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一首情詩畀暗戀女仔，點知佢出返條謎題畀我.....【各大書局上架】: 第十五章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每天都準時回學校溫書。
當龍威經常睡得中午才回來時，我還是堅持九點回到學校，每天如是。
回到圖書館後，就開始打開試卷奮鬥。
悶嗎？極度悶！而且精神消耗很大。
特別是，我本來就不是那些會專心溫習的人。
溫到一半時，走出走廊，回想小藍隔著電話的飛吻時，就會一個人偷笑，然後又感到充滿力量。
是啦，我是有點毒，其實都不止是有一點。
只是想著為一個人而奮鬥時，生命好像充滿音樂和喜樂，四周本來沉寂不動的東西，如桌子、書櫃和試卷，仿佛都帶有生氣。
如果你聽著周杰倫的《陽光宅男》，更會覺得四周的死物都跟你一起跳舞。
不過是有點奇怪，我每天回到圖書館慣常的座位後，在我的檯面總會有一包Kinder繽紛樂。
原本我以為是有人遺下，誰在圖書館會慣著吃零食呀？
但每天如是，好像是為我準備。
「今日整咗薯仔沙律。」馨蕊拿著飯盒，走到我的面前。
這段日子，她隔一兩天就會過來找我吃午飯。
因為龍威不在，我又不想自己一個吃飯，只好答應她。
馨蕊的飯盒大得很，每天的菜式也多變不同，而且精緻好味，她總是說她吃不完，然後分一半給我。
「其實妳唔同妳啲同學食飯得咩？」
「都係一兩日啫，你無人陪啵。」
我又想起那個應該還未睡醒的龍威。
「點解妳要用咁大個飯盒？」
她一邊分著沙律一邊說：「屋企人想我食多啲野，想好似豬咁養我。」
「咁哩個比喻都幾好。」
「你就豬！」
總覺得跟馨蕊的相熟是有點特別的。
「你係點鍾意小藍師姐架？」
「你地係點識架？」
「佢鍾意咩，你又鍾意咩？」
「你地去到邊一個階段？」
馨花總是很喜歡問我跟小藍的事，她聽得津津有味，說這是用來送飯的美味醬汁。
在這一方面，其實可以說她是八卦得很的人。
基本上能答我都會答，但有些問題我也不知道。
我們發展到哪一個階段？
「你解到個謎題未啫？」她見我呆著不回應她就問。
「未呀。」
「可唔可以睇下呀？」
我把謎題抄出來後，馨蕊看了一眼，便咬著叉說：「嗯........咁簡單點解你諗唔到嘅？」
「妳.......解到？」我不可置信。
我有點不敢相信，連數學天才阿明也解不到的謎題，竟然給一個沒有心計的師妹解出來？
「做咩呀？」她似乎察覺我的懷疑，就皺眉頭說：「唔信咪你自己解！」
「唔係唔係！對唔住！」我說。
「你唔信我！」
「無呀無呀。」
「扮野啦你。」她放棄繼續追討我，然後圈著「20001106.3.背看」
「哩個數字唔似日期咩？」
「我都有諗過，不過2000年11月6號又唔係佢生日，又唔係佢爸爸生日，更加唔係我生日，有咩意思？」
「你有無搵過，嗰日發生啲咩事呀？」
「當然有啦，係乜事都無，最接近都係2000年嘅美國總統選舉，George Walker Bush贏咗Al Gore，不過都已經係11月7號嘅事。」我續說：「不過美國總統應該唔係佢想講嘅野。」
「好彩你都蠢唔哂，當然唔係啦！」
「咁你有咩高見啦。」
此時，馨蕊蹺起腳來，擺出神氣的姿態說：「求我啦咩？」
「就嚟拜妳添啦。」
幸好她夠遲鈍，聽不出我說話的意味。
「你要逆向諗佢諗咩嘛，通常女生諗嘅密碼，都係同佢興趣相關，或者佢關心嘅事。」
「佢嘅興趣？」我開始思索起來。
「你唔係話佢好鍾意聽周杰倫架咩？」
「係呀係呀。」我還是不懂。
「咁哩個日期會唔會同佢相關呀？係佢出道日子，或者係佢出專輯嘅日子？」
「係啵！」我終於像馬俊偉一樣如夢初醒！
「多謝妳呀！原來妳都蠢唔哂！」
她一匙薯仔飛來我的臉上。
我當然反擊，把薯仔拋回去。
就飛來飛去時，我想到問：「咁個3同背看點解？」
「你搵到日期自然會知啦。」
「咁前面嘅『1C0776將』點解？」
「嗯......」馨蕊左看右望，然後投降。
「哩個可能要你對佢熟啲先知。」
不打緊，能解到後面的密碼已經是一大進步！
因為太喜悅的關係，我放學是一邊跳舞一邊高歌，然後走到唱片店，直接問店員。
「唔該，我想問有無周杰偶嘅2000年專輯？」
那個戴眼鏡的店員找了一找，就找出周杰倫的第一張專輯《Jay》給我。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第三首歌，星晴。
背對背默默許下心願
看遠方的星是否聽得見
臨近考試開考前的中午，我吃完手中的又不知誰放的繽紛樂後，忽然想去探小藍。
「好，今日溫半日就去搵佢！」
在龍威拖著緩慢的腳步回校時，我已經收捨好書包，準備離開。
「下？你去邊呀？」龍威詫異地問。
「今日東主有喜，休息一天。」
我已打聽好，小藍今天在她屋企樓下的自修室溫習。
腳步輕快的我，往小藍的自修室出發！
但前去之先，要買好一切的用品。
當我去到小藍的自修室時，是下午兩時多。
場內算是座無虛席，畢竟臨近DSE，每個人都最後衝刺，而自修室每逢這個時間就像香港的樓一樣供不應求。
而且氣氛也像戰場一樣凝重，每個人的筆都在「踏踏踏」飛快地筆寫。
我還是喜歡學校圖書館那一種環境，比較寧靜溫和。
一步一步走著，終於從人海中找尋到小藍的身影。
她今天還是穿休閒的衣服，一件灰色的上衣和黑色長褲，正戴著耳筒聽歌。
我緩緩地走過去，然後在她的背後輕輕拍了她一下。
她轉身，似乎很驚訝。
「點解你會係度嘅？」由於小藍戴著耳筒的關係，說話令附近的人都能聽到。
「妳講野好大聲呀。」我手指放在嘴中間，著此她細聲一點。
她吐舌傻笑，然後拔掉耳筒。
「你點解會係度嘅？」
「我見到哩度有個塵世小女生被囚禁，所以咪嚟探佢囉。」
「邊個係塵世小女生呀？」她笑問。
我從袋中拿出一枝黑色液體，放在她的桌面。
「咩嚟架？」她問。
「五花茶。」
「做咩買五花茶畀我？」
「哩個時候，妳唔可以病嘛，聽聞預防感冒好得架佢。」
「......多謝。」
「唔洗，妳溫成點呀？」
因為我是沒有座位的，一直站在小藍附近的位置說話，然後小藍旁邊的那個男生忽然說：「不如我讓埋畀你坐呀？」
那時，我還未察覺這是諷刺，就說：「好呀，唔該哂。」然後將袋放在他的桌面，等待他的離開。
他毫無起身的意思，反而臉漲得紅紅的，我才明白......
「呃，對唔住呀。」小藍向他道歉，然後收捨桌面的東西，拉著我便離開自修室。
「我係咪搞到妳無得溫書？」
「唔係啦，我都想走動下，去第二個地方再溫囉。」
我們最後去了附近的一家麥記繼續溫書。
小藍坐下繼續溫書時，我去買了麥旋風回去。
她望到我有麥旋風時，就問：「點解你有嘅.....？」
「買咪有囉。」
她咧嘴說：「點解得你有嘅？」
「咁妳溫書呀嘛，唔阻妳。」
「車......我都想要呀！」
「想食咪自己買囉。」
「哼......」
「唔玩妳啦，買畀妳架。」
「真係架？」她這才開懷起來。
「係呀......妳聽緊咩歌？」
她又再次遞給我左邊的耳機。
當然是周杰倫，在播放《甜甜的》。
「我輕輕的嚐一口 妳說的愛我
還在回味妳給過的溫柔
我輕輕的嚐一口 這香濃的誘惑
我喜歡的樣子妳都有」
她吃過幾口後，就問：「你唔食呀？」
！！！！！？？？？？
我故作鎮定地接過，用小藍吃過的匙羹.......
吃下去。
原來麥旋風是那麼甜的。
「喂你唔好食哂呀！」
她又好像覺得很平常的，接回去繼續吃。
我們就這樣分享掉一個麥旋風。
耳邊繼續迴響著
我輕輕的嚐一口 妳說的愛我 捨不得吃會微笑的糖果
我輕輕的嚐一口 份量雖然不多 卻將妳的愛完全吸收
長時間的閉關自修，讓我們四個人都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因此便找個機會相約出來一聚。
「我好掛住你地呀！」一見到阿明和阿程，我便感動得抱著他們。
「喂唔好咁GAY啦！」阿明鬆開我愛的抱抱。
「你同龍威日日都見囉。」阿程說。
「唉，唔好再講佢，好想打殘佢。」我說。
「其實我企係你隔離架咋。」
我們早上先去看一場電影，然後中午去韓燒，吃一個痛快。
其實我蠻喜歡自己燒食物的，特別是燒魚和燒牛，我覺得是人生一大美食。
而且那一間店是能從中午坐到下午。（如果少人的話）
這段長時間就能讓我們燒牛訴心事。
「你地溫成點呀？」阿程問。
「呃......就係有一種感覺，你溫都唔知自己係咪真係溫咗，好似無乜把握咁。」我直言心中的感受，不過事實上回校溫書對我和龍威來說的確比較好，因為始終有溫習比無溫習好。
如果不是黃SIR，我們成績一定會更差勁。
「咁你地呢？」
「進度良好。」
「都OK啦。」
通常他們這樣說，就代表情況非常之良好。
「阿明你諗好入咩系未？」
「仲係諗緊，兩個選擇。」
我也想知道自己的路可以怎麼走。
吃完午飯後，我們就逛了一會書局，買幾本書後，就結束我們考試前最後的相聚。
「加油啦。」
相信即使不見面，我們仍然是在心中默默支持著對方。
在最後一天回校時，黃Sir語重心長地對我們說：「記住呀，唔好畀哩個制度玩殘你。」
「知道！」
「或者你唔係好識玩哩個制度，唔係贏家，但唔好比佢玩殘，他日走出哩個制度時，你就會發現其實好小事。」
「知道！」
馨蕊也送了幾枝白蘭氏雞精給我，說對考試有用。
在考試的前一個晚上，我是有一點緊張。
然後，小藍就打電話過來：「喂？」
「喂？」
「其實我講一句就收線架啦。唔阻你訓覺。」
「係？」
「周乃生，加油。」
我正式面對這個公開考試了。
每個考試，最緊張都是頭一天，人是習慣的動物，慢慢就會適應這種考試的緊張感。
我也是這樣。
第一天的考試，我比原定時間早一個小時就到達場地，我本以為自己算是早到的那一類，誰知早已有不少學生比我更早到達。
他們都拿著精讀的書，作最後衝刺。
我沒有帶太多書來溫習，而且我也不認為這個狀態自己會溫得上腦，就吃起早已吃上癮的繽紛樂和師妹送的雞精，然後聽著周杰倫的歌作放鬆。
「唔知小藍而家係咪都係好緊張呢？」我想。
但大概她在聽周杰倫放鬆自己吧。
應該。
進入試場，我才真的體會什麼叫擾敵戰術，男的背心短褲露肌肉，女的黑絲短裙露長腿，不說還以為這裡是蘭桂芳。
幸好我有小藍金鐘罩護體，什麼都不怕。
經過第一天考試的洗禮後，我已漸漸克服那種不安，並覺得這是很普通的一件事。
日子就在考試、回家休息和溫書之中重覆交接渡過。
「考完試，唔好諗頭先答成點，乜都唔好理。全心去溫下一科就得啦。」我記起黃Sir叮囑我們的說話。
我記著黃Sir的說話，每當考完一科，便咬緊牙關溫下一科，盡量不讓自己去多想。
偶爾，小藍也會打電話來，雖然時間很短暫，大概是十多分鐘，但她的聲音有治癒的作用。
這段孤單的日子，就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去到最後一天，就是英文科的口試。
當完成整個討論後，離開考場，我真的有想哭的感覺。
終於完了！！！！！！
當時，心中在想，六年的中學就是為了這幾天？
不，不是的。
六年的中學生活，如果換來是為這幾天考試，為一張文憑，那麼未免太可悲。
而完成考試，放榜前的日子就是我們的天下。
這個夏日......
「我地不如去旅行囉？」
通常考完試之後的一段時間，你就會開始領略到一點宇宙的奧祕，一即是全，全即是一。你跟床是一體的，你即床，床即你。
基本上撇除大小二便，你是不會太遠離自己的床。
直到昏迷個一兩天，睡個天荒地老，才對得住自己。
「喂，考完出嚟打機啦。」龍威發起活動，召集我們四人。
「打咪打！」大丈夫豈有退戰可言。
四人齊集戰場，又在殺一個天昏地暗。
然後在打機的時候，阿程忽然殺出一句：「不如我地去旅行囉？」
「旅行？」
「旅行？」
「旅行？」
我們三個人的反應皆如出一轍。
「係呀，畢業旅行。」阿程說。
「乜畢業要去旅行架？」我問。
「我都真係唔知。」阿明說。
「咪當畢業同朋友去最後一次旅行囉。」
「都好！」龍威拍檯同意。
「但......淨係我地四個去？」阿明問。
「仲唔夠未？」龍威問。
「Ok, 咁你想加邊個去？」
「我無話.....」阿明話未說完，我已搶先一步舉手說：「我想小藍一齊去！」
他們三人呆望著我。
「我想......小藍一齊去......唔得架？」我漸漸說得細聲。
「無話唔得，咁大家都可以帶多一個朋友去囉，好無？」阿程提議。
阿明馬上就說：「我都同意。」
「咁大家都同意我都無理由反對。」龍威攤攤手說。
「咁好啦，就咁話！」
「不過仲有一個問題。」
「係？」
「其實我地係去邊？」
經過初步的構思，經濟又實惠的方針，我們決定在：「台灣。」
我興奮得馬上打電話給小藍，邀請她去旅行。
「你地去台灣？」她問。
「係呀⋯⋯」
「呵呵，咁開心嘅。」
「其實我打嚟唔止係同妳講架，仲想......邀請妳一齊去。」
我問：「妳願唔願意去呀？」
「我想去呀⋯⋯但我要問咗屋企人先！」
「無問題呀，妳遲啲再覆我。」
掛線後，我又要解決另一個難題。
對就是錢。
沒有錢怎去台灣，游水我怕冷。
不要提我花光錢去買小藍的袋，就算有都不夠去台灣。
這代表我要打工了。
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為了和小藍去旅行而做的！
「打工吧！奴隸人生就是為了與小藍暢遊福爾摩沙大作戰！開始！」