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輸後要溝女神》: 【第五章】如若打賭過後尚有愛
禮拜天對於滿腔熱血的青少年來說要做什麼？作為男生當然要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可惜的是，陶海敏禮拜天要學琴，所以我的計畫便在逼於無奈的情況下取消。
完成了那堆積如山的功課後便進入了睡眠模式。
第二天一大早老媽便拍打著我的房門：「再唔起身就遲到喇！就八點喇！」
什麼！？我竟然又一次錯過鬧鐘！？
我連忙翻開被蓋，怎料手機上顯示的是「7:32」
每個母親口中的時間總是美麗的謊言，我終於相信了。
又一次比平常早到學校，恰巧遇到陶海敏在儲物箱內取書，似乎一個人是拿不了，我便出手相助，幫她分擔一半。
「唔該你～」她咧嘴而笑。
「今日有歌舞團表演呀，你會支持㗎嘛～？」她問。
「會呀...」我竟忘了歌舞團是「少女時代」的特色之一。
「我會睇你點跳錯曬～」我笑道。
「人哋阿震會叫我加油㗎，你就踩我！」她說：「我唔睬你啦。」
「阿震？你哋好熟㗎？」又是他嗎......
只見她眉頭鬆開，笑得燦爛：「你個樣有啲奇怪啊～佢係我青梅竹馬，由細就玩到大㗎喇！」
青梅竹馬…...
首先是青梅竹馬，然後感情更進一步就會是情侶......
電視劇不都是這樣演的嗎？
「喂！你做咩變身木頭人呀？」她把手放在了我的前額：「發燒？」
不知怎的，我竟撥開了她的手。
心中有種突如其來的苦澀。
「你睇落真係唔太妥啵......」她沒有生氣，只是顯得更加關心。
「冇...我只係諗緊其他嘢姐，哈哈......」我強顏歡笑，希望壓抑著方才心中閃現的難受。
打賭的懲罰時間只餘下最後兩天......
兩天過後，我也許就再沒勇氣，也沒理由去靠近妳了。
到時候，我們還能一起看日落嗎？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回到了班房，梁小欣已經寫了一個完整的旅行計畫，包括不同的食物數據、交通時間、環境因素等等......資料之多讓人五體投地。
「諗起個雪糕棉花糖就流口水！」范愛笑面露幸福的笑容道。
「車…整嘅人原本都唔係想整比我哋食嘅～係整比陶海敏嘅！」江聰明擺明故意戲弄我。
「係咯～敏敏你就好啦，有男神整咁浪漫嘅嘢食比你！」范愛笑竟火上加油道：「你哋究竟咩關係！～？」
我偷偷地瞥了一眼陶海敏，只見她一臉無奈。
「咪玩啦～我哋可以有乜關係～」為免她再受壓力，我便說出一句讓自己心在淌血的話。
結果整天我也沒怎麼跟陶海敏說話。
直到放學，我倆一起到了圖書館當值。
「阿逸，你今日好似有啲唔同咁嘅？」她托著幾本書問道。
「冇呀...我有咩唔同咩？靚仔咗？」我笑道。
「你...平時好多嘢講㗎嘛，又識講笑，又會帶人去睇日落，咁開朗嘅一個人點解今日咁隱形嘅？」她露出搞怪的笑容問：「係咪因為女仔呀？」
她竟一語中的，讓我無法逃避。
我點了點頭。
「邊個呀～等我睇下幫唔幫到你？」她笑著問。
「如果我話呢個人係你，你信唔信？」我停下了腳步說。
「嘻，咪玩啦～」她一笑置之。
那是真的。
「你唔係話要去歌舞團表演㗎咩？仲唔落去？」
「係啵！我唔記得咗添！」她緊張地說。
「你宜家快啲落去啦～」我微笑道。
「咁......」她看著推書車說。
「得啦，呢個世界上冇話邊個冇咗邊個唔得嘅～」我說：「去啦，再唔去就遲到。」
「咁...咁好啦，多謝你！」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膊後便離去，我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眼裡後，便埋頭「執書」。
幾乎全校的人都匯聚到禮堂裡欣賞「少女時代」，圖書館冷冷清清的，加上空調的吹拂，更為我添上一份孤單寂寞、冷冰冰的感覺。
歌舞團的表演是學校每年的重要項目，所有學生都十分重視，包括會在門口出售門票和打氣棒等......更有不少人會自制打氣卡去支持「少女時代」。
即時遠在五樓的圖書館，也能輕易聽到禮堂的歡呼聲。
「呼...終於執完。」我瞥了一眼時鐘，已經快要接近六點：「咁快嘅......」
這時有人推開了大門，竟是穿著表演衣服的陶海敏，穿著粉紅色的T恤和白色裙子的她比起平常更活潑可愛，讓我的視線難以移開。
「你仲未走？就黎六點喇。」我。
「我諗住你應該仲係到努力緊吖嘛，個表演一完咗我就即刻過嚟㗎喇。」她用誠懇的眼神道。
她原來也挺在意我的。
「睇下我帶咗啲咩比你～」她從裙袋中取出一條朱古力：「我特登買㗎，幫你補充體力！」
我的手突然變得僵硬：「哦...多謝...」
「你做完嘢未？洗唔洗我幫手？」她環視四周問道。
「未呀。」我戲弄她說。
「咁等我幫你啦～」她竟毫不猶豫地放下背包說。
「夜喇，你要翻屋企㗎。」我說。
「唔怕啦，你會打電話比我爸爸㗎嘛～」她吐了吐舌頭：「老師～」
聽到她這樣開玩笑，我竟不自覺地笑了。
「嘿，其實我搞掂曬啦。」我笑道：「我咁犀利點會仲未搞掂。」
「咁犀利！？咁你仲唔走嘅？一齊走啦～」她揹回背包，微微拉了一下我的手臂道。
「哦......」我的心情忽然平復了不少。
我倆肩並肩的來到了校門，心理有萬分的不捨。
「咁我行呢邊喇。」她揮揮手道：「拜拜～」
「拜......」道別過後，就只餘下最後一天的懲罰期了......
我開始意識到別離了。
也開始不願意別離了。
如若懲罰過後尚有愛，那就讓我好好愛下去吧...
世上沒有後悔藥，人生就上演一次...
就讓我把這打賭化作機會吧。
—
這是打賭懲罰的最後一天。
老媽又一次讓我早回到學校，可惜的是這次並沒有遇到陶海敏，卻是「臭屁王」陳大威。
「唉，阿逸。」他搭著我的肩頭：「罰埋你今日就冇得睇好戲啦...真係不爽。」
「你好想睇我追佢咩？」我無奈地問。
「不如咁講，你自己想唔想追佢？」他笑說。
「…你又想講咩呀。」我假裝一無所知。
「琴日我見到佢買朱古力比你食...又一齊離開學校...你哋仲唔係有嘢！？」
「普通朋友咋嘛…」我說。
「其實你想追咪追咯，反正呢個打賭都令你同佢變成好朋友啦，其實琴日已經有form 5係歌舞團表演嘅時候送花比陶海敏加表白喇。」他說：「咁搶手嘅嘢...你願意讓比其他人！？你都知道...其他人未必會好似你對佢咁好㗎，你自己諗吓喇。」
班房內依然是一張張天真爛漫的笑臉，我要找尋的人，就坐在了我的身旁。
「阿逸！」陶海敏的小手在我面前揮了兩下：「你又唔應機嘅？」
「做咩？」我問。
「中史有個報告要去海防博物館呀，聽日係教師發展日，不如一齊去吖？」她問：「我已經約咗盧欣怡啦~」
盧欣怡就是中史課時她的鄰桌，也是我上年的同班同學，同樣是有名的學霸。
「冇問題呀，我叫埋江聰明去啦，反正佢都冇節目。」我豎起拇指道。
「嗯！一言爲定啦~聽日就十點係門口等！」她微笑地說。
放學後，我和陶海敏照舊到了圖書館當值。
基本的工作就是要協助同學借還書，到了五點後便把推書車上的圖書分類擺放。
也多虧有「少女時代」之一助陣，圖書館每天總是摩肩接踵的，如六時半的旺角地鐵站般，擁擠不堪。
「敏敏，我呢本書遲咗兩年都未還，就好似我對你嘅愛......過咗兩年都係不變！」又是這類痴漢。
「海敏BB豬！！！我係圖書館大叫呀！快啲趕走我啦！」
當然，我能站在她的旁邊工作也需要接受不少鄙視和嫉妒的眼光。
我每天也總是有預感自己放學時走不出圖書館的。
五點的鐘聲一響起，學生們被逼離開，我們才得到的些微的喘息空間。
「終於走咗啦佢哋......」她低著頭說。
「有咁多人鍾意唔開心咩？」我笑問。
只見她搖搖頭：「會好攰。」
待完成所有工作後，我們便到了食堂買飲料，我先替她付錢了，但她卻一直嚷著要還給我，但就在離開校門的一剎，有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衝了過來搶走她手上的錢包了！
沒有絲毫的考慮時間，我便緊隨其後，終於有途人阻了他的去路。
怎料他如瘋狗般拿著手上的小刀向我襲擊！我一時無法反應，手臂受傷流血——
幸好我有學過自衛術，最後和途人將他反制在地。
「你冇事吖嘛…...」她眼眶泛淚道。
「皮外傷姐......銀包呀。」我笑著把錢包交換給她。
「後生仔......唔好逞強呀，快啲去處理傷口啦。」有另一位中年的途人說。
「返去學校啦。」她牽著我的手回到學校，這一刻，我一點痛楚也感覺不到。
「你就坐係到等我啦，唔好亂郁呀。」她跟老師的指令如出一轍。
「哦......」我發自內心地笑道。
過了三分鐘，她回來了，手上多了一盒急救盒。
「哇，你操刀呀！？」我問。
「你個傻仔坐好啦！邊有人會同個有刀嘅賊打㗎。」她生氣的樣子還是那麽可愛。
「你會唔會搞到我更加傷㗎......」我笑道。
「我以前係女童軍，識處理傷口㗎。」她已經開始清潔我的傷口：「忍著痛呀...」
我細心的欣賞著眼前認真的她。
「望咩呀傻仔！」她皺起眉頭問。
我笑而不語。
「唔準笑呀！我幫你包紮啦。」
「哦......」我還是忍不住笑了。
「痛唔痛呀......」她眼神中流露著擔憂。
「有你幫我整到咁靚，宜家一啲都唔痛啦！」我動了一下受傷的右手，怎料傷口痛得要命。
「咪亂郁呀！唔係喇...我要見到你翻到屋企先得！」她說：「你住係邊？」
我就這樣看著她著急的樣子，已經樂透了。
「你都比人偷銀包啦，我送你就真！」我笑道。
「車…...我可以對付敵人......你唔得！」她還繼續逞強。
「行啦，我送你翻去。」不知哪來的勇氣，我輕輕的牽著她的手臂離開食堂。
「你個咸濕佬...唔好以為幫我拎翻個銀包就可以掂我隻手呀！」她臉紅耳赤地說：「我要翻屋企啦......」
「唔送我喇？」我調戲她說。
「痴線！邊個想送你...」她說：「記得唔好亂搞傷口呀......我要走喇，拜拜。」
說畢，她便匆匆地離去了。
就這樣，七日的打賭便告一段落了。
感激這個小偷，讓我在最後一天懲罰能讓我有最美好的回憶。
我看著手上的紗布，不禁打從心裡笑了出來。
第二天早上我便開啟「追魂Call」，務求在五分鐘內叫醒江聰明陪去我去吃早餐。
我們是太興的常客，雪菜肉絲米粉是我的至愛，總是讓我齒頰留香，回味無窮。
「哇！你打飛機打到傷咗呀！？」江聰明一見面就大呼大叫的。
「好心你就唔好亂咁吠啦......」然後我解釋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唉......」他邊吃通心粉邊搖頭嘆息。
「乜料呀，晨早流流係到嘆。」我喝了一口熱華田後說。
「你就好啦，咁有異性緣......」他說。
「我呢...近排都唔知點解啲女仔唔多鍾意同我傾計...行經走廊熟人連打個招呼都懶得打......」他的眼神充滿著絕望：「唔通我真係咁唔受歡迎？」
「其實呢......」我本來想說「Your face = Your fate」，但見在他那麽感性的時候，我也就不取消他一次了。
「其實你鍾意邊個呀？人少少講咗佢啦。」我笑道。
「唔係呢...我自己都無資格去追任何人，又點敢追人呢？」他又搖了搖頭：「我又唔似你咁，咁識得同女仔相處，又唔係好似我咁個樣平凡到冇朋友......你就話可以同陶海敏有講有笑姐，我就個個女仔見到都想避開......」
「咁你又唔好咁灰......」我。
「不如你開個戀愛輔導課啦！我同陳大威一定做你嘅學生！」他用誠懇的眼神說。
我何德何能可以當戀愛教師呢......
「最多......如果你幫我哋嘅話，我日日請你嘢飲！」他說。
就這樣，我便見「飲」開眼，接受了他的懇求。
離開了太興後我們便直接回去學校。
我們恰巧同時間到學校，陶海敏穿著白色T恤、藍色的裙子和粉紅色的運動鞋，富有活潑可愛的感覺，今天她較平時不同的是馬尾放掉了，斜陰長髮的她比平常更吸引。
「你隻手冇事嘛...？」她還是如昨天般擔心。
「好痛呀，都唔知你識唔識包紮嘅，琴晚搞到我好鬼痛咯。」我說。
「車！你都冇句真嘅，抵你啦！」她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手臂，她生氣的時候還是有種無法掩蓋的可愛。
「喂喂喂…...唔好打情罵俏喇，我哋要行喇。」盧心怡微笑道。
「我都唔想同大話精講嘢～」陶海敏牽著盧心怡的手轉身離去，我就跟江聰明緊隨其後。
海防博物館有不同的展覽廳，我們便一同去找尋答案，集結四人之力去完成報告。
到了古蹟徑，這裡有不同的資料牌，更是這份報告的錦囊。
「好啦，答案應該就集齊啦！」盧心怡說。
「不如留多陣？好似仲有好多嘢未睇過～」陶海敏微笑道。
「我同意，就行多陣啦～」我說。
結果，我們沿著樓梯一邊走一邊看著那些以往的房子和一些砲台。
「啊！」那是陶海敏的聲音，我立刻回頭，只見她咬緊牙，雙手捉住腳踝。
我趕緊走到她身旁：「冇事嘛！？」
「痛......」
「唔洗怕......」我把她的鞋子脫掉，然後把自己的鞋子給她，免得鞋子太緊再給壓力腳踝。
「行唔行到？」我問。
她勉強地走了半步後面色變得更差。
「唔得就唔好勉強喇。」我說：「我揹你啦。」
「吓......」她有點驚呆地說：「你隻手......」
「冇事啦，放心啦。」我說。
她身輕如燕，揹起來十分輕鬆，但我的心卻是如此的有重量......每一下心跳都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其實，我還是第一次揹女生，那種感覺...讓心情變得難以平復。
而我的第一次回憶，就歸於我的初戀對象。
「對唔住呀......」她在我耳邊說。
「行個樓梯都扭親，邊有人好似你咁蠢。」我說。
「車，小說嘅女主角都成日扭親㗎啦～唔扭親又點比男主角揹喔。」她露出驕傲的笑容道。
「你姐係話我係男主角？」我停了下來說。
「痴線！你個咸濕佬再亂講嘢我就自己行啦！」她大笑道。
「咁好咯，我放你落黎啦。」我回眸笑說。
「講笑咋！我行唔到......」她蹙眉道。
就這樣，我被迫揹她回家，同時卻被迫得挺快樂。
她就住在旺角的富榮花園，說實話，走了三十多分鐘，受傷的人快要變成我。
江聰明和盧心怡也早回家去了，只剩下我在大街上背著這溫柔天使。
「終於到啦......」我。
「喂...可以放啦......」她緊張地說：「我怕等陣爸爸見到會鬧我...佢唔比我同男仔單獨係街......」
「唔係掛，我揹得妳咁辛苦，連嘢飲都冇支就打發我走喇～」我笑道。
「唔...咁好啦......你放我落黎，我送啲嘢比你～」
在陽光的映照下，我無法清楚看見她的樣子，只是那笑容在我心中難以抹去。
「你係咪真係要？」她露出搞怪的笑容，我便猜到結果是什麼。
「你想送咩呀～」
「嘻～」只見她單腳跪下，把我給她的鞋子脫了下來並放到我的手裡。
「多謝你呀！」她莞爾地說。
我也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動容的微笑。
「咁好啦...拜拜......」我道了不想道的別。
「嗯......」
就在回身後幾秒。
「藍辰逸！」
我在心理懷疑這是否電影的畫面，因為女主角通常會在這時候告白的。
她一拐一拐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還是第一次看得那麽細心，她水汪汪的眼睛仿佛會說故事的。
「報答你辛苦咗一日，聽日放學買支檸檬茶畀你飲啦。」她用手指碰了一下我的胸膛。
「你有咁好人㗎咩...」
「你再吵我就唔請你㗎啦，Bye bye！」她又轉身走回富榮花園了。
睹著背影，我的心裡竟忽有種空虛感，如果我的世界裡沒有了她，那麽我的生活也會隨之變得黯淡吧。
時間一點一滴的在溜走，請讓我好好珍惜眼前的她......
總有一日...我會向你表達對你的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