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完結了的戰爭

拉辛:「悲劇不需鮮血與死亡裝點,有富麗堂皇的悲愴便以足夠。而這卻是悲劇令人可喜之處。」
“A tragedy need not have blood and death. It's enough that it all be filled with that majestic sadness. That is the pleasure of tragedy,” Jean Racine said.

在伊拉克中,本應寂靜無聲的夜晚,傳來不同的男女聲音。男的,是歡愉的,是興奮的,是喜悅的;女的,是淒厲的,是悲痛的,是淒楚的。

「米高、史蒂芬,過來,看看他們多麼淫賤!口雖說不,身體可是多麼誠實!哈哈,史特,拍一拍她的乳房吧!哈哈!」一名穿著軍服的男人正在享用剛才在街上捉到的少女。

「你們這些美國狗!」少女被扯走面紗,全身赤裸,雙目暴紅,面頰印上兩行已乾掉的淚痕,只能夠從言語上反抗,雙手被手銬反鎖,而雙腳亦強行被撐開,鎖在軍用裝備車上。她被四人輪姦,下體流出處女血,而四肢因不斷掙扎擦出道道傷痕,也許此刻任何肉體上的痛楚都不及心靈的痛。





史特笑道:「美國狗?呸!你不是被羅倫斯插得好興奮,插得好舒服嗎?哈哈!」以手機拍下少女皎好的臉蛋和身段,更在她的下體拍大特寫,再撫摸著她豐滿而有彈性的胸部。羅倫斯不斷抽插,將全數精液灌進少女體內,享受那獸性的餘韻,抽打她的屁股。

四人在伊拉克服役多時,久未發洩性慾,趁著難得局勢穩定,而大多叛亂份子相繼消失,美國亦將兵力陸續退回,伊拉克已鮮有戰事,而政府亦開始重新運作。作為尚要留下伊拉克的軍人再按捺不住自己的性慾和獸慾。

先前夜靜街上近乎無人,一對男女正拿著政府派出的糧食歸家,奈何羅倫斯眼見那少女雙目有神,便叫三名兄弟一同上前,以各種理由拘捕二人。少年本想保護姐姐,馬上反抗,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要對抗四名軍人。結果那少年被羅倫斯一拳打暈,手中食物四散地上,而史蒂芬把他先鎖在前車廂之內。

隨著四人擺動腰間,整輛軍用車亦開始搖晃,而那聲浪更是在這寂靜的空地上迴響不斷,縈繞雙耳,將少年弄醒,聽得淚流滿臉,拳頭握緊,更怒得咬破嘴唇,流出鮮血,忖:「姐⋯⋯」

羅倫斯完事後,臉色紅潤,樂道:「你們這些恐怖份子,明明樣貌身材不俗,總是要用這些什麼面罩將自己遮著,現在我們替你脫掉一切,幫你解放,享受無拘無束的生活,更令你好好享受性,是不是好滿足?哈哈!到你們了。」





史特聽羅倫斯一話,馬上放下手機和米高急不及待走去,而資歷最淺的史蒂芬就只能做最後一個。史特和米高笑得淫邪,一試雙穴滋味,奪走少女的第一次。

史特將手機交到史蒂芬手中,要他拍下整段片段,好讓米高以後回味。米高把唾液塗在下體,不顧少女痛哭流涕且失聲尖叫,獸性大發,強行進入,痛得少女要生要死。

米高初嘗禁果,感到無比緊緻,開懷大笑:「好緊呀!哈哈!」史蒂芬拍下米高高興興奮的樣子,而史特亦懶得等候,同時進入,放聲歡呼。少女劇痛,一聲尖叫之後,整個人像機器被拔走電源般,再無叫喊,欲哭無淚,欲喊無聲。

羅倫斯一拍史蒂芬的肩膀,笑說:「下一個就到你。」話畢,他便走出正搖擺不定的軍用車外,大口大口地抽著手上香煙,呼出刺臭濃郁的白霧,感受蕭蕭冷冷夜風,而車尾燈正映照著自己又斜又長的影子。

突然,以軍人的直覺,他感到危險,於是便拔出軍刀轉身向後一揮,整個動作流暢無比,已是極自然的反射動作,怎料劃到的只是剛才自己所噴出的白霧,心感奇異:「哈,看來我太累了。」下一剎,那陣白霧染上一陣鮮紅。原是一道影子趁羅倫斯放鬆時,控制他的影子,將軍刀便刺進他的頸部,割開咽喉,大灑鮮血,遠望有如百花盛放。





羅倫斯雙膝跪地,再倒地不起,雙手用力按著傷口,盼望能夠減少血液流失,無奈因咽喉被割而無法呼叫,因鮮血湧入肺部而無法呼吸,因大量流血而無法行動。視力慢慢變得模糊;感官漸漸變得奇異,感覺生命正離他而去。

在昏迷之前,他看到一個男子走到面前。少年扯起羅倫斯的頭部,語氣陰森恐怖,細語:「我要你們血債血償。」溫柔地將羅倫斯放在地上,怕他撞至昏迷。

少年走去,用腳踝用盡全力一腳踩碎那人下體,一腳又一腳,直至血肉難分,慘成肉醬,直至羅倫斯再沒動作,少年才停下動作,雙目依然大怒。

剛才,他被逼聆聽著親姐姐被輪姦的聲音,被逼感受著車輛的擺動,早已怒得失去常性。此時他才拿起在前車廂內拿起的手槍,猛然打開車門。「呯!呯!呯!」三槍射在那三名軍人身上,槍槍瞄準胸膛。史特、米高和史蒂芬被擊倒,流出鮮血,感受那份無助。

少年故意射向他們肺部,要他們感受那份瀕死的絕望,慢慢窒息而死。他以拳頭一拳又一拳打向史蒂芬的下體,全身頃刻乏力,痛不欲生。少年只知這三人必須死,而且死無全屍,血債,就只能血償。史蒂芬至死之前,也感受著那份瘋狂的痛楚,叫聲漸漸收細,另外二人感到極度恐慌,少年身上沾有鮮血,活像死神。

少年跑到姐姐旁邊,放下手槍,雙手用力強行扳開鎖著她的手銬和腳銬,不忍看她佈滿鮮血的下體,把自己上衣脫下,披在她身上。「姐?」見她彷彿失去靈魂,雙目空洞,不禁抱她安慰,痛哭大叫:「姐姐!」

姐姐的餘光望到倒在附近的米高和史特,和他們身上的軍刀,眼神充滿殺機,勉強爬起。少年知她心意,亦扶她站起走去。少女拔出那軍刀,瘋狂地尖聲吼叫,然後揮出一刀又一刀,在下體,在腹部,在面部,在手臂,更剖開他們的胸膛,在他們眼前親手捏碎他們的心臟。





少年一直在旁,怒火漸退,才發現姐姐似喪心病狂,不顧被鮮血噴盡全身,不顧二人已經死去,依然斬著、劈著。他回望才發現自己也是如此,不只滿身鮮血,更有不少肉碎黏著,指甲都在強行撕開手銬時被扳開不少。直至現在,他才感受到那份碎心斷腸的痛楚,只能夠跪地抱頭啜泣,多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忽然,軍用車上寂靜得只剩哭聲,少女平淡說:「納迪夫。」少年才抬頭望去,見她拿起手槍對著太陽穴,續道:「代我活下去。」

「呯!」

「呀!」這一聲瘋狂的怒吼彷彿響徹伊拉克的大地,敲響復仇的大鐘。

「以下是一則國際新聞報道,在伊拉克,有人發現四名美軍被人以極刑處死。美國政府強烈譴責此等行為,表示美國對所有恐怖份子不會有任何容忍,不會容許任何恐怖份子威脅美國的人民,伊拉克政府亦表示會徹底追查事件。暫時未有任何組織承認今次事件。其他消息,在日本⋯⋯」

「憎恨這世界嗎?」一把磁性又柔和的聲音傳進納迪夫的耳中,亦令他在幾名美軍屍體上驚醒,看見一名男人正坐在自己身邊,但這人竟然沒有正面望著自己。納迪夫心生恐懼,害怕面前的人是美軍一份子,二話不說拿起手中一直握著的手槍,按下板機。「呯!呯!」他開了兩槍,面前的人竟然絲毫無損,兩顆子彈完整無缺地掉在屍體之上。

納迪夫知此人同樣擁有超人力量,卻比自己強得多倍,強得能視槍械如無物,氣魄非凡,即使手持槍械,也知自己身處弱勢,問:「你到底是誰?」

那人望向納迪夫,問:「你,是不是對這世界感到絕望?」





納迪夫看去此人,全身散發著一種極負面的氣息,可想而知,與自己乃同一類人,一定有著相近的經歷,而且雙目懾人,深邃好比天地,才放鬆全身,垂下手槍,靜靜與這個男人並肩坐下來,道:「這世界,實在太過荒謬⋯⋯」

自那天起,納迪夫的靈魂早已刻上那份侮辱,那份恨意,永不磨滅。軍用車的搖擺、姐姐的尖叫聲、姐姐開的那槍,更是他無法忘記,於是不斷利用自己的弄影能力虐殺美軍。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早已是中階二門者。

那天,少年抱著姐姐的遺體離去,即使自己比較矮小,但知自己身體出現變化,力量、身體質素都煥然不同。因不欲公開姐姐被美軍輪姦一事,所以抱她到一間廢置的空屋裡,用清水為她洗淨身體,抹去血跡。即使姐姐的頭顱有如碎開的西瓜,他亦沒有任何嫌棄或厭惡,細心地用白布將遺體包裹,徒手挖出一個墳墓,葬下姐姐,望她能入土為安,回到阿拉的身邊。

「你是誰?」

「納迪夫。你呢?」

「我叫但丁。納迪夫,你比常人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因為你已是一個門者,中階二門者。」但丁深邃的雙眼看著這殘破得不堪入目的伊拉克,突然向納迪夫伸出右手,語調平淡問:「納迪夫,想同我一起毀滅這個偽善的世界嗎?」

納迪夫聽到但丁簡單的一話,聲音如鬼魅般吸引,全身如像觸電顫抖,如星火燎原,馬上答應:「我想!」因為他感覺身在面前的但丁當真有毀滅世界的能力。只得十三歲的納迪夫像找到依靠,上前捉緊但丁宅厚的手掌,感到一份久違的安全感。





但丁笑容溫柔,似勾走納迪夫的魂魄,道:「你現在應該能夠感應到和你一樣,可以運用靈力的人。我們就是叫做門者。」納迪夫雙眼被但丁深深吸引著,並非情愛的吸引,而是一種從心而發出的傾慕。

高昂的但丁拉起納迪夫,二人從屍體堆中站起,看向這悲涼國家,道:「將所有一直被壓抑的伊拉克門者都集合一起,成為噬魂者的一部份。一個月後,我會在這裡等候你,那時,我會賦予你們復仇所需要的力量。」壯臂橫指烽煙處,怒道:「集合所有曾經被美軍蹂躪的人,將這份仇恨,徹徹底底還給他們;將這份血債,完完整整還給他們!」

但丁話語就像帶有魔力,將這復仇的思想,這血償的信念深深埋在納迪夫的腦海裡。而一切回憶、畫面、聲音則化成了營養,滋潤著這種子,慢慢綻放成為最燦爛的鮮血之花。

但丁右手輕撫納迪夫的額頭,平息他內心的洶湧波動,道:「沒有經歷過真正痛苦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我們。要記住自己所經歷的事,因為過去造就現在,而一切都會變成我們的力量。」

當但丁所說的話令納迪夫再次想起那些畫面,彷彿依然還是昨天,悲傷的眼淚擺脫不到地心引力而落下。自那一天後,他再一次哭著,啜泣著,表露出自己的感情,但丁的右手就像抹走了他腦海中情感的封印,再次作為人,而生存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