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飛沖天去
莫探員:「電腦前嘅網友大家好!我係你哋嘅節目主持莫探員。我左手邊係大家熟識嘅 Andrew Chan,右手邊係今集特別嘉賓靚女Miko。同大家打個招呼。」
兩人齊聲應道:「大家好!」
莫探員:「今集第一節講嘅內容同政治無關 。」
Andrew Chan:「都唔可以話同政治無關。」
Miko:「邪教害人,禍害世界。」
「唉…唉!」莫探員望向Andrew Chan道:「都唔知由邊到講起。」
Andrew Chan面有難色:「有個網上節目叫真實知識頻道,主持人劉漢傳聲稱見過外星人,知到會世界未日,又自稱救世者能帶領信徒離開地球。幾個月前被傳媒炒熱嗰單UFO事件,肯定係佢哋自編自導嘅把戲,妖言惑眾簡直係香港飛碟教。」
莫探員冷笑道:「你有份搞起嗰邊個台,佢哋真係無你無今日。」
「哈!哈!」Andrew Chan假笑兩聲道:「個台我無份㗎!佢哋當初成立有好多嘢唔識, 大家都係辦網台,基於為新媒體運動出一分力。」
Miko怒道:「如果無我幫佢做節目,有鬼人聽佢個節目!」




莫探員沒有理會Miko,問Andrew Chan:「Andrew,你係咪要講佢哋嘅財政?」
Andrew Chan:「佢哋開台資金來歷不明,其中一個話事人白文信都係來歷不明。係咪共產黨我唔敢講!我曾經為佢哋個台籌款,籌到錢劉漢傳把口就話唔收捐款,見到錢兩眼發光㗎!最後又收。之後突然停我節目,藉口話政治評論唔係個台發展方向。咁之前又叫我嚟做政論節目?一定係收咗共產黨錢!我同白文信講捐錢嘅人好多都係想繼續有政論節目,佢退返啲捐款,但係數目差好遠囉!我就將退返嚟嘅錢,捐俾相同路線嘅政治組織。我份人不求名,又不求利,一心為大眾!唔鍾意講人是非,但見到呢啲咁嘅人真係唔出聲唔得。」
莫探員:「我睇過劉漢傳做嘅節目,聽佢講嘢都似係個有學識嘅人,估唔到份人係咁樣。」
Miko高聲道:「有學識?佢乜都唔識!」
莫探員笑道:「佢係你前度男友,你對佢應該好清楚。」
「唉!」Miko嘴角一戚:「呢啲黑歷史唔好講啦!」
莫探員微微低頭扮作思考,然後抬頭道:「佢係一個唔識嘢嘅人,咁佢講嘅嘢係有人教佢講,咁即係背後有人操控。我從來未見過嗰個白文信,亦從來未見過佢出鏡,呢個人相當有可疑喎!」
Miko:「我帶過佢兩個上嚟睇你做節目㗎!」
莫探員故作驚奇:「我無乜印像。」
Miko:「佢兩個參加過支持政府嘅集會。」




「唔!」Andrew Chan連連點頭:「係!無錯。」
莫探員:「我聽講佢哋收錢開咗一個叫做『外星感召班』一班人聚埋一齊打坐冥想,聲稱可以同外星人溝通。」
Andren Chan:「合埋眼就能夠同外星人溝通,異端邪說!掠水就真!」
Miko:「我聽講佢哋有個秘密組織,喺屯門菠蘿山……」
莫探員慌忙打斷她的說話:「總之呢個係邪教組織…邪教害人,休息一陣下一節講返香港政治。」
白文信與我看完視像後,對望了一眼沒說話。
白文信悠然道:「好一個復仇者聯盟。」
我問:「你認為用乜嘢方法應付?」
「無須理會!網上日日都有一大班人咆哮反基督,教會有冇回應?要信嘅人點都會信。」
「最麻煩係錢銀問題。嗰陣時我哋手緊無俾返所有錢條友,依家俾埋啲尾數,佢就無嘢講。」




白文信問:「根本就唔係為咗啲錢嘈,藉口找麻煩。你接收啲錢有無第三者在場?有無當面點清數目?」
我想了一會:「無!當日佢好似有心裝我,無論俾返幾多都會話唔啱數。」
「最大嘅問題唔係呢樣…係,無嘢!」
我看白文信似欲言又止,突然想到Miko最後那句,問白文信:「Miko話咩嘢秘密組織又提到屯門菠蘿山,夠竟係乜嘢事?」
白文信神色有異:「條女無腦唔好理佢講乜。我有啲事做要走先。」
看着他急急忙忙離開辦工室,表現不像以往遇上什麼難題總是胸有成竹,不驚不慌。
再深思Miko那句話;聽講…秘密組織…屯門菠蘿山。
秘密組織是否白文信親白揀選稱為門徒的忠實信眾?現在增至十二人。屯門菠蘿山是否良田坳小屋?這地方白文信與我從不提及,她怎會知?她說『聽講!』一定有內鬼。
抬頭望,透過玻璃窗掃視辦公室外的人,辟邪、梅林及一些其他節目主持,那個是內鬼?
十二門徒很尊敬我, 但實制受白文信指揮,近期他們與白文信很少在網台出現,似有事隱瞞。也許與小屋有關。
出辦公室吩咐辟邪取消晚上的外星感召班。
原本打算去小屋看看白文信是否在,直接問他究竟有什麼事情隱瞞。
上山經過路旁避雨的竹棚,天色驟變還未入夜已灰沉沉,天際電光閃爍掉下一點雨水,似有大雷雨將至,避入竹棚。
這竹棚是第一次見到白文信的地方,景物依舊而人與事變化相當大。
坐下來,看見人們相繼下山,因為行雷閃電留在山上是相當危險。




一輪密集的雨水過後天色仍是灰暗,隨後細雨霏霏,不時出現一閃的電光,但沒有雷聲相信雷暴不是太近。
突然三人穿着同一款雨衣的人從山下走上來,一人從山上走下來。四人停在廟旁的路上傾談,從山上走下來的人是白文信。
避雨竹棚與路面相隔了一片小坪地,他們交頭接耳說話,因此聽不到說些什麼。我慢慢退入竹棚背後,靜靜觀察他們想做何事。
穿着雨衣其中一人指向青山方向,其餘三人同時望向青山頂。
白文信取出對講機:「青山一隊情況如何?」
對講機回覆:「青山一隊已經控制發射站。」
白文信:「接通線路之後,帶站裡面條友去發射站下面個涼停,沿山脊檢查線路與青山二隊會合。」
白文信結束通話後吩咐穿雨衣三人:「你哋落山到電塔會合菠蘿山第一隊協助佢哋,同時沿途檢查電纜。」
三人聽完吩付沿路下山,白文信向山上走。
我心中驚呆了一會,佔領訊號發射站!反政府恐怖活動?他一向只為錢,目的何在?
他們走遠後繼續向小屋進發,想起他所說的電纜,察看路旁泥土發現一條手腕粗的電纜半埋在泥土中,部份掩在泥土裡一些露出地面似有意遮掩,但電纜隨山路伸延要完全遮掩,須要不少人手及時間。
天色更陰沉,隱若聽到雷聲從遠方傳來似雷暴將至,要加快步伐離開山脊上的路面到達位於出坳的小屋。
當到達落山坳的路段,俯視斜坡下被樹蔭遮掩的小屋,情況與以往大不相同,出奇地燈火通明,屋內的白色光線從門縫、窗邊及瓦片空隙中透射出來。
電纜伸延至小屋,應該不會為了居室明亮花這樣大工程從電塔偷電。
走下斜坡,靜悄悄靠近在門縫窺看內裡情況。




屋內光源來自地面,屋內的陶製地板全翻起堆疊在牆邊,整個地面是一個圓形大坑,坑中發出的白光照耀整個室內。
這個大坑何時挖掘?再細心窺視,另一邊牆有一道用木條及木板制成物,相信這是圓抗的蓋。即是這個圓坑不是臨時掘出來,平時在蓋上鋪上陶製地板作掩飾。
光源被一遮一擋,屋內光影游動。
白文信應該在坑內,他到底想怎樣?他從坑裡爬出來,不是他!
怎可能!爬出來是一條蜥蜴,有點不正確應是蜥蜴人!意想不到的突變嚇得倒退數步,不知是否雙腳發軟還是不留神絆倒。這向後一跌驚動了屋內的蜥蜴人, 衝來打開門。面對面的情況比剛才隔着一度門更驚嚇,連爬帶跑向斜跛往上逃。
蜥蜴人從後追趕,上了斜坡兩者在濕滑的山路追逐。
背後傳來一把熟識的聲音:「唔好驚,我係白文信!扮㗎!假扮㗎!停一停。」
這把熟識的聲音是白文信,緩下腳步至停下轉身,對白文信從頭到腳打亮一翻。 一個蜥蜴人穿上人的衣服像卡通片人物,看來有點滑稽。
白文信:「唔好企喺到,返去入屋先講。」
跟隨他返回小屋,一進小屋被圓坑內的結構吸引。圓坑的牆壁是鐵板焊接而成若有一英尺厚,這些鐵各式各樣也有, 似是拾回來。
我指着坑中的大圓球問:「呢個乜嘢嚟?」
「太空船。」
我表情有點失望:「嘩!做假都俾啲誠意認真少少,紙扎咁流。」
「乜嘢用紙扎呀!係用紙皮鋪。艘太空船係真,我亦都係真正外星人。」
「哈!哈!啲紙皮就係上次同你推上山嗰堆紙皮:「我未見過有穿着人類衣服嘅外星人。」




「乜你見過真正嘅外星人咩?」
「咁…電影裡面唔係咁。」
「睇少啲爛戲啦!你真係唔信我係外星人?」
我笑着搖頭,而他開口吐出有一英尺長。
我笑問:「點解條蜥蜴脷,舌頭無分叉?」
白文信收回脷道:「唔係所有蜥蜴脷都係分叉,蛇就係!你哋啲人類,同你講真話又接受唔到,唔肯去信係鍾意聽假話。」
白文信突然捉緊竹手戈的手觸摸他的面,感覺不像塑膠,加上他的態度認真,我有點相信是真。甩開他的手靠牆邊走想離開小屋。
他攔着門口道:「時間無多,你冷靜啲聽我講。」
我因驚慌說話的聲音有點震:「你候先又話假…扮,依家又話真,你究竟邊句真?」
「我候先唔係咁講點制止你通山跑,跌你唔死走去驚動其他人阻礙我嘅計劃。」
我驚魂稍定:「我要諗清楚,你俾啲時間我接受。」
「唉…。」白文信嘆氣道:「咁你返屋企瞓覺,瞓醒就乜事都無。」
「哦!控制發射塔,你哋想入侵地球!」
「𨳒」白文信顯得不耐煩:「你咁似深圳河以北班友,有被害妄想症,美帝、小日本亡我之心不死,而你就外星人亡我之心不死。…發射塔!」
現在白文信擁有一張蜥蜴人的怪面,仍能夠看出他的愕然表情:「你仲知到啲乜嘢。」




「之前喺廟聽到你哋嘅對話。」
「咁我簡單解釋你知,我艘太空船出現故障撞咗落嚟呢道,依家艘船修理好我要離開。」
「你一開始就呃我。」
「邊有呃呀!你唔記得太空船維修基金?一開始就講到明啦!仲寫明喺個鐵皮箱到。」
「你都幾無賴。」
「喺地球學嘅!」
本來可以弄清整件事情,想不到起爭吵。兩人靜了下來沒說話過了一會,白文信先開口說話:「多謝你一直幫助,唔係都搵唔夠錢鋪電纜、造飛船發射器不過我哋呃返嚟嘅錢用晒,對唔住!」
「吓!」這個震驚的消息使我差點不能合上嘴:「咁過去一切都係白做,乜都無!乜都無!」
白文信安慰我:「又唔係乜都無,你有一班對你忠誠嘅信徒,你下半世都有人養。」
「你係咪來自天秤座開普勒行星?」
「當然係啦!」
「你以前講有關開普勒星嘅美好情況係咪真?咁你係咪會帶我離開地球?」
白文信一臉難色道:「開普勒星唔收地球難民。其實我係偷偷嚟地球,開普勒星有法令禁止卡普人與地球人接解,類似你哋嘅野生動物保護發。」
「 地球人係野生動物?」
「無錯,我哋係咁睇你哋。」
「我哋唔係住喺森林嘅動物,識得起高樓大廈,識得造飛機火箭。」
「我好清楚你哋嘅歷史追求文明,從森林走出嚟建立城市,但係你哋又將城市變成森林一樣。進步並唔係在於物質,係精神。」
「你哋預測中國大陸會禍滅世界?」
白文信點頭:「只係時間題。」
「白文信應該唔係你個名,咁你真名?」
他用一種像機械聲,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說話。想起那把聲線是Miko 去警署報案時形容的電話裡的說話聲。
屋頂的瓦片傳來溚溚的密集雨聲,屋外正下着雨。
白文信變回平常聽慣的聲線:「時間無多,呢幾日土星與地球最接近,而且佔領發射站事情好快會被發現。我要靠發射站打開土星嘅星門,唔係就返唔到去天秤座。」
我問了一個蠢問題:「點解要咁複雜先返到去?」
「我隻太空船撞壞咗嗎!仲有個反引力系統都撞壞埋,要另外造發射器將太空船彈射出地球。」
白文信取出對講機:「菠蘿山第一隊、第二隊,接通電塔!」
不久圓坑的牆壁上的紅燈亮起。
我問:「十二門徒都知到你係外星人?」
白文信:「佢哋唔知到。我只係同佢哋講要製造同外星人溝通嘅裝置,從來都未俾佢哋喺過小屋。近小屋嘅線路我自已鋪,返去機會只得一次唔可以出意外,只能相信自己。」
「我都唔可以相信?」
白文信默然不答,轉身去開動一個閘制,拉動了數次。
他提起手中的對講機:「青山一隊、青山二隊,線路無發接通,發生乜嘢事?」
對講機回覆:「有幾個人係山脊上面破壞線路。我地依家趕上去。」
白文信透過對講機,指示菠蘿山一、二隊前去協助。他自己從靠牆的枱上拾起人皮手套及面具,不知他按動隱藏在手套及面具那裡的制,面具立即緊貼身體。
白文信:「我哋一齊出去睇下乜嘢事。」
兩人冒雨在山上行走。遠遠也能看見穿上黃色雨衣的門徒,向山上一個方向前進。
那四個破壞線路的人拔掉路上防水連接線盒,被門徒發覺。他們沿山脊向青山頂方向逃走,幾名門徒留下接回線路其餘往山上追。山路崎嶇,雨中行進更是險象環生。
雨又一次停下,雙方停下來對峙。因為對方其中一人高舉一塊尖石威脅要砸斷通訊電纜。那人竟然是梅林,躲在他身後探出頭來的人是Miko,其餘兩人分別是Andrew Chan及莫探員。
我朗聲問道:「梅林點解要串通外人出賣我哋?」
梅林高聲叫道:「我係為正義!你哋班人講異端邪說,仲喺道搞埋啲唔知乜嘢陰謀。」
想不到在這個年頭還講得出那樣老土的對白『我係為正義!』,異端邪說得過你聲稱自己是西洋魔法師,看情況他一定是搭上Miko所以出賣我們。
白文信伸出右手隔空打出一掌,梅林應掌飛墮落山坡,他身後的Miko被撞跌奮力爬起身沒有人上前扶起她,因為眾人被嚇呆了。
我轉身看着身旁的白文信不禁說出一聲:「原力!?」
白文信微微點頭:「你哋三個同我走,大家讓開路俾佢地走。」
我方人數比他們多加上剛才白文信露了一手『原力』,他們不敢莽動。
回到三岔口的坪地,白文信吩咐菠蘿山第一、二隊六人陪同Andrew Chan三人往良田邨的路下山,以免他們再次破壞。
我們向上走往下白泥方向的路返回小屋。
路上我問白文信:「點解放Andrew Chan佢哋走,唔驚佢哋報警?」
白文信:「呢道軍事區,差人要軍部派人帶領先置可以入嚟執法,搞得嚟我都離開咗地球。你同其他人都快啲走。」
我停下腳步回身望向跟隨者,問白文信:「我哋係咪要向佢哋講出真相?」
白文信想了一會,用對講機通知菠蘿山一、二隊上山會合。當門徒齊集,白文信做出了一個使所有門徒吃驚的事,一手撕破面皮露出真面目對所有門徒說:「我就是開普勒星派嚟嘅使者,係嚟揀選可以得到拯救及能幹辦事嘅地球人,協助我在地球完成任務。我要暫時返回開普勒星,回來地球之日就係得救之日。你哋要追隨劉漢傳,緊守五事:文明、禮貌、衛生、秩序、道德。唔好被深圳河以北班人涂毒。開普勒星嘅門戶廣大,繼續協助劉漢傳傳頌真理,使更多人得救。你哋留喺原地, 我有事與劉漢傳傾談。」
白文信拉我繼續前行,遠離眾人後步伐轉快。
我問:「叫你講真相,又繼續講大話。」
「一個垂死嘅人,同佢講真話?你死梗!死得好慘!應該安慰佢,講啲佢想聽嘅嘢,俾個希望佢。」
聽完白文信這句話,心中的血似凝結了,但雙腳還是不停走動。因為我是往後唯一知道悲慘真相的人,延續一個大謊言帶同眾人一同走向毀亡。
我倆已到達落斜坡的岔路口,斜坡之下就是小屋。
白文信:「送到到呢道好喇!我入小屋後你要盡快離開向山下走, 因為正式發射會有巨大能量發出。我知到事情變化得好突然,你心中有好多疑問, 有乜嘢想問?」
我想了一會:「點解太空船係球形?」
白文信瞪大了眼,然後低頭苦笑:「真係估你唔到,一個感人時刻問啲無聊問題。大空船係大空飛行,咁太空裡面大多數飛行物係乜嘢形狀?地球又係乜嘢形狀?喺太空最理想飛行形狀就係球形,成日話見到飛碟嗰啲人,多數黐線!」
「唔好意思!一時間思絮有啲亂。人類滅亡無可避免?」
「我係地球呢段日子學到好多嘢,有好嘅亦有唔好,人類滅亡係宇宙整體損失。我返到去會盡力改變卡普人對地球人嘅想法,使到開普勒星收容地球難民。你等我返嚟!」
當日為了一百元結識白文信,那張一百元紙幣還收藏在銀包內,取出那張紙幣,將紙幣撕開兩邊。
將一半交給白文信:「呢張一百蚊就係當日係道向你追返嗰張一百蚊,依家一人一半留為紀念。」
白文信接過半張一百元,說了一聲再見轉身走下斜坡在他走進小屋前,我叫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乜嘢嚟地球?」
「睇野生動物!」
他所說的野生動物應該是人類。
我向山下走會合眾門徒之時,青山發射站向天射出一道金黃色光束,隨即發生爆炸起光,沿山勢伸延至發射站的通訊電纜亦起光。遠看像一條火龍在山上。
小屋方向發出巨響一個藍色光球直沖天際,光球之下一度藍色電光柱。閃耀整個夜空,比剛才發射站爆炸還要光亮,隱沒在黑夜的山巒亦看得清楚。
發射器的爆發力震撼山脈,腳下亦感到震動,恐防會發生塌坡,號令門徒一同往山下走,在路上遠望良景邨漆黑一片,相信是太空船發射器使電力負荷過重引致大停電。
將近走到山腳通往良景邨的出口時,前方光柱晃動,一班人手持電筒的人沖上山來。
Anbrew Chan 等人帶着警員上山。這裡是屬於軍事禁區,警員非法闖入執法,法治敗壞!
法治敗壞之下,我與十二門徒成了得益者。
梅林被原力打落山坡只是受了傷,他連同Andrew Chan、莫探員及Miko一同被拘捕,因為其政治傾向,政府一向不喜歡,被控以從事恐怖活動破壞通訊及電力系統。
報案者反被冤枉,開始成為常態。我與十二門徒堅持講真說話,被關進精神病院。我們在住院期間繼續傳揚信念,主流傳媒批評我所說的謊謬,嘲諷我為『青山先知』,愈是取笑就愈多人相信。可能在末世就會多人相信,看似謊謬的說法。
事發後解放軍長期封鎖青山軍事禁區,不再讓未經許可的人仕進入。另外有良景邨居民看見及拍攝到飛船昇空,天文台的解說那夜天氣惡劣,出現罕見的球狀閃電。
父親仍是沒有改變,當初對別人說自己兒子『黐鳩線』其後轉變為『救世者』。他永遠站在正確一方。那邊勢大,那邊正確。經常在公園向其他大叔吹噓自己兒子出生時,風雨大作,天降異像,雲聚成龍,天空飛舞。
首次有記者問及此事,我一笑置。這樣回答解讀成,不否認亦不承認,使說法流傳更廣,之後我多次否認也被認為是,心中有所顧忌不敢承認,成為了不能消散的坊間傳言。
現在香港大球場內坐滿情緒高漲的信眾,高聲歌唱等待着我進場向他們發表演說。我手中緊握半張一百元紙幣,心中不停在問自己:「白文信所說的是真話?還是在騙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