什麼…黃什麼…」
「黃之峰…」金太太插口幫忙。
「對啊﹗那個人不似人的東西,自己差就算,還要拉別人下井﹗現在的小孩今時不同往日,特別難搞……」
「唉﹗無論如何,死者已矣,希望她安息……」
夜幕低垂,街燈也亮了起來,人群也開始散去,唯那两口子,仍然不動聲色,照樣蹲坐,火也所剩無幾,那個老公開聲道:「老婆,夜了,天冷了,不如回家吧…」話嘗未完,老婆就「殊」了他一聲,問道:「你聽不聽到女兒在叫我?」
「老婆,你累了…不如快點回家,不要胡思亂想……」老公一邊安慰她,一邊拉著她的手,再三暗示離開。
「我是認真的,阿女彷似在對面的大街,在呼喚著我……是阿女,是阿女…她還在生,我見到她,我見到她,她在對面的大街…」她突然失了常態,脫了老公的手,一直往前奔去。老公心知不妙,便跟她追去。
跟對面的大街分隔著的,是一條長長的馬路,那個婦人,跑了出來,從遠處見到「阿女」的身影,她二話不說,追了出去馬路,誰知此時此刻,一輌汽車攔腰衝倒了她,弄得她整個人像汽球一樣,拋開幾尺遠……不消說,满口鮮血湧出,立馬昏迷。老公見狀,魂飛魄散,如箭一樣,奔命似的走到她身旁,剎那間,不知如何是好。他望向對面的馬路,彷彿真有其女兒的身影,望著他們……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