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華生道:「有一種痛,會把你的心抽成虛空。」 》
 
 
回到家徒四壁的家中,我坐在廁板上看著鏡中的自己。你有過這樣的感覺嗎?如果長時間看著同一個字,你會突然發現這個字陌生得很。有時候我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的隨遇而安。我扭開銹色的水龍頭,讓冰冷的水沖刷我的臉,水珠順著臉的弧度滑下。
 
一滴、兩滴⋯⋯
 
電話突然的震動把我從混亂的思緒中拉了出來。
 
「喂?」


「華生,我係啊臣。今晚六點上黎鬼樓,有人搵你。」
「下?邊個搵我啊,我係果到都唔識人。」
 
「⋯⋯」
 
說時遲,那時快,啊臣在完成他任務的那刻已把電話掛掉。我抱著忐忑的心情又再出發。在這晚十五分鐘的巴士旅程中,光影流逝,推動著一個又一個的時代齒輪,直到我又再次走進酒市場。
 
與上次相比,這裡只有冷清的暗巷,冷氣都紛紛變成陰風般的寒冷,硬生生地吹進我的軀殻中。我托托眼鏡,深呼吸了一口推開鬼樓的門。映入眼簾的是基哥那肥大的身軀。他坐在梳化上,一臉的高潮樣,粗魯的呼吸聲再加上似有似無的吸吮聲,讓我止步在門口。基哥胯下的那個女子歡愉地吞吐著,喉嚨深處發生的呻吟聲再加上挑逗的媚眼,連空氣都充斥著淫邪的味道。
 
她是依林。


 
我轉身向門口大步離去,但卻撞上了四個強壯的身影。在淚水奪框而出的雙眼中,我知道他們是基哥的手下。然後我就被押到基哥旁坐下了。基哥一邊閉上眼,一邊低吟:「文員仔,走去邊姐?」我緊緊閉上雙唇,別個頭去,不願讓這幕粉碎我廿七年來的價值觀。基哥見狀,只乾笑了幾聲,然後按著依林的頭部,下體開始蠕動起來。依林發出痛苦的叫聲,我仿佛看到她有淚光在眼角。基哥看著我,露出黃黃的牙,道:「秦依林呢條𡃁妹真係幾好技街,等啊叔爽完就送呢條女比你,當係跟我既禮物啦!」
 
禮物?我看著曾經的女神,我從來沒有一點想要褺瀆她,也未想過只是一句說話就能讓她跪在別人的胯下。越多的信息轟炸腦袋,我就越不能自控,我從未試過有一刻想要反抗。但現在衝動已蓋過了理智。
 
「死仆街!」我大喝一聲,拳頭欲要揮出之時,身邊的紋身大漢已早我半秒出拳,將我一拳揮倒在地上。
「四眼仔,做乜撚野啊!」熱刺刺的痛感由臉上傳到腦神經,亦把那丁點要反抗的零聲火花給撲滅了。
現場就只剩下那刺耳的吸吮聲。基哥推開依林,依林的嘴角還有一絲口沫掛著。他冷冷道:「依家,同我除左佢條褲,吹到佢出為止。」
我悲鳴掙扎,絕望的情緒已崩潰。我看著依林慢慢地解開我的皮帶,我哀求道:「基哥⋯⋯你放過我啦⋯⋯我係個普通人黎⋯⋯」
「啊叔我就係睇得起你有些少烈性,但係你知唔知你衰咩?你知唔知啊!?」


他站在我前面,緩緩地吐出一句:「你太幼稚,呢條女求我開套戲比佢,就算得個閒角佢都可以做到咁。我見得太多佢既兵仔,而你係唯一一個我叫做睇得上眼。落足眼力睇清楚佢服侍你果陣既樣,你呢世都番唔到轉頭。」
 
一陣溫暖從那部位傳來,她的小嘴已包圍著。
曾經,我多麼想親一親那一片令我醉倒的紅唇。
就連用力也不敢,我怕弄傷了她。
 
「砰!」
 
鬼樓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身影站在門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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